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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汉雅-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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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靖右臂处空荡荡。
项婧立即看去,衣袖被血迹沾染,右臂荡然无存!
“你的手臂!清靖寡欲,你,你的手臂呢?”项婧叫起来,话才出口,眼泪簌簌的往下落。
范靖淡淡一笑,“一条手臂,无妨。。。。婧儿,过来。”说着用另一只手臂将项婧揽入了怀中。
项婧靠着范靖的胸口,低声抽泣着,“清靖寡欲,我们可会死?”
“你怕吗?”
项婧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带着哭腔说道:“我怕死。三哥说做了坏事的人死后会下地狱,在地狱,顶惨。可。。。。你会陪着我,是不是?”
范靖咳嗽了几声,喉中好似要喷出鲜血,却被自己活生生咽了回去,却没有回答项婧的话,许久才说:“你不是喜欢讲故事。。。。这次,我有个故事。。。。讲给你听,如何?”
项婧点点头。
“这个故事。。。。不那么长。前面的,你都听过了。。。。他家中长辈皆因赵王刘如意之死牵连入狱,只剩下他和他失散的妹妹。。。。”
“我听过的。后来他跟着义父,一心寻找妹妹。又结识了淮南的厉王。。。。后来呢?”
“不是后来。。。。是之前。。。。他结拜的大哥刘如意奉旨进长安城,他与父亲跟随护送。。。。行至户县郊外,那里有一对夫妻正在卖茶。是一对世间最平凡的夫妻。。。。大哥渴了,他们便停下了稍作休整。。。。林中跑出了一个白衣女孩。。。。”
项婧一怔,翻身看着范靖眨巴眨巴眼睛,“你如何晓得我与大哥哥、周狄的事?”
“听我慢慢说。”范靖拉着项婧靠好,又娓娓道来,“她留下了‘莫离莫忘’。。。。这些年,他一直戴在身边,却从未听见铃铛响过。。。。他日日夜夜都盼着听到那个清脆的响声。。。。盼着。。。。盼着。。。。”
“清靖寡欲。。。。你。。。。”项婧愣住了。
范靖惨淡一笑,“就在他以为她永远不会来的时候,在龟兹,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笑闹着骑在马背上。。。。他一眼就认出了那女子。他找人有意说起长安,引诱女子离家。女子是这世上最笨的人,竟真的孤身来到了长安城。。。。”
“后来。。。。”范靖的声音变得虚弱。
项婧急急说:“后来是乞巧节,女子贪玩,救下了萧清漪,不料也是男子设下的圈套!”
范靖微微勾起嘴角,点点头说:“是了。。。。后来他们有了分钗之约。。。。后来他却发现自己越陷越深,想走的时候,已经早已没有了继续前行的力气。。。。你可知道,来长安前,他一心只是为了找那个要和自己莫离莫忘的女孩,到后来却早已忘了自己为何而来。。。。女孩远在天边时,他拼尽全力去靠近。。。。却当她就在眼前时,又连伸手的勇气也没有。。。。他常常半夜大笑,笑自己活该,笑自己太傻。。。。”
项婧怔怔的愣了半晌,忽的眼泪猛地涌出,身子抖动,止也止不住,拼命捂住了嘴才没有哭出声来。
“你既然是周狄,为何不愿拿出‘莫离莫忘’与我相认?那一夜在如意居又为何要躲着我瞒着我?为何一直以来不告诉我?为何不与我说清楚?为何要瞒着我到今日才说?为何。。。。”项婧流着泪,一下一下拍着范靖的胸口,一句一句的埋怨着嗔道。
“这世间,要做的事太多,哪里。。。。哪里做得完。。。。许下的诺言,都需一一实现。。。。本想等我想清楚、还清楚了,再与你说。可如今我欠大哥的、厉君的,都已还清。。。。只是欠你的逍遥自在,今生只怕。。。。”范靖噗的喷出了一口血,却又紧紧的抿着唇,模样很是隐忍,嘴角想笑,却因为要抿唇而使表情变得很怪异。
“不要!不要!今生今世,我要你兑现诺言!带我走!带我走!”项婧伸手去捧住他喷出的血,惊慌失措的看着眼前这个迟来的孩提之约。
十几年。
迟来了十几年的孩提之约。
希望还来得及。
“年少时,我以为那只是一个巧遇。如今才晓得,那就是我的一生。。。。孩提私下约。。。。”范靖侧头看着身边泪流满面的项婧。
项婧握住范靖的手,“那不是你的一生,是我们的,我们的。此生相执手。”
范靖的视线渐渐模糊,直到项婧的模样变为一个黑点,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再也看不见。。。。

放肆!公子你也碰得?
让你踢我!娘常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便还你一礼!

他日你若来找我,我如何认得出你?
‘莫离莫忘’送给你!以后我们长大再见面时,我一眼就能认出你的!

在下范靖。范蠡的范,清靖寡欲的靖。姑娘芳名几何?
我叫项婧,圣人之师项槖的项,女子青青衣的那个婧。

若你一辈子想不出,那我岂不是一辈子留在你身边了?
有何不可?

以此簪允你今日分钗之约,三年之约,此生无悔。
念桥边芍药,年年知为谁生。

砸了便砸了!有什么大不了?我赔你便是!
你拿什么赔我?
我一辈子给你端茶倒水赔。。。。
一辈子?你可想清楚了?

若我昨日说要你信我,想必无凭无据,你定不信。若此时说,你只需信我,什么都不必做,只需信我。你可信?
我虽姓范,却远不如范蠡那般心狠。。。。能将西施送予吴王。我做不到!永远。
我要跟着你。
虽则如荼,匪我思且。缟衣茹藘,聊可与娱。

你为何不愿问我愿不愿随你回西域?你后悔了?如今不愿离开长安,不愿抛下你在长安的荣华富贵,不愿带我走。。。。
我以为不愿意的那个人,是你。

你会娶我,是不是?
我会娶你。

自不会!你的娘子只许是我!
我所爱之人,只会是你。

我背你。
好!我给你唱歌。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
听听音乐聊聊愿望
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
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
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
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
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
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为何唱给我听?
我想唱给你听。
如此,我也唱一首给你听罢。
野有蔓草,零露潯狻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三年之约未到,今日便改了期限,今生今世,永不悔改。
非乃邂逅相逢,乃是孩提之约、此生执手,如你所言以分钗为证,今生今世,永无悔改。

范靖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越来越浅、越来越淡。。。。
遇见一个人,从此心随她动,眼中只看得见她的一颦一笑。任人世沧海桑田,有些人、有些执念,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乃至一辈子,永远如第一眼。
那一眼,今生今世,永无悔改。





 ˇ第三十章ˇ 最新更新:20130206 13:47:35


【夜未央】

刘恒默默走出了死牢。
福来提着羊皮灯笼,静静的跟在刘恒身侧,走了好一段,眼看着长巷就快走到头了,也不见陛下吩咐什么,心中七上八下,想问,不敢问,不问,又憋闷。
刘恒忽的停住了脚步,抬头看着夜空,负手而立。
福来看了一会儿,咽了咽口水,讪讪开口说:“陛下,时候不早了,还是早些。。。。”
“太子太傅范靖,因结党营私被关入死牢,病死牢中。他的尸体就命。。。。窦长君去处理了罢。朕。。。。累了。”
福来一怔,想都不敢想就立即说:“诺,奴才这就命人去办。”
“你去,此事你去办。还有西域的狼王,范靖病死的消息,暂且不要传出长安,西域有了消息立即报上来。”刘恒低声说,微微顿了顿,“你去椒房殿,将皇后请来。”
“诺。”福来再不敢耽误,将羊皮灯笼交给身后的丫头,带着几个人快步跑开了。

窦漪房心知今夜非比寻常,在椒房殿内点了香,捧着竹简看,却是一个时辰过去了,一个字也未看进去,竹简摊在桌案上,左右就是那一面。
“娘娘,娘娘。。。。”福来急匆匆的喊着,跑了进来。
待张嫣去了北苑,只带了元宝去伺候,将福来留给了陛下,采薇留给了皇后。采薇一看是福来,瞥了一眼窦漪房,低声嗔道:“慌什么!娘娘看书也被你吵得不得安宁!”
福来匆匆行礼,“奴才该死!娘娘,陛下请娘娘速速去长巷。”
窦漪房一怔,眼睛直直盯着竹简。
长巷。。。。范靖他。。。。死了吗?还有婧儿呢。。。。她也。。。。
“娘娘。。。。”福来轻声唤道。
窦漪房站起身,“领路。”
匆匆行至长巷,老远就看见一众侍从都退在了老远处站着,刘恒一个人默默站在了神明台上。
窦漪房吓得一顿,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刘恒,急急吩咐:“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伺候陛下!”
福来忙的一溜烟就要回头上神明台,却被采薇拉住,采薇忙对窦漪房说:“娘娘,陛下等的人,是你。”
窦漪房看着形单影只的刘恒,独自一人站在神明台上,忽的浅浅一笑,“是本宫糊涂了。”说罢提起了厚重的裙摆,往神明台上行去。
因皇服厚重,头饰也很是繁重,窦漪房走得很慢,一步一步往刘恒走去。刘恒忽的回头,瞧见窦漪房正缓缓上来,立即往下走,步子越来越快,走到了窦漪房身边时已经变作了跑,猛地抱住了窦漪房,“漪房。”
窦漪房缓缓伸手环住了刘恒,轻轻拍着刘恒的背,带着几分笑意应道:“我在。”
“我。。。。”刘恒迟疑,“我。。。。是不是做错了。。。。”
“是,你做错了。”
刘恒惊讶的松开了窦漪房,怔怔看着眼前的女子,自己的妻子。
窦漪房抬手轻轻摸了摸刘恒的鬓角,勾着嘴角说:“范靖三番四次助你,救过我不止一次,单单论这些,你就不该杀他。项婧是我的姐妹,为了我不惜身陷娼妓坊,更是将玉玺交给了你,助你登上皇位,单单论这些,你也不该杀她。”
刘恒面露悲痛,抿着唇,不停地发颤,从双唇一直传到了下颌,然后是整个人都在颤抖,“我不该,可朕。。。”
“不。”窦漪房用手指摩挲着刘恒的眉间,轻声说:“但身为陛下,你做得对。”
刘恒猛地睁开眼看着窦漪房,“你。。。。”
“臣妾一介女流,不懂这些权谋之术,却也晓得,太傅范靖留不得。启儿已经开始顶撞陛下,与臣妾也不亲近了,虽说臣妾也有责任,但与太傅平日的教导,怎会没有关系呢?还有他留在臣妾身边的窦长君,他在朝中留着的党羽。。。。陛下。。。。你瞧。”窦漪房拉起刘恒的手,拉着他往神明台上走。
刘恒用另一只手提起了窦漪房的裙摆,减轻了窦漪房的阻碍。窦漪房朝他暖暖一笑,引着刘恒站在了神明台上。
整个上林苑,除去未央宫前殿最高,那便是神明台视野最好,但未央宫前殿却不如神明台视野开阔,也不便上去。窦漪房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街道屋宇,握着刘恒的手缓缓指向远处,“陛下,你瞧。。。。”
刘恒眼中看着整个长安城灯火通明,熙攘热闹,微微叹气说:“漪房,朕明白。朕肩上担着天下百姓的衣食温饱,担着高祖皇帝洒热血抛头颅打下的江山,还担着你的期望。朕觉得,这担子,太重。。。。真的,太重了。。。。”
窦漪房看向刘恒,靠近了刘恒怀里,环住刘恒的腰,轻轻呼出口气,说道:“臣妾愿意替陛下分担。你累了,臣妾就替你扛着;你倦了,臣妾就替你看着;你乏了,臣妾就替你守着。。。。臣妾说过,夫妻自当离而不弃,臣妾愿意一生为陛下分担。”
刘恒环住了窦漪房,紧紧握着她的肩,凝视远方,“漪房,你无须待朕如此。。。。”
“妾本藤萝,愿托乔木。”窦漪房抬头朝刘恒一笑。
刘恒心中百转千回,看着脚下的江山,搂着怀中的妻子,一字一顿说:“朕不负这江山,也定不负你。”





 ˇ番外ˇ 最新更新:20130206 13:49:14


前168年,梁怀王刘揖薨,无嗣,文帝皇后窦漪房嫡出次子刘武继嗣梁王。
天边只露出一抹鱼肚白,浩浩荡荡的车马已经从长安城出发,往梁国封地去。
尚且还未加冠的刘武,一身紫金色的直裾,站在了马车旁,“母后,儿臣不在长安时,母后定要照顾好身子。”话虽做足了梁王的气势,但一个小人儿说出这样的话,毕竟是暖心的。
窦漪房抬手摸了摸刘武的鬓角,眉眼稍弯,笑说:“武儿,此去梁国,不必挂念母后,跟着师傅好好学些东西,不懂的地方,去向舅舅请教,勤学好问,方才是母后的好孩儿。”
刘武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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