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待作年芳-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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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机缘,能结为连理,更是天赐。
史红药越听越起劲,觉得难得有一次调侃白泠泠的机会,“什么时候将人带出来给我们瞧一瞧?好让我们开一开眼,看一看昔日传说中的神童,究竟是什么模样!”
白泠泠假笑了一声。不怀好意地看着史红药到:“说到这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昨日在护城河畔我瞧见有人泛舟,那穿着湖蓝色儿衣裳的。怎么瞧着那么像你?”
“你定是眼花了!”史红药急急地辨解道,下一句话便让苏葵产生了一种想将她的脑袋撬开看一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的冲动,只听史红药唯恐她们不信似的,又补上了一句,“我怎会同马琼一起泛舟!”
“哈哈哈。。哈哈。。。”白泠泠一怔。随后大笑了起来。
苏葵忍笑道,“我想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不打自招了。。。”
史红药顿觉大窘,恨不得多长出一张嘴来解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我的意思是说,我昨日的确是去泛舟了。还看到,还看到马琼了——我是怕你们误会才补上那句话!”
“哦。。。”白泠泠了然的点头,看向苏葵道:“我也觉着应当不会。阿葵你还记得咱们那次去鸿运楼,不还瞧见他身边儿带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来的吗?”
“自然记得!”苏葵一副谈的兴起的模样,煽风点火地道:“话说回来那位姑娘生的当真是花容月貌,端是叫人过目难忘——马琼也到了成家的年纪了。。。 说不定昨日你看到的那同他泛舟的女子就是那日鸿运楼的那一位。”
“怎会!?昨日同他泛舟的分明是我才对!”史红药顿时爆发了起来,“他当真带了貌美的女子去鸿运楼吗。那姑娘姓甚名谁,我认识不认识?”
她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像是要跟那位姑娘拼命一般,光是这副神情,便足以让二人敲定了心中的猜想。
史红药见苏葵二人饶有兴味的看着自己,急道:“你们倒是说话啊——”
白泠泠颔首而笑,“你认得。”
苏葵喝了口茶,补充道:“就是马琼的胞妹,好像是叫马晴。”
史红药脸色几变。
反应过来之后,她才羞愤交加地道:“好啊你们!竟敢诓我!”
“谁诓你了,分明是你自己醋意大发,没搞清楚是谁便大吼大叫。。。”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们。。。。。。”史红药被她们一唱一和的话给堵得哑口无言。
见她俩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瞧着她,史红药心一横,咬牙道:“没错!我的确是看上马琼了,怎么着吧!”
苏葵二人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来。
笑归笑,苏葵还是觉得这个问题值得细谈,心知史红药的性子,她开口劝道:“我们能怎么着你——倒是你,还遮遮掩掩的放不下架子来,你若真的有意,可别再对人家冷言冷语的了,不然一不留神说不准就被旁人抢了去了。”
史红药闻言颇有微词,“可我,我堂堂一个礼部尚书的千金,难不成还要追在他的屁股后头?再者说了,他都还没任何表态。。。”
“怎没表态了?”白泠泠瞥她一眼,“你这是当局者迷,我同马琼也算是发小了,他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依照他那古板的性子,能同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去泛舟,那心思还用多说吗?”
史红药眼中闪过一抹光亮,“此话当真?”
白泠泠即刻拍了胸脯保证,“那是当然!”
史红药眼睛微眯,开始在心里暗自构思了起来。
正文 266:想通了吗
这一日,苏天漠一大早便进了宫。
待他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暗。
苏葵在饭厅里等了他整整有一个时辰还尚且有余。
苏天漠听闻,衣服来不及换,径直去了饭厅。
他一进饭厅,果见苏葵坐在那里,似乎在想什么想出了神,眉眼间有些忧色。
苏天漠无奈地摇头,走近道:“早上不是同你说不必等爹了吗?”
苏葵闻声猛然回神,忙地起了身,“爹,您回来了。”
苏天漠微一颔首,就着身后的棕木椅坐了下来。
“爹,怎么样了?”苏葵的手指绞着绣着青色藤蔓的衣袖,出声问道,声音谨慎而又急切。
即使苏天漠不说,她也知他进宫是去找了谁,为了什么事。
苏天漠担心的,也正是她所担心的。
虽然她不相信慕冬真的会放弃国公岛的军士们,但是,事关苏烨,她真的无法放下心来。
“你放心。”苏天漠安慰了她这么一句,便道:“好了,你且回房歇息吧,时辰也不早了。”
苏葵闻言却无法放下心来。
她下意识的皱眉,望着苏天漠道:“爹,究竟如何了——”
苏天漠见她紧张的神情,笑道:“好了,爹都告诉你没事了,难道连爹的话你也都不信了吗?”
“那殿下他,是怎么说的?”
苏天漠见她一副不打破沙锅问到底就不能安心的架势,半是无奈地笑了两声,“殿下说了,粮草不日便会运送到国公岛,且秦将军也会带兵相助。”
苏葵闻言大松了一口气,但又总觉得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比如慕冬为什么非要等到现在才做出决定来,且至今为止还仍然是不漏风声。也没给国公岛半点准信,这不是明摆着在熬人吗?
只怕国公岛上如今已是人心惶惶了吧?
举棋不定根本不像是他的作风。
且他应当知道,拖得越久便对战事越发的不利。
苏葵眼光微闪,难道——他是在等什么吗。。。 。。。
自打昨晚从苏天漠那得了准话儿,苏葵这几日来悬着的一颗心终究是放了下来。
早饭用罢,便动身去了国学院。
是因昨日里田连叫人过府给她递了封书信,洋洋洒洒的一大篇,大致意思是说一个来月没见她这个徒弟未免有些想念,要苏葵过来呢,一来是联络联络情感。二来是他新得了一本古琴谱想找个人分享分享,而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则是隐晦了表达了他一个多月也没能参透《极乐清心》的羞涩之意。
苏葵看罢未免有几分得意,但想来这也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
毕竟,这琴谱本就是你越上心,它的神韵便会越发跑偏。
当初若不是得了慕冬的提点,只怕她说什么也悟不出其中的奥秘来。
苏葵被扶着下了马车。抬头徒然一见昔日繁盛热闹的国学街像是蒙了一层阴沉的气息,原本各色各样的招幡也为了避讳先皇驾崩而改成了灰白的颜色,一些经营婚嫁喜事的店更是暂时歇了业,店门紧紧关闭着。
苏葵将四周观望了一番,心底不由生出了几分苍凉。
堆心看了她一眼,道:“小姐。咱们走吧。”
国学院向来素净,倒也没太多变化,只几处大红色的横幅被摘除了下去。
现下正值早课。学子们多在教院中听授,苏葵倒是清净了一回。
平日里,因为她顶着一个国琴大师的关门弟子的名头,总是多多少少会被人围观讨论。
“恕在下唐突,敢问可是苏小姐?”苏葵这边刚近了田连院儿前。便有一位长相白净的少年上前一揖,彬彬有礼的问道。
苏葵瞧着他眼生。应是没见过,颔首道:“正是——不知这位公子?”
少年口气含笑,“在下姓姚名广孝,是国学院中的学生。”
苏葵闻言一怔,姚广孝?
据她所知,她所在的二十一世纪的历史上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人名,乃是明成祖朱棣自燕王时代起的谋士、靖难之役的主要策划者,中国历史上不乏名气大的军师,但此人最令她记忆深刻的是——他年仅十七岁便出了家,被誉为披着袈裟的政治家。
苏葵打量了他一番,估摸着也就十六七岁的年纪。
若真是历史上那个姚广孝。。。只怕是离当和尚不远了。。。 。。。
想到这里,苏葵脸色一阵古怪。
姚广孝见状不自在的咳了两声,耳根有些发烫,但咳完他便觉察到了不妥——想他一个男子,怎能被一个小女子看了两眼就红了脸?
苏葵被他这两声咳给拉回了神,顿觉失礼,忙转移了话题道:“现在应是先生们授课的时辰,姚公子怎在这里?”
姚广孝这才恍然想起了自己的目的来。
他不疾不徐地解释道:“是这么一回事——我在国学院学业已满,前几日刚过了几位先生的考核,今日本是来同各位先生道别的,到了田先生这恰逢他要回家一趟,想是家中有急事,便嘱托我在此等苏小姐过来,让苏小姐明日再过来找他。”
“啊?”苏葵意外了一瞬,随即对姚广孝道了谢,“原来如此——真是麻烦姚公子了。”
姚广孝摇头笑道:“区区小事罢了——我还有事要去龙华寺一趟,就先告辞了。”
去龙华寺!
苏葵真的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多想。
碍于礼貌,便没有深问下去。
直待出了国学院的大门,苏葵还在琢磨着这个巧合。
“小姐等一等!方才奴婢好像。。。好像看到田先生了! ”堆心忽然窜到了苏葵眼前急急地出声,将正想的入神的苏葵吓得够呛。
若不是她口中的田先生苏葵听得清楚,端看堆心惊慌的表情,苏葵甚至会觉得她看到鬼了。
“他不是有事赶回去了吗?”苏葵不解地出声问道,难道是她方才想的太入神。以至于田连从她眼前经过她都没有瞧见吗?
苏葵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真的是田先生,小姐您瞧——”堆心伸手指向国学院内,见苏葵被吸引了视线,又忙拉着苏葵转了身,催促着道:“好像是转弯儿了,小姐,咱们快去看一看!”
“得了吧,那明明就是扫地的老伯。”苏葵甩开她的手,嗤笑道:“演技倒是提高了不少么。”
只当是堆心见她想事情入神有意逗她罢了。
可当她转过身的下一刻,嘴边的笑便瞬间僵住。
离她十步开外的距离。默立着一位身材欣长,俊美无铸的蓝衣男子,左右两侧各站着一位锦衣侍卫。
分明只是短短的时日没见。竟让她觉得隔了一个世纪那么远。
“阿葵——”宿根先出了声,脸上的神色还算平静,只眼底的黯然无法藏身。
苏葵只是一瞬间的失神,垂下头行礼道:“臣女见过六王爷。”
宿根微滞,还是无法适应如此疏离守礼的她。
许多话如鲠在喉。良久也只道了一句,“不必多礼。”
“谢六王爷。”苏葵谢完礼,静立在原地。
宿根凝望着她,不忍打破这份奢侈的安静。
没瞧见她的时候,心里总有无数的话想同她讲,可难得见了一面。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或许是她的态度让他觉得,再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她虽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气息,似乎在提醒着他,他和她,早就已经是不相干的人了。
所有的一切,都再也回不去了。
半晌。他终于出了声,“我。。。”
苏葵却刚巧在同一刻抬起了头。让他接下来的话再说不出口来,“六王爷来国学院应有要事,臣女便先告辞了。”
“好。”
宿根神思恍然的点头,任她自身侧走过。
“王爷,时辰快到了。”侍卫提醒着道,今日来国学院是有正事的。
宿根颔首,眼神已经恢复了一贯的从容,“走吧。”
苏葵顿下了脚步,静立了片刻,缓缓回过头去。
映入眼帘的,只是模糊不清的背影。
不知为何,她忽然就觉得释怀了。
对于宿根,她从一开始便是被动的,愿意嫁他,是因为他爱她,知她,懂她。
而当现实与其相违之时,那份甘愿也随之粉碎,所以她心中不甘。
但是现在想一想,有什么好不甘的呢?他本就不欠她什么,是她从一开始便一厢情愿的将自己的寄想强加在这段感情里,而宿根只是没能成全她这份寄想罢了。
说白了就是他们两个都是一样不懂得如何去正确的对待感情,或许是对的人,但是却相识在了错误的时光里。
于是,周云霓的出现,便促使了这段感情的无疾而终。
之前若说是强迫自己放手,那么现在则是觉得彻底的放下了。
模糊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苏葵转回了头来。
原来,也没有想象中的撕心裂肺,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抽离了。
只是觉得,心里某处空缺了下来,既轻松又空荡。
“想通了吗?”
含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正是一身墨绿色的君姑姑;明亮而又深睿的眼睛里不乏欣赏。
苏葵这才发觉已走到了丁香院前。
“君姑姑。”苏葵会意一笑。
正文 267:你在心虚
次日,争论了几日的国公岛一事,在早朝中被慕冬敲定。
由秦越携带整个西营军力,押送大批粮草前去增援。
朝堂满是哗然。
除却宫中御林军,西营则是京中训练最为严格有素的军队,从卫国开国便驻守在王城,肩负着护城重则。
反对的声音此起彼伏。
“还望太子殿下三思啊!”
“此举必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