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生-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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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他缘何不动心?倾城有何用?不如倾一人心!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大胆地留下你们的足印吧!
撒花加油也是极好的啊!
、情深不寿
天色渐暗,我遣走了守在明月居外面的丫鬟,让云瑶再次清点了一下行李。心里是万般地忐忑,一方面是千方百计地想要离开,另一方面却又为未知的前途感到迷茫。如果这是条万劫不复的路,是不是不该让云瑶也卷入其中?可我若是走了,云瑶在将军府不会有好日子了,更何况,这丫头也不会离开我一个人的。
“盘缠可是带够了?”
“公主,碎银子没有多少,不过我把从宫里带来的首饰最值钱的都带上了。”说着打开了包裹给我看那几条珍珠项链以及几柄透明清澈的羊脂玉发簪和一支纯金打造的锁,的确是上品。可是……
“云瑶,带着这些东西我们日后也用不出去。”
“为什么,典当铺不能当吗?”
“这些都是从皇宫里带出的东西,更何况是这么贵重的东西,寻常百姓的当铺几人典当得起?”我把羊脂玉发簪和金锁拣了出来,如果可能,我宁愿不要用从宫里带出来的任何一样东西。
“啊?”云瑶颇为心疼地看着被我拣出来给扔在梳妆台上的首饰。“可是公主,那几条珍珠项链”
不够我们用多久的,我亦知晓。可我也不愿拿将军府的任何一样东西,两个手脚双全的人,难道还能饿死不成,我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快点收拾吧!我们又不会骑马,而且也不知道隐日峰的路线。说不定今夜得在荒山野岭度过了。”
“公主……”云瑶叫了一声,没有再说话,眼里似乎含着泪。
屋里灯火通明,我借着光亮走到河边,看着完全不熟悉的隐日峰,也不知道选择夜里走是不是会更危险,可是也只有在夜里,我才能争取到更多的时间。说不定,左朝兵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我们会不会在半路上遇到他?沉思良久,也等了良久,仍不见云瑶出来,不是说换身衣服便出来的么,怎会这么久?
我沿着青石板铺就的小路走回去,突然忆起了左朝兵第一次带我走这条路时的情形,那时微带怒意的我,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虽说不喜他的态度,但也并不是冤家互厌的关系。若是我这般逃走了,我们之间,剩下的,怕是只有恨了吧!毕竟我是他全胜最重要最关键的一颗棋子。
沉浸在回忆中的我,完全没有看到前方站了一个人。待我看清此人的面貌时,原本就被惊吓了一下的心一瞬间有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
“夫人,天气凉,还是回屋吧!”一身青色素袍手持长剑的赵谦站在我面前,以谦卑的语气说着。
赵谦怎么会出现在明月居?不对,他怎么会在将军府?他不是应该在阅兵场吗?这突发的意外让我措手不及,我压根没有想过赵谦会出现。
“夫人,将军让我照顾你,着凉了将军可是要责怪了。”他见我没回应,再次点醒我。
“哦”我仍是惊魂未定的声音。这才想起了左朝兵特地交待过的事。若是赵谦是得了左朝兵的命令才会出现在明月居,也正好出现在我准备逃离之际。那岂不是意味着……
左朝兵,是不是早就对这一切了如指掌了?
如果赵谦也明了,那么云瑶,“云瑶”我一时失了方寸,生怕她有什么不测,左朝兵留着我有用可云瑶就不一定了,“她人呢?”我稳了稳,问道。
“父亲刚才让人唤了云瑶过去,说是前些日子她在绣衣间的时候吩咐做的一件衫裙好了,让她过去看看。”
怎会这么巧?分明是有意计划好的,也恰好不着痕迹地毁了我的逃离计划。
我步伐如千斤重地走回屋子,眼看着的自由却这样被碎得再也回不去了。我望着明亮的屋子,仿佛看到的是自己生死未卜的前程。
这一夜,云瑶没有回来,赵谦在门外守了一夜,而我,在桌前挑灯坐了一宿。
又是一夜的赶路,丝毫不得松懈的心在看到近在眼前的将军府后院时顿时放松了。左朝兵望了一眼候在前方的赵谦,清瘦的脸庞上显露出的是一夜未眠的疲惫。待左朝兵走近,立即接过了他手中的缰绳。
“一切可好?”左朝兵有点明知故问的意味,他知道,若是真发生了什么,赵谦也不会这般泰然自若地候在这。
“一切都好。”他毕恭毕敬地回答。
“她呢?”左朝兵问得简洁。明明只是分离了一天,却总担心着会发生什么。
“夫人很好,只是昨夜……”赵谦犹豫着该不该说。
“昨夜怎么了?”
“昨夜里夫人在河边站了许久,而且她还问”
“问什么?”左朝兵显得有点迫不及待。
“问将军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赵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谎,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对左朝兵说实话,而且是为了给他造成一个关宸月挂念他的假象。明明是不看好他俩的,也不知道这般做到底是为何。
听罢,左朝兵的脸上顿时多了些许色彩,容光焕发了不少,扬起的嘴角说明他心情很好。
“你先回去休息吧!”左朝兵从他手里牵过‘追风’,“近来应该没有什么要紧事了,你好好调整调整。还有,士兵那边暂时松一下。”
“嗯。”赵谦回应,离开了后院。
合欢没有得到满意的结果虽不甘心,可知道是自己的皇兄有意护短,自己也改变不了什么。她这次来找孟恒倒是没被他用什么借口推脱掉。
“皇兄。”合欢先是确认了一下内帷里没有其他人后才放心大胆地走了进去。
“又有何事?”孟恒正立于案前提笔练字,不一会儿,几个洋洋洒洒的大字就出现在了宣纸上。
“没事。”合欢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落在环绕着雕龙大柱的纯白丝帘上,很明显地口是心非了一句。
“说吧!”孟恒低低一笑,他太了解这个妹妹了。若是没什么事,她才不会特地跑来宣和殿来找他。
迟疑了许久,合欢低垂着头,难为情地搅着衣服的裙摆,还是问了:“那个……左将军,是怎么样的人?”
孟恒猛地抬起头看她,毕竟是年纪太小了,这么容易就被人吸引了去。不用猜也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可是还是忍不住揶揄她:“怎地?看上他了?”
“孟恒!”她气得直呼皇帝的大名,完全没有意识到君臣有别,而孟恒也不以为意。
想不到自己的皇兄竟是这般地直言不讳,害她原本准备好的说辞都派不上一点用场。“我还没到出嫁的年纪呢!”合欢羞涩地开口。
“你这是在暗示朕吗?”孟恒坏心地继续逗笑她。
“是又怎样?”合欢不知怎地一下子鼓足了勇气狠狠地回了一句。老爱拿她的终身大事说笑,她也要刺激刺激他!若是她真出嫁了,看他怎么办!
哟,终于发脾气了,这才有点意思。孟恒放下笔,望了望一脸倔强的合欢,“不怎样,不过你还是别想了,朕不会允许你嫁到南梁去的。”
“为什么?”合欢噘起粉嫩的小嘴质问,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怒视着眼前的九五至尊。
“不为什么,朕说不行就是不行。”孟恒以少有的严肃语气回应,嫁一个妹妹过去就够他心疼的了。
“更何况,左朝兵是有妻室的。”
“那又如何,皇兄你还不是有了那么多妻室还不断的迎娶新的妃子。”合欢尚不懂,只是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东西。
孟恒没想到合欢竟会扯到他身上去,一时语塞,“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男人不都是喜欢妻妾成群吗么?虽然她直觉认为左朝兵不是那样的人,她突然好想看一看是哪个女子这么幸运做了他的妻子。
“你还小。”孟恒叹气,“算了,你就断了这念想吧!”
合欢正准备回话,孟恒打断她:“再过两个月就是皇祖母的生辰了,你的舞可是练好了?”这些日子忙于借兵的事,都快把这件一年一度的大事给忘了。看来南梁避免不了将发生一场大动乱了,若是顺利的话,左朝兵到时候直接逼宫,他再虚施压力,南梁应该能在皇祖母生辰前安定下来。正好让他献上一份大礼,想到左朝兵,孟恒不禁觉得这个不苟言笑的人前途无限。
“啊?”合欢惊呼,她都忘了。大概是最近把心思全放在御林总军府的案件上了。
“还不抓紧时间练,若是皇祖母看到你给她的惊喜如此没有水准,看你如何应对。”孟恒吓唬她。
哎!真不该在皇祖母面前夸下海口的!现在想反悔都还不及了。“皇兄”合欢软软地撒娇。
孟恒这次没有心软,正了正语气道:“你这次若是再把舞娘气走,你就等着在皇祖母的生辰宴上出丑吧!”
“皇兄!”合欢跺脚,不依不饶。
“好了,朕答应你,若是你练好了,便允许你出城一次。”
“真的?”合欢转眼就换了欢快的语气。
“真的。”孟恒重新执起笔,点了点磨,笔尖在宣纸上龙飞凤舞起来。他知道,用这个来吸引她最有用不过了。
“皇兄”合欢睁大了水灵的双眼,待孟恒看她才继续说道,“我马上就回去练!”说着就飞快地跑了出去。
“唉!”孟恒望着还没合上的门叹气,“舞娘都还没安排好呢,跑这么快做什么!”
西蜀十七年了,孟恒不用翻阅年历便能记得一清二楚。自从他十岁登基以来,他便失去了许多许多东西,所以致使他把这十七年发生的一些事,牢记于心。
明王,他们有多久没见过了?还是为他的儿子举办满百日宴的时候见过,从那以后,就没再听到他的信息了。说到他的儿子,现在应该满五岁了吧!
孟明杰,先皇的大皇子,因为是皇室的第一个皇子,所以从出生起便备受宠爱。可自从皇后诞下一子后,他的地位一落千丈。特别是皇后之子被封为太子之后,他的母妃的地位一再下降,他也被众人忽视了。
先皇意外驾崩,年幼的孟恒登基,由辅政王一路扶持成长,国家大事处理得倒是有条不紊。只是,他的登基,自然让许多人红了眼。
当孟恒成长到明晓世事人情的年纪,他和明王的关系就已经这样了。虽然孟明杰不像是会有逆反之心的人,可身为君王,对谁都不能不设防。
这次成振惹的麻烦可真是个大烂摊子,若不是念在往日的师生情,他可不愿特地去一趟明王府。他还真没有和孟明杰谈妥的自信。
“皇上,快请进。”孟明杰从前院经过,没想到却看到了孟恒御用的马车正好停在明王府门口,他赶紧出来迎接。
见皇帝走出马车,一旁的太监赶忙给孟恒添上衣服,这么冷的天,若是冻坏了龙体,他可小命不保了。
“嗯”孟恒拢了拢身上的玄色锦袍,今个的天确是凉过头了,风从脸上略过都带着一股寒意,现在分明是夏天啊!
孟明杰在前面引着路,心里不禁纳闷起来,今天是什么风竟把皇帝给吹来了。一面吩咐这下人去热茶,一面把皇上请进了前厅。
“皇上是有什么要紧事,这么晚还特地前来?”孟明杰心里没底地问道。莫非成振的事还真是孟恒从中插了一手?
“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孟恒也学会了口是心非,“就是很久没见到你了。”眼里还真真是透露出了一股想念之意。
“能得皇上念想,微臣已是庆幸之极,今日还劳烦皇上亲自前来。本应该是微臣进宫去看望皇上的,只是,府里总有大事小事缠身……”
孟明杰从头到尾都放低了姿态,让孟恒很不能适应,索性也不想跟他这般客套下去了,干脆支开了话题。“小王爷呢?近来可好?可是开始跟着夫子读书了?”若是说孟恒还有那么一点点想来明王府的意愿,那便是因为孟明杰的儿子。
“犬子天资愚笨,还未开始读书。”孟明杰回应,同时也使了个眼神让下人去把王妃和小王爷都叫来。
孟恒见下人已去请人,趁这个空子问了一句:“明王可是真要把御林总军府的案子查到底?”
果真如此,难怪刑部迟迟不肯定案,原来是因为皇上的指令。
自从孟恒登基以来,他一直避免跟他有正面冲突,虽然君是君臣是臣,但毕竟兄弟一场,他不想被旁人说三道四,所以干脆不理政事。没想到,如今只是要处理个人,竟也和他扯上了联系。这个成振,还真是不能小瞧了他,竟能让皇帝做他的靠山。
“皇上若是能处理得好,微臣自然不会帮倒忙。”他还能说什么呢!
孟恒抬眼看他,一对剑眉低垂,没有直视他的眼睛,但也不像是故意奉承的样子,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般逆来顺受了?成振不是与他又旧仇么?这么好的机会,他肯轻易放过?
“那是”孟恒得了便宜倒卖起了乖,既然他肯退步,他是再乐意不过的了。
孟明杰眼神黯然,终是没有说话,待孟天佑被他的娘亲牵进来的时候他才恢复了一丝生气。“天佑,快过来。”他对小孩挥了挥手。
抱起他,放于膝上,转过头说,“快叫皇叔。”他抚了抚他的头,表情甚为亲昵,看得出,他很爱这个孩子。
“皇叔。”孟天佑很听话地叫道,双手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