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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流光喜事-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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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裴大叫起来,顺便给自己壮胆。
有人凑过来捏住裴大的下巴,气息掠过他的脸,“我以为你一开口就是惊慌痛哭呢。了不起,不愧是赵显的儿子,四岁而已,就有如此的胆魄。”
裴大啐了一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臭小子,你找死!”旁边的人狠狠地踢了裴大一脚,捏着裴大下巴的那个人说,“谁让你踢他的?这么美丽聪慧的儿子要是有什么损伤,我们的崇光陛下该多心疼?”
“主上,您故意露出破绽,让皇帝知道我们的人在这里,但皇帝怎么还不来?这个小子会不会是冒牌的?他真的是崇光皇帝的儿子?”
“你见过这孩子的脸,也见过赵显幼时的画像。虽然那画像不能把赵显的美貌全画出来,但是不是父子,不是一目了然么?何况,赵显知道我在城中,一定会马上找来。”
裴大虽然听得有些糊涂,但是他抓住了一句重点,这些人居然说,他是崇光皇帝的儿子!!他爹不是叫沈流光么?娘不是说,爹只是个小小的府库编修么?!
“报!”又有一个人跑进来,慌慌张张地说,“主上,来了,来了!”

花事三十一

赵显进入客栈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脚,险些摔在地上。沈括牢牢地托着他的手肘,一脸忧心地看着他。 

 有很多人从楼上涌下来,把赵显和沈括团团地围住,沈括喝了一声,“大胆,你们不知道这是谁吗!”赵显面不改色地说,“让你们的主子出来吧。”

 他的话音刚落,从楼上传来一声,“九叔叔,侄儿给您请安了。”闻声而去,赵康一边走下来,一边挥退围在赵显和沈括身旁的手下,“没想到您御驾到此,有失远迎。侄儿看您的脸色好像不是太好,龙体无恙吧?”

 赵显开门见山地问,“那个孩子在哪儿?”

 赵康径自在大堂上坐下来,丝毫没有尊卑之礼,“您说什么?侄儿没有太懂。”

 “我问你那个孩子在哪儿?!”赵显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周围的人面面相觑。赵康便敛了笑容,“叔叔您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侄儿的意思。”

 “赵康,你根本没有抓那个孩子的必要。朕现在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朕没打算认他,也没打算让他进宫。他会好好地返回北朝,去过正常人的生活。而立你为储君的圣旨,朕也已经写好了。这样,你满意了吗?”

 他说的言简意赅,这下换赵康意外了,“那是你的亲生骨肉,你真不认?”


 “是,朕不认。”赵显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下来,“现在,你可以放人了?”

 赵康深深地看了眼前这个男人几眼,有些琢磨不透皇帝的想法。他们虽然立场是对立的,他却也明白皇帝是一言九鼎的个性。于是,便给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便上楼去把裴大拽了下来。

 赵显见裴大似乎没有受什么伤,总算放心,伸手把他拉到身边来,又对赵康说,“赵康,朕把丑话说在前头,这是最后一次对你让步。往后,你若再敢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朕必将用国法处置你!你好自为之。”

 赵康吊儿郎当地笑笑,“九叔叔慢走,侄儿记下了。”

 回去的马车上,裴大一直缩在角落里,不说话,也不动弹。沈括把早已经准备好的糕点递到他面前,“饿了吧?吃些东西填填肚子。”

 裴大摇头,更加抱紧双腿,戒备得像是一只落入狼窝的小兔。

 沈括无奈地看了赵显一眼,赵显摆了摆手,“不要勉强他,既然不吃就算了吧。”

 “你……真的是我爹吗?”裴大用极小的声音问。

 赵显看着他,知道已经没有再隐瞒的必要,“如果你不觉得我没有资格的话,我确实是你的亲生父亲。”

 “我爹……不是府库的编修,沈流光吗?”

 “那是我在北朝时,曾用的身份和名字。”

 裴大忽而握紧拳头,声音如铁,“这么说,这么多年来,你根本没有死。你好好地活着,还是一国的皇帝,却对我娘,我,还有妹妹不问不闻!”

 沈括急忙要解释,“不是的殿下,您听老臣说,皇上他……”

 裴大抬起头,眼里涌出泪来,“娘叫我不要怨你,她说至少我和妹妹要知道,你是带着对我们的爱离开人世的。你知道这几年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娘一个人带两个孩子有多辛苦吗?你知道别人说我是没有爹的孩子的时候,我为了不让娘难过,只能偷偷地跑到你和爷爷的墓碑前去哭吗!当我们尝遍人间冷暖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在享受荣华富贵,你在与你的皇后伉俪情深!”

 赵显没有开口辩解。这些年他们过得如何,他心里最清楚。也知道一旦亮明了身份,这个孩子望着他的眼神也将不再清冽。

 “我爹不是你!我爹是沈流光,他已经死了!”裴大忽然站了起来,冲外面喊,“停车!”

 车夫受到惊吓,急忙把马车停下来,马车里的人都猛向前倾了一下。

 沈括问裴大,“殿下,您要干什么?”

 “回家。我不要跟这个人在一起。”裴大去掀马车帘子,又回头看了赵显一眼,“我讨厌我的脸,我讨厌我的名字,我讨厌你。你最好永远,都不要再在我和我娘面前出现!”他跳下马车,奋力向前跑去,满脸都是泪水。从他懂事起的几百个日日夜夜,他一直思念的人,一直敬爱的人,如今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他却不知所措,只能远远地跑开,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感情去填补内心的那个缺。
 
 沈括跟着跳下马车来,追着裴大跑。没有追几步,就撞上了找来的阮吟霄和裴凌南。

 裴凌南看到裴大,眼泪立刻涌了出来。她一个箭步冲上前,牢牢地把他抱进怀里,“光儿,谢天谢地,你平安无事!”

 “娘!娘!”裴大抱着裴凌南嚎啕大哭。

 沈括转身想偷偷走掉,阮吟霄已经看见了他,“请留步!”

 沈括想,这件事情,他们早晚得知道,索性此刻就亮明了身份,也不用再躲躲藏藏了。于是,他回过身来,行了个礼,“丞相,凌南,好久不见了。”

 乍一听到这个声音,裴凌南和阮吟霄都惊愣住。待看清楚眼前所站之人的相貌之后,裴凌南难以置信地叫了起来,“爹?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敢当。在下是南朝的大将军沈括。”

 “爹,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明白?你说你是沈括?”

 “对不起凌南,当年我隐瞒身份,欺骗了你。”沈括低头,觉得无颜面对眼前的人。

 裴凌南怔怔地,说不出话来。裴大抱着她的腿说,“娘!南朝的皇帝说他是我的亲生父亲,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孩儿!”

 裴凌南微微张开嘴,听到这个消息,她更为震惊。她来不及思考更多,只觉得心里有一块悬空的地方,忽然踏实了,好像期盼很久的那个结果终于出现。哪怕那个结果要比现实本身,更难被接受。

 沈括缓缓道,“流光他其实就是崇光皇帝。当年被自己的大哥迫害,不得已背井离乡,隐姓埋名。五年前北朝欲发动南伐,南朝皇帝病危,急急地把他找了回来,继承皇位。”

 裴凌南的声音微微发抖,“所以,他还活着?他就是崇光皇帝?”

 沈括点了点头,慢慢退到一边,让跟过来的赵显和裴凌南面对面。

 孤绝的月光铺洒在两人之间那段不长的距离上,像是琉璃的白。赵显把手伸到面具上,慢慢地摘了下来。这个转瞬的过程,却让裴凌南经历了数种的感情变化,它们像是被囚禁的飞鸟一下子冲破了桎梏,扑腾腾地冲出了她的身体,让她受到极大的冲击,而脚步不稳。

 梦里三生,她在思念里坚毅,在思念里老去。

 这样的信念已经成为精神的支柱,一旦被击垮,灵魂好像也要脱离了身体般。

 她的眼中,渐渐地涌出了泪。眼前站着的人,让她渴望到心痛,让她想念到疲累。明明是这么炙热而又迫切的感情,转瞬却被另一种强大的力量撕裂。她转身跑开。

 “凌南!”赵显追上去,抓住她的一只手臂,把她转到自己眼前。

 “你想让我说什么?你现在想让我说什么,沈流光!”裴凌南仰头看他的脸,泪水像是绝了堤一样,“你骗了我整整十五年!你为什么不骗我一辈子?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你听我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裴凌南挣脱开他的手,摇了摇头,“我一个字都不要听,你没有资格向我解释!如果你还顾念一丝一毫的情分,就放过我儿子。”

 赵显的脸色苍白如同透明。他慢慢地放下了手,什么都不再说。

 两人沉默地对峙了一会儿,裴凌南走到他面前,把手伸出去,“你把这个取下来。”

 赵显一看,是在夜色中发出微弱光芒的明月流金。这不仅是一段过往,亦是一个证明。他往后退了一步,极力摇了摇头,裴凌南却坚决地说,“誓言已破,信物无用。你把它给你的皇后,比给我这个无关之人有用得多。这是你娘的遗物,我不想破坏它。”

 “凌南!”他的语气中已经透露了哀求。

 “沈流光,我只给你这一次完整取下它的机会!”

 赵显无力地伸出手,在明月流金上动了动,它便脱落下来,落在他的掌心里。他别过头,落下两滴泪来。

 “今夜,我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往后,你我再也没有什么瓜葛,你自己保重。”裴凌南昂首阔步地离开,留那个消瘦的影子独自淹没进苍茫的月色里。

 阮吟霄抱着裴大,认真地听裴凌南若无其事地说话。她往日里安静,今夜却滔滔不绝。他不出言打断,只是把手帕递给她。因为她虽然笑着,泪水却总是从她的眼角挣落。他也很震惊,调查的时候,只是怀疑沈流光与南朝有某些关联,没想到居然是崇光皇帝。更没想到,再相见,居然是这样的一种场景。

 回到驿站,裴凌南先安置好已经睡着的裴大,然后借口劳累,早早地回房睡觉。

 临睡前,阮吟霄打了一盆水,要去敲她的房门的时候,听到里面极力压抑的哭声。

 他叹了口气,端着水回了自己的房间。

花事三十二

第二天,崇光皇帝的一道圣旨,让举国上下为之震动。

 因为他竟于壮年之时,颁布旨意,立一心想要谋害他的昭王为储君。

 百姓们排山倒海地跪在宣德门外,高喊着要皇帝收回成命。这不是把老虎养在身边么?

 重臣也纷纷进宫,跪在仁政殿外,请求皇帝三思。虽然老论迫切希望立下储君,但他们还没计划周全,皇帝怎么就提前行动了?

 可他们的请求,皇帝都听不到了。因为颁布这道旨意,是皇帝在失去意识之前下的最后一个命令。

 昭王赵康装模作样地去城外溜了一圈,就承恩入了金陵城。

 内医院的首席医官跪在景福宫门外,战战兢兢地向翁怡君禀报赵显的病情。他越说越心虚,越说越恨不得马上告老还乡。再这样下去,他不是被皇帝杀了,就是被皇后砍了,反正横竖都是个死。

 “所以你的意思是,皇上现在很凶险?”

 “是,先前遭到暗杀的时候,被凶徒重伤了几次。虽然都捡回命来了,但是龙体已经受到了极大的损伤。现下……现下又积劳成疾,恕臣直言,心神俱损,恐怕,恐怕……”

 “你是南朝最好的大夫,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要把皇上治好!”

 “臣一定尽力,娘娘。”医官说完又匆匆忙忙地回了景福宫中。

 翁怡君的痛症发作,几乎要体力不支地倒下去,但想起孤立无援的皇帝,又强打起精神来。她招来内侍问到,“今日北朝的使臣有何活动?”

 “本来昨日要进行的会谈,将会在今日进行。”

 “在何处进行?”

 “集英殿。”

 翁怡君点了点头,迈步向集英殿的方向走去。

 阮吟霄本想让裴凌南休息,不用出席今日的会谈。可是裴凌南却起了个大早,顶着两个灯笼一样的眼睛,若无其事地出了门。坐上马车,阮吟霄问,“今天的和谈,皇帝可能也要出席,你……没关系吗?”

 “没关系。我是北朝的使臣,不能无端缺席这么重要的会议。走吧。”

 集英殿上,南朝的官吏早就已经入座,严阵以待。阮吟霄和裴凌南刚刚入座,南朝的一个大臣便说,“陛下已经下旨立昭王殿下为东宫,此次的和谈太子殿下也会出席。”

 闻言,南北朝官员皆是大惊。连翁照帆本人似乎都没有想到。

 但赵康已经到了门外,众人只好起身,恭迎他入座。

 赵康穿着东宫的红色袍服,一脸春风得意。他的长相不赖,宽额高鼻,本该是厚道之人,然而一开口,就让北朝的使臣感觉到了浓浓的敌意,“皇上身体不适,没办法跟你们谈边境贸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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