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云景阁中-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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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莲儿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临窗的美人的眼里似乎只有那柔情万转的花瓣。
“小——姐——!”莲儿大叫。
“啊?”
“小姐,你已经呆呆的看了一个上午了!昨天一天都是这样。怎么叫你也不答,也不弹琴。也不出去,我担心你会傻掉!”莲儿愤懑的说。
“什么?已经午时了。”
“午时早过了!”莲儿几乎叉着腰说。“不行,你总是这样痴痴傻傻。我今天一定要带你出去走走!”说完莲儿就将白景一把拉起。
莲儿每天都到街上逛。染着京师的风土人情,客商座贾。早就摆脱掉出来时的羞涩怯弱。京师已是熟络无比。大至商场,小到幽巷。她都仿佛如数家珍。
街上果然热闹无比。
“小姐,虽然有点晚了,但是今天是立夏,外面还是热闹的很。我们一起去煌庙看灯会好吗?”
“嗯。”白景心不在焉的应着。她的思绪早就飞得很远很远。
“哟~~~这不是怡风楼的玉瑶吗?怎么也舍得出来?”戏谑不恭的声音。莲儿稚气的眉头一皱,只见一个华贵富丽的公子斜着肩旁,一下一下地摇着纸扇,斜歪着嘴说。后面跟着四个灰衣裳的小厮,也是咧着嘴,身子歪着。
白景这才回醒过来,澄如清水的眸子淡淡的,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你不是那个什么···什么工部···郎的儿子吗?”莲儿挡在白景前面说。
“正是本公子!吓到了吧,本公子要见玉瑶姑娘也不是一次两次,奶奶个熊,竟总是给本公子吃闭门羹!好歹让本公子撞上,看你往哪里逃!今天不陪本公子好好逛逛,本公子可不会善罢甘休!”华服公子的眼睛斜眯成一条缝,。
“你···”莲儿气结,连连跺脚:“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哼,不打算乖乖听话是吧,来人,把这棵草拔掉,让本公子好好赏花!”
小厮们撸起袖角上前。
“不许动她!”白景一声娇喝。
突然一只黑影蹿出。快得似箭。飕飕几阵疾风彪过。电光闪石眨眼的瞬间。
四名小厮齐齐倒地,呜呜呀呀地乱滚喊疼。
阁迎冷着眼。右手的剑鞘架在华服公子的脖颈上。华服公子的双腿瑟瑟作抖。
“···不要··杀我。我父亲是工部侍郎,你···你得罪不起的···”
“工部侍郎。”阁迎冷笑,眸子里寒意蹭蹭。“我不会杀你,但是你会付出代价。”阁迎放下剑。
“哇~~~你好厉害!你什么时候来的?”莲儿惊喜的睁大眼睛。
“我一直都在。”他并没有看莲儿。双眼直视紧盯着白景。
“那你还不早出来,害的我们···”莲儿嘟嘴说。
阁迎冷眼一瞥。莲儿赶紧闭嘴。奇怪,为什么随着小姐见了这么多人,竟对一个小小的护卫怕得要死。但是他的气场好吓人。真的,倨傲不可亲近。像一簇雪山上的冰棱。
“你没事吧?”阁迎问。
“没事。”白景依旧皱着眉。
“小姐,我们今天先回去,好吗?”莲儿轻轻拉拉白景的衣袖。于是她们转过身。留下那个倨傲孤冷的身影。“但是明天我还要拉你出来。”莲儿背着身低声对白景说:“他好讨厌!”
回到瑶楼。到夜时。
莲儿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进来。
“肖·小姐!出···大事了!”
“怎么了?别慌。慢慢说。”
“那个···那个今天在路上遇到的那个··工部侍郎的儿子···他··他家被满门抄斩了!”
“什么!你慢慢说。”白景也惊愕,虽然那个公子很坏,也不希望他落得满门抄斩的境地。
“今天我去碧螺姑娘那找娟儿玩,娟儿告诉我的,她说户部侍郎被查出贪污受贿,皇帝大怒,下旨抄了他满门,现在一干人等都已经被处决了,但是我听说只有那个工部侍郎的公子还潜逃在外。”
“怎么会这样?”
“唉~~~,这应该是恶有恶报吧。但是这也太狠了,都怪他们自己平时作恶多端!”
“明天还是别出去了。”
“不行!明天可是真正的庙会,一定要去!哎呀~~~小姐,今天的只是意外啦。不关我们是事。”
翌日,莲儿果然拉着半呆半傻的白景出去。白景像一个小木偶,沉默着不说话。莲儿像只聒噪的麻雀,在她的身边绕来绕去。
庙会果然人山人海。形态各异的灯笼,有胡须尖尖的鼠状,怯弱娇珑的兔形,盘旋曲折的龙舞。还有些西施,王嫱之类的美人绘。
莲儿看的兴奋异常,扯着白景的衣袖左奔右跑。白景却焉无生气,像木偶一样随着莲儿走动。
莲儿探着脑袋拿着一盏美人灯笼。移开灯笼,咯咯的笑道:“小姐,我觉得这灯笼上的美女没你漂亮!”
“啊——”莲儿一声惊呼。灯笼‘啪’的掉到地上。
一把明晃晃的尖刀。闪着银色的耀眼光芒。
“你们是···是谁?”莲儿大骇,双腿不自觉的软了下来,颤抖着声音说。
几个身着黑衣的汉子,手里都拿着一把闪亮的尖刀。刀锋像银条闪闪发光。
“你说我是谁?戏谑中带着狠劲。嘲讽尖锐。
不正是昨天那个公子吗。
他的华服脏破了许多。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知道官府在抓你吗?”白景皱眉问道。
“官府?哈哈~~~我也曾经是官府的人!我家也曾经辉煌无比!哼!”他冷笑,“一天之内,我从豪门公子沦落成过街乞丐。就在一天之间!一天之间!那一天刚好遇到你!”
“··但是···这不关我们小姐的事啊,我们小姐没那样的本事···”莲儿低低的垂眼瞅他。
“我起初也没想到,但是刚刚有人告诉我,怡风楼幕后不简单,哈哈~~~~~早该想到,也只有他有这样的本事!”
“他是谁?”白景问。
“你倒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他冷笑,“他就是——”
唰唰一个黑影蹿过。电光闪失的瞬间。
黑衣大汉们手中的尖刀脱落。他们左手捂着右手厮嚎着。
剑架在华服公子的脖颈上。只是没了剑鞘。明亮刺眼的刀锋贴在华服公子的颈上。华服公子并没有像昨日一样颤抖。一反常态的冷漠淡然。
“我等的就是你,你算是出来了。有本事你就杀啊!反正这世上只剩我一个人了。”
阁迎的眼眸缩紧。
白景莫名的心生同情。她何尝又是只剩一个人呢,娘亲也被人杀死。终于,她出口道:
“阁迎,放了他。”声音很轻。
阁迎沉下眼。默默低头,将剑锋从他们脖颈上一点一点的移开。他慢慢的转过身。
一把小小的匕首。
华服公子手握着一把尖尖的匕首,狠狠的急速刺向阁迎的后背。刹那,时间被静止。白景大叫:“小心。”
她的话与匕首同时落地。
“你还差得远。”阁迎冷眼瞧着跌坐在地上的华服公子。他只是傻傻的冷笑,“我知道你为谁办事,哈哈~~~~是你的手段,让我家破人亡,你昨天说了那样的话!”
阁迎不说话,一脚将他踢倒一旁。华服公子吐出一口鲜血。
“我现在不会杀你,但是你也要识趣地离开。”他的声音很冷,不寒而栗。
“你以为我是一个人吗?”他仿佛想疯了的大笑,“哈哈~~~”他大笑的瞬间,千把旋转的飞刀从四面飘出。直逼阁迎。
“平沙堂。”阁迎冷笑。
“哈哈~~~~”华服公子疯了的大笑。
阁迎瞬时被八个人团团围住。八个人舞着剑花唰唰的刺向中央的那个暗黑的身影。
白景的心悬了起来。她闭上眼。
剑花飞舞。
蓦地白景睁开眼,这个场景这么熟悉!她睁大眼睛紧盯着在团围中奋战的阁迎。只见他一个飞舞的旋身,只听到哐当几声,八只剑纷纷挡开。同时他一跃而起,跳出八人的围圈里,化被动为主动。攻向还未来得及反应的八人。
鬼魅夜一样的黑色。白衣扬扬,潇洒的背影在淡薄的光晕下闪闪成辉。
白衣,黑夜。
熟悉的身影。仿佛一切尽在眼前。仿佛就像她一跃而上为他挡剑的那一幕。
白景神情恍惚。
这一切那样真切,好像在某个地方发生过一样。
“小姐——!小心!!”莲儿惶恐地大叫。
地上那个华服公子正握着匕首,眼神凌厉恶狠的冲向白景。
白景惊起得回过神。拿匕首愈靠愈进,仿佛就在眼前,白景无处可退。
匕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华服公子狰狞的脸扭曲着:“——哈哈——你也要一起死!!!——”
一霎间,白景绝望的闭上双眼,莲儿害怕的闭上眼睛。小姐,她不要小姐死。
皮肉撕开的声音。世界好像静止了一样。只有那样清晰的裂开声。
温暖的胸膛。贴在白景的脸上。她闻到一股淡淡的血气。一个人紧紧地抱住她。她的脸贴在他的肩旁上,他的肩旁很热,浓重的呼吸在她的耳畔。
她颤抖着身子,睫毛也也微微颤抖的睁开眼。
阁迎的下巴紧绷着。脸色平静,黑色的眸子冰冷的注视远方。好像着一刺对他无关轻重。但是那股股的血腥气,逐渐弥漫在白景的鼻侧。她骇然发现,她的白色衣襟也被染成一片刺目惊心的殷红。
阁迎劈手将华服公子甩到一旁的墙角。血液霎时如山上的溪泉一样涌出。
白景大骇。
围攻的八个人以全部不同的受伤。捂着伤口虎视眈眈的盯着这边。
“杀那个女人!”为首的喝令道。他们见阁迎武艺十分难缠,他们八人联手也不能近身。看到阁迎这么关切的为白景挡剑,不顾生死,随即明白这个女子是他的死穴所在。
八人排成一列,拉开架势,举剑齐齐挥来。
阁迎一闪手,划开剑风,铿锵几声,八只剑纷乱地被打开,刺客也吃力的扶住那只被弹开的手,剑上的余震发出叮叮的响声。
“阁迎!你受伤了,流了好多血。不可以再用力了!”白景惊恐的捂住阁迎的伤口,顷刻间,她的手也被染成红色。
八人眼神会意。又重新摆开阵势攻来。更为凌厉,狠毒。
“不行!”白景拉着阁迎就往煌庙后的山坡疾走。
斜倚在墙角边的华服公子早已口吐鲜血,奄奄一息。却仍旧疯笑着:“哈哈~~~哈哈——那是死路——哈哈——你们也去死吧——哈哈————”
莲儿惶恐地看向他,又看看疾步奔走的白景。他们依旧疾步飞奔着。莲儿急的不知所措。终于她回头向怡风楼跑去。
八人也全都受了伤。追起来也不是非常快。眼看白景拉着阁迎就要进入那个丛林。他们也赶了上来。
丛林的树木不怎么茂盛。显得几分稀疏。
白景拉着阁迎飞奔着。她回头一看,只见那八人前前后后地越来越近。阁迎的脸色愈显苍白。
白景只顾奔着。时不时又要回头看。
阁迎说:“小心。”
白景回头往前看,赫然一处绝壁悬崖。却也因为跑的太急,收不住脚步,他们双双地往前掉下。阁迎抓住一棵蔓藤。
他抱着白景,两人沿着急速蔓藤滑下。
追赶的八人止住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会一次性把它们更完。虽然成绩惨淡···但是这是第一次写,好与不好,请你们大家多多包含,鼓励。
、第二十章
八人在悬崖边停住。只因为悬崖下有深深的雾瘴,下面的情况全然不见。
八人面面相觑,他们都已经身受重伤。如果在经着悬崖一折腾。恐怕连性命也不保。
“山下没有出路,我们也不宜下去。不如在这里等着,我们疗养伤口后再去杀了他,他已经流血过多,如果不及时止血,他活不成!”为首的说道。
于是他们在崖边打坐疗伤。
山谷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景缓缓地睁开眼睛。她正睡在阁迎的身上。阁迎的眼睛紧紧的闭着。一只手紧箍着她。好像她是世上最宝贵的东西。
她们的身子紧贴着。好在白景还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声。她松了一口气。
她挣扎着站起来。却发现地上也有赫然的一滩血迹。
“啊。”白景低呼出声。
阁迎缓缓地睁开眼睛。眉头紧皱着。白景关切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
“你痛不痛?”她问。
阁迎只是微笑的看着她。眼神像东山的春水。唇角笑着。白景竟被着温柔的注视吸引着,移不开眼。四目相对,仿佛又千言万语的传达。
“你曾经···也这样疼过,对不对?”阁迎含笑地问。
白景蓦地睁大眼睛。“你说什么?!”
“你也···这样疼过,是吗?”阁迎虚弱无力地说。
白景怔住。
“什么意思?”
阁迎含柔的一笑。眼睛慢慢地闭上。
“阁迎!你怎么了。”白景吓得大叫。只见地上的那滩血蔓延的更开。她赶紧从身上撕下一块布,吃力地将阁迎从地上扶起。他的衣裳已经濡透。暗黑的衣服染着暗红的血。不知道伤到哪里,竟然流了这么多血。
她将白布扎在他的伤口上。她就那样让阁迎倚在她的肩头。静静地坐着。
“你也这样疼过,对不对?”
那句话一直在脑海里萦绕。为什么他要这样说。为什么遇袭时的场景那么相像。怡风楼幕后是谁。她的心里有很多疑问。
阁迎的昏厥着,神思恍惚,低声呓语着:“景儿···你在哪里啊···”
白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