国企秀-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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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明峰猛地跺了一下脚,脸红脖子粗断然道:“我不去了!”
刘立新对这种事,除了有切身体会之外,还早已司空见惯,都麻木了。区区一个郝震算什么,不就是把手里的那点权,变着法地用到极致,多搂了俩糟钱吗?那也叫一门“手艺”!要是换了自己,即使有这个贼心,还没那个贼胆呢。比郝震厉害的,道行高的,那可是多了去了。潘婷婷本身就爱慕虚荣,经过选择,叼上郝震这颗“大屁股”,说明她还是有一定层次的,至少比那些人尽可夫的小星星,二奶们强吧。再说了,关咱们屁事?各取所需,由他们去好了。由糊涂变聪明易,聪明变糊涂难!刘立新早就过了这一关了。
刘立新实在没想到,杨明峰的反应竟然是如此强烈,自己反到有些尴尬了。他皱着眉头,不解地看着杨明峰,随即赔上笑脸说:“你可真是的,他们傍他们的,咱们管好自己就行了。今天咱们也是给郝震请那个,那个谁……嗯,做幌子。既然已经答应了,无论如何也要说到做到嘛。”
杨明峰还是第一次看见刘立新低声下气给自己说小话,心便软了。他狠狠地瞪了几下眼睛,便泄了气,给自己找理由说:“其实倒不是因为那个谁,谁的。是因为下午要到医院见汪书记,在领导面前满嘴酒气,多不雅观。”杨明峰见刘立新投来异样的眼神,连忙进一步解释道,“我只是在电话号码表上知道,咱们远宏还有个汪书记,可从来就没见过。你说怪不怪,朱宏宇非要拉着我,下午一起去医院看他。”
刘立新背着手低头想了想,直到大部队经过一个街口,朝郝震常去消费的那家老“根据地”转过去了,才猛然一下抬起头,醒悟似的拉着长声说:“噢——明白了。朱宏宇这个家伙真鬼,他这是要让你去给他做证人呢。”刘立新冷笑了两声,大眼珠子咣当着说,“你不知道,那个汪书记,是罗部长的老部下。本来罗部长把他从西南那边带过来,就是想通过他掌控远宏的,因此跟达文彬从来就尿不到一个壶里去,是一对不可调和的矛盾。别看他身在医院,可还处心积虑想要插手远宏当前的工作。这次调整,据说是部办公厅打了招呼,让他也要负一部分责任。而且还指名道姓,专门确定朱宏宇作为联络员,负责向他汇报工作进展情况。”
“噢,那这么说,朱宏宇两边都不敢得罪。既要向汪书记汇报,还要在达总面前保持自己的清白,因此才拉上我,日后给他做证明人?”杨明峰厌烦地说。
“应该就是这样。”刘立新严肃地点了点头,“否则按朱宏宇的为人,有见领导的机会,恨不得独吞呢,还能拉上你?”
杨明峰疑惑不解,深思着说,“那他为什么不拉小孟呢?小孟肯定认识汪书记。”
“因为你比小孟对他的威胁小呗,也许说不准还有其他方面的原因。”刘立新理所当然的样子,抬胳膊做了个手势,“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是那两句话,少说话,多观察。一人为私,二人为公嘛。正好现在处长也不在,就算我批准你去了。”
“哎,哎,那我真的不去了。”杨明峰说着,向大部队的方向指了一下。
“当然是正事要紧,我给你向郝震解释。”话音未落,刘立新已经急急忙忙拔腿走了。
朱宏宇和杨明峰乘车来到医院,已经是将近下午四点种了。朱宏宇选择这个时间是经过考虑的。从表面上看,严格按医院规定的探视时间执行,即使是咱部内人,可也不能搞特殊吧。其实,他是怕时间待得长了,以后更说不清楚了。此外,他更怕那个不屈不饶的汪书记夫妇有所准备,提出点貌似合理的不合理要求,强迫他带给达文彬。所以没有按惯例事先打个电话,故意就要打他个措手不及。
年轻人身体棒,还没资格来过部直医院,更没有进入过干部病房。等车在楼下停稳,杨明峰推门出来一看,嗬,还是当官好呀。只见掩映在苍松翠柏深处,姹紫嫣红之中的一栋折尺型三层小楼,绿白相间,大玻璃窗透亮,四周绿草如茵,池水环绕。这那是医院哪,比普通宾馆还强些呢。朱宏宇拎着公文包,随口叮嘱了司机几句,就带着杨明峰径直往楼里走。
他们来到汪书记的病房门前,从屋里传出几个人的说话声,抑扬顿挫的,听上去似乎情绪还挺激动。朱宏宇迟疑了片刻,探脑袋隔着门玻璃往里瞅了瞅,身子便一下缩回来,转回身看着杨明峰,扭脖子眯眼睛,似乎是很踌躇的样子。
杨明峰深知,朱宏宇平时娘们唧唧的,行事磨叽,在机关里那是排得上号的。于是,索性自己凑到门上去看。透过玻璃,只见正对着进门过道的两只单人沙发上,坐着一老一小。一个黑瘦,一个敦实,一位是长脸,另一位是圆脸。嘿嘿,不正是自己的催命鬼张处长和孟凡群翁婿俩吗。在拐弯看不见的地方,传来一个女人尖厉的声音听起来甚为清晰:“老张,我可要批评你呀,这事小孟干得对!就凭那个小金库的账号,就能查达文彬个底掉……”
妈呀!女人这句话好比晴天霹雳,劈得杨明峰一下就矮了半截,脸当即给吓得煞白!这时,偏又有一个苍老的声音直捅捅钻进自己耳朵里:“你个老娘们懂个啥,别瞎掺和,这可是大事……”
杨明峰脸吓得煞白,目光呆滞,腿也软了。他狼狈不堪,几乎是半蹲着蹭到朱宏宇面前,像是顷刻间变傻了,结结巴巴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我,我想要先上趟厕所。”
朱宏宇不屑地瞅了瞅眼前凸现出的这位“武大郎”,心想,原来这家伙也是个窝囊废!还隔着一层门呢,就被孟凡群给雷成这个熊样,比自己还不如,以后还怎么能指望跟他一起干大事!他白了杨明峰一眼,横下一条心,低声吼道:“还上什么厕所呀,快跟我回去吧。”
“那你不进去啦?”杨明峰迟疑了一下,呵着嗓子说。脸上竟然还露出了一丝难看的笑纹。
朱宏宇见他脸色变得这么快,竟有些疑惑了,怀疑他刚才是装出来的可怜像。可是,装哪能装得这么像?鼻梁上的眼镜都耷拉下来了,薄薄的裤子还打波纹呢。“有时间再说,没看见汪书记有客人吗?”朱宏宇急赤白脸地说着,使劲拽了杨明峰一把,差点把他扽个趔趄。
两人逃跑似的,亟亟地一步几级台阶冲下楼去,等钻进车里,朱宏宇才算松了一口气。他今天的任务没完成,回去怎么向领导交代呢?实话实说,就说看见张处长和孟凡群了,不便打扰。不行啊,万一日后书记一派掌了权,那自己岂不成了告密的吗?嗯,就说看见屋里有人,不认识。嘿嘿,一天见三遍,张处长你不认识?管他呢,就一口咬定说没看清,不认识。眼神不好,谁也没有证据,要怪只有怪爹妈手艺差!
朱宏宇拿定主意,探身拍了下司机肩膀:“开车,回大厦。”
杨明峰坐在副座上,这一路上心里可就闹腾开喽。出首告发!不管是从公报私仇的角度来说,还是从对自己负责的角度来说,想都不要想,这几乎是坚定不移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颠扑不破的真理呀。为什么有人报仇反受其害,就是因为没忍住,没能选择在最适合的时机下手。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其实,报仇的机会总是会有的。人不可能一辈子不出纰漏,就看你有没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有没有足够敏锐的观察度去把握。
如果人家把你们家的孩子扔井里了,你要报仇,反手又把那家的孩子也扔到井里了,好,俩人都抓,一块儿枪毙!这就叫操之过急,层次太低!高层次的,在怀恨在心之余,还要做到忍辱负重,甚至要装疯卖傻,最终才能水到渠成。有个极端的说法单道这一条:说家里男孩子不成器,祸害自己家。女孩子当流氓,坑害别人家。如果跟谁有仇,就把自己的女儿调教成流氓,再嫁给那家的儿子,于是仇人的全家就都玩完了。
而一旦时机来了,还有一条古训说得更好:有仇不报非君子,不毒不狠不丈夫!男子汉顶天立地,就是要做到有仇必报!没有爱憎分明的立场,没有冲冠一怒,气壮山河的豪情,任人欺凌,那还活个什么劲!找个啤酒瓶,直接把脑袋扎进去,淹死算了。
可是这个度一定要把握好了!报大仇是君子,甚至是英雄。睚眦必报那是小人所为,令人所不齿!
杨明峰既然打定主意,要真心实意帮助孟凡群认识到,斩草不除根有多么可怕。可接下来面临的一个重大问题,就是要考虑:决不能重蹈孟凡群急躁盲动的覆辙,应该如何选择除恶必尽最恰当的方式、方法。不仅如此,还要努力把自己的损失降低到最小程度,尽可能地手刃仇人于无形。
现在,他面临有三种选择:一、向达文彬举报;二、向徐爱华举报;三、同时向两人出首,告发叛徒、内奸、破坏分子孟凡群。
达文彬这个大老板,首当其冲是他们的攻击目标。此人不仅心机灵变,而且心狠手辣。他要是肯亲自操刀,孟凡群一定会十分受用。可是,自己跟达文彬并不是很熟络,自己的亲眼所见,并不一定就能够作为他们企图“谋反”的证据呀。
徐爱华对自己倒是十分信任,也很了解孟凡群一贯的所作所为,应该能够相信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所谓“证据”。可她的问题是,能不能有足够的实力干掉孟凡群!而且没准想不想干,敢不敢干还是两说。虽然小小孟凡群在徐爱华眼里,充其量不过就是个“碎催”,可是别忘了,他身后站着一个实权处长和书记两个保镖呢,投鼠忌器,这才是最麻烦的。
同时向达文彬和徐爱华举报?万一孟凡群半道上迷途知返,放弃攻击了,自己在远宏可就彻底完蛋了。“马寡妇上吊”他杨明峰除了辞职走人,逃之夭夭,肯定别无第二条活路!
杨明峰思来想去,觉得以上三条都不够稳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犯不上!苟且活着吧,可实在是不甘心哪。要学做君子,做一回大丈夫呀。那还有更好的手段没有?
这事,除了商小溪,对谁都不能说,包括刘立新、朱宏宇。可商小溪?除了会几句糊弄中国人的洋道理之外,不折不扣就是一胸大无脑的典范。不直接拿把刀,塞到他手里,道声“永别”就不错啦。
哎呀,哥们儿可怜哪,要是在远宏有个靠山就好了,甚至在如此重大战机来临之时,身边多出个参谋,都会大不一样。
朱宏宇可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他的事呢。悠然坐在后排,突然听见杨明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就笑嘻嘻地说:“嘿,有什么可遗憾的?不就是中午没喝成酒,还陪我白跑了一趟吗?没关系,等有机会,我好好请你。”
“没有,没有。”杨明峰转过脸来,赶忙矢口否认,“我就是觉得有点累,习惯性行为,我妈遗传的。”
“你们处长没在家你还这么累?”朱宏宇打趣他道,“你再累,还能有人家褚纪文累?今天早上上班时我碰见他,听他自己说,老婆不在就跟放假似的。昨天给人家顶班唱戏,还演个武生,不但累得腰酸背疼的,连嗓子都哑了,哈哈。”
杨明峰听见朱宏宇这么说,脑子里一下打了个忽闪,思路豁然开朗。对呀,怎么把那位才高八斗的贝勒爷给忘了,真是大不敬!那天提起小金库账号的时候,褚纪文也在场呀,而且还就此特别提醒过徐处长呢。每次去他家切磋音乐,临出门的时候,他不都说吗:小杨,有事言语啊。眼前真有事了,就找他!想到这儿,杨明峰摩拳擦掌,已是急不可耐了,巴望着车赶紧到站,好给褚纪文打电话。
杨明峰现在跟褚纪文已经是朋友了,因为两人有共同的爱好,就是西洋古典音乐呀。要说杨明峰是刻意投其所好,以附庸风雅为手段,达成投机钻营之目的,其实并不正确。杨明峰的确在音乐上下过工夫,虽然都是打小老妈逼的吧,可一手小提琴《梁祝》拉得,外行人绝对都说是原版。
杨明峰下车,在电梯里跟朱宏宇分手,直接就走进空无一人的资料室。他快速在脑子里准备了几句措辞,掏出手机,毫不犹豫拨通了褚纪文的号码。
朱宏宇的情报没错,在电话里都能感觉得出来,褚纪文确实累得不轻。“小杨呀——”还不等杨明峰说话,褚纪文沙哑的声音,先就拉着长声自豪地说,“今天晚上我不在家,有几个梨园界的朋友约我晚上给他们补补台。”
“褚师傅才华横溢,学贯中西呀。”杨明峰笑嘻嘻地说,“怎么,还弄上专业的了?”
“嘿,一个人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褚纪文的哑嗓子忽然提高了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