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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独梦一生-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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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只能赌一把。
秦筠迷迷糊糊地陷入了自己的梦境。
梦中,秦筠看见了自己的母亲,正抱着自己,跪在军队驻扎的营地之外,被两个士兵拦住了前路。
母亲的脸上还挂着泪水,一滴,两滴,顺着脸颊掉在了秦筠的脸上,冰冰凉凉的。她伸手,想要为母亲拭去泪水,但是却只见自己胖乎乎的小手如何也够不着那凄凉的脸庞。
“你还不走么,仗快开打了。”那士兵好心地劝慰着。
那女子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发白,似是产后没有做好调理,没了血色,身子摇摇晃晃的。
“求求小哥,帮我禀告将军大人,让他看自己的女儿一眼吧。”眼泪掉得更汹涌,语气中带着卑贱。
“夫人,您是何苦呢。将军大人不喜女孩是大家都清楚的,您又生了个女儿,将军大人在气头上是不会见人的。”那士兵想上前扶起那少妇,“更何况,您不能将孩子放在这啊。”
秦筠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被抱的更紧,啜泣声在自己的头上听着有些绝望。
“他就不能念及我们之间的情分,将女儿带走么?”秦筠听着一头雾水,她母亲曾告诉她,父亲是因公务回了京城,就再也没了消息。如今却是一副将她们抛弃了样子。
“这……”面前的士兵面露难色,回头望了望自己的同伴。
“夫人还是请回吧,将军大人是不会见你的。”那站在门口的士兵颇有些冷酷地说道。
秦筠母亲的身子愈发摇晃得厉害,怀中抱着的秦筠也连带着有些不安。终于那少妇有些体力不支,向一旁倒去。秦筠的眼前也是一黑,便没了知觉。
黑暗间觉得有风吹打在脸上,带了些热气,秦筠有些不适应地呜咽了几声,睁开了眼睛。
李源廷正坐在帐篷口,背对着她。
“公……公子?”秦筠试着叫出了声。忽然反应过来她们昨夜被陈臻竹的部下偷袭,服下了她特制的药丸。
李源廷转过来,拿了一个水壶,对着秦筠喂了些水,温柔地问道,“你好些了没?”他脸上的血迹已经干了,但周围却还弥漫着腥味。
“嗯……我没事……”秦筠说道,“外面还有人么?”
“看来已经撤了,马匹也大都被带走了,我出去寻了一下,恰好还有两匹在偏远一些的地方没被带走。”李源廷放下了帘布,遮住了耀眼的阳光,“人……都死了。”说罢一只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似要把谁捏碎一般。
“是……吗……”秦筠说着,想起了前些日子还和她说说笑笑的二虎,总是让她多吃些的厨子,那些无辜的人就这样眨眼的时间就永远也见不到阳光了。
人的生命有时候很脆弱,但她必须变得更坚强。
李源廷拿了几件粗布衣服,让秦筠换上,“目前我们不能太惹人注意,总之一定要到契鄂边城才行,应当就在前面不远,两三日就可到达。”说话间拉了秦筠出了帐篷,“找些必用品和干粮,我们要尽快上路。”
秦筠应了一声,去将马牵了过来,在马身上绑好要用的粮草,尽可能地带了些水和干粮,在马身上绑好。再转过身去找了昨日买下的金银首饰,或许以后用得着。
她从未骑过马,一直都是坐着马车,但别无选择。
她学着李源廷的样子上了马,也像模像样地将马驱使着前行。
白日的阳光炙烤着大地,秦筠见着前面的路都仿佛是泡在水中一般漂浮不定,汗水沿着脸划下,但她两只手紧紧握了缰绳不敢放,只能任由它在脸上痒酥酥地流下。
“好热……”秦筠前些日都在马车里,竟也没发觉外面太阳下有如此之热。
“要水吗?”斜前方的李源廷身子略略后倾准备将水袋拿出来。
“不用了,还是节约为好。”秦筠制止了李源廷的动作,对于这个处境的他们,水是最重要的。
大部分的路程,他们都没怎么说话,在炎热的情况下,说话会让人更需要水。
太阳一消失,秦筠顿时觉得自己身上的衣物单薄。此时李源廷让她停下,夜晚是需要休整的,他们只有两匹马,没有更换,夜晚的休歇好为明日的行程做充分的准备。
李源廷从马后面的袋子里拿了些干柴出来,又在不远处砍了些胡杨做柴火,拿出打火石,生了火。
秦筠拿出了些厚衣服,让李源廷穿在身上御寒。
两人围坐在火堆旁边,吃了些面饼。秦筠倒还好,她担心着李源廷不适应这些食物,岂料李源廷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还就着喝了些水。
“此行……委屈秦姑娘了。”李源廷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心里觉得对秦筠有些亏欠。
“秦筠没事,倒是公子……”秦筠双手烤着火,侧过脸看着李源廷。
李源廷的睫毛长长的,在火光下泛着橙色的光,脸上有些脏脏的东西,但却不掩盖棱角分明的脸,高挺的鼻子,略薄的嘴唇,温柔的眼睛。这样一个看起来温暖的人,竟也拥有着王者的霸气。
“秦姑娘知道吗,在我当上太子之前,我的生活就是被其他皇子踩在脚下的生活。”李源廷缓缓地说,“我的母后,用尽了心思将其他的妃嫔扳倒,驱逐的驱逐,最终变成了皇后。我也顺理成章地成了太子。”
秦筠看着李源廷,她没想到她也有听李源廷倾诉的一天。
“我本没有心思去做皇上,但我出生的那一天我的母后就将我作为皇太子来要求,我不能让她失望,于是我渐渐有了野心,也渐渐有了改变这个国家的想法。也许这话由我来说有些大逆不道,但我的父皇,不是个仁君。”
“既然要做,就理应做好不是么?”秦筠说道,“这个国家的人,皇帝奴役着官员,官员压榨着百姓,百姓回了家又将女人们踩在脚下。我也曾想过自己也许会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可我的娘亲也曾如此祈愿,却落得孤独一生的下场。女子就不能如男子一样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么?”
李源廷看了看秦筠,轻笑,“这多年的规矩,不是说废就能废的。”
“我知道……”秦筠抱着双膝,将下巴放上,“我只是在奢求。”
李源廷叹了口气,将秦筠环入自己怀里,“你太勉强自己了。”
秦筠脸上一热,“公子……”
“我叫你筠儿,可好?”李源廷的呼吸轻吐在秦筠的头上,“忘了他吧。”
秦筠心中有一些暖意,唤她“筠儿”的,从前只有陈臻竹,但面前的这个人,叫她的语气和声音都让她记不起陈臻竹的种种。
“嗯……”秦筠将头埋在李源廷的胸口,“叫我筠儿。”
李源廷双手扶着秦筠的肩,欣喜地看着秦筠的眼睛,那双灵动的眼睛里闪着他从未见过的温柔和笑意。
“筠儿……”李源廷喉头一动,充满磁性的嗓音喊出了这一句。
秦筠望着李源廷的眼睛,觉得自己都要陷进这一汪深潭之中,只怔怔地应着李源廷的呼唤。
他的呼吸渐渐靠近,驱开寒冷的空气,温热而温柔地降临在她的脸上。她只觉得干涸的嘴唇被同样枯竭的嘴唇覆盖,擦挂得有些生疼,却带了幸福的味道。
温柔的吻,充斥了些血丝的甜味。

第二十二章

秦筠就这样靠在李源廷的肩上睡了一整夜,一夜无梦,被早晨晃眼的阳光和炽热的空气唤醒。
“你醒了?”李源廷笑着看向她,脸上竟也带了些羞涩,“要吃些东西么?”
秦筠摇了摇头,心中有些幸福,“我们还是先上路吧。”
两人在沙漠中向着西方前进,天气炎热引不起人的食欲,便只食用了少许食物,而水的消耗则快得多。
终于在她们的用水告罄的时候,看见了契鄂的边境城市,多额桐。
秦筠没有接触过契鄂语,之前倒是没有注意到,但如今这个问题就突然被摆到了她们面前,让秦筠不免有些焦虑。
李源廷听了秦筠的疑惑,只淡淡地笑了笑,让她下了马,牵着她的手一起进了城。
契鄂的城市不像中原那般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反而土质结构的房子很多,这类房子大多不高,像琼天客栈那般三四层的建筑都是非常少见的。
“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买些当地衣服吧,这样走着也太显眼了。”秦筠感觉到些周围投来的异样的目光。
“就按你说的办。”李源廷说道,拉着秦筠走到了一家似乎是成衣店的地方。
李源廷开口就是一口流利的契鄂话,让秦筠深深地吃了一惊,再加上他皮肤略黑,相较于秦筠,他看起来更像是本地的人。
与那老板娘交流了一会儿过后,李源廷问秦筠要来那些她留下的金银首饰,与那老板娘交换了两套质地优良的契鄂服装,借了成衣店的内放换了衣服。秦筠鞠了一躬感谢了老板娘,便和李源廷上街寻客栈。
契鄂的女性服饰大多带了薄纱,里衣的袖子部分有几个暗扣可供拆卸,因夜晚的气候偏冷的关系。但最让秦筠受不了的,不是披下的长发,不是艳丽的妆容,而是身上□的肚脐。
契鄂男子不论天气多么炎热都会带着一定海螺似的帽子。所以李源廷的头发被盘在顶上藏在了帽子中。浆白色的褂子露出了他结实的手臂,看得秦筠一阵脸红。
“你对那老板娘说了什么?”秦筠颇有些好奇地问。
“说我是去中原迎娶了夫人,才回了契鄂就被人抢去了钱财,幸而还剩下些首饰,就买些衣服。”李源廷害羞地说着,还欲盖弥彰地补上了一句,“我可不是占你便宜。”
秦筠微笑着,觉着自己心里暖暖的,“我并不觉得公子是在占便宜。更何况,要是占便宜,之前已被你占了个够。”
李源廷似乎也觉得自己的害羞有些无意义和幼稚,轻轻地又握上了秦筠的手,虽有些粗糙,没有那些肌肤如玉鼻如锥的府内宠妾的温润触感,却让他感受到了生活的气息。
那是一种他从未有过的安定的味道。
日头有些偏西的时候,秦筠和李源廷在一家客栈歇下了脚。
那客栈占地很广,也划分了区域,颇有些中原官家宅院的一位。一部分区域是上方,一部分区域是一般房,还有些是接待贵客用的豪华房间。
李源廷先找了些银庄和当铺,换了些当地的钱币。契鄂虽地处沙漠,但胡杨生长很多,所以契鄂的钱币都是些胡杨木做浆后制成的纸币。让习惯了兜里揣些沉甸甸的银两的秦筠感到很新奇。
她们在客栈要了间宽敞的房间,然后出了门将两只马匹转手卖了出去,又订了两头骆驼,约好了明日早晨来取。
秦筠一路上都插不上话,让她有些懊恼,感觉自己有些没用而暗暗地生着气。
李源廷感觉到秦筠有些不对劲,除了握紧她的手以外,他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从来都是女人来迁就着他顺从他服侍他。
回客栈吃过些晚餐,秦筠两人便回了房。虽说之前也在一间房待过,可自从那日的亲吻过后,秦筠总是有些女儿家的害羞心思而表现得有些尴尬。
“筠儿你这是?”李源廷有些奇怪,秦筠自回了房后,便有意无意地和他疏远着,让他感觉心里堵得慌。
“没……没什么。”秦筠头略略往后一缩。
“坐过来吧。”李源廷有些好笑地看了看秦筠,“我不会吃了你的。”
李源廷起身,走到秦筠面前蹲下,双手覆上秦筠的手,“我可能没办法给你承诺什么,但我需要你在我身边。所以,你不要这样好吗?”
秦筠细细想了想,重重地点了点头。
李源廷见秦筠一副懂事的样子,心中的石头落了地。聪明的人总是一点就通,而不固执地钻自己的牛角尖。
“我询问了一下,从这里大约三日的路程就可以到鲁木契。我们明日便和出城的商队一道上路。具体的事情我已让客栈的小二打点完毕,你这段时间就扮作我不懂契鄂语的夫人,尽量不要节外生枝,等到了鲁木契再说。”李源廷说着。
“这样就好。”秦筠有些担忧,李源廷这趟的目的应当是与契鄂王做些交易,但她曾经在陈府听见,契鄂王已经与陈猛联手。那么此时李源廷的出现,会凶多吉少。
秦筠将自己的顾虑告诉了李源廷。听罢,李源廷笑了笑,说道,“契鄂王是我的义父,我七岁前被送到契鄂做质子,直到边境平定做好和平交契才被送回京城。契鄂王看好我的资质和习性,在我回去时便收了我做义子。他和陈府的联姻,则是父皇和义父下的套,为的是让他们心下放松,时机一到便可一网打尽。”
秦筠越听越惊讶,心中的顾虑被一个一个打消,最后,她脸上现出了笑容,“如此看来,我当是小看了当今圣上和公子的能力。”
李源廷握了握秦筠的手,“这些事情几乎没人知道,我今日告诉了你,还请筠儿不要自暴自弃地烦恼。不论有什么,我都是相信你的。”
“你不怕我是奸细?”秦筠抬头问他。
“你不是,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不是。”他笑着将秦筠拉到怀里,抱的紧紧的,“我相信你。”
次日清晨,两人在晨光的熏烤下,牵着骆驼到了商队出发的地方。
由于不知道队伍中的安全性,两个人都采取了低调为上的处事原则,除了时不时的相互关心,与其他的人都没什么交流。
契鄂国境内连接城与城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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