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待作年芳-第2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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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南院众人齐声答道。
苏葵眼眸微闪。
既然都收到了。。。 。。。且没人亲眼瞧见堆心出过南院。
那最后一个收到衣服的房间里头的人,应该就是最后见到光萼的人了。
“第一个收到衣服的房间可是东间?”
“正是。”住在东间里的其中一名丫鬟答道:“因为进院子后最近的一间房就是奴婢们住的东间,所以这些年来奴婢们都是最先收到新衣的。”
那最靠西的一间房。。。
苏葵目光陡然一寒,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就在人群里找到了那个身影。
她握着茶盏的手指关节有些发白。
“都先下去吧。”
她尽量平复着声音,使之听起来没什么起伏。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发愣——这就叫他们下去了?
难道问出来什么了吗?
这话问的真是有够没章理的。。。
众人脸色各异的退了下去,一时间厅中就恢复了寂静。
“王管家先去祠堂里张罗着你,我稍后便过去。”
王管家闻言点头应道:“是,老奴这便过去瞧瞧他们准备的如何了。”
其实哪有什么好准备好张罗的,祭祖这样的大事必是昨日里就准备就绪了的,只是听苏葵有意支开他,他顺着她的话说罢了。
王管家一走了出去,堆心就急急地说道:“小姐。。。光萼她的性子,绝不可能是自尽的!”
“我知道。”
“那小姐为何要让他们下去?”堆心声音有些哽咽,一双眼睛还红通通的,“说不准他们其中就有人跟光萼的死有关。。。”
“不让他们下去又能问出什么来。”苏葵思衬了片刻,转头看向一侧的屏儿,道:“听陛下说你轻功很好。”
“陛下谬赞l了。”被她唤作屏儿的女子闻言垂头,神色不卑不亢,自带一种难言的气势,“奴婢修习轻功多年,至今还未遇到过对手。”
“。。。 。。。”堆心闻言咽了口唾沫。
正文 340:元太妃有请
ps:
半夜爬起来见到琉璃视界同学投的粉红,很没出息的激动了,说来这还是本书获得的头粉啊~ 一定要加更才可以——这是阿十的第一本书不足之处太多。。。但有你们一路默默的陪伴和不弃,我除了感谢还是感谢,这本书我会认认真真完结,以后也会更加努力,还请你们不要松开我的手╭(╯3)╮
大年初一,按照惯例宫中是会宴请群臣及家眷,今年自也不例外。
由于今年是新帝登基的第一个新年宫宴,故宫中各处操办的时候也都格外的谨慎小心,唯恐出一点差错。
纵然苏天漠和苏烨不在京中,这宫宴苏葵仍旧是要出席的,宫里提前半月就传了话递了宫帖过来,交待她务必要参宴。
申时时分,苏府的轿子落在了内宫宫门前。
堆心掀开轿帘,道:“小姐,到宫门前了。”
苏葵“嗯”了声,扶着她的手下了轿来。
一下轿入目便是一堵高耸的宫墙,红砖朱门琉璃瓦,气势恢宏让人望之自觉渺小。
苏葵一时有些出神。
“爹爹,爹爹!”一道稚嫩清脆的声音响起,引去了她的视线。
是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女童,披着件雪白的裘衣,几乎将整个小人儿都裹了进去,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来,头顶挽着两个圆髻,各用草青色的丝带绑着,一张胖嘟嘟的小脸十分可爱。
只见她小跑着去追前面身穿官服的中年男人,却因动作太急穿衣过于厚重的缘故,一个趔趄就摔倒了在地。
“青儿!”
后头一个三十岁上下的貌美妇人并着两个丫鬟急急地奔走了过来。
中年男子闻声回了头,见状忙地弯身将孩子扶了起来。
“有没有摔着哪里啊?”妇人蹲下身来,紧张地问道。
女童摇摇头,眼圈有些红但终究没落泪。仰脸看着中年男人道:“青儿没事,爹爹教过青儿不能在外人面前哭鼻子!”
中年男人闻言仰头呵呵一笑,摸了摸她的头道:“爹的好女儿——来。爹爹牵着你走。”
声音里满是宠爱的意味,眼角的笑更是给这冷寂的冬日添了一抹暖意。
女童闻言扯开一个灿烂明澈的笑。将小手放进中年男人的手心里。
一大一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宫门处。
“小姐,您看什么呢?”堆心见她走神,出声问道。
“没什么。”苏葵垂了垂眸,眼底有些酸涩。
放眼望去,不管是坐轿还是乘马车过来的,无一不都是热热闹闹的一家人一同过来,像她这样孜然一人形单影只的。却是找不出第二个来。
堆心扫了一圈儿,见不远处有张熟悉的面孔,道:“小姐您看,那不是史小姐吗?”
苏葵顺着她的视线瞧去。果见是史源一家刚下了马车,史红药也瞧见了她,冲着她一挥手就扯开嗓子喊道:“阿葵!”
她抱着手炉小跑着过来,走近了就腾出了一只手来挎起了苏葵的胳膊,撇着嘴道:“好啊你。前几日我不是同你说了咱们一起吗,你怎也不去府里找我反而一个人过来了?”
苏葵闻言一笑,“本是想去找你来着,结果临时有事儿耽搁了些时辰,若要再绕路寻你只怕等我到了。你们人也已经走了,于是就自己过来了。”
二人说话间,史源和史夫人,史行云也一并走了过来,苏葵逐一地打过招呼,一行人便有说有笑的进了宫去。
筵席仍跟往年一年设在保元殿,苏葵和史夫人、史红药三人被引着入了席后,苏葵往对面的男席看了一眼,恍然发现,竟是新面孔居多。
随即也就释然了,慕冬这样的性子,会这样做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新帝登基,相对而言朝堂之上也就需要注入新的血液,先帝留下的多数老臣,有一半是先前有投靠攸允的迹象,依照他杀伐果断的性子当是不留余地,而余下的一半又多迂腐不堪,自是都入不了他的眼。
时过三刻,席满。
便有宦官的声音传入殿中,刺人耳膜,“皇上驾到!”
众人忙起身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冬在一干宫女太监的拥簇下踏进了殿中,穿过红毯铺就的走道,在缠龙雕云的宽大龙椅上落座。
“平身。”
“谢皇上。”
几句君臣之间的客套话一表过,便有身姿妙丽的歌姬鱼贯而入,为首的女子身着鲜红纱衣,面容娆丽惑人。
不是往年来的扬絮楼一干人,苏葵一眼辨了出来。
虽往年扬絮楼入宫表演助兴总以纱巾遮面,虽苏葵不深谙歌舞曲艺,但两拨人之间的区别,却是一眼便能分别的出的。
神韵,差了太多。
大许是先入为主的缘故,一场歌舞过罢,苏葵只觉得是同扬絮楼差了太多。
明家入狱,提审的日子却一拖再拖,朝廷的用意让人捉摸不透。
苏葵先前托人打听过,确认被株连入狱的一干明家小妾和姨娘们中没有午爰的名字,深入打听之后才知道,原来在抄家的前几日,午爰便被休弃出府这才险险躲过了一劫。
再去扬絮楼,竟发现已经关了门,且铺子都已经变卖了,几乎是一夕之间的事情,让众人都大呼不解。
至那三个月后,苏葵才收到一封书信,是午爰托人送来的,信中并无过多透露扬絮楼突然关闭的原因,只告诉苏葵她现下安好,毋庸挂心,待得了空再来登门寻她。
苏葵却从她的只言片语中产生了一种直觉——她似乎再也不想回王城。
想到此处,她心底忽然升出了一种难言的情绪——这些日子来,身边的人多以各种形式离去。
唯独他还在。
她忽然万分庆幸慕冬三个月后的亲征,会愿意将她这个麻烦带在身边。不然,她只能独留在此,眼睁睁的看着他也离开,然后是漫无止境的不安。
抬起头来望向高坐之上。万人臣服的男子,此处可看到他轮廓分明坚毅的侧脸,和英气的剑眉。
慕冬似有所觉。转过头来,只一瞬便对上了她的视线。
苏葵微微一滞。见他黑曜石般的双眸中闪现着的淡淡光辉,便是一阵难言的心安。
她朝着他展开了一个会意的笑。
元太妃身旁的丁元香将二人的动作尽收眼底,唇边噙着一抹苦涩的笑意。
元太妃看了她一眼,用只二人可闻的声音说道:“不必为一个黄毛丫头挂心,只要你今晚按照我说的来做,入宫便不是难事。”
丁元香点点头没多说什么,端起面前的果酒啄了一口。眼中带着几分犹豫。
席罢,众人随着圣驾移步御花园观看驱鬼舞。
不同于往年对这驱鬼舞的排斥,这一回,苏葵盯着哇哇乱叫摇铃串步的鬼面人们眼睛眨也不曾眨一下。
冰凉的‘圣水’洒溅在她脸上。她也似无知觉。
眼神不住的反复。
她当初就不该将她留下来,明明知道她可疑至极。
就像是这些跳着驱鬼舞的人,她明明将他们脸上的鬼面具看的清清楚楚,却为了看清鬼面具后的真相而妄自将他们留在身边。
最终,真相没找出来。甚至连她混进苏府的目的也没查出来半分,反倒害死了光萼。
眼前的场景几乎在一瞬间消散,全都换成了光萼的模样和音容。
“哈哈哈,小姐小姐快看,下雪了。。。。。。”
“同样的衣裳小姐穿起来比表小姐好看。”
“小姐。这药要趁热喝!”
“小姐放心有我呢。”
“小姐!小小花又把花瓶给打碎了!”
“为什么一定要嫁人,我一辈子都不嫁人,我要永远陪在小姐身边!”
。。。。。。。。。
开怀大笑的模样,因为她生病受伤哭红眼的模样,乖巧的模样,耍小聪明的模样,瞪眼的模样,永远藏不住秘密的模样,对她这个主子全心信任全力维护的模样。。。 。。。
一如当初华颜离去的时候,不管她睁眼闭眼,只要想起名字,就有往时的画面历历在目。
她强忍着泪意,袖中的双手握成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入了手心。
。。。
“小姐,小姐。。。”
堆心自打一开始便觉得苏葵的表情不对劲,现在驱鬼舞已经谢了幕,却见苏葵仍旧紧紧盯着空荡荡的高台,不由有些害怕,伸手扯了扯苏葵的衣袖,低声唤道。
苏葵适才被她这一声唤回了心神,一望四周的人都已拜退了圣驾,各自离去了。
“小姐,您没事儿吧?”堆心担忧地看着她,见她眼睛微红。
苏葵闭眼片刻,摇着头。
“无事。”
苏葵刚起了身正欲转身离去之际,却见迎面来了一个身着蓝底红边的宫女朝着她行了过来,徐徐一礼。
“奴婢见过苏小姐。”
苏葵打量了她一眼,觉得眼生,不待她开口相问,那宫女就说明了来意,道:“元太妃娘娘请苏小姐移步朱玉轩一叙。”
元太妃?
苏葵闻言稍稍意外了一刻。
元太妃请她过去,大致是要同她说些客套上的话,顺带的教一教宫中规矩吧。
除此之外,她倒是想不到其它。
虽是不想应付这种场合,但她这个未过门的皇家媳妇儿的身份搁在这里,太妃娘娘差人来请,是也由不得她不去。
“那便有劳前面带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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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甬道之上,一群浩浩荡荡的宫女太监们伴随着圣驾朝着龙泉宫的方向行去。
一个转折处,迎面行来一名身着靛青衣裙的女子,朝着皇帝一礼。
正文 341:说你有事就有事
“可否耽搁陛下一局棋的时间?”丁元香轻轻一笑,“元香新得了一本棋谱,其中有一篇棋局所布堪称大绝。相信陛下应当会有兴趣。”
慕冬闻言往她身后抱着棋盘的婢女瞧了一眼,微一颔首。
“不必跟来。”
“是。”
丁元香含笑看向慕冬,道:“就在这主华亭如何?”
慕冬不置可否,提步走向亭中。
丁元香见状提步跟上,眼底蕴含着道不明的情绪。
棋局逾半,二人都未开口说过一个字,倒像是真的在下棋。
丁元香定神看了棋局半刻,忽然一笑,带着淡淡的自嘲,“陛下——原来早已见过这梅花谱。”
“在无罙大师那里领教过一次。”
他落下一子,适才开口问道:“朕以为,你是聪明人。”
丁元香手下的动作忽然一滞。
“聪明?。。。元香也只是个痴人罢了。”丁元香在他方才落子之处紧挨着落下一棋,口气莫辩。
顿了一顿,她抬头看向慕冬,含笑道:“陛下,不也是吗。”
慕冬对上她的目光,神色温温凉凉,也看出去不悦的迹象。
“太妃娘娘的心思自然瞒不过陛下,元香今晚约陛下这局棋,却是另有所图。”丁元香咬重了这贬义的另有所图四字,似开着玩笑一般。
慕冬自是没将元太妃这些不安分的折腾和自作聪明看在眼中,元太妃在这个沉睿的帝王面前,就如同一只沙砾一般。这一点,丁元香很清楚。
外人只当元太妃是想利用丁元香入宫日后便于管制后宫,又有谁看得透究竟是谁利用着谁。
如同这梅花棋局一般——
“今晚找陛下,我有三问,若这三问有逾矩之嫌还请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