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有媳初长成-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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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就寝时，花瑶还以为同以前一样，她同小小妖挤暖榻，雪烬独自霸占床。可雪烬却主动将床让给他们，自己睡相邻的另一件房间。
雪烬这是因为什么变得如此不同？因为她逃跑过一次？花瑶想不明白。
可便是睡在宽敞的床上，花瑶也睡不踏实。她一闭上眼就想起墨青那张冷漠的脸，她随意披了一件外套，悄声走到屋外。从魔界看到的月亮，竟然透着诡异的红光。初来魔界之时，花瑶看不习惯，总觉得那轮月亮像是被谁的鲜血染过一般，那样血腥诡异。她坐在冰凉的石阶上，盯着那轮血月看了许久……
她忆起之前，月圆之夜，墨青将她揽在怀里的情景。那时候的墨青，脸上只有担心关切，可如今，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许是坐久了，石阶的寒气蹿上，让花瑶觉得小腹竟隐隐有些疼痛。她皱皱眉头，正要起身，却觉得下身有什么流出。花瑶一拍脑袋，坏了，怕是癸水来了！
她忙回房间翻箱倒柜地将上次用过的棉布垫子找出来，又取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躲在屏风后正要换衣服的时候，却听见门外有人推门进来。
花瑶停下手里的动作，警惕道，“谁？”
“娘娘，是奴婢。”是一个侍婢，她提了一个冒着热气的水桶，置于屏风旁，“娘娘，奴婢准备了热水。还有，娘娘，奴婢准备了几个草木灰的布包，就放在小案上。娘娘若还有什么需要的，直接找奴婢就是了。”
直接找奴婢就是了？难道这侍婢是受谁指使才来的？
“那个，谁让你……”话还没问完，就听见那侍婢掩门出去的声音。花瑶撇撇嘴，看了一眼那雪中送炭一般的热水，不由弯了弯嘴角。
待她收拾完，看了一眼地上沾了污秽的衣裳，不由蹙起眉头，来癸水好麻烦！加上这次，花瑶总共来过三次癸水。还记得她第一次来癸水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快死了。她见那里血流不止，思及艾草能止血，便扯了一堆艾草敷在那里，可仍旧血流不止。她便以为自己要死了，便伤心地跟墨青二毛等一一道别。
还记得那时候墨青是这样说的：“这哪里是要死的事情，反而，应该是要开心的事情。有了癸水，就说明你已经长大了。”
花瑶无奈地将地上沾了污秽的衣物塞进木桶，重重叹口气，“来癸水有什么可开心的？来了癸水，不仅活动不自由，身子酸乏，小肚子胀痛，还容易弄脏衣物……若是这样，我宁可不长大。”花瑶不知道的是，那时候墨青在心里还默默加了一句：也说明你可以嫁给我了。若花瑶知晓墨青的真实想法，怕是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了罢。
她拖着酸乏的身子，艰难地拖着那桶脏衣物到院子里。院子里有几口盛放蓄水的大缸，花瑶舀了瓢水倒入桶里，正要伸手将衣物往下压，却被一只苍白但却有力的手拦住。
花瑶有气无力地抬眼去看，却是雪烬。花瑶懒洋洋地翻了个眼皮，打趣道，“早早就睡下的魔君殿下，怎么会在这里？夜里湿气重，您老还是赶紧回屋睡觉罢。”
雪烬直接无视她的打趣，微蹙眉头，指着木桶问：“你，这是准备将这些洗完？”
“不然呢？”花瑶不解地歪歪头。她当然得洗，这亵裤上沾了血，不及时洗就洗不干净了。
“不行！”这两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雪烬说得不容拒绝，他没好气地看着花瑶，“还是等明日，让下人们给你洗吧！”
“不用了。”花瑶忙摆摆手，“我自己就能做的事情，何必麻烦别人。”花瑶没能说出口的是，这种私密的东西，怎的好意思让别人来洗。说着，她又舀了一瓢水倒入桶里。
雪烬此刻脸色甚是难看，他无奈地看着固执不接受别人好意的花瑶，没好气地一把夺过水瓢，有些恼怒地斜了一眼花瑶，便握着水瓢一瓢一瓢往木桶里舀水，待水没过桶里的衣物，他像是泄愤一般用力将水瓢往地上一扔。
花瑶瞠目结舌地看着地上碎成碎片的水瓢，倒吸一口凉气，试探地问：“你、你怎么了？”
雪烬复又斜了一眼花瑶，却什么都没说，卷起袖子便要帮花瑶洗桶里的衣物。花瑶见此却慌了神，沾了癸水的衣物她连侍婢都不好意思让洗，更何况是雪烬？！她忙上前拉住他，摇摇头，干笑道，“这、这个我自己来就好，自己来就好……”
“嗯？”雪烬冷眼看她，似有如无地冷哼一声。
此刻，雪烬病态苍白的脸上却有着少见的威严。见雪烬一脸认真的样子，花瑶转念想了想，撇撇嘴，松开握着雪烬的手，“你想洗就给你洗呗～！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要是你等下看到什么不想看的，可别怪我！”
其实，想来这件事对花瑶来说就是丢脸些，真正吃亏的却是雪烬。既然有魔执意要代劳，何乐而不为呢？再加上，花瑶小腹本来就有些胀痛，要不是怕血迹洗不干净她才懒得洗。
见花瑶终是妥协，雪烬僵硬的脸才开始慢慢融化。他唇边带着隐隐的笑意，“放心，我可不是你，少见多怪的。”说完，便着手洗衣。还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皂角，仔细抹在衣物上，细细揉搓起来。
花瑶挠挠下巴，拖了一条椅子坐在他身边，托腮沉吟一番，歪了歪头，“你、你是不是知道我来……癸水了？”
雪烬只埋头洗衣，没有应答。
花瑶扁扁嘴，又挠了挠头，“难道刚才那个给我送热水的侍婢也是你吩咐的？”
雪烬笑了笑，依旧不置一词。
花瑶垂着眼皮，思索一番，然后认真地看着雪烬，问：“那个，你难道真的喜欢上我了？”
听这话，雪烬先是一怔，随即笑了出来，笑意盈盈地看着花瑶，“你是我娘子，我为何不能喜欢你？”
“这跟我们当初说好的不一样。”花瑶惆怅地低下头，有些纠结地绞着手指，“你还是不要喜欢我的好。黎渊曾经跟我说过，喜欢我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就像君上，当初喜欢我的时候，为了救我差点害死自己……你还是不要喜欢我的好，否则会害到你自己的……”
“那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雪烬声音有些沉闷。
ˇ第五二章 自惭形秽ˇ 最新更新：20130727 19：08：09
花瑶一撇嘴，偏过头挤眉弄眼地学雪烬说话：“那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她靠在椅背上，仰着脑袋，盯着那轮血月，不由皱起眉头，叹道，“也不知道雪柔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正在用清水浣洗衣物的雪烬听这话却身形一顿，他将手里的衣物用力一挤，“你在等姐姐？”
“嗯。”花瑶闷声应道。
“所为何事？”
“还不就是……”花瑶垂眸看了雪烬一眼，“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有些事情想找她问一问。那个，你衣服洗好没啊？对了，记得等下晾衣服的时候要晾平整，否则会变得皱皱巴巴的……”
“姐姐他们不会很早回来的。”雪烬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兀自说些不相干的话，“或许，他们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永远都不回来？”花瑶抓了抓脑袋，“怎么可能？！开什么玩笑，你难道忘记魔界是雪柔的家这件事儿了吗？她根本没道理不回来……”
“可她最期盼的却是同所爱之魔一同游走天涯，双宿双飞。”
“哼～”花瑶不屑地哼哼，她环着胳膊，嗤之以鼻道，“怎么可能？她不是还想攻占天界吗？”
“应该不会了……”雪烬顿了顿，又道，“否则，她也不会那样做。”说完，雪烬眼神复杂地看着花瑶，未等她开口，便又道，“夜里风大，你还是回房睡觉罢。”
花瑶扁扁嘴，“你就是不说，我也准备回去睡觉了。谁要留在这里陪你，哼！”说完，便折身回屋。
“那个……”雪烬垂首又道，“夜里睡觉记得盖好被子。”
花瑶猛地回头，朝他扮了个鬼脸，“你不说我也知道。”
雪烬望着花瑶的背影，不觉轻笑出声，“你连来月事不能碰凉水都不知道，还能知道什么？笨女人。”
……
第二日。
“姨娘……”
迷迷糊糊中，花瑶似听见小小妖的声音。她艰难地微睁眼睛，小小妖嘟着嘴很不高兴，“姨娘，你都不许小小赖床，你自己却要赖床。你自己瞧瞧外头，日头多烈……”
花瑶无力地闭了闭眼，轻声说：“小小，姨娘身上不爽，起不来床。你乖，找二毛玩去。”也不知是昨晚吹多了寒风的缘故还是什么，花瑶觉得小腹酸胀酸胀的，还偶尔伴有绞痛。
花瑶本以为是肚子着凉，蒙着被子睡一觉就会好起来。可谁知情况越来越严重，除却小腹绞痛，四肢也开始厥冷，全身酸楚无力。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夜，到了清晨，终是有些好转，她这才勉强眯了一会眼睛。
小小妖却不明白花瑶的的痛楚，他只觉得花瑶这是在犯懒。他鼓着腮帮子，伸手翻起花瑶沉重的眼皮，对着她散漫无光的眼珠子撒娇道，“姨娘，起来嘛起来嘛～～”
花瑶有些费力地坐起身，无奈地瞅了一眼小小妖，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却看见雪烬不知端着什么东西进来，他笑着对花瑶道，“起来了？好些了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花瑶耷拉下脑袋，将被子团起来覆在小腹上，“难受死了，好想把肚子割掉。”
雪烬闻言不由轻笑起来，端了一碗盛着深褐色汤水的小碗，递给花瑶，“喏，喝吧。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要是真的将肚子割掉，怕是要比这痛上百倍万倍。”
花瑶斜着眼睛瞥了一眼雪烬，凑上去闻了闻，不由皱起眉头，“这是什么？”
“红糖水。”雪烬见花瑶双手皆压在被子上，便挨着床边坐下，舀起一勺，想了想还是放在嘴边吹凉，这才喂与花瑶。
小小妖见那深褐色的红糖水与之前雪烬喝的汤药模样相似，这才认识到花瑶并不是犯懒才赖床。他拉住花瑶的手，心疼道，“姨娘，姨娘你真的生病了么？”
听这话，花瑶不由微微一笑，她抚上小小妖的脑袋，轻声道，“姨娘没事。只是肚子有些痛而已，多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这样，小小妖才放下心，“那姨娘你好好休息，等姨娘肚肚不痛了再跟小小玩。”见花瑶点了点头，小小妖这才出去房门，左右环顾一番，困惑地抓了抓脸，“二毛毛，你在哪里呀～”
“张嘴。”雪烬将勺子抵在花瑶下巴上，强势道。
花瑶不由嘟起嘴，白了一眼雪烬，不屑一顾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喝什么红糖……”话还没说完，雪烬就顺势将勺子塞进花瑶的嘴里，花瑶气愤地抹掉嘴角的红糖水，瞪了一眼雪烬，张嘴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雪烬却又将小碗置于她的嘴边，不容拒绝地往里倒……唔，也可以说是往里灌。
猝不及防，花瑶就被呛到，呛到就要咳嗽，咳嗽就喝不进去……最后，那碗红糖水喝了一半，洒了一半。且都洒在花瑶身上、脖颈上、衣服上、被褥上……再加上是红糖水，沾在身上就黏腻不堪，花瑶心中一股莫名的怒火就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她握了握拳，一字一句道，“这下好了，这些东西都得洗了！你高兴了？！你到底想干嘛？我都说我不要喝那红糖水了，你怎么还强逼我喝！这下弄得这些东西都得洗，烦死了！！！”
“书上说的一点也没错，女人在……某些时期果然很容易动怒。”雪烬无奈地一摊手，叹道，“你这个笨女人，什么都不知道就乱发火。你若乖乖喝，我怎么用得着逼你喝？”
“可你若不神经兮兮拿红糖水给我喝，会变成这副模样吗？！要说就得怪你！好好的给我喝什么红糖水！”花瑶火气只增未减。
雪烬重重地叹口气，摇摇头，“你这笨女人怎么了解的比我还少？”
“什么东西我了解的比你还少？”
看花瑶那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雪烬无力地翻了翻眼皮，背着手正要离开，似想起什么，背着身道，“等等我会叫侍婢来给你换床新被褥。”
那不是必须的吗？这本来就是你造成的，当然得你来收拾！花瑶看着渐渐消失在拐角雪烬的背影岔岔不已。
可让她不解的是雪烬所说的到底是什么？到底有什么是她了解的比他还少的？
……
不过片刻，就有两个侍婢来为花瑶换干净的被褥。
花瑶便躲到屏风后换了干净的衣裳。待她换好，复又爬上床，缩在被子里。有一侍婢见花瑶脸色苍白，便出口询问：“娘娘，您哪里不舒爽么？”
“无妨，不过是肚子有些痛而已。”花瑶摆手道。
“娘娘怕是宫寒了。不若让奴婢泡些红糖水，暖暖宫，便是痛，也不会这般难耐了。”那侍婢又道。
听这话，花瑶一愣，她狐疑问道，“你是说，这红糖水能缓解疼痛？”
“嗯。来月事时，若小腹胀痛就喝红糖水。娘娘，您难道不知么？”
“唔，那个……”花瑶神色有些不自然，她现在才明白雪烬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