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美人谣-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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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节苦守候一生亏欠
第060节苦守候一生亏欠
瑶瑞不觉吸了口凉气,一瞬间千万个念头涌上来,不自觉问:“母亲…”
闾丘千知道瑶瑞想说什么,一声吼道:“你想什么龌龊事!你母亲一生清白。不仅仅是你的哥哥们,还有你,都是我从外面捡回来的。”
瑶瑞没有接话,隋缇感觉她的呼吸很是急促,叹了口气,起身走出了山洞,任他们父女长话家常。顿了一下,闾丘千才道:“不能生育的人,是我!你母亲喜欢小孩子,我出门在外,看到哪有有弃婴,就捡了回去,令她欢喜。”
“父亲,你是从那里捡到我的?”瑶瑞的声音冷了下来。觉得好笑,努力挣扎了这么久,才用亲情说服自己,不去恨那个叫了几十年父亲的人,才知道裹着自己的,不过是虚伪的亲情,从小她就被亲情放弃了。
想起母亲这些年对她的好,瑶瑞泪意涌上,她是多么善良的女子,就算不是自己的孩子,都用生命去呵护。母亲爱她,甚至多于幻儿兮儿,只怕是怜惜她从小无父无母吧。
闾丘千微微牵动唇角,半天才道:“冠上了闾丘这个姓氏,你一生都是毕方岛的人。养育你的水土毕方岛,你又何必在意培育你的地方是何处?瑶瑞,出去吧,不要跟任何人说起我在此处。我们原本就不是亲人,你亦不用同情我孤苦伶仃。”
瑶瑞见他坚决,站起身来,一步步走了出去,脚下仿佛千斤重。快到洞口,她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父亲,若不是你,也许我已经饿死在被丢弃的街头。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给了我一个家,给了我这个世上最好的母亲,你就是我的父亲。受女儿三拜!”
闾丘千叹了口气,才道:“瑶瑞,既然你仍当我是父亲,替我做件事。他日你母亲百年之前,告诉她,闾丘千这一生,最最后悔的,就是使诈娶了她,令她一生不能与所爱长相厮守。为此,我愧疚了一生。”
瑶瑞一顿,恭声道:“瑶瑞记住了!”
“很好,去吧!”闾丘千缓缓闭上眼睛养神,淡淡道,“他日若是觉得毕方岛无人可信,记住父亲的话,你二叔闾丘里是个好人!就算他百般手段,至少他不会害你。”
瑶瑞愣了一下,才道是,缓步退了出来。踏出洞口,泪水止不住。好像经历了一场蜕变,脱去了原本的胎骨。脚下发虚,差点晕倒,一双手扶住了他。月光下,隋缇的眸子分外温柔。瑶瑞顾不得,一把抱住他,嚎啕大哭。隋缇轻声叹气,抱着她,沿着东边的崖壁,飞腾而上。
等他们再回去上曾郡的客栈,已经是鸡啼分时。隋缇把瑶瑞抱回了房间,替她擦脸。瑶瑞已经哭累了,一言不发地,眼睛里一片空洞。隋缇心疼她,原本还有一个父亲,现在却成了弃婴。这个的缺失,令她难以回过神来。隋缇亦是无父无母,他懂得这种痛。
帮瑶瑞盖好被子,见瑶瑞仍是睁着大大的眼睛,碧蓝瞳仁尽是哀愁,心中一滞,一双手捂住她的眼睛,轻声道:“好好睡会。下午要上岛,你希望你母亲看到你这副样子?”
瑶瑞身子一颤。隋缇松开了手,见她果然微微闭上眼光,修长的羽睫像两把小扇子,在眼圈处投下一片氤氲。见她肌肤质地柔滑,隋缇忍不住,轻轻吻在她的额头:“好好休息吧。”
瑶瑞身子僵硬。
下午的时候,隋缇让随从把车门都从客栈的后院赶了出来,侯在前门,见时间差不多了,才想去叫瑶瑞。刚想抬脚,瑶瑞一身男装,立在自己面前。她新换了一身宝蓝色的外袍,秀发高高束起,紫金头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青吟剑挂在腰间,是个令人挪不开眼的英俊少年。隋缇愣了一下。
瑶瑞的脸上没有任何异样,只是下眼圈有些发暗,她冲隋缇笑道:“刚刚去镇上最好的成衣铺买了这套行头,隋掌门觉得如何?”
隋缇淡淡道:“很是好看。”
瑶瑞弯起眼睛笑了起来:“伙计一个劲说好看,我仍是不放心。现在听隋掌门这么说,我就宽心了。走了,毕方岛的船快来了。”
隋缇见她,依旧是往日的微微笑意,眼睛深处带着戒备与疏离,叹了口气,缓缓道:“瑶瑞,你没事吧?若是不舒服…”
“多谢隋掌门关心,我很好的。”瑶瑞打断他,走进他的身边,凑在他耳边低语,“昨夜的事情,若是旁人知晓半个字,我可就怪隋掌门嘴巴不严了。到时一不高兴,催动了赤血蛊…”
隋缇一愣,随即冷笑:“闾丘姑娘大可放心。”
见他称自己为闾丘姑娘,瑶瑞眼眸深处的戒备才算消匿了一些,淡淡含笑看他:“隋掌门一定怪闾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这世间人向来不可靠,我也只是留个心眼。”
隋缇冷冷看了她一眼,没有答话,催喝着马车前行。车轮滚滚而行,在黄土的地上留下浅浅新痕,很快又被路人踏过,一片模糊。瑶瑞舒了口气,心才算放了下来。
只是闾丘千的话,一直在耳边环绕:“若毕方岛只有一人可信,就是你二叔闾丘里。”
瑶瑞不解。闾丘里好在哪里?他对瑶瑞的母亲下毒,逼她去盗取孔雀翎。也许他根本就知道孔雀翎在白泽山庄,只是眼睁睁看着瑶瑞去冒险。这样的理由似乎不能说服自己。
一道灵光闪过,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涌上。瑶瑞苦笑了一下,这怎么可能?很快就到了海边。今日有风,掀起的海浪拍打在岸上,发出阵阵海涛声。自小在海边长大的孩子,都喜欢这个声音。它是童年里最美的乐章。
远远的,毕方岛的船只驶来,大红色得桅杆异样醒目。一个青衣少年立在船头远眺,迫不及待的模样。是闾丘瑶瑞的六弟闾丘幻。瑶瑞不禁莞尔。他仍是个小孩子,这样沉不住气。
第061节送香囊语态娇软
第061节送香囊语态娇软
远远的,毕方岛的船只驶来,大红色得桅杆异样醒目。一个青衣少年立在船头远眺,迫不及待的模样。是闾丘瑶瑞的六弟闾丘幻。瑶瑞不禁莞尔。他仍是个小孩子,这样沉不住气。
船尚未靠岸,闾丘幻就跳了下来,一把抱住她,笑道:“三姐!”
瑶瑞身量高挑,在闾丘幻的怀里,却像个小孩子,他的下巴搁在瑶瑞的头上,很重,却令瑶瑞很踏实。隋缇看了他们一眼,转过脸去,漠然直视前方。来接瑶瑞了,除了二叔最器重的孙援,还有另外一个门客。瑶瑞不认得他,但是却看着眼熟。
白泽山庄的聘礼不多不少,全都可以装在货仓里。立在甲板,海风带着咸腥拍打在脸上,瑶瑞看着船翻起白浪而行,心底有些发憷。
隋缇很少坐船,竟然感觉昏眩,海水的腥味刺动他的嗅觉,喉头发痒,总是想呕吐。瑶瑞一转脸,看见了他的异样,知道他不适应。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递给隋缇,笑道:“这是用了薄荷叶与芒果干做成的,你闻下就会感觉好点。”
隋缇犹豫了一下,才接了过去。这香囊除了有薄荷与芒果的清香,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清气,这种味道,隋缇靠近瑶瑞的时候闻过。芒果的香气与薄荷的甘醇令他精神一怔,那股恶心感压了下去。顿了一下,他把那香囊递还给瑶瑞。
瑶瑞没有接,笑道:“送给你的。”隋缇的手愣在那里,好像思量着该不该收,瑶瑞踮起脚尖凑在他耳边轻语,“你这样对我生分,我家人看见了,会不放心的。毕竟不久我是要嫁与你的。帮帮我。”
那句帮帮我,竟像是在撒娇一般,语态娇软,隋缇心底一空。他没有看她,把香囊塞在怀里。瑶瑞满意地微笑着。这一幕落在闾丘幻眼里,他转过脸去,不不看他们。
远远地,一袭白衣立在码头,海风吹起她的衣裾,宛如下凡仙子,身形不稳,旁边一个紫衣少女扶住;乌黑秀发凌乱散在额头,她不时用手压住,风儿异常调皮,不一会儿又给她吹散开来。
瑶瑞心被揉成一团,疼得难受。那是自己的母亲,远远的就知道她重病未愈,竟然亲自来码头接她。吸了一口气,瑶瑞把泪珠压回去了。船一上岸,瑶瑞扑在母亲怀里。戴夭桃失声痛哭。
瑶瑞觉得她越发单薄了,一阵风都能被吹走。肩头全是骨头,肌肤苍白,没有半点血色。扶住母亲的,是七妹闾丘兮兮。看见瑶瑞,她眼底一冷,十分不悦。只是瑶瑞觉得她这神情定是在哪里见过的。
戴夭桃知道隋缇同来,是与瑶瑞订婚的,非常高兴。她拉着瑶瑞的手,声音哽咽道:“你总算有了一个好归宿,隋掌门看着面善,会疼爱你。母亲终于可以放心了,就算哪天母亲不在了,也有人疼爱你,免得你一个人孤苦无依。”
旁人倒罢,隋缇一瞬间动容,想起了在山洞里闾丘千说过的话,越发觉得瑶瑞可怜。
勉强陪瑶瑞用了餐,戴夭桃精力不济,瑶瑞与闾丘里扶她会夭桃园歇息。戴夭桃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瑶瑞,好像看不够一样。瑶瑞倒是脸红了:“母亲这样看我,我都觉得自己哪里不对了。”
戴夭桃一笑,缓声道:“趁着现在还能看见,多看看,若是哪天走了,就再也看不见了。”
瑶瑞急了:“母亲不要说这样的话!瑶瑞一定寻最好的名医,治好母亲的病。母亲不想看瑶瑞出嫁生子,过上幸福的生活么?”
戴夭桃脸上呈现一寸光环,她闭了闭眼睛,才缓声道:“当然想了。只是挨不过天呐。”见瑶瑞泪珠落下,戴夭桃伸手替她拭去,“傻孩子,谁能不死呢?母亲觉得很满足,在这一世,仍然可以遇见你。”
瑶瑞正想说些什么,闾丘里阻止她:“瑶瑞,你母亲已经很累了,让她先歇着,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也不迟啊。她今天为了迎接你,很早就起来准备,已经很累了,大夫说她要多休息。”
戴夭桃声音力不从心,慢慢道:“瑶瑞,你先去吧。明日再来看母亲,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呢。”
瑶瑞点头,跟着闾丘里出来。立在夭桃园得翠竹前,闾丘里缓声问她:“孔雀翎你拿回来么?”
瑶瑞没有答话,目光犀利地看着他:“你骗我!”
闾丘里一笑:“我骗了你什么?”
“你说你在我母亲体内下毒,叫我拿孔雀翎来换。可是我母亲根本不是中毒,她只是久病不愈。你骗我离开了母亲这么久!你目的何在?”瑶瑞声音狠戾,咬牙切齿。
闾丘里摘下一片竹叶在手中把玩,缓缓笑道:“我从未说过在你母亲体内下毒,是你自己猜的,我不过是顺水推舟。”顿了一下,“孔雀翎你拿来了,那么你见到袁堂溪了么?就是功仪轩的夫人。”
瑶瑞点点头。
身后一声响,什么东西掉在地上。闾丘里惊愕回头,只见戴夭桃立在门口看在他们。她原本见瑶瑞的宝剑在慌乱中落在自己床头,想交丫鬟送给她。走到门口,见他们两人都未走,就停了一下。袁堂溪的名字戴夭桃听在耳里,格外惊心。
第062节十八年美玉蒙尘
第062节十八年美玉蒙尘
身后一声响,什么东西掉在地上。闾丘里惊愕回头,只见戴夭桃立在门口看在他们。她原本见瑶瑞的宝剑在慌乱中落在自己床头,想交丫鬟送给她。走到门口,见他们两人都未走,就停了一下。袁堂溪的名字戴夭桃听在耳里,格外惊心。
闾丘里脸色大变,快步扶住他。戴夭桃推开他,倚着门栏勉强支撑身体。瑶瑞诧异,走过去扶住她,轻声问:“母亲,你怎么起来了?”
戴夭桃没有看她,只是盯着闾丘里,嘴唇颤抖:“你让瑶瑞去找袁堂溪了?”她的声音有气无力,却异常尖刻,好像把利刀刺进心田,瑶瑞错愕地看着她。她全身都在发抖,瑶瑞不安地叫了声母亲。
“你先去躺着。”闾丘里回避她的目光,伸手过来扶她。
戴夭桃扬起手掌,一巴掌拍在闾丘里脸上。闾丘里与瑶瑞皆是一惊。瑶瑞长这么大,从未见过母亲发火,连家里的下人,她都不忍心高声训斥一句。她的手上无力,并不疼痛,闾丘里却感觉心头一颤。
“回答我,你是不是让瑶瑞去找袁堂溪了?”戴夭桃一口气接不上来,气喘吁吁。
“是。”半晌,闾丘里才说道。
戴夭桃支撑不住,跌倒在地上,瑶瑞扶不住她。闾丘里上前一步,把她抱回榻上。泪水从戴夭桃的眼角滑落,她伤心欲绝看着闾丘里:“你怎么可以擅自做主,不经过我的同意?瑶瑞是我的女儿。”
瑶瑞只觉得事情不是自己最初认为的那样,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闾丘里头低下:“夭桃,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每个人都想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否则苍茫人海就像一片浮萍,无所依靠。你总说自己最大的遗憾,就不知道是谁生了自己。”
瑶瑞手掌握紧,山洞中闾丘千的话一句句浮上来。她并不是戴夭桃亲生的。现在闾丘里又是这般言语,只怕自己的生母,不是袁堂溪,也是与她相关的。戴夭桃如此害怕瑶瑞去找她,就是怕瑶瑞知道真相,失去这个女儿。
戴夭桃没有说话,眼睛闭上,羽睫被泪水沾湿,无精打采落在眼睛上。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