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待作年芳-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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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烨只当她爱玩,哪里信她真懂什么酒,却还是点着头应下,不过是验酒,又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她愿意跟去,自己也就没什么意见。
“不过这几日,我们要歇在哪里?”苏葵见他答应,笑容更深,露出了两颗虎牙来。
但凡是熟悉她的人都琢磨出了一个规律来,苏葵若是自然笑到露出了两颗虎牙,不必多疑,那定是打从心眼儿里的开心。
苏烨见她开心,口气更软了些:“这里有咱们一间小酒楼,每年这个时候桃云山的客栈酒楼都供不应求,若没这间小酒楼,只怕找个落脚的地方还真不容易。”
苏葵明了,这酒楼大概不止充当落脚的地方,顺道还是能打听到些酒市的消息的吧?
苏葵望着愈加热闹的前方漫不经心的道:“这里合我意是合了,只怕马车里那位怕是要不答应了。”
西廷玉这厮,不消多想,绝对是对这山山水水酒酒的都是不怎么感冒的。
苏烨就笑了笑,也不答话。
一行人已进了酒市,倘若换做平时,骑着马的苏家兄妹二人,定要要招来不少目光注目的,可如今正是各地酒商汇聚桃云山的日子,一来二去俊男美女也见了不少,且都顾着介绍自家的酒,便也无人顾遐苏烨一行人的到来。
天气多少还是有些热的,路的两旁都摆摊支起了大纸伞,置了几张长形桌,上面皆是摆放着一坛坛开封或许待开封的桃花酒。
开酒铺的,便在铺子外面挂起了品卖桃花酒的旗帜或是招牌来。
尝酒,讲价,叫卖的声音此起彼伏,虽不似王城那般的繁华,倒也欣欣向荣。
“阿呀,可要熏死我了,难道这里的人都是酒鬼啊!”
马车里转来西廷玉的“娇嗔”,让兄妹二人的嘴角都是一抽。
“你有完没完,我告诉你,再啰嗦的话,我把你丢下车你信不信!”
“珍珠。。。不要这样嘛,人家只是说一说嘛。”
穿过热闹的酒市,再往前去,不难发现房屋越来越少,兜兜转转过了许久,才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
苏烨将马慢了下来,伸手指着前方道:“那里便是了,因为离酒市较远,所以平素也鲜少有人过来吃饭或是投宿,也极少有人知道这里竟还有些一座酒楼。”
说到最后,苏烨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苏葵望去,便见一座临湖而建的二层大酒楼安静的立在那里,屋顶层层飞翘的屋檐和屋角,使屋面形成了巧妙的曲线。
二楼阁楼四角处全是朱红的木制廊柱,雕着看不仔细的精致花纹。
酒楼后面是如画般的青山绿水,门前两侧各两棵足够一个环抱那般粗的老柳树,整座酒楼华贵却不世俗,给人一种幽静灵秀之感。
苏葵不禁咂舌,这也叫一座小酒楼?看着甚至不比鸿运楼差到哪里去。
只怕这里少有人来,不仅是因为远离闹市,重点还是因为价格不菲吧。
兄妹二人刚下了马,便有一个皮肤略黑,长相憨厚的年轻男子过来牵马,像是提前已经得知苏烨这个点儿会过来一般。
“少东家,我爹娘先前不知您今年要提早几日来验酒,前几日便出去了,许是还要几天才能回来。”余光带些好奇的望向苏葵,却不敢细看。
苏葵发觉他的动作,不禁失笑,这古代的人,还真是害羞的可爱。
苏烨摇头,“无妨,这是我妹妹,日后你直接喊小姐便是。”
“嗳,小姐好,小的是阿庄。”阿庄敦厚的点着头,给了苏葵一个九十度的躬身礼。
苏葵笑着虚扶一把:“好了,不必如此。”
向珍珠、西廷玉,和两个丫鬟也下了马车走了过来。
西廷玉仰着头望了望挂在正中间的招牌道:“望月凝,这名字还真不错!”
向珍珠抱臂向苏葵走来,瞥他一眼懒得说话。
三满将马车停好之后,走到阿庄跟前,熟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倒是一副大哥的模样的道:“大叔和婶子呢?”
阿庄笑了几声,喜气的道:“我阿姐生了对双胞胎,我爹娘去探望了,让我留下看着酒楼。”
“哟,好福气啊!”
三满也跟着笑起来,二人皆是一副自己当了爹的模样。
苏烨摇头失笑,看来对这阿庄这家人也颇为信任,一间酒楼就这样扔给他们一家人照管,一年也才来一次。
苏葵跟着苏烨走了进去,打量了一番大堂的布置,倒与王城那些酒楼全然不同,约有十来米长宽的的大堂之内,竟只零零散散的置了九张漆红木方桌。
且就是这九张方桌,还是空空如也的,不见一个人影儿。
只瞧着这布置,便能断定这东家确实没什么想将这酒楼办的多红火的打算。
众人在楼里用罢了午膳,皆是忙起了各自的事儿来。
苏烨难得出来一次,又已是跟宫中告了假的,也不急着去验酒,左右要呆上几天的。
便拉着苏葵观摩着这处酒楼,不知为何,苏葵隐隐觉得苏烨像是对这酒楼的感情很不一般。
西廷玉饭罢,显得很兴奋,拉着向珍珠和两位丫鬟做起了“游戏”,两位丫鬟毕竟人微言轻,只得臣服在他的傻威之下,却不知他是与向珍珠说了什么,她竟然也肯同意陪他玩起了“游戏”。
而三满和阿庄则一副兄弟重逢的模样,搬了条长凳,二人坐在大堂中长聊了起来。
苏烨领着苏葵上了二楼。
二楼总共只有八间客房,四面各两间,每间房前与栏杆都有着较大的距离,便又在每面的栏杆旁置了几张矮桌和木椅,坐在此处望景,却是再好不过。
苏烨却不坐下,倚在精致的栏杆上,望着眼前的碧湖,声音带了些笑意:“小的时候,你身子不好,爹便带着我一人经常来这桃云山,后来。。。次数就渐渐少了。”
苏葵突然想起苏天漠说,这是他与自己娘亲相识的地方,不免猜测一二。
“爹娘在此处相识,难道娘亲是桃云山的人不成?”
苏夫人据说是难产而死,也是因此,苏小姐即使被保了下来,身子一直很差。
所以,自打出生开始,苏小姐也从未见过她的娘亲,而苏家父子也不曾提起,又似不愿提起。
苏烨望了她一眼,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说真的,我也不知娘亲是哪里人氏,娘亲走的时候我还太小,小时候也问过爹,但是爹不肯说。后来长大了,我也不再问了。”
苏葵疑惑,天下竟有不愿将结发妻子是何方人士告知儿女的父亲?这是什么道理?
“我想大致是爹对娘亲感情太深,不愿提起她的事,未免伤怀。”
苏葵颔首,苏天漠的专情,是人人皆知的。
即使从不提起,但这些年都未娶,连小妾都从没纳过,已是最好的证明了。
“娘亲叫什么?”苏葵半晌问道,这才意识到,苏小姐可以说是对自己的母亲一无所知,而这原因,却是因为打从她出生起,她身边的人都对她守口如瓶,只字不提。
“月凝。”苏烨不迟疑答道。
082:一起做“游戏”
更新时间2013729 12:05:11 字数:3077
“望月凝的这个月凝?”
“恩,就这还是我无意中听阿庄的爹娘提起的,若是问爹,只怕又要拿鞭子了。”
苏烨大致是觉得知道自己娘亲的名字都这么不易,实在有些匪夷所思,口气中带了些对苏天漠的无奈。
“娘,她葬在何处?”苏葵问到这里,也觉匪夷所思了,苏小姐这么大的人了,竟从未祭拜过一次苏夫人。
苏烨坐了下来,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腊月十三的时候,苏家上下只给苏小姐庆贺生辰。”
言下之意,便是根本无人祭拜苏夫人。
苏夫人离世之日,也就是苏小姐出生之时。
“娘去的那一日,我还是有印象的,爹那时在外打仗,得到消息的时候,已是半月之后。后来爹回来的时候,并未将丧事大办,府里的人除了王管家夫妇,全都换成了新人。而娘的骨灰,便被洒在了这片湖里。”苏烨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浓厚的伤感。
苏葵只觉心头一紧,一个丞相夫人,这样离世,是不是太安静了一些?
她虽觉得人死了之后,确实办的怎么隆重也是无用,可总觉得这样太安静,她只能想到安静这个词来。
将视线移到湖面,苏葵许久才道:“娘,她应也希望这样的吧。”
“那些,都不重要了。”
苏烨定了神,将苏葵的手握紧:“现在咱们一家人和和美美,娘在九泉之下,也得以安息了。”
苏葵重重点了头,目光望向湖面,在心里默默的道:娘,我虽然算不上你真正的女儿,但我一定会代替她好好活下去,好好守护这个家。
娘,如果您同意认了我这个女儿,便化作一阵清风,拂过湖面。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月凝的魂魄真的寄托在这座湖中,苏葵的话在心里刚落音,一阵微风突起,扬起了柳叶,拂皱了湖面,吹开了苏葵的笑脸。
“傻笑什么呢?”
苏葵骄傲的仰着下巴:“哥,娘刚刚跟我说话了,你信吗?”
“成日里你这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苏烨捏了捏她的脸,一脸的宠溺。
苏葵委屈的嘟囔着:“娘刚刚真的跟我说话了嘛。。。”
若说至今为止,这世上苏烨最怕的是什么,还真有那么两样东西,一是苏天漠的鞭子,二是苏葵不开心。
“好了好了,娘跟你说话了,我信,行了吧?”
苏葵还未来得及扯开笑脸,便是一团大红色的东西飞了过来,恰巧砸在了苏葵面前的矮桌之上,而更不幸的是,桌上有两杯未来得及喝的茶水。
最不幸的是,茶水溅了苏葵一脸。
躺着也他妈的能中枪?!
苏葵脑海中立马浮现这句话来。
“阿葵,没烫着吧!”苏烨一把抓起那团红色的东西,大力的扔到了地上,帮苏葵擦拭着脸上的茶水。
苏葵摇了头,擦干额头的水渍,碰触到那块磕到的皮肉时,那种刺痛感让她心里的火焰腾腾的窜了起来。
“苏公子,见到我的绣球了吗?”在二楼另一面的西廷玉走了过来,笑的一脸得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刚才做了什么事一样。
苏烨眼神冷下,弯腰捡起那团红红的“绣球”,对着西廷玉道:“这是西少府的?”
西廷玉笑着走近,伸手便要拿过:“真是谢谢苏小姐挡住啊,不然这绣球掉进湖里,可就不好了。”
苏烨笑了几声,不着痕迹的错开西廷玉的手,看不也看便将绣球丢进了湖里。
西廷玉失声大叫:“苏公子,你干嘛把我的绣球扔进湖里啊,讨厌死了,我不喜欢你了!”
“不长眼的东西,要它何用?”苏烨压制着心里的火气,没将西廷玉扔进湖里,已是他最大的限度了。
西廷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显然是个欺软怕硬的,却又不甘心的道:“你。。。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你这样。。。不仁义。。。”
站在他背后的向珍珠皱了眉,对西廷玉也是没了一丝的耐心,但再怎么说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再怎么也不能见他将这事闹大。
“好了,本就是你的不对!一个破绣球而已,再说那玩意你不是多的是!”
西廷玉本就见苏烨的眼神有些渗人,向珍珠给了他台阶,他便也顺着下去了:“哼,看在珍珠的份儿上,原谅你了!”
原是西廷玉这个奇葩让云实和光萼顶着日头站在楼下,而他和向珍珠在上面扔绣球玩,两个苦命的丫鬟还得来回将他扔下的绣球给他送上楼来。
苏葵余光扫到楼下,见姐妹二人皆是满头大汗,累的直不起腰。
她的丫鬟她都舍不得这么使唤,竟被他这般“蹂躏”!
叔可忍,婶不可忍!
“我看你们是傻了,主子是谁都认不清了?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有问过我这个主子吗?上来!”苏葵板着脸朝着两个丫鬟道,神情严厉。
姐妹二人互看一眼,这样的小姐,在她们进府的第一天见过,其它时候还真没给过她们脸色看。
两人心神不宁的疾步上了楼,不知自家小姐接下来打算做什么,但潜意识里却敢肯定,肯定不会做对她们不好的事情。
只是莫名,便这样肯定,虽然苏葵刚对她们发过脾气。
西廷玉也未见过这样的苏葵,稍微一愣,撇了撇嘴道:“真是小气,不就是借她们玩一玩游戏吗,凶什么啊真是的。。。”
口气虽是刁钻,但声音却小的很。
苏烨冷哼几声,刚想开口,却被苏葵赶在前头:“西少府,喜欢玩这么幼稚的玩法?据我说知,现在的小孩子过家家都不玩这么低级的东西了吧?”
西廷玉轻而易举的被激怒:“你竟然说这种玩法儿低级!那你倒是说说,什么玩法不低级!”
“一,你这样只做扔绣球的一方,却让别人一直呆在下面,是不是有失风度?二,这样砸来砸去究竟又什么乐趣?真要玩的话,就加些赌注进去,这样才有意思。”
西廷玉被那句有失风度给噎住,毕竟就是再怎么没风度的人,也是决计不愿承认自己没风度的。“一我可以接受!但你说的二,赌注?你想加什么赌注?”
苏葵双手抱臂,挑衅的看着他道:“分成两队,一队在楼上,一队在下面,我们不比谁接得住,就比谁砸的中!被砸中的人必须得受到处罚,至于处罚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则由砸中的那队来决定!”
西廷玉迟疑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