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擒妃-第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小姐。”紫儿出声,却又只能微红着眼无奈的轻摇了头,她并不是小姐,也不曾感受到小姐说的这些,一直以为二小姐被老爷和大小姐宠在怀中,从不知这人情冷暖,世事无常,原来,她竟懂这么多。
“我若想有个安稳的下半生,不让爹爹和姐姐挂心,便要在这府中立稳脚跟,即便不能让王爷独宠于我,也绝不能让众人有话可言。可是,紫儿,”她的神线缓缓挪动着,对上紫儿凄楚的神色,“好难。”
淡淡二个字,却道尽了锦容短短几日来的无奈与辛酸,一个陌生的丈夫,直到如今她还不知他心中的所思所想,唯一得到的便是第一面的冷嘲热讽,以及第二面的不欢而散,或许这已注定,她将是一个不得宠的王妃。
“王妃,秋大人到了。”李罕适时出现在花厅的门口,打断了主仆二人的哀叹。
第二十七章、突访(二)
“快请。”锦容起身,冲着紫儿使了个眼色,警示她勿要提及适才两人的对话,随后快步走向门口,迎上了正踏进门来的秋鸿亭。
“见过王妃。”
如今身份不同,作为长辈的爹爹还需向她行礼,又怎叫她不心酸。
“快快请起。”伸手制止了他下拜的趋势,而后才徐徐倾身行礼,“女儿见过爹爹。”
秋鸿亭不语,只是伸手扶起锦容,而后细细端详着,“多日未见,你瘦了。”
她笑了,灿若桃花,顺着眼角,那笑淡淡飘散开去,却让一旁紫儿的双眼更红。
“女儿刚嫁入王府,未曾适应这府中的生活,难免不若在家之时的自在,待过些时日便好了。”她扶着秋鸿亭至一旁的椅子坐下,看向紫儿微微转首示意,她便出去奉茶了。
“爹爹今日怎么过来了?可是府里有事?”紧挨着秋鸿亭坐下,锦容问道。
秋鸿亭一笑,一撩摊在双膝上的袍摆,这才看向她。
“我与孟家挑了日子,定好了你姐姐与孟青的婚期。”
“当真?”锦容欣喜的侧身看向父亲,喜形于色,“何时?”
“就在三日之后。“
“怎如此急促?”锦容微微皱起了秀眉。为何定的如此仓促,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爹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秋鸿亭看了她一眼,转开头去,而紫儿恰好端着茶进来,才将茶杯搁下,便听到锦容的话,“紫儿,你去外头守着。”
“是。”双手握着托盘一福,紫儿再次退出了花厅。
“爹爹还未回答女儿的话呢!”她追问道。
“唉,你是有所不知。”秋鸿亭轻叹了一声,这才缓声说着,“如今朝中形势不明,太子以及其他几位皇子对圣上的皇位窥视已久,各自成派,暗中拉拢大臣为己所用。你也知爹爹任兵部尚书一职,难免要有所决择。爹爹老了,不想再冒任何风险了,只想安稳渡日。”
锦容微微点着头,亦深知父亲身居要职,手中的权势引得多少人窥视,污蔑陷害的计量更是不计其数,每每都被父亲化去,却也令人疲于应付。
“看到你们有了归宿,爹爹已别无他求,如今,我只求离去,做个闲云野鹤的逍遥散人。”话完,端起茶盏喝着,由着一旁的锦容不解的看着。
“爹爹的意思是,您要辞官?”她大惊,有些坐不住了。
“锦容啊,四王爷行军打仗,手中兵权不小,但在爹爹手中的京畿守兵,及那各处的精兵也不在少数,在众人眼中,与四王爷手中的兵权亦是不相上下,爹爹实在是左右为难啊。”
锦容沉默不语,她心中又怎会不明白爹爹心中的思虑。
无论他投顺于哪一方,日后在朝中的日子也是举步为艰,明枪暗箭只怕是防不胜防,更甚至若爹爹归入太子手下,那冰玄卿心中定是有所埋怨,只怕他们两人之间原本便淡然的关系会成为僵局。
她,不想看到那种局面。
“即便如此,宛音姐姐的婚事也不必进行的如此急促吧,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么?”原先她是想看姐姐和孟大哥能早日结成连理,只是,三天的时间,未免有些仓促,只怕很多东西都还来不及准备吧。
“这也是没法子了,孟青被派去边境的溪平镇守,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孟家二老准备同行,宛音情系孟青,此生若是不嫁于他,我看也要孤守一生了,也罢,女儿大了,也由不得我这个做爹的了,所以,爹爹想同你宛音姐姐一起去溪平,也好去看看你大哥。”
锦容一惊,站了起来,看着他半晌,才喃喃的吐出一句话来。
“爹爹,你们要离开京都?”
秋鸿亭轻叹了口气,也慢慢的站起身来,上前一步握住了锦容的手,轻轻的拍着:“爹爹知道放你一人在京都实不应该,只是,京都与溪平想比,我更放心不下宛音啊,虽说现下与汉陵国互嫁公主和亲,看似相安无事,但两国边境仍是形势严峻,稍有不甚,或许就会引发两方交战,如此情形之下,你让爹爹如何放心安享的呆在京都呢。”
锦容张口欲言,却又无话可说。
爹爹字字句句说的都在理,与姐姐相比,她的确安逸的很,只是,爹和姐姐都离开京都之后,她在此处便无亲人在旁了。
“锦容啊,让你一人留在京都爹爹也是于心不忍啊,但我想王爷会善待于你的,你好生呆在王府,日后相夫教子,终有一日,爹爹会回来看你的。”
“可是爹爹……”她开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秋鸿亭使得眼色止了下话。
“四王爷机智过人,有勇有谋,有他僻护,朝中的风波应该不会波及至你,爹爹也放心留你在此。锦容啊,莫让爹爹为难啊。”
“是,女儿明白了。”
任是心中再不安,再有不甘,她亦不能多说些什么,只能在许久之后轻声应下了。
秋鸿亭于她有再生之恩,犹记得战乱不平的年代,她孤身被弃于边境之地,若不是被那时身为瞿云国将军的秋鸿亭所救,而后带回了秋府,她不是饿死,也会死于战火,即便侥幸存活下来,也定是个心有残缺之人。
也罢,今后就算爹爹和姐姐不在京都,但她还是有家人的。
“爹爹,那宛音姐姐的婚事准备的如何了?”扶着秋鸿亭转身,她问着。
“事出突然,这日子定的也急了些,一切都从简吧。”秋鸿亭走了两三步又停了下来,“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若是可以,就回来一趟吧,你姐姐出嫁,最想见的便是你了。”
他的视线停留在锦容白皙的脸上,心中隐隐有些不舍。
虽说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但从他牵着她稚嫩小手进入秋府开始,她比宛音还容易逗他开怀大笑,若不是刻意提及,他完全忘了他们并无血缘之事。
如今要弃她而去,他心中实在有些不忍,但现下所面临的困境已容不得他再犹豫不决下去。
“姐姐大婚之日,做妹妹的自然要回去祝贺一番。”她露出明朗的笑容说着,那笑容到是让秋鸿亭有了一种久违的感觉。
“那就是再好不过了。”他笑言道,“四王爷已回京都,想必也快回府了,你身为□□的,也该准备些美酒佳肴替他接风洗尘才是,我先走了。”
“女儿送爹爹。”一想他的话也在理,锦容便也不多作挽留,扶着秋鸿亭的臂弯走到花厅门口。
原本站于门外回廊下的紫儿见到二人,忙上前几步福了福身说道,“老爷可是要回去了?“
“是啊。紫儿,这王府可不同于自家府内,你可要好生照看小姐啊。“
秋鸿亭看了她一眼,心知这丫头和锦容打小便亲如姐妹,故而时常一起疯闹,在府里时便闯了不少祸,虽说她也是看主子眼色行事,但却也有督导不利之责,这两人入了王府,还真是让他心中惶恐不安,生怕哪日闯出什么惊天大祸来,累及秋家。
“紫儿明白。”转头看向自家小姐,看着她笑靥如花的秀脸挤出一个鬼脸,只能无奈的回答着,“紫儿送老爷。”
“好,我先走了。”
像是犹豫,又像是不舍,秋鸿亭再回首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脸上划过丝丝缕缕难言的情素。
他实在是愧对这个口口声声喊着他爹爹的女儿啊。
心中长叹了一口气,终于像是下了决心,他转身,跟在紫儿的身后,未曾回头的扬长而去。
秋风卷起残叶呼呼的刮过耳畔,那深灰色的背景渐行渐远,锦容上前两步倚在了栏柱旁,伸手轻触着那份冰凉,久久不愿将投向远方的视线收回。
宛音姐姐大婚,这本该是件令人高兴之事,只是为何她心中却有着难言的失落与惆怅。
大婚之后,爹爹他们便远离京都,去往边陲溪平,不知那是个怎样的险山恶水之地,更不知年迈的父亲如何适应,或许她该稍稍打听一些溪平的风土人情才是,也不知书册上可有记载。
想到此处,她收回了倚着柱子的手,稍整了衣衫,匆匆的向寝房而去。
第二十八章、质问(一)
书籍记载,溪平镇,瞿云与汉陵两国交汇之地。
一山为障,山两侧则是一望无际的茫茫草原,居民以放牧为生者居多,也有以砍柴打猎、上山采药为生者。
溪平民风纯朴,但因时局动荡,常有两国小规模交战,更有匪贼肆意横行,故而那里的人们基本只能求得温饱,倘若两国一旦开战,只怕在倾刻间,溪平便会变成一座荒城。
锦容合上书册,坐在软榻之上,倚着窗畔看着房外的枯枝出神,原本清澈见底的风眸,此刻变得深不可测。
孟大哥怎舍得让姐姐和家中长辈陪他去这种凶险的地方,而姐姐又怎会同意让爹爹与她同去,想来种种一切皆令她费解,偏偏又抛不下。
“小姐。”
紫儿从门外进来,手中端着一壶香茗,淡淡的茶香飘荡出来,看来泡得正是时候。
她将茶壶搁下,然后拿起倒扣在茶盘里的杯子,倒了一杯清茶送到她的手中。
“可是将老爷送到府门口?”单手端着茶盏,一手提着茶盖轻轻的划开浮于面上的零星几片茶叶,她吹了吹,然后喝了一小口。
“是,看着老爷的轿子走远我才回来的。”伸手接过她递回来的茶杯,紫儿将之搁回桌上,转身看到又出了神的清丽佳人,不禁开口问道:“小姐可是在想送给大小姐的贺礼?”
锦容回过神来,看着紫儿浅浅一笑,“你听到了。”
她并未因与父亲的交淡被听而发怒,即便紫儿未曾听到这些,她也打算将一切都告之于她。待爹爹他们离开之后,便真的只有她和紫儿相依为命了,她又怎会对她有所隐瞒呢。
“紫儿并非有意为之,小姐可别生气啊。”她猛然回神,一时间竟脱口而出,忘了自己不该窃听主子间谈话才是。只是站在门外,门内的声音不停的飘入她的耳中,她不想听都难。
“无妨,”锦容站起身来,双手捧着书册走到一旁的书架前,将书放了上去,背对着紫儿在众多的书籍间搜寻着什么,“反正这些事儿我晚些也会同你说,现下还省得我花费口舌了。”
划过书册的纤纤玉指一顿,将一册书拿了出来,再走回到窗前坐下,顾自埋头翻阅着,一边像是不经意的问着,“你说宛音姐姐大婚,我送什么贺礼好?”
紫儿闻言,双手交握于身前,慢慢悠悠的向她走来,“小姐嫁人的时候,大小姐将夫人祖传的玉镯送了一只给小姐,这礼说重不重,可说轻也不轻啊,现下小姐的这份礼可就难挑了。”
“是啊,所以你要替我想想,送什么才是最合适的?”连头都未抬的回着,她知道紫儿就如往常一般站在她的身侧。
房内无声了许久,紫儿才挫败的哀叹了一声,扰了一室的清静。
“哎哟小姐,紫儿想不出来啦。”
耗了半晌,末了,她噘着嘴只回了她这么一句话。
“也罢,就慢慢想吧,还有几日呢,看哪天得闲,我们出府去找。”
锦容终于从书册中抬起头来,看着她说道,“到是现下,你去趟膳房,让厨娘备些酒菜好替王爷接风,至于菜色,我也不知王爷爱吃些什么,就挑平日里他常吃的便可。”
“还是小组细心周到,紫儿都没想到这些,紫儿立刻就去。”
她转身,兴冲冲的奔出了门外,忽然又听闻她弱弱的一声惊呼。
锦容还道是她又莽撞的撞上了什么,无奈的轻笑了一下,再次埋首于书籍之中。
只是,未看上两三行,手中的书平空里飞了出去,错愕的抬头,便见冰玄卿一脸怒气的站在她的面前。
她只是稍作迟疑,便立刻起身,近似陪着笑脸说话。
“王爷回来了,妾身未曾远迎,还请王爷毋怪。”
曲膝行礼,低垂的头只能看到他黑色的厚底马靴,久久未能听到他的声响。
微曲的双膝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为何他都不吭一声,难道他气的并不是她未出府相迎。
如此说来,他应该是已经知晓她遣了他侍妾一事,也莫怪乎他会如此气愤。
“毋怪?你还怕本王怪罪于你吗?”
她正思索着要如何打破沉局呢,不想他到是先沉不住气开口了,如此甚好,也免了她再这般委屈自己。
轻呼了一口气,她直起身来,抬头对上了那张满布怒意的刚毅脸庞。
“原来王爷是怪妾身将那几位夫人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