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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妖娆美人扇-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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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个时常和她拌嘴的男人,他就像月光一样,时而温润,时而凄寒,让人捉摸不透。可每一次,每一次他的身影,他的声音刻在脑子里,又是那么清晰。
有些久远的回忆袭来,就像被尘风吹散的一件薄薄纱衣,又被轻轻撩起。
与赵喻在一起的那七年,她也像记得今夜的月光一样,记得他的侧脸。印象中的赵喻比胡律多了一份沉稳内敛,却总是在面对她的时候,感到无可奈何。
“秀秀,你乖一些,别把我的书弄坏了。”他不忍对她发脾气,只能一边叹息一边收拾。
他总是在她睡着的时候,坐在她身边,轻轻抚摸她的脸,问熟睡的她:“秀秀,你什么时候能长大呢?”他那时候一定不知道她是醒着的吧。
现在想起来,赵喻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声音都是格外的轻,好像一不留神,就会散落进尘埃里。
陈旧的记忆在胡律看来应该就是笑话吧,所以在大肆少女间流行的衣裙与发饰没有在秀秀这里得到传承时,胡律会笑她土包子。胡律如何会懂?赵喻说:“秀秀,你自自然然的最好。”
许多细微之事秀秀已经记不清了,而她能记得的,每每想起来,也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一段过季了的感情,真的只是一段泛黄的记忆,真的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殆尽了么?这是千百年来,沉睡在情人心中的一个谜。
也许将来她会遇见许多人,也会有人像赵喻一样,活在她的过去里,等想起来,那一段美好真的已经过去。
既然已经这么清醒过,就不允许自己再轻易沉溺于另一段感情。秀秀眨了眨眼,对胡律微微一笑:“嗯,我来了。”这是她自己认为的,对胡律少见的真诚的微笑。


、第十三章:不安好心

夜凉如水,两人默默相望,不再言语,就像彼此新近认识一般。
这样的秀秀让胡律觉得很梦幻,印象中秀秀安安静静的时候,不是像这样文文静静柔若无骨,而是呆呆笨笨毫无情绪。
今夜的她,有些超乎他的想象了,不过秀秀一直都是如此,不断变幻着她本来的面貌。夜色为她笼上了一层薄纱,这样的秀秀,不容他窥视。
晚风撩起她的发,就像静水中柔柔浮动的水草,微微一动,轻轻一扫,扫过他胸前,就像她又在给他‘挠痒痒’。
他喜欢秀秀生气的样子,喜欢看她生气之后,对着他吐舌头,挥拳头,这是从来没有人对他做过的大胆尝试,秀秀做的很成功。
夜风一阵凉似一阵,胡律左手冰冷的指尖擦过秀秀颈边,将她被风吹乱的秀发别到耳后,大手托着她的后颈轻轻抚摸,又向上缠上她的发丝不断揉捏。
秀秀诧异地望着他:“你在做什么?”
今晚的胡律有些深沉,眉宇间涌动的是她看不懂的情思。一个突然温柔起来的男人,让她感到很可怕。像胡律这种一向不大温柔的男人突然转性,那更可怕。
以前在兰亭,秀秀一个人偷偷摸摸看过好些书。书中曾说,那些成了精的妖怪,都要在每月阴气大盛的时候出来采阴。胡律,他应该是个人吧,秀秀望着他完美的侧脸,惊悚得想要后退。
“别动,秀秀。”胡律右手食指触在她唇上,示意她禁声。他平视着前方,秀秀看不出他的悲喜,但是能看出,在他眼中,似有十里寒潭的柔光,静静流泻。
胡律是个美男子,秀秀一直这么觉得,今晚的胡律,美的更加妖孽。这种无声的‘勾引’,让她无可遁逃。胡律,果真是个狐狸精。
许久之后,胡律从她发丝中取下一枚小小的桃花,对着她浅浅一笑:“秀秀,以后不要到处招惹桃花。”
月色轻漾,胡律的声音如此遥远空灵,秀秀仿佛被抽掉了灵识一般,感觉很被动。
“我哪有,这明明就是你院子里的桃花。”秀秀离得他远一些,径自走向屋内,在椅子上坐下。秀秀不确定,按照这样的发展情节,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她不敢去想。
“嗯,是我的桃花。”胡律呢喃一句,也跟着她进了屋。
兴许是屋内温润的空气终于将她拉回了现实,秀秀回过神,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额角一阵抽搐,方才或许是太紧张了。
“秀秀,你是不是很好奇,阿韵喜欢的那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胡律静静打量秀秀,她眼波流转,一动不动。
其实在她不吵不闹的时候,也是个地地道道的温润美人,只是她向来活泼好动,留给人的印象里是动态的俏而不是静态的美。这就是她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完美写照吧。无论是哪一种,胡律都觉得很好。
秀秀点了点头,不以为然道:“韵姐喜欢的人,自然是世间最好的男儿。”情人眼里出西施,每个女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完美郎君。
胡律摇摇头,握住她一束发在指尖把玩:“秀秀,如果我告诉你,离朱也是个花花公子,你信不信?”
秀秀扒开他的手擦了擦嘴角:“你先别管我信不信,韵姐知道么?”秀秀惊愕难掩,呆呆凝望着胡律。原本对真爱的最后一丝幻想,都要被胡律给无情泯灭么!
“嗯,她知道。”胡律微微颔首。秀秀是个喜欢把情绪写在脸上的人,如果早让她知道,她一定会为了维护自己的姐姐,而找离朱‘火拼’吧!
“她知道还喜欢他,她傻了么?”秀秀嘟了嘟嘴,瞪圆了眼睛,表示自己的严重不满。
“秀秀,你还小,许多事情你不明白。”胡律说完,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许多事情,不一定要说出来。”
秀秀被他莫名一看,看得有些不自在,她结结巴巴地问:“那,那你倒是说说,不一定要说出来的事情,到底都是哪些事情?”
胡律轻皱眉头,微微想了想:“嗯,就比如说,我其实很喜欢你。”
秀秀张大的嘴巴里似乎能塞下两个鸡蛋,一副惊悚的被雷劈的样子:“所以,所以你这是要跟我**么?”
胡律:“……秀秀……”他有些不置可否,想了想又道:“不是,只是像哥哥喜欢妹妹一样的喜欢,你不是有感觉么?”
秀秀羞恼,她有什么感觉?她能有什么感觉?!除了感觉他欺负她,她还能有什么感觉?!
“嗯,其实你不用刻意对我这么好。”秀秀故意加重了刻意二字的语气,又继续委婉道:“如果你能像对待你的丫鬟一样对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胡律挑眉,一脸不认同道:“嗯,其实我没有刻意对你好。”也故意加重了刻意二字的语气,又道:“如果你能像我的丫鬟一样,尽心尽力的伺候我,那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秀秀坚定地摇头:“那不可能,我又不是你的丫鬟。”
胡律也坚定地摇头:“嗯,那不可能,因为你不是我的丫鬟。”
“胡律,你还想不想跟我好好说话了?”秀秀秀眉微蹙,拿话噎他:“我发现我越来越不能和你好好沟通了。”
胡律一笑,眼角韵了几分笑意:“嗯,那秀秀你想怎么和我沟通,我听着就好。”
秀秀觉得今天的胡律似乎还比较好说话,没有像平时那样,逼得她上蹦下跳,遂凑近了些道:“嗯,虽然你都这么说了,但我还是觉得要亲自约会一下离朱王爷,找他问问清楚,因为我不太相信你。”
胡律挑眉,微微有些不满,秀秀今天一直盯着离朱不放,实在有些不乖。她难道不知道,在一个如此优秀的男人面前,一直提及另外一个也算优秀的男人,会让这个如此优秀的男人受不了么,遂也道:“嗯,我不是早告诉过你么,他不会对你感兴趣。”
秀秀有些火了:“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想什么?”
胡律也有些火大:“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他想的什么?”
“好吧,我不想跟你吵,反正我又说不过你。”秀秀嘟了嘟嘴,死死瞪他一眼。如果打得过他,她一定掐死他!
“那别说了,过来帮我脱衣服吧,兴许我高兴了,就帮你约他。”不知何时,胡律已经走到床榻边,张开手臂,静静迎接秀秀的服侍。
看吧!看吧!他总是这么不安好心!秀秀撇了撇嘴,总是在他的淫。威之下败下阵来,心里敢怒不敢言,谁让她有求于他呢?


、第十四章:分手

帝都十里外有一座潇湘顾离居,离居便是离朱王爷的府邸。
一条清澈的小溪,就从离居旁流过。旭日东升,溪水西流,流过相府左侧的帝都大街,一直汇聚到很远的南岸。远远望去,溪水似九天仙女遗落凡间的锦绣玉带,斜阳浸染过的涧边幽草丛生,娇羞不失韵味。
春红柳绿,早花开遍,山涧几树梨花悠然飘落,落在清澈见底的溪水中,花落无声。微风轻轻拂过,听着潺潺流水声,似乎能让人忘却世间烦恼,洗去一身疲惫。
赵离朱望着眼前清澈的溪水,爱去失神,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飘散在空气里。
他说的是:“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
是有多久不曾与她相见?其实不久,才徐徐半月而已。分开的那一日,她是怎样声嘶力竭地质问他:“离朱,为何你有了我,还要去找别的女人?为何你就不能试着对我一心一意?”
他只简单的回答她一句:“不能。”什么不能?不能不去找别的女人,不能对她一心一意。他用最决绝的话,打消她对自己最后一丝期待。
明知道他有很多女人,还执意跟他在一起,他不知道世间竟有这样的傻女人。
可是喜欢一个人,似乎就是这么没有分寸,没有道理,所以当她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他又忍不住将她揽进怀中。每一次抱着她的时候,又像是最后一次让人心生孤寂。有些怕,怕失去,害怕与她越陷越深,害怕越深,越是难舍难分。
他喜欢她,却能在她不在的日子里,去找别的女人。她明知道他会去找别的女人,却不怪他,她心里一定很痛吧。她心痛了,胡律会帮她揍自己,所以他也很痛。
古人总喜欢用诗句来表达哀思情愁,胡韵喜欢,他不喜欢,却被她触碰了无声的弦。所以他知道,有一种思绪,无法言说,粗犷而哀伤,就像他现在这样,想要彻底将她遗忘,却又忍不住回想。
想念她的笑,想念她微蹙的眉,想念她指尖的温暖,想念她的一切。所有与她有关的一切。
可是她一定很恨他吧,恨他的不专一,恨他的不负责任。能恨一恨也是好的,至少不会很快就忘了他。
这厢他怅然若失,心情爱去不能平复,浑然不觉,水中宛然多了一位曼妙的女子。一阵梨花带雨,她衣衫尽褪,若不是闲闲几片花瓣,恐遮不住这惹人的春光。
她腰身极细,肤色极白,似澄澄细雪。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的脸,不敢有一丝玩味的亵渎,望着那张似真似幻的脸,心想这大概是自己的幻觉。
与她在一起的日子,她虽柔情似水,但绝不会像这样放纵自己。与她的交往,情浓蜜意时,也不过拉拉手,或在她额际轻轻一吻。她娇羞的模样,也是浅浅轻轻。这大概不是她,她的骨子里,透着相府之女特有的高贵,这决计不是她。
女子抬起皓腕,水珠儿自她臂上滑落,清冽的溪水一阵荡漾,搅碎了满池花瓣。
她轻轻呵了一口气,周身是迷蒙的雾气,她抱了抱自己纤长的藕臂,从水中浮出,手臂自然垂下,露出香艳的锁骨。她向他走来,一丝不挂,似是蒙蒙大雪中,有红梅轻颤。
他气息紊乱,随着她的靠近,感觉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叫人失神。鼻尖隐隐能够嗅到少女独特的幽香,他转过身闭上眼,不敢攀摘。
雾色缭绕,薄薄的雾气,以及落日的余晖,将她一身点染得迷幻。
他不看他,她却攀上他的背,光洁的玉体温润,紧紧贴着他的衣衫。
他不敢推她,舌尖颤抖得厉害,呼吸一窒:“你,不要太放肆。”
她勾住他的脖子,辗转来到他的胸前。
“说我放肆?你不就喜欢我这样?”她呵气如兰,媚眼如丝,**裸地挑逗他。
他不答,亦不动,静静任她抱着,害怕自己一时失控,又将她拉入怀中。
胡韵放开手,拿起一旁的衣衫。手臂颤了颤,心里打了个哆嗦,抱了抱手臂,真冷!身冷,亦是心冷。
自己这样恬不知耻地诱惑他,他却没有半点反应,心里原本想了许多话要对他说,想来也不必再说了。很好,真好。
离朱淡淡扫了她一眼,身后光滑皎洁一片,可是他不敢回头,也不敢去触摸。曾几何时,他也想着有一天能与她赤呈相对呢?只是这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可能。
她是他唯一想要,却又要不起的人,命运就是这样捉弄人。
胡韵恍恍惚惚穿上衣服,眼神淡淡的,似乎没有什么情绪,实在太冷了,她只光着脚,鞋提在手中。虽然自己这样不知廉耻,但好歹是相国的女儿,失了颜面,但不能丢了气度。女人的自尊,不允许她再停留半刻,也不会再回头。
“我是来跟你说再见的。”她经过他身边,对他微微一笑,好像刚才她只是恰巧路过,什么都不曾发生。
“好。”他咬紧牙关,手握成拳,紧紧攥着,尽量不展露出一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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