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王爷请看招-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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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孕在身,不要太操劳,要调补身体,让御医们弄就好。”
说话间,他敏锐地打量四周,不像是能藏住人的样子,而且,她一派气定神闲的坦诚,也不好让他再做猜忌。
“御膳房的御医有八九成都是敷衍了事的,有陛下这更善于敷衍了事的人挡在最前面,我就更不敢相信他们了。”彦芷把称量好的药放在纸上,麻利的放进药罐里,“陛下找我有事?”
“彦芷,我是来负荆请罪的,对于吴娴的所作所为,我刚刚才知道,是我……”
“陛下不相信我,却反而相信吴娴,哼哼……你自己汗颜就好了,何必还要对我当面说出来?九五至尊的颜面就这样不值钱吗?”彦芷轻蔑一笑,“还是,你担心我怀着你的骨肉再次离开?”
“……”拓跋祺一时无言以对。他的心事被说中了,他的确是担心她再次离开。
她不羁挑眉,“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傻,身在皇后之位,受万人膜拜敬仰,还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我不会再轻易放过。”
“彦芷,你不要这样,我们好好谈谈好吗?是我没有保护好你的倾彦,是我的错……”
“你不是亲手在我面前杀了吴娴吗?既然陛下已经做出如此忍痛割爱的让步,我哪里还敢有怨言?你我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彦芷想起刚才的一幕便不由得心寒,“陛下乃是一国之君,如此屈尊降贵的来向我赔礼,也实在叫人不敢当!”
“彦芷……你不要这样拒人千里!”他走到桌案前,握住她正在写手札的手,“彦芷,是我不好,是我只顾了国事,疏忽了你和倾彦……”
彦芷疏冷抽手,没有看他,继续在手札上写下一串药名,“臣妾不过是皇后,哪里敢怪罪陛下?好在我不是好欺负的傻子,敢欺负我和我儿子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是,这就是让我欣慰的。”如果不是她有能力自保,恐怕他此时只会对着她的尸身流泪了。“你答应我,不要再沉溺仇恨,好好养胎。”
“陛下还是去处理国事吧!”
“好,你好好休息,等你想说话了,我们再聊。”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彦芷在他走出凤霄宫之后,就命人将整个凤霄宫封闭起来,禁止他和他的随侍们入内。
早朝,身着金黄龙袍的拓跋祺强打着精神端坐在龙椅上,与彦芷的冷战让他挫败无力,威严俯视着阶下群臣,他身旁的太监高呼,“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拓跋祺看出臣列有极大的问题,竟然有两人缺席?
平日早朝风纪严明,就算是有病有事不能上朝的,也应提前一日告假,并上书呈递原因,记录在册。但是,昨日文武百官根本无人称病告假,怎么会平白无故缺席了两人呢?!
“吏部尚书赵顺与户部尚书李肃怎么没来?”拓跋祺肃冷威严的声音在整个大殿激起钝重的回音,“这到底怎么回事?身在尚书之职,如此目无朝堂法纪,他们真是胆大包天!”
“……”众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拓跋祺转而命令,“王延平!”
御前护将王延平忙站出来,“在!”
“你去将这两人带来,无论他们在做什么,都要带到朕的面前来。朕就在此等着,他们若不来,今儿就不退朝!”
“遵命!”
第242 章 彼岸美人
金碧辉煌的大殿,盘龙云柱巍峨,红毯浓重如血,地砖光可照人,那高大的金兽香炉狰狞威武,坐上的皇帝威严慑人……这一切本是冷寂如冰的,文武百官却等得心焦火燎。
足足过了两个时辰,已经差不多到了晌午王延平才回来,他没有请回吏部尚书赵顺和户部尚书李肃,而是抬回了他们的尸体。
众人无不心惊胆战,都偷觑着拓跋祺的脸色。
他从龙椅上冲下来,怒火震天,“这到底怎么回事?王延平,朕让你把他们带来,你怎么把他们杀了?”
王延平忙单膝跪下,“陛下,末将赶到他们府中之后,他们已经断了气,而且,他们的家人都被绑在柱子上。”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杀他们的人,将张顺和李肃的罪一一写在了这两本奏章上,属下经过详细查证,这上面的每一条罪状都切切实实,这两位尚书罪该万死。”
文武百官都面如土色,如果杀手只杀贪官污吏的话,他们的性命也不保了。
自从吴彪做了大元帅之后,这朝中一向都是以钱财做铺垫的,他们一环扣一环,整个朝堂早已经腐朽不堪,如果杀死张顺和李肃的人是要解决贪官污吏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拓跋祺接过奏章,上面的字迹陌生,但是清秀典雅,像是出自女子的手。
上面写张顺借职务之便,以权谋私,坑害良民百姓,还曾掳劫良家女子为妾,又让亲属混入广场,结党贪污。
而李肃则与张顺勾结,贪污救济南疆百姓赈灾银两……
那两个奏折的落款处都是彼岸美人,拓跋祺心里已经开始怀疑凶手是谁,却又不敢妄加判断。“就算他们死有余辜,也该有朝廷来法办,没有人能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斩杀朕的臣子。到底是谁杀了他们?!”
王延平把遮盖住他们尸体的白布,众人都瞪大了眼睛凑上去,却没有看到什么血腥阴森的尸身,他们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安静祥和,脸上还带着微笑。
“陛下请看,他们的身上都穿着锦衣官袍,上面一丝伤痕都没有,而且,脸上还带有安详的笑容。属下可以判断,杀他们的人是他们的熟人,而且,是在他们开心的时候,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一掌击碎了心脉杀死的。”
拓跋祺蹲下来,仔细查证,的确,两具尸体上没有丝毫伤痕,没有丝毫血腥,但是,心脉却俱已损毁。
“王延平去查,朕要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遵旨!”
“退朝!”
拓跋祺走出承乾宫大殿,直奔凤霄宫。
他本想去质问彦芷,是不是她杀了张顺和李肃,穿过花园时,却正见景刹和景悠正在练剑。如今暗影门正在京城盘踞,张顺和李肃的死极有可能与他们有关。如果他正面去问冷狄秋,极有可能会逼急了那个老家伙。而彦芷正与他冷战,凤霄宫的门他都进不去,又如何追问她这种棘手的事情?景刹最近都在帮忙他,找他查问,事情会更好办一些。
“景刹。”拓跋祺上前。
“拓跋祺?”景刹对景悠打了个眼色,两人收招,“师妹,你先去陪一下彦芷,我和拓跋祺聊一聊。”
景悠摇头失笑,“如果彦芷知道你和他这么投缘,恐怕会先杀了你!师兄,你真的变了好多,别忘了当初彦芷第一次下山时,你用一两银子卖掉她的事?哼哼,现在你竟然总是管拓跋祺的闲事?”
“你少多嘴。”景刹仍是没有变,只是对任何和彦芷有关的事,他多了几分热心而已。
拓跋祺叹了口气,“景悠姑娘还是留下吧,你既然是彦芷的好姐妹,朕也不妨让你听一听。或许,会有帮助。”
“你要做什么?”景刹和景悠相视,疑惑不解。
拓跋祺直接切入正题,“你们暗影门最近有没有人执行什么任务?”
景刹挑眉,“这个问题我们不能回答,暗影门里的事情都是机密,而且,一切任务都是师父安排的,连师娘都不知道。就算我们想回答,也没有办法回答。”
景悠剑花缭乱的一旋,剑刃抵在拓跋祺的脖颈上,煞有介事地问,“你听说了什么吗?怎么这样问?”
“景悠师姐息怒,这个时候朕可没有心情和你们开玩笑。”拓跋祺面不改色,抬手把剑刃推开,“朝中有两个尚书被杀,杀手行事利落,很像是暗影门的人所为,而且,杀手将他们的罪状一条一条查的格外清楚,那奏章上的落款是——彼岸美人。”
“彼岸美人?哼哼,我们暗影门里可没有这样的人。”景悠把剑收进剑鞘。“而且,我们暗影门里,除了小师妹夏侯彦芷,就再也没有第二个美丽的女人了。”
“景悠,你不要乱说!”景刹忍不住怒斥,“彦芷绝不会是什么彼岸美人,她有孕在身,行动不便,就算要加罪名也不应该加在她的头上!”
景悠暗觉话不投机半句多,忙住了口,“算了,我还是去找彦芷聊天的好,你们两位……请便。”
见景悠走远之后,景刹反手揪住拓跋祺的龙袍,“如果你敢为此再伤害彦芷分毫,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放手!”拓跋祺强硬推开他,“这件事极有可能是彦芷做的,而且,也只有她,有能力查清楚他们的罪名。”
“哼哼,作为她的夫君,别人不怀疑她,你却先把罪名压在了她的头上,她是你两个孩子的娘亲,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拓跋祺冷哼,“景刹,你相信她是清白的吗?你能指天咒地的发毒誓,这件事与她无关吗?前两天你也说了,她伤心之后,极有可能会将所有的心思用在复仇上,而她最大的心思就是复仇!”
“拓跋祺,看样子我真的是看错了你!”景刹无奈地叹了口气,“好,你怀疑吧!你大可以为了那两个死去的奸臣乱党,把所有的罪名都扣在彦芷的头上。”
第243 章 皇后难逃嫌疑
拓跋祺前往凤霄宫之后,仍是吃了个闭门羹。他本就闷了一肚子的火气,此时,更是怒不可遏,却又无计可施。彦芷这样闭门不见,到底是在生他的气,还是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去杀那些奸臣?
他身为一国之君,又岂会不知道这朝中有多少人在为非作恶?
这风气由来已久,又岂是靠杀戮就能清除干净的?
在司徒清被封为户部尚书之后,如今的户部尚书李肃本是要被罢职的,如今却这样不明不白的被杀,唉……这……这只会让整个朝廷人心惶惶。
什么彼岸美人,这明显是江湖上惯用的杀手代号!
拓跋祺越想越觉得是彦芷,除了彦芷,又有谁能隔着发肤骨骼将人的心脉击碎呢?凌风虽然也有这个本是,功力还及不上彦芷,而且,这种巧妙阴柔狠绝的力道除了女人能掌控之外,别人再也做不到。
最可疑的是,张顺和李肃都是含笑而死的,这说明他们死时见到了一个熟人,而且,还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也只有这一点,能让彦芷稍稍摆脱杀人嫌疑,因为彦芷很少在朝堂之上出现,张顺和李肃对她也不是太熟悉,彦芷也不是他们渴望见到的人,又怎么会笑着死去呢?
拓跋祺在凤霄宫的门口踱来踱去,他就不相信,彦芷这辈子能闷在宫殿内永远都不出来!
他命人将桌案和座椅抬来,将所有未处理的奏折全部搬来,就坐在凤霄宫的门口处理起奏折来。
可惜,直到日落西山,彦芷都没有出来。
夕阳映红满天,天边晚霞如歌,幻渺漂浮在御花园的树冠之上,富丽壮美的宫殿都掩映于这光芒之下。
太监总管赵德安又亲自给拓跋祺换了两杯茶,见天色已晚,折子上的字已经看不太清楚,便恭谨地轻声提醒,“陛下,天已经晚了,也该回承乾宫用膳了,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不如让几个可靠的人在这边等着,若是皇后娘娘开门了,马上去禀报陛下。”
拓跋祺冷声命令,“掌灯,把晚膳端到这儿来,传令下去,戒严整个凤霄宫。”
赵德安无奈地叹气,“陛下,晚上风凉,您不保重龙体,奴才也得为您着想!要不,奴才命人搭个营帐?”
“嗯,如此甚好,去弄营帐来,朕就跟皇后耗上了。”拓跋祺想起一件事,“一早小皇子不是被冷狄秋叫了去御花园练剑吗?怎么这会儿还没有回来?”
“奴才这就派人去查探。”
拓跋祺伸了伸腰肢,示意身旁的小太监把批阅好的奏章拿回御书房,其实,折子早已全部批阅完,只是他还不想回去罢了。
他从龙椅上起身,踱着步子在凤霄宫的院墙周围巡视,宫卫一个个笔挺如雷打不动的柱子,一个个戎装弯刀,气势森严。
他召集了宫卫统领细细盘问,“彦芷确实在凤霄宫内吗?”
“是,属下问过里面的宫女和太监,娘娘服用过安胎药之后,就在花园里练琴,然后,又在书房里看书……一切无任何可疑。”
随后,营帐在凤霄宫的大门口搭建起来,拓跋祺的御膳也被端来,他就坐在营帐内独自用膳,心境之凄凉无以复加。孤独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人用餐的寂寞,想起在江南院落中时一家三口共同用餐的情景,心里更是揪痛。
为什么好不容易复合的两人又会到了这种地步呢?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一桌子的珍馐美馔却让他胃口大失。
正在他心情郁郁烦闷之际,赵德安领了倾彦进来,“陛下,小皇子刚刚从冷门主那边接过来。”
倾彦有板有眼地行礼,“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那一身金黄的小蟒袍罩身,更显得他玲珑可爱,乖顺讨喜。小脸细滑,肌肤莹润,似能在灯光下发出光芒一般,叫人不由得想抱一抱亲一亲。
拓跋祺一见他便不由得扬起唇角,“过来,儿子,来陪父皇用膳,父皇正没什么胃口呢!一见你就能吃得下了。”
“父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