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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农门贵女傻丈夫-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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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红缨望着江九月还在迷惑的目光,担心的问:“你可是冻着了?奴婢担心扶您你会惊醒,所以……”

“没事。”江九月揉了揉额角,“什么时辰了?”

“还有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小姐要什么?”红缨慌忙开口,扶住没怎么清醒脚发软的江九月。

江九月懊恼的用力眨了一下眼睛,才算彻底醒过来神,“没事,我去床上睡吧,你也去休息,天亮了找铁洪过来。”

“是。”

红缨不敢迟疑的低头领命,不过还是看着江九月上床宽衣睡下之后,才出门离开。

……

一大早就被叫来的铁洪十分好奇,江九月找他是什么事情,不过记忆里面江九月找他一般没什么好事。

江九月洗漱随便吃了些东西之后,便从内室转了出来,一屁股做到桌前,口气轻快:“你过来坐吧,就是与你聊聊闲话而已。”

“不敢。”铁洪受宠若惊,心中七上八下。

江九月倒也不勉强,看了看门外:“银环最近练得如何?”

“还好。”铁洪依旧回答的很客气,江九月想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和云廷渲一个德行惜字如金,你不问他绝对不会说,你问了他也不多说,像是多说一个字会要了老命。

不过,若她知道铁洪其实本身不算寡言,只是因为对象是江九月所以十分谨言慎行,不知道会如何。

江九月拉着铁洪一阵东拉西扯,但凡看在眼里的都要说道一会儿,以混淆他的视听,结果每次铁洪都是很冷静的回答,嗯,是,属下明白之类的话,最后江九月终于瞪着眼睛不想扯了。

沉默在两人之间维持了半晌,江九月端着面前的茶水喝掉了两杯,铁洪都只是弓着身子无语。

然后江九月知道,和这人说话采取迂回模式是不行的,于是才死了心直奔主题。

“听说你自小就跟着云廷渲做护卫?”

“是。”

“嗯……前几天我们一起在门外偷听的时候……”

铁洪挑起一道剑眉,很想大声反驳偷听的一直是你,我是站在门里面的,只出来的那一会儿也不叫偷听。

江九月继续道:“那个里面的官煜,你们都是认识的。”

“嗯。”铁洪维持着惜字如金,暗暗思考今天江九月会给他出什么难题。

“我倒是觉得很奇怪,官煜不过是一只七品小芝麻官,云廷渲对他倒是够特别的,看起来似乎尤其必应?甚至为了他愿意开罪楚家。”朝廷之中的势力分布她是不清楚,只是楚家听起来很高大上很厉害的感觉。

“主子对官大人向来特别。”铁洪恍然,原来江九月姑娘是想知道这个!不过,他可不蠢,主子和江姑娘之间的事情还是少参合。

“为什么?”

“属下不知。”

“……”

“要是没什么事情,属下告退了。”

“……”

须臾,铁洪扬长而去。

江九月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无语,坐了一会儿,左右无事,便去找母亲去了。

自从云廷渲住进珊瑚阁之后,她和母亲见面,在不知不觉间倒是有点晨昏定省的感觉。

母亲江玲珑今日难得没有刺绣做针线,坐在窗户边的椅子上,神情幽暗的看着天边云彩,两个嬷嬷陪伴在一边,都十分安静,若是不去仔细注意,感觉不出一份存在感。

“娘?”挥了挥手让闲杂人等下去,江九月施施然走上前去。

江玲珑回过神,看着江九月顿时一喜,那种喜色,比往日的和蔼可亲还要多了一份别的神采,江九月认真的辨认之后,想着那是期待。

“九儿,娘让你问的事情怎么样了?”

江九月了然,原来期待的是这个,顿了一下,才道:“要想让摄政王收回成命,几乎是不可能的。”

“……是吗?”江玲珑一瞬间变的有些失望,神色之中衍生出了一份凄凉,像是雨打的残败的秋花,一瞬间生气尽失。

“嗯。”江九月轻轻应了一下,清澈的眼眸却低垂了下去,隔了一会儿,才道:“不过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只是需要一些时日而已。”

江玲珑秀丽的脸庞似乎一瞬间又亮了起来,喜色盈人,“有办法?”

“嗯,是呀,有办法呢。”

“有办法就好。”

江玲珑点点头,这才伸手拉住了江九月的手腕,往床边去了,床边上放着两件珊瑚色外赏和长裙,看针脚细密紧凑,颜色亮丽,应该是最近几日才做的,江玲珑比在江九月的身上试了一下,确定能穿得上,才罢休,母女两人便坐在一起时不时的一会儿闲聊,只是说了一会儿之后,她的话题便又回到了官煜和傅凌波的婚事儿上。

“楚盈蓉那女子,真是可怜。”江玲珑不会长嘘短叹,不过这话中的惋惜和一抹淡淡的悲苦却十分明显。

江九月想了想,道:“母亲从没说过楚盈蓉是怎么帮你的呢,跟我说说吧?”

“这……”江玲珑一怔,柳眉微蹙,隔了一会儿,才呐呐道:“回忆的越多也只是越伤心而已,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多说……”

江九月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清澈的眸子浮起一丝淡淡疑惑。

母亲似乎对于楚家杀掉父亲的事情,从不记恨。

若一段情到了死生契阔的地步,真的会对让他们阴阳相隔的人一点仇恨都没有,反而因为一些已经不想说的恩惠去求人为自己曾经仇人的女儿帮忙?

江九月一直觉得母亲对于自己是有所隐瞒的,尤其是在关于楚家的事情上似乎表现的过于热切,甚至于她想起当初他们离开清泉山的时候,是否就是因为看到了楚流云,如果是,那么母亲就是在躲避楚家人,既然躲避,为什么要在知道楚盈蓉即将面对那样的事情的时候,要求自己向摄政王求情?

说到摄政王,江九月便想到母亲另外一个特别的地方。

母亲似乎对于清泉的身份是摄政王,一点也不意外,这一点,她以前也是猜测过的,当时只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母亲怎么可能认识云廷渲,可是今天,结合以往很多事情再一想,这件事情也不无可能。

试问,一个可能还处在被朝廷四处通缉的要犯,一瞬间看到云廷渲和官煜那种完全代表朝廷的人,居然还可以如此淡定?

江九月似乎看到母亲的唇瓣在开合,可是她说了什么,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思绪一瞬间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她想到自己掉下悬崖回来之后,母亲曾经说过她当时甚至想要跳下去找自己,可是因为看到了云廷渲,所以才作罢……

江九月还记得母亲刚到泰阳的时候曾经义正言辞的说过,她不会再动用自己的本事,是答应了爹爹的,那为何在知道云廷渲和她一起下去的时候,还会想要跳下去找她?

是她比爹在母亲心中的分量重,还是一直就是有别的原因?

母亲的身上,有很多的秘密,可她终究是江九月的母亲,江九月无法试探和调查母亲,因为她知道母亲心里还是惦念她的,甚至于自己掉下去的时候,不顾性命想要跳下去寻她……

江九月想,总有一天,母亲会把这些事儿都告诉她吧?

……

日渐西斜。

云廷渲将体内最后一丝瘴毒逼出体外,运气走脉一周天,冰冷的眸子忽然看向虚空某处,“出来吧。”

江玲珑有些心惊,自己吐纳控制得当,万分警戒,却还是让他发现。

“民妇见过摄政王。”江玲珑盈盈福身行礼,既然被发现也施施然的走了出来,完全没有偷入他人房间窥探的尴尬。

“你?”云廷渲面色平静,丝毫也不意外,“什么事?”

江玲珑柳眉挑起,对他如此平静的态度投去赞赏一瞥,“我要带九儿走,希望摄政王不要阻拦!”

“何时?”

“今天。”

云廷渲的眉微微一缩,只是却在眨眼之间,便又恢复了正常,长袍随着他下地的动作,从膝头话落,流光溢彩,“你带不走她。”

那语气如同他此时的表情一样平静吴波,可其中却自然带着一股让人无法质疑的信服。

“为何?”江玲珑皱眉。

“因为——”云廷渲望着窗外的云彩,隔了好一会儿,才淡淡的开口,弧度美好的唇瓣,随着他深邃幽深的眼眸之中的一抹神色,而缓缓的弯起了一个惑人眼神的弧度,吐出三个字:“我不许。”

江玲珑愣住,然后片刻,莞尔一笑。

“她是我女儿,我想带她去哪就去哪,即便你身为摄政王,一样不能阻拦和限制,你的不许,不具备任何效应。”

“哦?”

云廷渲似是不甚在意她的话,视线锁住天边一抹色彩艳丽的火烧云,想起那一日江九月脸上的颜色就是那样,心中一暖,唇边的弧度也加大了些许。

江玲珑待要再说,却觉得自己这样一个人唱着独角戏,人家完全不在状况中,还可以分神想什么美妙的事情笑一笑,实在让人无力还哭笑不得,暗暗思忖大人物果然思维方式都和一般人不一样,还是自己的表现人家早已经心知肚明?

想到最后一个原因,江玲珑不由全身肃穆。

她自问隐藏了十五年之久,一直都做得很好,若不是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她一时着急乱了方寸,也不会在女儿面前露了马脚。

只是有些事情她不想说,她也不想面对那些故人,更不想回到过去的伤心地,而摄政王与九月,却最终都会到那里去。

也许试探他,真的从来不是什么好主意。

想起清泉悬崖上面,乍然看到云廷渲上来时候的那一次试探,江玲珑有些无力,若不是那一次试探,她不会这么简单的和江九月屈服在云廷渲的淫威下,不过此刻她觉得,他们不屈服,似乎也是没有别的选择的。

只是今天,看着他本来万年不化如冰川的嘴角处,那一抹犹如枯木逢春犹再发一般的飘渺笑意,她觉得,这一次自己做的决定一定不会再错。

当夜,江玲珑留书出走。

而江九月,是在第二天早上才知道这件事情的。

当红缨把江玲珑的信递到江九月手中的十分,江九月还有好一会儿没回过神来。

“什么时候发现的事情?”她无意识的摸索这手中的信笺,问道。

“回小姐,早上嬷嬷进去伺候夫人起床,就发现夫人不见了,只有床头放着这封信,还有小姐的几件衣服。”

“哦。”江九月点点头,望着手中的那封信,丢到了一边的小几上,神色冷漠的起身穿衣梳洗,兜兜转转的过了几个时辰,她还是没忍住,上前拿起那封信拆开来看。

其实,母亲不告而别的行为,多多少少伤害了她。

再世为人遇到了江玲珑如此温和可爱的母亲,其实一直就觉得十分满足和欣喜,上辈子的她期待母爱而不得,对于母亲母爱的渴望也就比一般人要多很多,所以她每天没什么事情就要来找母亲,哪怕是躺在软榻上看母亲做针线都好,可是她却没有想到,母亲没有跟她说出那些让自己纠结和为难的心里话,反而选择了离开。

也许有不得已的苦衷。

她这么想着,打开了母亲留下的信笺。

母亲的一手簪花小楷,写的十分漂亮,像是冬日里雪地的傲骨寒梅,江九月入目第一眼,便禁不住眼前一亮。

一个江南渔女出生的女子,怎么会有这样一手漂亮的字?

江九月没忍住无奈的笑了起来,自己身边的人一直这么深藏不露,她倒是挺迟钝的。

信中并没有过多赘述什么离开的苦大仇深的原因,只是说京城是个伤心地,她不想回去,而江九月和摄政王在一段日子之后,一定会回京城去,未免到时候近乡情怯难舍难分,现在便离开了,让江九月不要担心她,她能照顾自己,信笺末尾处,写了那么一句话。

认准了的,便义无反顾的去追逐,不要在中途却步和迟疑,自己的领地不必退让,你活的潇洒,娘在远方才会开心。

江九月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最后一句话,这封信,居然从头到尾都不曾再提楚盈蓉的事情。

静静的坐了一会儿之后,江九月把信收好,有些失落,有些无助,虽然只是很浅很浅的情绪,却像是一只小耙子,不断的扒着她心里的某一处。

这种关于亲情的疼痛,与她来说有些陌生,不难受,可是就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她站在窗前看了看天上白云,好一会儿之后,幽幽叹了一口气,百无聊赖之间抬脚出门,只是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是去了母亲的住所,可这里却早已经人去楼空。

江九月怔了一下,垂在衣袖下的手蜷了蜷。

红缨望着失神的主子,机灵的试探,“小姐,不如我找银环姑娘来陪你说说话吧?”她知道江九月对李银环是特别的,只是她忘了,江九月与李银环同时从清泉山出来,见到李银环,也只不过是更多的想起母亲罢了。

在李银环同她坐了一个时辰,江九月只是简单的谈笑之后,红缨就知道,自己显然是出了一个馊主意。

其实江九月面色还是正常,完全没有一点忧伤的意味,只是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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