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情殇-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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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自己身边的两个女子,简直就是庸脂俗粉,不堪入目。一个是天上的彩云,另一个则是地上的烂泥。自己还浑然不觉,这两位水月楼和醉人坊的花魁马上就会成为自己的十六方和十七房小妾。
一把推开身上的“尤物”,迅速地起身整理自己的仪容,拍拍锦袍上的褶皱。流星大步的向窗前走去,满眼桃心的看着那心中的缪斯女神。
却不料与端菜上楼的小二撞个满怀,那小二一时不慎竟将满盘的虾仁扣在胖子的脸上。当盘子落地破碎之时,众人的眼光齐聚在小二与胖子身上。
只见那胖子的鳄鱼大嘴里还有只色泽金黄的虾仁,但满脸的油污看起来滑稽万分。他愤怒的拎起小二,将其重重地摔在柱子上。
小二虽疼痛难忍,满脸惧色,但一直趴在地上不敢起来。毕竟站在眼前的是神仙镇有名的恶霸,官府都要给他三分薄面。杀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就如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何况他在三个月前,还明目张胆的逼死张家二十余口人,这事官府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小二已被他打得满嘴吐血,但他仍不肯放过他。旁人都有些看不过去了,但大家都知道明哲保身,得罪此人不会有好下场。
“住手——”冰冷的语气冰封了四周的空气,好似这天籁之音真的是来自遥远的天际,有些飘渺。
“你胆子不小,敢管大爷的事,你不想活了吧——”未见其人便出言不逊,但看清来人是那天仙般的女子时。一改丑陋的面孔,谄媚的跑到女子身边。
“小姐叫我住手,我自然得给仙女几分薄面,但姑娘是不是也要赏脸到我府上一叙了?”他竟妄想一亲芳泽,但还未近身,却发现眼前寒光粼粼。定眼一看,原来是散发着淡蓝色光晕的宝剑。再进一尺,自己小命都不保了。
“你现在还要我到你府上去吗?”
“不用了——姑娘饶命啊——”竟不顾尊严的跪在女子眼前,古语有云,男儿膝下有黄金,上可跪天地,下可跪父母。但现在为了活命,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还不快滚——”
只见那男子从地上迅速爬起,夺门而出。一时不慎,竟一头撞在柱子上,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你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那小二猛地给自己的救命恩人磕头,就在刚在,还以为自己的一条小命就此不保了,但没想到却有贵人相助。
“你起来吧——”犹如珍珠落玉盘的嗓音煞是好听。
“小兔崽子,你得罪了陈公子,还要不要命了。你现在快点收拾东西离开,不要连累了整座酒楼。”楼上的骚动引来了掌柜,况且刚刚陈公子走时给他撂下狠话,让他等着。他甚是惧怕。
想起陈公子走时愤恨的眼神,就心有余悸。那陈公子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掌柜可以惹得起的。几个月前张家命案,给镇上的每一个人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上至八十岁的老人,下至妇孺孩童没有一个不惧怕那恶霸。
“掌柜的,求求你,我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亲等着我拿钱去买药,给她老人家治病。我不可以没有这份工作的。”那小二跪在掌柜的面前,苦苦哀求。
“我还有妻儿也等着我来养,我可不能因为你而断送了全家的口粮。”说完,愤恨的转身离去。
“你拿去吧——”递给他十两银子。
“不——我怎么再敢收恩公的银子了,娘亲从小就告诉我,做人要知恩图报,不可妄动恋。今日承蒙小姐垂怜,不嫌弃小的卑微身份,出手相救,小的已经感激不尽了,这银子是万万不能收的。”真没想到他身上还具有这份傲骨,实属难得。
“就当是我给你买一个消息,怎样?”
“小姐,有什么事尽管问便是。无须客气。”
“你们这里叫神仙镇,那离神仙岛还有多远?”
“小姐是想去神仙岛?远倒是不远,半日便可以到达,但今天恐怕不行了。”
“为何?”
“这个——”
“有话尽管说,无妨——”
“从这里去神仙岛,必须要经过柳林坡。自从三个月前张家出事之后,那里每到戌时常有恶鬼出没。时日久了,便也就没人敢去那里了。”
“张家?”
“就是以前我们镇上的一个药材铺,里面的郎中姓张,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但,哎——”面露惋惜之色。
“后来怎样?”
“被我们镇上的恶霸,也就是刚才的陈少爷看中了,提亲未遂,便夜里带人杀了陈家二十余口人,还放了一把火,烧了陈家老宅。”
“难道就没人管吗?”
“谁敢管?他爹是地方首富,姐姐又是知府夫人。自古以来官匪是一家啊。苦的也只会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哎——”
“小二,你先拿着这银子去买药救你母亲,就当是我借你的。”
“这么多钱,我怕是一辈子都还不清的。买药也用不了这么多啊。”好一个高风亮节的人,常人都只会嫌少,而他却嫌多,的确与众不同。
“你先拿着,你的文采不错,可以去当一个私塾老师。这样你的温饱问题也解决了,再也不用担心没钱给你母亲看病了。”
“恩公,我李顺下辈子就算做牛做马,也难报你的再造之恩。”说着又想跪下,但被我阻止了。
“记住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可再随意跪拜他人。对了,你怎会在此寄人篱下,岂不埋没了你的才华。”
“不满恩公,我原本是三甲进士,但不料十年寒窗竟在一朝付之东流,母亲又有病,不得不变卖所有的家产为她老人家医治。所以才会寄人篱下。”
同是天涯沦落人,他的一片孝心可照明月憾天地。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如果恩公不嫌弃在下家贫如洗,那今晚就到在下寒舍屈就一晚,明早再离开吧。”
“我们时间紧迫,恐怕不能多做停留。”
“但是柳林坡,是必经之地,这都已到未时了,到时会很危险的。”
“多谢小哥相劝,但我们真的要离开了。”
“那这样好了,我送二位过去吧,你们初来此地,又不熟悉路,到了夜晚会更加危险的。”
“那就多谢小哥为我——兄妹二人带路。”
“姑娘不必客气了。”
酉时来到柳树坡下,夜幕慢慢降临,月色朦胧,天际只有几颗繁星点缀。这柳树坡确实难走,一路荆棘丛生,怪石嶙峋。夜间,秋风瑟瑟,露水甚重,寒气逼人。树林里不时的传来几声夜莺的歌唱,还有风拂过树叶,留下的瑟瑟之声,煞是吓人。
“前面就是乱坟岗了,我们要小心谨慎些。”小二有些恐惧的说道。
“乱坟岗?”
“不错,就是埋着张家二十几口人的地方——。”
“谁——”忽然一道白影闪过。
第二十三节 乱坟岗
“谁——”一道白影从眼前飘过。
“姑娘——你别——吓我,你看——看花——眼了吧。”嵬嵬颤颤的打着结,足以表明他此时有多恐惧。但想到眼前还有一个弱女子,怎可让一个姑娘家小瞧了自己。便稍稍抚平内心的恐惧,继续向前走去。
“或许是吧——”和轩凌风对视一眼,便已明白,他也察觉到了周围有些异常。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以静制动才为上策。习武之人比常人要敏感许多,否则,稍有不慎,将会是灭顶之灾。
乌云遮蔽了皓月的光晕,唯有几颗稀稀疏疏的繁星一闪一闪。秋季的夜色本就显得有些寂寥,周围空气中弥漫浓浓的腐尸味,令人欲呕。
一阵阴冷的寒风拂过,枯黄的秋叶随着风的足迹,轻盈的飘落。但细微的沙沙之声,更是令人毛骨悚然,整个树林都显得诡异无常。三人仅仅凭借着轩凌风手里的火折子,时明时暗的烛光,向前迈着艰难的步子。
猝然心惊,一群乌鸦不知从何处腾空而起。恰在此时,一阵寒风将唯一的烛火扑灭。一股阴寒之气由心而生,蔓延至全身上下。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就如一根紧绷的弦,只要轻轻一扯便会断裂开来。
“不知阁下是何方神圣,在此装神弄鬼?”周围本就阴冷,他的嗓音更是冷若冰霜,凝结了世间万物。
那李顺也算一介书生,虽是堂堂七尺男儿,但胆子却比麻雀还小。双腿不停地哆嗦,就连牙齿都开始在打架了。惊恐万分的望着前面,双眼瞪得像铜铃一般大,还算英俊的脸庞此时已经慢慢变得扭曲。
他此时是和我们对立而站,因此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眼帘里所见之物。那是人吗?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一身丧衣笼至脚踝,仿佛没有双足。那双手毫无血色,指甲全是血红色,那红色鲜艳欲滴,此时双手平伸,甚是吓人。长长地秀发遮住了整个脸庞,但一股戾气还是从里面露了出来。
我迅速转身一看,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厚厚的脂粉遮住了脸颊原本的姿色。嘴唇亦是血红色,就连嘴角还有血迹未干,仿佛她才喝过鲜血一般。那双毫无生机的眼眸此时正死死的盯着我们。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不是女子所拥有的女儿香,而是一股奇臭无比的腐尸味道。
“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对于鬼怪之说我一直都是半信半疑。
“大家小心,她被人控制了——”
此时从远处传来一阵悠扬而伤感的笛音。下一瞬间,她迅速向我们扑来,长长的指甲险些划破我的脸。只可惜现在没有内力,一时半刻也不能将她制服。
“怎么办?”
“你先拖住她,我来想办法。”
“你——”他竟将我置于危险之地,自己在一旁悠闲自乐。
没办法,只得拼尽全力和她周旋。衣衫很快就被她划破,如羊脂玉般的肌肤也出现了三道抓痕,丝丝血迹依稀可见。
“是——张小姐——”李顺惊叫的喊道。
“什么,她就是已经死去的张小姐?”
张小姐死的也冤,因此我也挺敬佩她宁死不屈的为人。于是打消了动用青锋剑的念头,只得与她肉搏相战。其实我也只有躲避和挨打的份儿,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就在她长指甲要抓到我的脸颊时,轩凌风的玉箫及时赶到,挑开了她的手。立刻吹起了和刚刚一样的曲子,说也奇怪,那张小姐听到音乐之后,立马就安静了许多。双手缓缓垂下,眸子里的戾气也慢慢消失。
轩凌风的箫声和刚刚的笛声两者相撞,一个悠扬,一个清冷,一个带着戾气,另一个则一片祥和。我也意识到这张家小姐发狂是和那从远处传来的笛音有关,但轩凌风此时已没有了内力,坚持不了多久。
于是我就从柳树上摘下一片树叶,合着轩凌风的曲子,一起抵抗那笛音。片刻之后,那笛音便停了。
“小心。那人就在附近——”
须臾,一阵浓烟四起,遮住了我们的视线。等到烟消云散之时,哪里还有张小姐的影子。
“张小姐呢?”林顺惊恐地问道。
“看样子是被人带走了。对了,你们这里附近有没有义庄?”
“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但荒废已久,人烟罕至。”
“在哪儿,带我们去。”
“好吧,你们跟我来。”
片刻就到了一座宅院前,门梁上挂着两个白灯笼,已经残破不全。破旧的门匾上写着“义庄”二字。
门扉半掩,里面透露着一股令人发寒的阴气。但隐隐约约可见里面还有烛火之光,因此里面一定有人。
推门而入,只见院子里杂草丛生,甚至还有一人高的小树苗。看样子的确是有段时日没人居住了,但依稀可闻从大厅之上传来细语之声。
“师父,我什么时候才能报仇?”女子绝望而冰冷的声音就像珍珠落玉盘一般好听。
“思雨,你切莫心急,现在时日未到,还不能下山。等到你神功练成,那报仇之日就指日可待了。”声音有些低沉,听得出来一身内力不错。
“为什么?”
“你为了报仇,整天装神弄鬼,已经吓的村民不敢再来了,那恶霸更不会再上山了。”
张家小姐此时已经褪去了那白色的丧衣,换上了一袭淡蓝色的娟纱金丝绣花裙。乌黑的青丝用一只白玉簪轻轻挽起。脸上的脂粉也早已清洗干净,露出了一张清秀美艳的瓜子脸。指甲上的血迹也没有了,十指纤纤的素手交合在一起。漆黑清秀的眼眸,柔情似水。唇若含丹,明眸皓齿,婀娜多姿的身段,简直不能和刚刚那个“女鬼”联系在一起。
说话的男子身穿藏青色棉袍,黑色布鞋。年龄大约四五十岁左右,皮肤黝黑,身子骨倒也算健朗。头顶上戴着白色纶巾,五官很是普通,只是嘴角的两撇八字胡有些滑稽。
“师父,我现在等不了那么久了,那恶贼杀我全家,此仇不共戴天,不摘下他的首级怎能对的起爹娘的在天亡灵。”
“那你现在过得快乐吗?”我的出现显然令他们有些错愕。
“你是谁?”张思雨打量着眼前的银发女子。
那张绝色容颜足以令世间男子为之轻狂,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可令世间女子为之嫉妒。再看女子身旁的白衣男子亦是英俊不凡,器宇轩昂,只是过于冰冷。而另一个男子则是一身素衣装扮,长得倒也算英气,面相有些眼熟,只是一时半刻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你先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