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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农门贵女傻丈夫-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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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怎么办,你派去的人,能找到配方吗?”

云廷渲沉默了一会儿,道:“他会来找我们的。”

他的口气,几乎称得上笃定,上官家数百条人命,以及后宫密室之中圈禁的上官缺,等待的,无非就是如今这样一个时刻。

半个时辰之后,一纸诏书公告天下,上官丞相图谋造反,多年以来贪墨官银无数私造兵器,结党营私,诛灭九族,即日行刑。

上官丞相落马已经是半月之前的事情,会有这样的诏书大部分人其实早有预料,江九月坐在椅子上,回忆起自己歌舞升平那时日,后来她知道,婚书六礼纳征嫁妆,都是在那十天完成的,而云廷渲显然在这十天时间里,还做了别的事情,比如说,追击云廷汛和解救江玲珑。

她回头,看到江玲珑的脸色越发昏暗了,不是一个时辰前的白,如今甚至有些灰白,紧闭着双眼,颧骨越发突出,心中也越发着急了。云廷汛真的会为了上官缺出现吗?

红缨上前道:“湘妃娘娘带着萧姑娘来了。”说到萧奴儿的时候,红缨显然很不以为然。

江九月眸子微眯,道,“请!”

“是!”

不一会儿,萧奴儿和湘妃相携入内,江九月拦着他们要见礼的动作,让了入座,开门见山的道:“你们现在来,是不是有能救我母亲的法子?”

萧奴儿与湘妃对看一眼,难得没有娇声笑起来,“我当年受制于汛王殿下,所以为他办事,七虫七花膏也是我给他的方子,是我们纳拉山祖传下来的……”

“什么!?”江九月大喜,一下子站起身来,若是有方子,那她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炼制出解药救人,“你还记得配方吗?”

萧奴儿脸上露出僵硬神色,呐呐道:“我……我当时给了他两个方子,并不知道他用的是哪一种……”

江九月的脸色顿时又黯了下去,这样的打击比方才没有任何办法的时候更让人难以接受。但是无论如何,她都不可以拿母亲的性命开玩笑!

“无碍,我去找云廷渲,你把你给他的方子写下来,我等会来找你。”江九月皱着眉头认真想了想,丢给萧奴儿一句话后,转身出去了。

云廷渲和铁洪在一起,手中还握着最新递过来的密信,汛王没有出现。

铁洪道:“主子,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把上官一家斩首吗?虽然他们的确罪大恶极。

云廷渲闭上了眼睛,淡淡的嗯了一声。

密谋造反,本来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只是以往对于这样与云家百年来的有功之臣,往往私下处理,可是这一次,却摆在了明面上,公告天下!

他深信云廷汛对于上官缺的迷恋已经达到了无可自拔的地步,若上官缺对待云廷汛如同对待别人一样的冷漠,云廷汛必然不会弥足深陷,但是上官缺是及其聪明的女人,她不会爱上云廷汛是真的,但是她对云廷汛的关心也是真的,往往这样的情形最是容易让人迷乱,求而不得,弃之可惜,时间越久,他越是无法自拔。

所以云廷汛可以为了上官却做到任何地步,他可能会错过一个威胁云廷渲和江九月的机会,但是不会错过任何一个救护上官缺的机会。

而这,也的确是云廷渲给云廷汛的机会,但是他自己,却也会全力以赴。

若非云廷渲的母妃当年作为细作的时候,在云廷汛的母妃茶饭之中做了手脚,他也不会从小就受那等苦楚……

忽然,云廷渲看向了门口。

不过眨眼的功夫,江九月推门而入,一进门就道:“你派人去找萧奴儿拿方子,把那些药的解药全部都找出来,我和你进宫去!”

云廷渲怔了一下:“什么药?”

“萧奴儿说是她给云廷汛的方子,她知道都有些什么药,只是方子是两个。她不确定。所以我说都找出来,等确定了配方以最快的速度配药。”

“嗯。”

云廷渲点头,交代铁洪去办,又对江九月道:“你也要去皇宫?”

“当然。”江九月肯定的回答,救母当然是亲自来救,况且,她感觉云廷汛之所以对她母亲出手,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

“那走吧。”

……

自从那件事情之后,皇太后上官缺就被软禁在潇湘殿后殿密室之中。

云廷渲和江九月来这里,是为了守株待兔。

只是两人才刚到,铁洪就送上了一则最新消息,摄政王府收到密信一封,上面只有三个字。

忠义阁!

忠义阁是铁家为云氏历代皇族的皇子们培养忠义无双的下属的地方,云廷汛为何要约他们来这个地方呢?

江九月不知道原因,只是心中笃定注意,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今日她也必须把这件事情处理清楚,救回母亲的性命!

可是,当她看到背对着自己站在不远处的那个人影的时候,却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半晌,她吐出三个字:“傅随波。”

背对着他站立的那个白衣人影,似乎背脊动了一下,可是仔细一看,却又是没动的,他缓缓的转过身子来,一样的白衣似雪,一样的温润如玉,他看着江九月微微一笑,比暖春的清风还要让人感觉温暖万分,他像是跟老朋友打招呼似得轻声道:“江姑娘,摄政王,你们来了。”

云廷渲和江九月没有开口。

傅随波垂下眸子,单手负后,几个月的昏迷生活,让他消瘦的厉害,颧骨凸起的很高,可这并不损害他的俊美。

他嘴角动了一下,扯出了一个万般哀伤的笑意:“对不起,江姑娘。”

江九月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这个对不起所要表达的东西,都是些什么,半晌,她忽然睁开眼睛,寒光四射,斩钉截铁道:“我母亲中的七虫七花膏配方到底是什么!”

傅随波扯了扯唇,宽带的白衣随着风飘舞,淡淡言道:“毒是我下的,我会告诉你。”

云廷渲冷冷吐出两个字:“条件。”

傅随波苦笑了一下,视线落到了云廷渲的身上,答非所问的道:“摄政王经才伟略,腹有乾坤,定然把一切早都看的透彻,却还能容我活到今天,莫怪江姑娘对你……呵呵,你这样的男子,确实世间少有。”

他说的话似乎含着些永远也挣脱不了的无奈,那双眸子之中,都含着浓浓的苦涩。

云廷渲依旧神色淡漠:“过誉了。”

江九月看到傅随波似乎一时之间有好多的情绪纠缠在身上,痛苦而又无奈,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比不上母亲的身体重要,她再次开口,问道:“配方是什么,你的条件是什么?”

原本,她还对于傅随波和云廷汛有些许好奇,现在也荡然无从了。

那样冰冷的口气和态度,似乎让傅随波身子震动了一下,他微笑,从袖间拿出了一只白玉瓷瓶,这就是解药。”

江九月一怔。

傅随波又道:“我早已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日,所以在我制毒的时候,便也同时做了解药,我只有一个条件,希望摄政王可以高抬贵手,放汛王离开。”

云廷渲面色沉静,他已经拿出解药,再提条件,显然是早已清楚云廷渲有恩必报言出必行的性子,只是云廷汛是一个深水炸弹,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他对江九月和自己仇恨甚深,又怎么会轻易罢手呢?!

“傅随波。”云廷渲冷冷的开口,这还是第一次,他这么直接的和傅随波对上,只是那声音,却冷的像是寒冰利剑:“你谋害本王在先,结党营私在后,你以为你有什么权利和本王谈判吗!?”

傅随波身子一僵,果然,他什么都是知道的,傅随波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他看了云廷渲好久,才慢慢的开口:“那么,梁惠妃谋害我母亲在先,如今是不是要一起算算清楚!”

江九月心中大振,这……

“你果然,和他是亲兄弟。”云廷渲陈述了这个事实,因为早先就有过这样的猜测,所以心境不曾有太多的变化。

傅随波笑笑,只是那笑容那么苍凉而无奈,“不错,我与他本是一母同胞,可是梁惠妃却对母亲下了致命毒药,导致我们在娘胎里就中了毒,生下来就全身带毒,奄奄一息,我虽虚弱,但却只是终生不能习武,他却不然,就像得了怪病一般,从小就离不开女子之血,还要靠修习阴寒无比的武功来压制体内的毒性,人不人,鬼不鬼,暗地里受尽所有人的奚落嘲讽,请问摄政王,这笔账,如何清算!”

云廷渲冷冷道:“泰阳城中,你对我下毒,就是为了报母妃之仇?!”

“不错!”傅随波声音温和的道,温和的怪异:“我与他虽然长年不见面,但是我看到你的那一个瞬间,我就知道,你就是云廷渲,所以我让药儿在你昏迷的时候,就给你下了毒……”说到此处,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了江九月,“说起来,这还要感谢江姑娘,若非江姑娘母亲的医经毒经,我也不敢对他轻易下手。”

江九月紧咬牙关,手在衣袖之中捏的死紧,“那本医经,是你拿走的?!”

“那本书……是汛王找来给我的,至于毒经,我也有手抄本……母亲受你母妃迫害,十月怀胎受尽折磨,拼了命生下了我们兄弟二人,却因为中毒而力竭死去,可是梁惠妃即便如此都能深得皇帝喜爱,冷宫五年还要诈死出宫,换了身份再行进宫,我们的冤情和委屈找谁去诉?!”他一字字淡淡的说着,话中的内容和他此时的表情极其不符,让人产生了很深的违和感。

江九月这一个瞬间忽然感觉到了苍凉,那是一种奇怪的存在,原来最初的相遇,不过是成全了他为母报仇的心愿,那么后期的重逢,到底是风轻云淡的相互欣赏,还是本身就充满阴谋算计呢!

她看着傅随波,一字字道:“如果今天不放了云廷汛,你会怎么样?”

傅随波沉痛的闭上了眼睛,等睁开的时候,已经是万念皆无,那些温暖和雅淡,全都变成了冰冷。“江姑娘母亲的一命,换他一命,很值得。”

江九月便知道,如果今日不放过云廷汛一命,傅随波不会交出解药,那最后一点点的美好,彻底烟消云散。

傅随波苦笑道:“我今日来此,原也不打算活着离开,若是换不得他的性命,我自当以死谢罪,赔了江姑娘母亲的性命。”

云廷渲的神色一直很平静,仿佛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早在他的预料之内,他淡淡的看着傅随波,道:“你把解药丢过来吧。”

傅随波心中便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云廷渲这是答应了,他拿出白玉小瓶,看到江九月的脸色冷如寒冰,便明白,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从此一落千丈毁于一旦,只是扫了一眼,便不敢多看,深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多么的无地自容……

他连忙回头,道:“多谢摄政王成全。”话落,手中的白玉瓷瓶也顺势丢了出去。

却在这时,一道破风之声骤然响起,江九月神色一凛,袖间北海冰蚕丝带也在瞬间飞射而出。那破风之声离的稍微有些远,而江九月却早就知道暗中有人在窥伺一切,蓄势待发,丝带在羽箭射向瓷瓶的前一瞬间裹住了瓷瓶收回怀中。

与此同时,云廷渲黑衣如墨,如苍鹰一般凌冽,直接冲着那发出羽箭的地方掠去。

江九月放好了瓷瓶,回头,便看到云廷渲已经和一个红衣带着面具的人缠斗在一起,那人的身手招式,和在雪寒山深谷之中和他们对决的人几乎一样,他是云廷汛?!云廷渲都已经答应放他性命,为何还要如此死死咬着不放?

江九月的脑海之中,忽然闪过母亲灰白的脸色,小凤仙凄迷的死状,心中怒气燃烧,一跃而起,对着那红衣人影招呼了过去!

傅随波面色大变,他居然还是来了,这么不死心?!

多日不见,云廷汛的功夫似乎在一瞬间突飞猛进,原本他压根就不是云廷渲的对手,可是现在,却能抵得过云廷渲和江九月合力夹击。江九月心中暗暗心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忽然想起,自己在云廷汛身上下了媚毒的那晚,按说他在雪寒山的时候,就曾经重创云廷汛的肾上穴道,他就算中毒也不可能找女人,但是他怎么会和小凤仙……还间接害了小凤仙的性命,难道是他缩修习的修元功有什么别的她不知道的内幕,可以让人修为突飞猛进——

她却不知道,促成云廷汛如今功力突飞猛进的关键原因,就是因为她的媚毒,云廷汛所练的修元功,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阴阳和合补气养身,但是云廷汛一直为了上官缺而守身如玉,不去这么做,所以修为虽然高,但是也达不到深不可测的地步,江九月当时的媚毒让他阴差阳错碰了小凤仙的处子之身,却也助他冲破玄关,如今他的功夫已臻化境,这也是他失踪这么多日子的原因。

江九月道:“云廷汛,他已经饶你一条生路,你为何还要苦苦相逼,还要害我母亲的性命?”

那红衣人一看江九月居然点楚他的名字,足尖清点,落到了忠义阁广场正中的铁家祖先雕像之上,他负手而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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