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美人扇-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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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侍女一大跪,连下跪的姿势都一样,也太没有情趣。秀秀边安慰边拉她起身:“哎呀,你怕什么,这是在我府上,不用怕,我不会怪你的,你先起来。”
没想到那位姐姐更执拗了:“那,那请大人收回先前的话,不然初杏不敢起来。”
原来她叫初杏啊,搞了半天,早说嘛,皇宫里的女人就喜欢这样婆婆妈妈,自己遭罪不说,连带着她一起遭罪。秀秀曾研究过宫里的话本子,那一通女人的规矩,她这辈子恐怕都学不会。宫女虽然贴心,但是像根木头一样,一点不好玩,她有些想念桃桃了。
“大人,先用饭吧。”初杏提醒道。
秀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像真的有些饿了,遂点点头,“端进房里来吃吧。”今日嘴都要笑歪了,腿都要断了,等她刚一坐下,来一拨人。刚送走坐下,又来一拨人。他爷爷的,事先商量好了折磨她的吧。还好以后这里一个人住,在家里可以自然一点。
正当她出口再要一碗汤时,微微张开的嘴定住了,整个人都被施了法一般,动弹不得,她尊贵的敬德陛下就站在她房门口,微微打量她。他不说话,两人静静对视着,原本离着很近,望着却是那般遥远。
印象中的他,就是这个样子:一身玄白衣袍,长身玉立。微微抿着唇,他不说话,你却能从他眼中读出许多情绪。
君子端方,温润如玉,说的就是他这个样子的。他温温静静望着你,没有勾引你,你却早已被他勾引过去。时隔三年再见他这个样子,她眼角有些发酸,嗓子有些发颤,她想叫他,可是叫不出声来,倒是动作太猛,一不小心滚下榻来。
“秀秀,三年了,你一点没变。”赵喻扶着她起身。
她还是和从前一样,乖巧伶俐,又有些淘气。三年不见,已出落得越发水灵。朝堂上一见,她除了谢恩,不言不语,连个多余的眼神也没有。其实她私底下是很活泼好动的。
秀秀面目情绪掰开他的手,径自跪倒在地,声音平平稳稳,没有多余想交流的**:“陛下,君臣有别。”说完低下头,不再看他。他已经不是那个他,每看一眼,便多痛一分。
“秀秀,你可恨我?”他的声音透着沙哑,传进秀秀耳中,已是另外一种情绪。她低眉的样子,还是和当初一样,只是将头埋得更深。
“回陛下,臣不曾有恨。”她客气的话语没有一丝恨意,就像她从来不认识他一样,说着无关紧要的事。
沉默良久,隐隐嗅出一种死寂的烟灰,直到秀秀的肚子传来咕咕的叫声。
“饿了吧,我赔你吃晚饭。”他没有用他那个独一无二的称呼,还是和当年在兰亭时一样,有些无奈地招呼她,就像哄小孩子一般。
秀秀起身立在一旁,并没有执筷,三个字酝酿了许久:“臣不敢。”
赵喻望着她决绝的眼神,心里沉痛万分。“秀秀,你其实还在恨我吧,恨我当初不告而别,恨我没有带你一起走,可是秀秀,我有我的苦衷。”赵喻陷入回忆,回忆牵扯着他的心,有些疼痛无法说出口,能说出口的,又是那么伤人。
何止是他心疼呢?秀秀觉得,如果她不是参加了科考,不是进京做官,他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想起她,一辈子都不会与她解释,一辈子不与她相见?那他现在这样假惺惺的,做给谁看呢?
赵喻还待说什么,秀秀打断他:“对不起,陛下,让您想起了那些不好的回忆,是臣的罪过,臣当真没有怨过,三年了,臣在相府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不知道有多好。”想起来,她这几年的确过得不错,只要不想起他。
“是不曾还是不敢?只怕是不敢吧,秀秀,你何曾对我如此陌生?我记得当年你很爱粘着我的。”赵喻有些讪讪地道,盯着她的眼睛有些发愣,他又回想起了当年的她,再看看眼前的人,她眼中情绪万千,再也不是他能看的懂的了。
“臣当年年少不懂事,几番不知情得罪过陛下,还望陛下勿怪罪。”秀秀又恭恭敬敬跪倒在地。
“秀秀,我很想你。”他不顾她反对,执意将她拉起身揽在了怀中……
秀秀呆坐在床头,已经记不起赵喻是何时离开,她记得自己好像哭过,又好像说了什么,但是她全记不得了。她哭着就睡着了,醒来之后,枕下湿了大片。她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哭,可是很伤心很伤心,好像要将自己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一般,可是为什么哭过之后,心里还是这么委屈呢?
这一年,她过得比任何一年都要伤情。人生要经历过一场惨痛的恋爱才知道什么叫珍惜,她该珍惜生命。
“秀秀。”不知何时,胡律站在了她身前,窗外月色很清。
秀秀抹了把眼泪,不看他,很不耐烦地回他一句:“你来做什么?”
“秀秀,你在哭。”胡律抬起她的下颚,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尽,将她轻轻揽在怀中。
“你胡说,我何时哭了?”明明不想哭的,可一对上他的眼睛,她就又忍不住,趴在他怀中哇哇大哭起来,边哭边骂:“胡律,你这个坏人,你为什么要骗我;胡律,你这个重色轻妹的狐狸精……”
胡律轻轻揽着她,不停地安抚她,直到她哭的累了,才轻轻将她放在床上。她这么又吵又闹,还哭得这么抑扬顿挫,在他怀中倒是第一次。
“今天的事,不许告诉别人。”秀秀一边抽噎,一边警告他。
“好。”胡律郑重地点头:“好,我不告诉别人。”
秀秀一个翻身,将他压倒在身下,两手掐着他的脖子质问他:“胡律,你一定还在为我当年轻薄了你而怀恨在心吧。”
胡律诚恳地点了点头:“嗯,这事儿一直没敢望。”
秀秀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恶狠狠地道:“本姑娘高兴才轻薄你的,你不高兴啊,不高兴我再轻薄一次。”说完狠狠一口咬在他的唇上……
月色朦胧,房中静谧,怀中人儿已然熟睡。胡律轻轻起身,替她盖好被子,走出门去,又吩咐侍女:“李大人一向贪睡,明日可别忘记叫她早起。”说罢又回头望她一眼,见她睡姿良好,这才安心转身离去。
、第三十五章:喜事儿
“大人,先喝下这杯蜂蜜水吧,这是胡大人特意让奴婢准备的。”秀秀一早洗漱完毕,侍女初杏贴心地递过一个杯具。
胡大人是谁?秀秀在脑中搜索一阵:哦,是胡律。这么听起来,还稍微有些顺耳了。秀秀疑惑地接过,心道:难道这就是她的早饭?也忒少了些。若不是胡律提醒,会不会连蜂蜜水都没得喝?看来做官了待遇也不见得有多好,还要靠每个月微薄的俸禄来发赏钱呢,以后势必不能随意挥霍。
秀秀住在相府的时候,小日子过得很安逸,钱多的用不完,花钱的念头根本停不下来,时常遇见街头乞讨的,心情好就施舍几张,心情不好,再多施舍几张,这种将手中大把的钱一下子花完的感觉实在太美好。
除却施舍的这些,也没什么地方要花钱,偶尔出去买个零嘴,就管娘亲要。娘亲一向大方,随手一张都是一百两。女人家用的胭脂水粉,她一向不用,所以省去了一大笔开销。她觉得自己这个习惯甚好。
胡府是帝都的三大首富之一,不过胡相爹爹从来没承认过,这种树大根深的东西,也没必要过分追究,只要知道有这么回事儿就好了。她一向用的心安理得。
明明当初就有这么一个好机会存钱的,可是她没有存,现在再来追悔,已是莫及。曾经有一个发财大计摆在她眼前,可是她没有抓住,现在想起来,一阵头疼。她头疼地想起,昨晚似乎没吃饭,于是又一阵头疼。
“新官上任,我觉得我还是低调一些的好。”秀秀一边换鞋一边嘀咕,先前那鞋子穿起来实在不大舒服。低调归低调,她觉得自己应该先要去街头吃点东西,不过还这么早,街头的包子铺应该没开门吧。
应该再请个会做包子的厨娘才好吧,她吃包子其实很挑,必须要找经验老道的包子师傅,又要一把血汗钱呐!哎,纠结,当官了还有节衣缩食,早知道就住在相府好了。这样下去,她的发财大计也很难实现。
秀秀昏昏饿饿,两眼冒星,第一次上朝,感觉一切都是这么沉重又陌生。她就像在夹缝中求生存的一株野草,又像是涸辙中一尾快要渴死的鱼,都是很艰难才能活下去的。她走到殿前的台阶上,有片刻失魂。
巍峨宫殿近在眼前,高耸的琼楼玉宇,障着她远眺的眼,来时的路就在脚下,踩上去却如浮虚。她迷茫了,就像置身乱花丛中一般,好像一不小心便会失去自我。前边的路很多,当官的最容易迷惑。许多走歪的官,一开始也是行的正坐得端的,只是路太难走,才走偏了。
三三两两的宫女太监从她身畔走过,无不对她投来羡慕的仰视,而她自己知道,他们羡慕的只是她光鲜的身份地位,而不是她这个女人。
坊间曾传言,一个女人追逐名利的原因有很多,最流行的一种说法是:这个女人嫁不出去,因为没人要,所以这么折磨自己。
秀秀笑的有些苦淡,她这算是自取其辱吧。
“嗨,秀秀大人。”老远的,阳光般灿烂的离朱王爷跟她打招呼。
也就眼前这个人,让她稍微能找到一些自我了,离朱王爷算是这巍巍深墙内,唯一一个没有变质的人吧。曾经的爱人,如今变得模糊不清,只是一个尊贵的影子。离朱王爷与他相像,可是丝毫没有他的影子。
秀秀很受用他这个称呼,他这么叫起来,既尊重了她作为官员的身份,又尊重了她作为女人的身份,一半正式一般亲切,她也挥了挥手,微微一笑,跟他打招呼:“离朱王爷,早啊。”与他相处久了之后,秀秀觉得这个人还蛮不错的,很好玩,易相处。不像胡律那样,只知道玩她。
“你这么穿着,很有一派官爷的风骨嘛。”离朱扯扯她的衣袖,她一身华衣紫服,秀发尽束,白皙素净的脸上,逆着光束去看,脸上小小的绒毛都能看得清,小脸蛋稍微有些肉肉,皮肤好的没话说,胡律将她藏着掖着,的确是个明智的选择。
如斯佳人,不养在深闺,却跑出来鬼混,这姑娘都想的些什么?想和当年的微生若兰一样,当个宿命的炮灰?自古红颜多薄命,这姑娘长得如此爱憎分明,不像是个短命鬼啊,离朱将她很是打量一番。
“看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秀秀轻轻一跳,在他头上狠狠一敲。敲完之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又四下瞟瞟,拍拍胸脯,还好还好,没人。以后断然不能这样,她好歹一大官儿,以后要收敛自己的言行。
离朱被她这一莫名一敲,心情格外地好,瞌睡一下子赶跑了,他亲热地揽了她的手臂,像一旁拐去。
“哎呀,你做什么,快放开我,公共场合,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秀秀一把扯掉他的手,虽然对男女之间的那些大防小防,她一向不甚在意,但这是在宫里,万一谁参她个公众场合仪容不整,她哭爹喊娘都没得用啊。
“可是我喜欢啊,秀秀大人,我就喜欢这么拉着你怎么办?”离朱死皮赖脸地嬉笑道。
“拉着我我你很开心?”秀秀没好气地撇撇嘴,他不要脸,她还要呢,看来是个挺能粘人的主,真不知道韵姐看上他哪一点。
“很开心啊。”离朱瞧着秀秀生气时微嘟的红唇,更加兴奋了:“特别开心啊,非常非常开心啊,我们家秀秀大人长得这么好看,拉着多有面子呀。”说罢又要来拉她。
秀秀忍住内心一时的怒气,四下一瞟,踢他一脚,几步跑开了,心里想着:离朱你这个混蛋,你去死一死吧你去死一死吧。勾引他的小姨子,他有种!像离朱王爷这么不安分的人居然也来上早朝,看来当官儿的真的很容易混。
“喂,你跑什么,我又没追你。”离朱在后面喊。
秀秀不理他,径自向前走。
“喂,我忘了告诉你,你好像走错方向了啊。”眼看着秀秀就要走到路的拐角处,离朱扯着嗓子喊。
秀秀:“……”撇了撇嘴,又往回走,觉得后面一定有只猪在笑她。
“离朱王爷今日心情好好的样子,是有什么喜事儿?”狐狸君不知何时从哪个岔路口走来,望着离朱身后怕踩死蚂蚁的秀秀,微微打趣道。远远见着这两人在一起‘打情骂俏’,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这女人简直可气,昨晚才又轻薄过他,今早就跟别的男人搞在一起,当他不存在么!
“嗯,喜事儿,大喜事儿。”离朱挑了挑眉,合上手中那枚十二股折扇,望着秀秀一本正经道:“陛下说我该成亲了。”
胡律:“……”你成亲关秀秀什么事?
秀秀:“……”你成亲关我什么事?
、第三十六章:仕卿
能在朝堂上说的事,那一定不是小事,不能在朝堂上说的事,却不一定是小事。秀秀第一次参加朝会,对这些还不太敏感。她一路察言观色,学到了不少小动作,离朱就站在她斜前方,时不时回过头来看她,她时不时对他抛个媚眼,胡律在身旁将她捏了捏。
赵喻在金銮殿上的高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