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信条-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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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儿？”唐晓探出头，“不如我陪你。。。”话还没说完，若冰已经闪出了小院。
穆氏剑庄内外灯火通明，弟子们悬挂着红帘布置着喜堂，一派喜庆之景。
“剑平，你去门口看看，穆昕做事笨手笨脚，可别有什么遗漏。”穆睿见儿子只是冷冷看着，忙招呼起来。
穆剑平懒懒的踱到庄外，婚期将至，可他心里却没有半分的喜悦。
“少爷，你怎么出来了。”穆昕正在梯子上挂着灯笼，看见穆剑平，咧开嘴笑了出来，“您正好看看，挂的怎么样，歪了没？”
“就这样吧，挺好。”穆剑平看都没看敷衍着。
穆昕无奈的摇着头，正要转过身，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夜色朦胧看的也不清楚，穆昕揉揉眼睛，这。。。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若冰在街角静静的站着，那是她第一次等穆剑平的地方，还记得穆剑平跌跌撞撞的奔跑出来，那关切期待的眼神，是她不曾见过的美好，如今她还是站在这里，可穆氏剑庄正准备迎接着别人。
“别傻了，他们都是得志的世家子弟，怎么会真的为你抛下一切！”若冰凄然的看着穆家的荣光，“不是你的，想要，也得不到。”
“穆昕，你看什么呢！”穆剑平忍不住问。
“少爷。。。那个人，看着有些熟。”
穆剑平扭过头看去，戴斗笠的身影瞬间转了过去，匆匆离开了。
“穆大哥！”邓小姝窜了出来亲热的揽住他的臂膀，“我煮了些甜汤，快进去趁热吃吧。”
见穆剑平朝远处张望着，邓小姝也疑惑的踮起脚尖，“看什么呢，黑漆漆一片，快进屋吧。”
穆剑平一时也看不见什么，被邓小姝拉扯着拽了进去。穆昕脑海里搜索着那个身影。。。莫不是。。。穆昕腿一软差点摔下梯子，不可能！她，她已经死了！
穆昕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少爷都想开了，你还多虑什么！穆家和名剑山庄联姻，你应该高兴才是！
若冰回到暗屋，唐晓已经拾掇好一切，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悠哉悠哉的给自己泡了杯茶。夜风拂过，掀起若冰的面纱，一张落寞的面庞在月色下若隐若现，唐晓痴痴的凝视着，茶碗烫到了手竟也没有感觉。
“见到穆剑平了么？”唐晓幽幽的问。
若冰摘下了斗笠，“穆家要办喜事，这几日洛阳一定很热闹。”
“你要是不想留在这里，我们明天就离开。”
“与我何干？”若冰朝里屋走去，“你睡西屋，被褥都有，烦劳唐少主自己动手了。”
你要是真能这么看得开，又冒险去穆家看他一眼做什么。唐晓站起身，去厨房翻出一壶酒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特别想喝些酒。唐晓倚在床榻边，只觉得壶中酒水苦涩，可仍是一杯接一杯的灌入喉中。一墙之隔的两个人，却仿佛相隔万里一般，深夜无声，只听得见他俩寂寥的心跳。
寅时，院中一个黑衣轻轻跃下，这身法已经是悄无声息，可若冰和唐晓还是同时推开了房门。
“冰儿，是你么！”
“师姐！”若冰惊喜的迎了上去，“没想到这么快就等到你！”
“你真的没死！”苏虹龄打量着她，“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这位是。。。”苏虹龄警觉的看着唐晓。
“师姐，我们进屋说。”
“唐少主？”苏虹龄缓缓的揭开面具，“多谢唐少主的解药。”
虽然早就听闻苏虹龄原本美艳不可方物，可见到真容，阅人无数的唐晓还是惊叹了一把，“苏姑娘这样的容貌，别说是失了七年，就算是七天，也是让人扼腕叹息。还好玲珑散并非无药可解，不然真是太可惜了！”
苏虹龄黯然一笑，“容颜恢复又如何，人心一变就不可修复了。”
“纪冥他。。。”若冰刚欲开口，苏虹龄轻轻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问。
“冰儿，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我的命，是他救回来的。”
听若冰道出始末，苏虹龄哀怨道：“天下男子皆薄信！纪冥如此，穆剑平也是！”
唐晓轻轻咳了一声，苏虹龄看了看他，“唐少主，你想说你与他们不一样么？”
唐晓搪塞的笑笑，“许诺谁不会，可不到最后一刻又怎么知道诺言的真假，所以我从不指天发誓，人生匆匆，何必活的那么较真。”
苏虹龄扑哧一下，“想不到唐少主倒是看得很透呢。”
“师姐，有些事我想问你。”
“你说。”
“你近日还会见到秦昊么？”
“秦昊？”苏虹龄微微一笑，“之前我才和他完成了桩买卖，秦昊做事确实利索，怎么忽然问起他了？”
“要是下次你再见到秦昊，可以帮冰儿向他打听一件事。”
“说来听听。”
“天机圣子柳绥给主人的占卜卦象。”若冰说。
苏虹龄一惊，“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苏姑娘，你可有觉得这几年你们所杀之人，越来越不简单。”唐晓缓缓说道。
苏虹龄眼神微动，“摘星楼威名日盛，信我们的越来越多，自然买卖也是越做越大，我不明白唐少主的意思。”
“苏姑娘，你细想想就明白。”唐晓看了看若冰，“你家主人，可是有插手天下纷争中来？”
苏虹龄不屑一笑，“天下纷争又怎么样！价格合适就行，杀王侯将相赚头还更大一些。”
“师姐，凤舞和裴芊芊已经投靠了宁国候。”
“宁国候！”苏虹龄一愣，“早觉得她俩古怪，原来私底下背叛了主人。昌平宁国候。。。宁钰已经死了，宁俊桐失了臂膀，还能成什么大事？”
“师姐。。。”若冰咬牙说了出来，“宁钰没死。。。”
“什么！”苏虹龄大惊失色，“我和秦昊看着她跳下悬崖，怎么可能还活着！”
“宁钰真的没死，我亲眼见到了她。”若冰握住苏虹龄冰冷的手。
“宁为玉碎瓦方全，南海浩瀚奈何天。。。”苏虹龄喃喃自语着，“宁钰。。。难道真的是天意。。。”
“苏姑娘，你在说什么。。。”唐晓急问道。
“秦昊告诉我的，柳绥给主人的卦象就是这两句。。。”苏虹龄怔怔的坐着。
“宁为玉碎瓦方全，南海浩瀚奈何天。。。”唐晓不停的念着这两句，“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李浩李翰兄弟在东南起事，南海浩瀚所指一定是他们兄弟俩。宁为玉碎。。。宁钰，也就是说，宁钰一死方可成事！所以才有人找摘星楼杀了她，据我们那日分析，杀宁钰的很有可能就是她大哥宁国候，可宁国候又怎么会知道摘星楼主的卦象？除非。。。”唐晓后背一凉，不敢再说下去。
“宁国候不可能是主人！”若冰摇着头，“凤舞裴芊芊投靠他，他要真是主人，她俩还活的到今天？也许。。。是宁国候因为别的事要杀宁钰，歪打正着而已。。。”
“主人既然一早知道卦象，肯定也想好如何步步为营，又岂是我们几人可以商议出来的。”苏虹龄抬起头，“冰儿，宁钰现在人在何处？杀她的银钱，主人都已经尽数收了，我得在主人发现之前杀了她！”
唐晓看了看若冰，若冰轻咬嘴唇，“我不知道。。。”
“你是在哪里遇见的她？”
“睢县的一家医馆，当时我和冰儿去疗伤，她受了伤也在那里医治，之后去了哪里我们也不得而知了。”唐晓拍了拍若冰的手，镇定道。
“睢县。。。也不是很远。”苏虹龄站起身，“来不及去找秦昊了，我去趟睢县。冰儿，这里暂时还算安全，不过也别久住，留下记号，我会去找你的。”
“师姐！”若冰拉住她，“我这些日子总觉得有些不安，师姐，不如。。。不如别做了。。。”
苏虹龄停下步子，“你要我离开主人。。。”
“师姐，和我走吧！”若冰恳求道。
苏虹龄戚戚道：“冰儿，要是我和你一样孑然一身，离开又有何难！纪冥虽然薄情，可我始终放心不下他，我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从玉焱死后我就感觉到了，不过我也不用管其他，只要忠于主人，总还是能保住性命。”
“师姐。。。”
苏虹龄轻捂住她的嘴，笑着摇了摇头，“你的脸怎么这么凉。。。寒冰掌。。。唐少主多不容易才救了你，你一定要好好珍惜！”言罢便一个使力翻出了院门，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人各有志，苏虹龄被一个情字困住，也不知道是劫是缘。”唐晓劝慰道。
“我。。我不是存心骗她。。。”
“陆家庄于你有恩，你怎么会出卖他们。”唐晓柔声道，“你不用担心，如果宁钰注定要死，你苏师姐不会难做的。”
天色渐明，唐晓也不想再睡，靠在窗前反复念叨着那两句卦象，眉头深蹙。
“怎么，天下所属没有祁王的份，唐少主为你父亲忧心了？”
唐晓微微一笑，“宁为玉碎瓦方全，可这瓦是谁可没有明说。宁俊桐，祁王，甚至是北方南宫觞都有可能，站没站错队，还不好说。”
“主人既然会杀霍玥得罪祁王，祁王必然是没有得天下的运数。”
“你忘了么。。。霍玥没有死。。。”
这话刚出口，唐晓自己都惊出一身冷汗来，“这。。。我刚刚说什么来着。”
“你说得对。。。霍玥还活着。。。”若冰手心渗出汗来。
二人面面相觑，脑中又像是一团浆糊，又像是有些头绪。
“在穆剑平大婚之日杀穆睿。。。”裴芊芊捂嘴笑道，“喜事变丧事，真是有趣！”
“芊芊，这次我们不光要杀穆睿。。。”凤舞嘴角泛起诡异的笑意。
“还要做什么？”
“助宁国候起事！”
“侯爷要在洛阳起事？”裴芊芊惊道。
“不错！昌平方圆百里都已经以侯爷马首是瞻，洛阳是中部重城，得失对侯爷至关重要！只要穆睿一死，洛阳刺史无能，根本就不堪一击，穆剑平大婚那天，侯爷也会亲自去恭贺，洛阳城外会布下侯爷带来的死士，只等穆氏剑庄大乱，死士便会混入洛阳，趁乱杀了守将夺城。这也是宁国候起事的第一战，所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凤舞继续说道：“那天穆家热闹，肯定会疏于防范，你我混入其中易如反掌，伺机杀了穆睿，洛阳就不足为惧了。”凤舞摩挲着罗刹手，“让他多活了这么久已经是便宜他了！”
“可主人那边问起的话。。。”裴芊芊有些担忧。
“宁钰既然死了，宁国候能依靠的只有你我，再替他除去穆睿又是大功一件，我们自然可以堂而皇之留在昌平。主人？那时候我们已经没有主人了！”
“反？”裴芊芊面露惊恐，“你可有想好！”
“你慌什么！”凤舞不屑道，“你还不知道吧！纪冥手上已经有替代我们的人选，你觉得我们还有多少能为主人所用。自古弃子还能活么？依我看，主人和纪冥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我俩的事，再拖下去，你我都没有好下场！宁国候手握重兵，又格外吃你那一套，就是我们最好的依靠。”
“可是。。。”裴芊芊踌躇着，“当时你可没说这么快。。。”
“芊芊，你还有的选么？”凤舞斜眼瞧着她。
裴芊芊无言以对，只得垂下头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红妆尽
明日便是自己的大婚之日，穆剑平觉得心里空空荡荡，这几天已经是几番失神，穆睿夫妇看在眼里，已经到了洛阳的邓奕天夫妇也不是傻子，邓小姝倒是欢喜的很，一心只盼着能快点披上嫁衣，嫁给这个自小就爱慕的男人。
深夜，穆睿将儿子唤到书房，见穆剑平还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不禁有些恼火。
“明天就是你的大喜日子，怎么都看不出半点新郎官的喜庆，你当名剑山庄和其他宾客都眼瞎么！”穆睿气道。
穆剑平仍是面无表情，“爹，我都已经要娶邓小姝了，你还不满意么！强颜欢笑？儿子不会！”
“你。。。！”穆睿正欲发火，被刚进门的夫人拉住。
“算了算了，你们父子又吵什么！”穆夫人喜形于色道，“刚刚收到的拜帖，明天宁国候也要亲自来庄中道贺呢！”
“宁国候？”穆睿接过夫人手中的帖子，“他居然亲自过来？”
“看来宁国候是真心想结交你。”穆夫人笑道，“上次他派来的说客就很懂事得体，虽然被您回绝，可处事还是妥当大方。我倒是觉得，宁国候没准真是个能成事的。。。”
“夫人！”穆睿严肃的说，“我不喜欢插手江湖之外的事，你不是不知道。”
穆夫人浅浅笑着挽起丈夫的手，“我知道我知道，不过随口一说罢了，不过宁国候亲自前来，也是给穆氏剑庄天大的面子，不管怎样我们也是要好好尽地主之谊。”
“这是自然。”
穆剑平面露疑惑之色，“你们就不怕他这次来是没安好心？”
穆睿变色道：“宁国候贤明人所共知，他来恭贺你，你竟这样想人家！你是打定主意要事事与我们作对么？”
穆剑平转身推开门，不屑道：“爹自然说什么想什么都是对的！孩儿不敢质疑您的意思，那孩儿先回房了，你们好好商议如何招呼宁侯！”言罢大步走了出去。
“逆子！逆子！”穆睿不住的摇着头，“一掌杀了冷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