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一世情-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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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妈给我送晚饭时告诉了我傲伯父家的事。真不明白,傲伯父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落得灭门烧庄这么悲惨。尤其是傲少骐,他太神秘了,竟然还有一件“金丝甲衣”。要不是爹告诉我,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东西,这小子太不仗义了,有这么件东西也不告诉我们。
姐姐终于醒了,要吃药,于是我就将伺候傲少骐的奶妈换到姐姐那儿去了,谁叫我不会煎药啊。
傲少骐浑身发烫,奶妈给他敷了帕子,可帕子一会就热了。没办法我只好解下护掌帮他洗换帕子。我刚给他换了帕子,只见他的嘴动了,“爹、爹、娘亲、娘亲”他不断呓语着,半张的眼里满是泪水,我一看,忙拿出随身的手帕帮他擦眼泪,那些眼泪流的满脸都是。真可怜,一眨眼间家、家人什么都没了,仅剩的也只是个伤痕累累,还有半条命的身子。他突然抓住我的手,不断的喊着“娘亲。。。娘亲。。。”我本想使劲拿开手,可是看到那悲伤的脸却不忍心了。他原本白皙的脸变的蜡黄了,长长的睫毛被泪水弄湿了,微微打着绺,鼻子红红的,干裂的嘴巴上全是翘起的皮,看着他,我的眼泪也不禁涌了出来。不一会,他就松开了我的手,继续昏睡着。
我看着他心里很难过,不自觉的将手里的手帕蘸上温水,然后轻轻的嚅湿他的唇。他的眉毛好黑、好密,眼睛闭着,睫毛长长的、弯弯的,鼻子挺挺的,天哪,我在干吗,一想到这我起身就走了,走的太急与奶妈撞了个满怀。
“哎吆,我的二小姐你着什么急啊?”
“没、没有,我不急。”我支支唔唔的说。
“你放心吧,大小姐没事,她已经睡下了,你也快回去睡吧,时候也不早了。”
“哦,知道了,我回房睡去了。”
第二天,昨晚走的太急竟忘了拿护掌,还好我有好几个让我能轮换着用。
下午,奶妈在厨房忙的脱不开身,让我帮忙去给傲少骐喂药,也罢、顺便可以拿回我的护掌。又撒出来了,我喂了三勺了一点也没喂进去,他怎么回事?我一气之下放下碗,左手捏开他的嘴,右手往他嘴里喂药,喂进去了,我赶紧再喂,第二勺还没喂完,他就猛然间全吐了,满嘴、满脖子里全是,连我的护掌也湿了,我只好先解下护掌,再帮他清理干净。这怎么喂?我突然想起上次姐姐吃不下药的情景。赶紧从柜子里取出两张棉被放到床边,再将他上半身扶起,垫上被子,然后捏住他的嘴喂药,还真管用他喝药了。刚喂完药,他的眼睛突然流起了眼泪,我忙给他擦眼泪,他嘴里还呢喃着什么,听也听不清,我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用左手轻轻拍着他的手,说来也怪,我胡乱的一弄,他的眼泪竟止住了。
后来傲少骐醒了,我们才知道真相,没想到傲伯父一界书生竟做出这么仗义的事情,可惜后果太惨烈了。
真没看出来,傲少骐这家伙性情还刚烈的很。当他身体好了可以练剑了,他竟然不要命的练起剑来,练的晕倒,练的发狂,直练的两眼看人都象要杀人。多亏了爹,为了给他治病我还装了一回死。
事情是这样的,傲少骐练剑练的着魔的第三天晚上。
晚饭后我刚巧经过书房,就听到爹和众位叔伯在商量什么偷袭、什么诈死什么的,正听着,小翠来喊我沐浴,他们就把我给逮着了。原来爹他们安排会归息功的刘镖师、刘佑、张五和田镖师父子,扮成一伙穷凶极恶的入室贼匪来家中行窃杀人。我们呢就和这些“窃贼”打斗,打斗期间我和爹就假装被他们杀死了,其余的人就和傲少骐一起将“窃贼们”杀死,当然了是假死。而杀死我和爹的人要由刘镖师来扮,因为“这个贼人”要由和我们没串通的傲少骐来杀。
事先我和爹还有“贼人们”都在嘴里、身上放了血包。我为了更象真的还多要了几个小血包,到时好打到身上,多好玩啊。
当夜子时过后,先是爹发现了“贼人们”,与他们交手受了重伤,而后包括我在内的大家赶来,最后是傲少骐来了。爹和我先后“惨死”在贼头手中。傲少骐见我们“死了”,他很痛苦的大叫着爹和我,然后又挥剑与“仇人”撕杀,再来就杀了“仇人”。手刃“仇人”后,他竟大叫着跪在爹身旁,发出震动人心的嚎叫,那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凄凉。我都不忍心听下去了,微睁着眼偷看,只见爹慢慢坐起来,语重心长的对他说了很多,我具体也记不清了,反正大体意思是:报了仇能怎样啊,没报仇就想着报,报了仇死掉的人也复活不了,与其在仇恨中活着不如放下仇恨之心,幸福的活下去。总之都是之类的话。
我起身后一看,呀可怜的刘镖师,被傲少骐刺了好多剑。他胸前的血包全破了,幸亏他之前在前胸放了护甲,不然会死的很惨。还有他的大腿和肩膀都受了真伤,多亏只是皮肉伤不是很严重。
自从那之后,傲少骐又变回以前的傲少骐了,常常与我们一起识字练剑。
洪武二年春。
傲少骐的武功越来越好,以前练剑总是我挑飞他的剑,现在风水轮流转他开始挑飞我的了。
这天下午,我们练剑,区区半个时辰,他竟然把我的剑挑飞好几次。太可气了,欺人太甚。虽然我以前常常仗武欺人,可是他一个大丈夫也用这个伎俩就太让人,忍无可忍了。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前两天时,姐姐偶感风寒而晕倒,我见是他抱姐姐回的房,对了,我计上心来。
晚饭后,姐姐回房了,我偷偷拉住傲少骐,告诉他姐姐约他明天早饭后在后门见,他还真相信了,问我有什么事,我告诉他说姐姐没说,然后他若有所思的答应了。
第二天,吃完早饭,我就紧跟着姐姐回房了。我求着姐姐给我梳了一个她那麻烦的发式,然后又穿了她一套黄色的衣裙。哎呀,这衣裙穿着真麻烦,连走路都要小心,我一下没走好,踩到裙子上了,眼看就要摔个大马趴,我一个机灵,双手撑地、一个旋转就起身了。就是太久没穿裙子的原因,亏了我武功好,不然还不定怎样呢。
还没到后门就见那坏蛋已在门口等着了。怕漏出马脚,我故意放慢脚步,慢慢的走过去。正巧遇到在门口的赵大伯,他问我:
“大小姐,要去后山啊?”
“啊,是,是的。”我紧张的说,生怕漏出什么马脚,我还故意的轻咳了两下,“嗨、嗨”也不知道咳的对不对。反正他二人没说什么。
“子如,你还好吧?”傲少骐关心的问。哼,平时可没见你对我说话这么客气,看我今天不好好让你吃点苦头,我暗想。
“啊,傲、少骐——哥我没事,昨天我不小心把一个耳环掉在后山了。”我学着姐姐的样子说话。
“昨天你出过门吗?”他反问。
“啊,出过、出过,就是、就是你和妹妹练剑的时候,我、我和、跟小、小翠去后山摘过菜,啊对,我和小翠去后山摘过菜。”我急忙编了一个理由。他似乎有所怀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还是相信了。
“你昨天具体去过哪里?究竟是什么样的耳环,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找。”
“说了你也记不明白,还是我与你一同前往吧,行不行?”我用一副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他。
“也好,那我们一同前去吧。”他无奈的答应了。太好了,奸计得逞。
他又问了我耳环的样子,我就胡乱的编了一个,反正不是去找耳环。
我们慢慢的在山路上找着,慢慢的到了后山。我煞有其事的在菜地边也找了找,然后看了看,他就在我旁边,我就一手放在额间假装晕倒,他反应还挺快一下就扶住了我,我忙顺势倒在他身上。
“子如、子如子如。。。”他焦急的、大声的喊着我。少倾,他抱起我快速的走起来。
我得意极了,他身上暖烘烘的,很舒服,还有“咚咚”的心跳声。咿,渐渐的心跳声越来越快了,还传来很大的喘气声。
“子如、子如,你要坚持住,我们很快就到家了。”他喘着粗气,柔声说。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不过分,过分的是他,谁叫他先欺负我的,我暗想着。
“啪”有一滴什么东西掉到我脸上,又一滴,我悄悄的眯着眼睛偷看他,啊!他脸红红的、上面全是汗水,他身上也越来越热了。我开始觉得于心不忍了。
过了有半柱香的时间,突然傲少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我大笑起来,
“哈哈哈,活该,傲少骐你也有今天。”我高兴的说。
他吓了一跳,喘着粗气说:“你你、你下来”,紧接着就把我放下来了,他累的一下坐到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你到底是、是?”
“我告诉你,我啊是不好惹的赵--子---意。”我边说边溜,谁知天意弄人,我转身后竟一脚踩到裙子上,结结实实的给摔了一跤。摔的两个手腕疼死了。我抬起两个手腕一看,哎呀,左手手腕摔破皮了,右手还好只是疼一些,幸亏有护掌不然下场也会和左手差不多。
“哈哈哈、哈哈。。。”可恶的傲少骐竟然哈哈大笑,“这就是‘恶人’的下场。”
我又气又急,一起身没起来又摔了一下。我以为他又要笑我了,趴在地上正生气,没想到刚一抬头,他竟起身来到我身边,轻轻的抬起我的手,柔声问我:
“疼不疼,都流血了”,边说边把我扶起坐着,又拿出手帕用颤抖的双手把我的手腕包上了。
“你的手怎么回事?”我困惑的问。
“你还说,我抱你走了近两里山路,两只胳膊都快不听使唤了。”
“那你没事吧?”我歉疚的问。
“没事,顺过劲就好了”他说。
“哎,大小姐、傲少爷你们怎么在这?”我一看是赵大娘和小翠。
我急忙站起身,一溜烟的逃走了。
“娘,怎么好象是二小姐啊。。。。”背后传来一声议论。
后来,大家都知道了,我还被爹训,被李劲他们取笑,气人!
傲少骐被我害的手臂、腰腿都酸疼,不能陪我练剑了,没办法我只好找王虎去笔划笔划了。
“大牛,你能不能机灵点,光用蛮力是不行的。”
“子意,你又叫我大牛,叔叔说了要你叫我虎哥的。”他憨憨的说。
“我不叫,就叫你大牛、大牛。。。。。。”我十分不讲理的说。
“你不叫我虎哥,叫王虎也行啊!”
“你呀你,长的五大三粗的还这么黑,又一身的蛮力,不叫你大牛都对不起你这长相。”
“要不这样你叫我大牛哥也行啊。”他委屈的说。
“嘿嘿,好啊,大——牛、大牛、大牛。。。。。。看剑。”
说着我一个飞身过去。别看他长的笨笨的,武功可不差,深得他爹王镖头的真传,练得一手好刀法。可是他一和我练剑就只知道躲、躲、躲的,气死人了。
秋天到了。镖局接到镖了,我可高兴了,还是去塞外,我终于可以出门了,太好了。什么,爹安排了那么多人却不叫我去。
“爹你叫我也去吧,我功夫比傲少骐好多了,比大牛也不差的。”
“不行,你一个女孩子家的怎能行走江湖。”
“爹,爹,你就让我去吧,我可以女扮男装的,我保证扮的和你们一样的,行不行啊爹,求求你了。”
“不行就是不行,多说无意,回房去吧。”
我十分生气的回房了,哼,不叫我去,我偏去。
“王虎,王虎哥,你们几时出发啊?”
“子意,总镖头不叫你去,你就在家待着吧,此去路途遥远,还不知有什么艰难呢。”他一边瞪着大眼看着我,一边慢慢吞吞的说。
“我才不要去呢,我只是想帮你们准备些干粮的。”我贼贼的说。
“真的,要给我准备干粮。”
“那当然了,谁叫咱们是兄弟呢。”
“真的,哦,总镖头说明天我们下半夜寅时出发,爹和少骐他们是卯时出发。”
“怎么时辰还不一样?”
“恩,我们走小路,是步行;爹他们走大路,骑马走。”他讷讷的说。
“哦,那好那好。”我盘算着,如果我跟着爹走肯定会被赶回来,那我就跟着王大伯走,对就这么办。
“我,我最喜欢吃葱油饼了,嘿嘿。”他傻傻的说着。
“行,我知道了大牛,我会叫奶妈准备的。”
“你刚刚不是说,你要帮我准备干粮的?”
“是是是,你快准备去吧,我走了。”说完我一溜烟的跑了,懒得听他罗嗦。
我准备好东西就睡下了。夜里寅时:爹他们就准时出发了。待一个时辰后,我就牵马从后门悄悄溜出了家,天还黑着,我也不敢走远,只走道离家五里多的官驿那等着。
天刚蒙蒙亮,就见到有一队人马过来了,太好了,肯定是他们,我本想冲过去,可又转念一想,不行,此刻我若过去他们定会将我赶回去,那我岂不是计划落空?我要沿途跟着他们,等他们有危险时再出现,对,就这么办。于是我赶紧牵马藏进驿馆旁的树林里,躲在树丛里观察他们。傲少骐一身青衣冲在最前面。王大伯背着一个大包袱在正中间,他前面是傲少骐,后面是李劲和张五,右侧是刘佑,左侧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