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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未待作年芳-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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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琼满意的颔首,对着众人一揖手,“那我便先行告辞了。”

华颜显然早就被容琼那张嘴磨得兴致缺缺了,没过多时便寻了借口离开。

辰三同安柔对这种场合本就无甚兴趣,二人似同几年没见一样的甜蜜,比华颜还早一步离开。

眼下包厢里也就剩下了慕冬、苏葵和温青然三人。

温青然哪里不想走,只是实在怕在慕冬面前开口罢了,偷偷扯了苏葵的衣角,给了她一个求救的眼神。

苏葵心下觉得好笑。但也理解她的心境,抬首望向慕冬,目光无波,“眼下斗墨会也结束了,殿下还不回宫吗?”

慕冬微一点头,已是起了身:“走吧。”

苏葵一怔,这话的意思分明是要同她们一起走?

温青然一脸惶恐,怔怔的起身,是觉得那人随随便便的两个字全然让她没有力气去拒绝,更不敢拒绝。天生就是要别人臣服的一种气势。

有慕冬在的地方,似乎再拥挤也会被人让出一条道来,苏葵跟在他身后一脚一脚的踏在红木阶上。连头也没抬,是觉得有这样的一个人走在前面,总叫人十分的安心。

忽而觉察到前面的人顿住了步子,苏葵猛然抬首,已闪躲不及。心下一慌脚踩到木梯边缘,终究没能稳住身形,一头撞向了那温暖的背。

苏葵知晓他的性子,定会躲开,任由自己摔的好死不活是很正常的事情。

温青然惊呼了一声,伸手要去扶。却已经来不及。

出乎苏葵所料的是,她撞上了那宽阔的背,慕冬却是纹丝未动。

一只大手将她身子扶稳之后。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下次记得看路。”

苏葵顿感窘迫,结结巴巴的应下,却在心里腹诽道:谁让你突然停下的。。。

转开了视线,却见下方拐角处的宿根正直直的望向她。

苏葵一愣,他怎么来了。不是说今日抽不开身陪她的吗?

怪不得方才慕冬顿下步子。

苏葵下意识的问道:“你怎么来了啊?”

这话本是再正常不过的问话,配上三人的位置。凭空让宿根觉得好像自己打扰到他们了一样,不是他不自信,也不是他不信苏葵,只是突然这么一种感觉涌上心头,方才慕冬扶住她的一刻,二人眼神交汇的瞬间,叫他觉得心脏蓦然缩紧。

他只静静的望着上方的二人,上方的二人也静静的望着他。

苏葵觉察气氛不对,又见他不理会自己的问话,心知大许是他误会了什么,这才提了步子走下楼去。

刚到宿根跟前,还没开口,便被他抓着一只手下了楼。

苏葵被他阴沉着的脸和冲动的动作给吓住,想要挣开,手腕却被他紧紧锁住,攥的发疼。

宿根从没对她用过这么大的力气。

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一皱眉:“你喝酒了?”

宿根里也不理她,只拽着她不管不顾的往前走,引得不少人侧目。

直待出了添墨会,苏葵也没能挣开他,“你到底怎么了,先放开我好吗?”

宿根忽然停下,转眼望向她,一双眸子不复平时的清润,一字一顿的道,“不放。”

觉察到一只大手附上了他的肩膀,顿感握着苏葵的那只手无力起来,登时将那纤细的皓腕松开。

宿根一回头,便见慕冬一脸无波的望向他,眼神却隐隐带着。。。警告?

心下一凝,果然,他是对苏葵有意!

冷笑了一声:“皇兄是不是管的太多?”

慕冬微微一眯眼睛,“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情,与你何干。”

宿根暗暗握拳——没错!这就是慕冬,只要他想要的想做的,从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这么自大又自私!

极力克制住起伏的心绪,冷冷道:“皇兄想做的事情我自然是管不住,只是,要在不干涉我的前提下——”

苏葵虽根本听不懂二人在打什么哑谜,但还是感受的到绝对不是什么好话,却又不知从何劝起,下一刻又被宿根攥住了红肿的手腕,拖着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慕冬一提步子,却见苏葵对他投以了一个感激的眼神,轻轻摇头,那是示意他。。。不要多管闲事吗?

神色一僵,从未有过的混杂感受涌上心口。

苏葵是担心兄弟二人真闹出什么矛盾,才不想让慕冬跟上来,对于慕冬对她不同以往的好,她只能用他想拉拢苏家来解释,虽然这样想等同承认自己被利用,但对慕冬,她还是存着感激的心理。

最终被宿根毫不温柔的塞进了马车里,背部狠狠撞到了坚硬的马车壁,让她疼的吸了冷气。

苏葵甩了甩疼极的手腕,皱着一双秀眉,怒瞪着宿根:“你发的什么疯,好好地。。。”

话还没能说完,便被倾身袭来的宿根堵住了呼吸。

不同于上一次的温柔,这一次的吻来的热烈而又粗暴。

一股男子的气息带着浓浓的酒味霸道的涌进了她的呼吸里,苏葵紧紧咬着牙关,又气又羞,不停的捶打着他的背,想移开头,却被他稳稳的按住了后脑勺。

“放,唔,放开!”

苏葵反应激烈的程度更是激发了宿根心中的不安,吻得越发深入,咬了一口那娇嫩的下唇,苏葵吃痛登时松开了牙关,只这一瞬间的功夫便被他趁虚而入。

一股甜蜜的沁香顿时包围了他,那闪躲的丁香软舌只要稍稍一碰便足以让他全身战栗。

渐渐的,心神迷醉了起来。

炽热的吻急转而下,移到了那雪白的玉颈之上,一手开始去扯苏葵的衣带。

觉察到他的动作,苏葵身形一僵,若说开始对宿根如此举动是气愤的话,那么现在就是害怕了。

奋力推阻着他的手臂,“你疯了吗!”

宿根眸光燃着火焰,自顾自的解着她的衣带,“你说的对,我是疯了!”

转眼间衣襟已滑落到了手肘弯处,露出了圆润的肩头,绣着红梅的洁白肚兜上两处玉峰耸立着,凝脂般的肌肤在马车昏暗的灯火照映下,散发这一种致命的诱惑。

宿根只觉一股热流自小腹升起,叫他再无力气去思考,此刻他已忘了气愤的缘由,忘了一切,只知道他想占有眼前的人,彻彻底底的占有。

苏葵手脚并用的踢打着他,双眸满是惧意,这样的宿根她从没见过,跟平常的他像是两个人一样,好像看不到她的害怕,也不懂得再去心疼她。。。

好像。。。她只是一个被他用来发泄的工具一样!

这种认知让苏葵心下一冷,肩膀上传来的的疼痛更刺激了她此刻脆弱的神经。

“别碰我,滚开!”

宿根从她肩膀抬头怔怔的望着她,俊朗的脸上现出受伤的神情,“你让我滚?”眸光浮现怒色:“你不让我碰?就愿意被慕冬碰吗?!”

苏葵被他这声吼给冲的更加委屈,“你就为了殿下扶我一下,就这么对我?”

宿根不看她的眼睛,说不清是心虚还是什么。

紧紧被他箍在怀中的苏葵动弹不得,身体在宿根的手下战战发抖,“。。。你醉了!放开我好不好。。。”

说到最后,声音犹如一只受惊的白兔,小心至极。

宿根动作一顿,见她护在胸前的一只纤手斗栗着,手腕上的握痕红肿可怖,在白皙的肌肤上对比起来,竟让人觉得心疼不已。

恍神之际,一滴泪水打在那白玉般的手背上,撞散点点泪珠。

蓦然回神。

望向她肩膀上的咬痕,竟是有点点血迹。

他究竟是做了什么?

此刻的她犹如一尊完美的雕塑,纵使气氛撩人,却让人再生不出一丝邪念来,凌乱的青丝散落,是一种别样的风情,美极的眼睛里滚滚热泪不停的滑落,明明无声无息,却犹如巨石一般撞击在了他的心口,越压越紧,直至无法呼吸。

正文 187:执

“阿葵,对不起。”向来能言善语的宿根此刻一脸的手足无措,伸手想将她的衣襟拉上,却被她的眼泪刺的双手都在颤抖,苏葵一把挥开他的手,将衣服理好,眼泪却如何也止不住。

只觉得心中一股委屈如水草般蔓延疯长。

宿根见她这副狼狈模样心中疼极,想将她拥在怀中安抚,但又怕会吓到她。

“我一时没控制住,你别哭。”顿了道:“你要是气的话,便打我吧,打到你消气为止。”

苏葵恍若未闻,系好了衣带,蜷缩在马车一角,一动也不动。

——这是真的生气了。

宿根此刻宁愿她像以前生气那般对他打骂,却总也舍不得下重手。

一时间,马车内安静的不可思议。

苏葵像是累极,缓缓闭上了眼睛,直至马车停在苏府门前,仍没有理会宿根的道歉,径直下了马车。

“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再不会如此强迫与你了。”

苏葵忽然顿住步子。

宿根以为她肯听他解释了,心下一喜,几步上前,却听她略带沙哑的声音道:“你不信我,对不对?”

宿根脊背一直——她在乎的原是这个!

“我虽是知他只是扶了你一把,也感谢他扶住了你——但是,当时我确实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才做出那般不理智的行为来,我没有不信你。”

苏葵仍然背对着他,没有回头。

半晌方道:“若你信我,就不会将怒火撒在我身上了,你敢说你没有一瞬间是拿我们之间的信任当做空气来看吗?”

末了声音更低:“我知道我的要求苛刻,可是,我只是不想我想全心托付的人,他不信我。若你当真做不到。我也不会怪你,这本就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勉强不来就罢了。”

她虽是对他和周云霓的事情有所介怀,但始终只是小打小闹,从未真的怀疑过他,一直都全心全意的信任着。

可是他呢?

他见不得她跟其它男子有过于亲密的接触她能理解,他生气她也能理解,但是不信任,真的让她没办法视而不见。

宿根一时失了神,见她一步步消失在视野。随后有仆人带着异样的眼光看了他一眼,觉察到气氛不对,未同他搭话。径直关上了沉重的大门。

两个人便被阻隔开来。

苏葵没让任何人伺候着沐浴,浸泡在温水里,浑身被暖意包围,深深吐了一口气。

堆心心中疑惑,见水房半晌没有声音。轻轻叩了叩阻隔的木质雕花镂空屏风,唤道:“小姐?”

没有任何回音。

堆心又唤了几声,仍不得回应,免不得心中担心,左右小姐都是她伺候着沐浴的,也没什么好顾及的。绕过屏风,折身走了进去。

只见浑身赤裸的苏葵斜靠在偌大的乌木浴桶边缘上,胸口以下的位置没进了水中。几缕湿哒哒的秀发贴在侧脸,其余的漂浮在水中,犹如名家笔下优雅无双的水墨画。

双目紧闭,卷密黑亮的羽睫在灯光的照耀下投射了一大片阴影。

即使同身为女子,堆心也不禁看痴了去。

走近轻轻晃了晃苏葵的肩头。半是责怪的道:“小姐,您怎在这里睡着了。水都凉了,这样泡着多伤身子啊——”

苏葵微微撑开了眼睛,目光有些朦胧,“我睡着啦?”

堆心被她这可爱模样给逗笑,一边扶住她的胳膊将人扶了起来,一边拿了棉巾替她擦着身子,在望见她肩上、锁骨上密密麻麻的痕迹之时,惊呼一声。

“小姐,怎么回事啊?”

苏葵本就怕她发问才没让她伺候,方才刚睡醒也将这事一时给忘了,此刻反应了过来,脸色不禁一红,但好在堆心的注意力不在她的脸上。

见堆心一脸的不解和惊讶,苏葵这才恍然——这不更人事的小丫头是不知这代表着什么。。。

“昨夜夜里有蚊子,我自己抓的,不妨事。”

堆心竟也信了,一边小心的避过她的伤处将身子擦干,一边寻思着待会儿多熏一些艾草,驱一驱蚊子,小姐这样的细皮嫩肉,一挠就破,哪里经得起这么抓啊。

次日一早醒来发现落了雨,苏葵斜倚在窗前发呆,窗边还放着一个茶碗,里面埋着向珍珠送的那一粒种子,她本着想看一看也沙子里能不能真的成活的心理,便没换土壤,也没浇过水。

一年都快过去,连芽也没发。

苏葵端起茶碗,将窗子打开,握着茶碗的手臂伸到窗外,几滴随着屋檐落下的雨珠打在干燥的沙土上,即刻被吸收的没了踪影。

窗外烟雨朦胧,模糊了视线,院中池边的柳树较于她初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又粗壮了不少,柳叶随风微动,在渺渺的细雨中显得格外的不真实。

苏葵好一会儿才收回了手,缓缓垂眸,问道:“垂丝,你会不会觉得有时候我太固执了?以至于太惹人厌?”

堆心望了她一眼,提醒道:“小姐您忘啦,垂丝姐姐现在已经不在府里了。”

苏葵低低“哦”了一声,将视线又放回窗外。

堆心轻眨杏眼,“奴婢虽不知晓小姐的意思,但小姐这样的人怎么会惹人厌呢,小姐不是教过奴婢,每个人的原则不一样,如果一个人失了原则,便会找不到方向了吗?”

苏葵一怔,随后道:“固执,也算是原则吗。”

堆心歪了歪头,觉得这个问题太深奥,她实在没办法回答,“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

苏葵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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