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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一块豆腐压海棠-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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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常君眯起眼睛,悠悠道了一句,“我有一千种死法,随便你挑。” 
云曼阁
管明月正为关润之施针,而傅云楼则在一旁护法。
坐于一旁的老管家站起身对着二人道,“药有些凉了,唯恐损了药性,老奴再去外头准备一碗来。”
傅云楼朝管家点头,道了一句,“管家辛苦了。”
老管家忧心忡忡地看了关润之一眼后抹抹泪,“不辛苦,不辛苦,只盼着公子的身体能够无恙。眼看大公子就这么走了,二公子又生死未卜,三公子要是再出什么事,
那盟主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啊!”
“放心吧,我已封住他的命门,毒性没有那么快蔓延。”
管明月额头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都道是医者父母心,就连素来顽劣不堪的他此刻也是倾尽了全力来挽救关润之的性命。
管家告谢出门,他方才转身折进右边走廊。那雅歌带着四喜一路狂奔进了云曼阁之中,此刻,恰恰是与那管家堪堪错过……
“不能喝!那药不能喝!”
雅歌上前徒手推翻那尚在木桌上的药碗,四喜跟在后面踉跄几步这才稳住身形,“雅歌姑娘,你这是!”好端端地怎么跟中了邪一般,怪吓人的!
傅云楼位于上首,悠悠地捏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后,缓声道,“这药怎么不能喝了,雅歌姑娘?”
雅歌咬唇,一双蓝眸穿过厚厚的帘子看见一簇绣着红梅的雪白衣角,心中不由一痛,她颤抖着道,“这药里有毒……”
作者有话要说:到底谁才是凶手?


、云白术

“这药里有毒……”
看着傅云楼幽邃的双眸,雅歌颤抖着说出了真相。
“有毒?你怎么知道有毒?”
傅云楼挑眉,似乎对她嘴里所说出来的真相没有丝毫惊讶一般,一切皆成竹于胸,只在静静等待雅歌揭露整件事件的真相。
”哼……”面对着傅云楼的质问,一声冷笑自雅歌嘴中迸射而出,“这药乃是我亲手放进去的,试问我如何会不知道?”她眼角隐隐带着泪光,然而却毫不胆怯地瞪着傅云楼道,“我就是真凶!要杀要刮随便你们!”
“有意思~你说这毒是你下的?你可有什么根据?”傅云楼轻轻将茶杯放下,“还是,你能够拿得出解药来?”
雅歌沉默片刻,方才低声道,“馥心是无药可解的……”
说着,她自袖中掏出一枚碧玉瓶随手扔给傅云楼道,“这便是你们一直想要深入研究的馥心,天底下最毒的毒药!”
傅云楼接过瓶子,碧绿的瓶身与他今日那一袭淡青长衫十分相称。尚未打开瓶子,便闻到一股极为甜腻的馨香由内而外散发出来,四喜不由得往外头挪了两步。
虽说如今她是百毒不侵的神人了……但她并没有傻到要去测试一下自己对剧毒到底有多免疫……
“既然没有解药,那么你何苦前来自首?难道你突如其来的罪恶感以及善心能够挽救关三公子的性命么?”傅云楼将瓶子捏在手心对雅歌摇头道,“你这样做根本就是无济于事。”
雅歌咬唇,手指微微掐着手心,她低声道,“我虽没有办法救公子性命,却可以想法子留下他一个月的性命……在这一个月内你们若是能够找到破解馥心之毒的办法,那么……那么公子便可以活下来!”
傅云楼抬眼,“什么办法?”
雅歌自袖中掏出一枚精致的铁盒子递给傅云楼道,“此乃南疆的蛊虫,延命蛊。蛊虫入体之后能够自动将三公子认为宿主,蛊毒会与馥心之毒相互抗衡,暂时延缓毒素蔓延,为三公子拖延一线生机。”
傅云楼打开铁盒子,见小小的铁盒之中盘踞着一只淡黄色的半透明小虫子,那虫子胖胖的,看上去颇有些憨厚的样子。四喜看得好奇,伸手正想去捏。
“别碰!”
四喜的手还未碰到铁盒就被傅云楼一掌拍开,火辣辣的疼,她不由得红了眼睛委屈
地看向傅云楼,“公子,你干嘛要那么凶呢!?”
傅云楼将盒子关上,睨了四喜一眼后道,“那虫子一接触到你的皮肤就会随着经脉游走你全身,最后将你的五脏六腑通通咬烂……。”
四喜这一听吓得一缩手,也不顾不得疼了,“那还怎么放入三公子体内?”
傅云楼道,“延命延命,不就是延长死人的性命!你一个大活人碰了反而会适得其反。”
四喜诺诺称是,心道好奇心害死猫,下次切不可如此冒失了……
雅歌将蛊虫给傅云楼,自己则瘫软在椅子上不住地喘气,看样子似是解脱又像是全身脱力一般。
四喜于心不忍,端了一杯茶走过去,“你出了那么多汗,喝点茶吧!”
雅歌接过茶杯,垂头道了一声“谢谢。”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是谁指使你干了这些事?”
傅云楼捏起茶杯盖悠悠地抿了一口,黑眸定定地看向雅歌,“别告诉我你是一个人来的,凭你这个年纪想要算计关辉还早了几百年,说,你背后的人是谁?”
雅歌垂头不语,两条秀眉紧紧拧着,似是十分痛苦一般。
“你不说?你若是不说,那恕我不能将蛊虫放入三少体内。”
傅云楼悠悠地将铁盒放在桌上,推还给了雅歌。
雅歌面色一片苍白,四喜看见她两只放在膝上交握的手在微微颤抖,似乎是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一般,很快,她抬起水蓝色的双眸,眼中一片清明,决意已定。
“是……”
一道黑色身影冲过来将雅歌一把掀翻在地上,众人大骇,四喜惊得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她冲过去忙将雅歌扶起,抬头这才看见来人的面容。
是管家?
老管家怒不可赦地看着雅歌,手掌高高扬起又给了雅歌一巴掌。雅歌被打得满面红肿,人登时便没了力气,软软地倒在四喜怀中。四喜见状大叫道,“管家你这是做什么?!”
管家一把推开四喜,抡圆了胳膊就往雅歌身上去,不料半道上却被一只手牢牢地捏住了拳头。
“不要冲动。”
管家侧头,傅云楼立在一旁高深莫测地看着自己,心中不由得一紧,他面上红白交错片刻后方才放下了拳头,颓然地坐在椅子
上叹气道,“方才真是失礼了……我没想到雅歌竟然是这种人……我和老爷都是把她当自己人看待的呀!”
傅云楼见他松手,便道:“幕后贼手还未抓住,现在就定下雅歌之罪为时太早。”
“就是啊!我相信雅歌一定是受人胁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四喜抱着雅歌,对管家的所作所为十分的不赞成,不仅如此她甚至觉得方才那管家的架势根本就是想要活活打死雅歌一般……
“既然公子这么说,那老奴,老奴便听公子的吧!”管家叹了一口气,掩面坐回椅子上,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岁一般。
又过了一阵,雅歌嘤咛一声悠悠转醒,四喜见状忙喂了一盏茶过去,这才稍稍缓解了她的脸色。
雅歌的蓝眸子在众人面上转了一圈,最后短暂地停留在了管家的面孔上。四喜因着一直搀扶着她,所以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她身体上传来一股僵硬。
四喜顺着她目光望去,这才发现其目光定格在了管家那张略显阴沉的脸上。当下四喜便觉得有些不舒服,悄悄地搀着雅歌往后挪了几步坐到了管明月身边。
“管公子?”
此时管明月正低头数着茶叶,忽听四喜叫他,抬起头来问,“怎么了?”
四喜见管家正与傅云楼在一旁交谈没有注意到自己,不由得压低声音对他道,“我觉得这个管家很有问题……”
管明月笑了,“何以见得?”
四喜撇撇嘴,她知道管明月不可能相信自己的一面之词,不过她还是觉得整件事情有什么地方很不妥……
“总之我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我们要看着他一点,别让他钻了空子。”
这次管明月倒是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四喜头欣慰道,“半年不见,脑子见长嘛~”
“去!”四喜胡乱推开他的手,什么时候了还这么不正紧……
但是很快,她便感觉到雅歌的呼吸变得很是急促,四喜低头一看,见雅歌整张脸都变得紫红,像是不能喘气一般,她掐着自己的喉咙发出“呜呜呜”的叫声。
“雅歌你怎么了?!”
雅歌两眼翻白,像是经受着某种剧烈的痛苦一般,嘴边溢出一丝白沫来。一旁的管明月见状,忙抽出银针在雅歌的头顶穴位扎了几针。
“他怎么了?”傅云楼拧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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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中毒了……”见雅歌呼吸好转,管明月又在她喉咙上扎了几针,谁知雅歌竟抽搐了几下,“哇”地一口吐出一地黑血来。
“再晚一些便不能讲话了……”管明月伸手探了探雅歌的脉搏,朝着傅云楼摇头说,“如今她喉咙受损,怕是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开口讲话了……”
“怎么会这样!”四喜喃喃道,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间中毒了呢?!
“一定是雅歌不愿意说出那背后指使之人,才自己服了毒!雅歌,你怎么这么傻啊!”管家站在最外面,没有人看清他的表情。
四喜忽然浑身一阵冰寒,脑中划过一个想都不敢想的念头……
管家兀自叨念着,“想当初公子拣你回来,真是把你当成亲妹子一样看待,而你呢……是被猪油蒙了心吧!竟然要想去害老爷公子!你实在是太没有人性了!白叔白疼你那么些年了!”
他掩着袖子哀哭着,声音异常悲切。却没注意到傅云楼偷偷将铁盒中的虫子倒进了随身的荷包之内。
“还好还好,公子还有救,管家不必过于伤怀!”傅云楼走上前去安慰着管家。
管家身子一顿,抬起头来,傅云楼这才看清他一张微微扭曲的脸,“公子没事?”
怎么可能……馥心是没有解药的!
管家慌乱的视线突然触及到了桌上的一枚铁盒子,心里一沉,他一把夺过铁盒尖声道:“延命蛊?!你们居然给他用了延命蛊?!”
此时他双目赤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恍若入了魔一般,浑身充满了丧心病狂的戾气……
管明月见事不对,一手抱着雅歌,一手夹着四喜一纵身退回里间。
傅云楼见四喜等人暂安,这才缓缓直起身对管家悠悠道,“云白术,你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云白术,在江湖中消声觅迹近20年多的西域妖僧,如今竟重返中原……众人一听皆是大骇。
“好小子,你居然用计激我。”
被戳穿后的云白术阴测测地笑了一声后长袖一挥,一股浓黑的烟雾朝着傅云楼面上袭来。傅云楼纵身一跃,反手将对面的白鹤铜灯架一拧。
只听轰隆一声,四喜他们所在的内室竟被一面庞大的石墙所阻隔……
而与此同时,有一个男人自
黑雾中走来,面容清秀,苍白消瘦,乍一看像是只有三十多岁一般。然而此人裸、露在外的右手却包裹着一只厚厚的皮手套,密密麻麻的黑灰小虫正盘踞在他手中,极为骇人。
“是我低估了你,不过今日,不但是那关辉老儿,就连你!我也要一并杀了!”说着,他手指一扬,只见一阵黑旋风自他右手迸射而出,直逼傅云楼面门。
傅云楼侧身一躲,几个纵身从二楼跃下,而那云白术随即也跟着一道下来。黝黑的小虫盘旋于他整个人背后,凡是被小虫所触及到的事物通通被腐蚀成了一滩黑水……
傅云楼深知他这毒虫十分厉害,是以也不敢硬拼,只能巧妙与其周旋。
见傅云楼在自己的蛊虫紧逼之下愈见狼狈,云白术的嘴角不由得扬起一丝得逞的笑容,“来吧!受死吧!等解决了你我再去把这群人通通杀得干净!”
他兀自大笑着,忽见傅云楼没了踪影,一干小虫没头乱撞。又是一阵疾风袭来,云白术心中一凛,侧头避开,却不料想右肩一阵剧痛,他捂着伤处退后两步,却见傅云楼好整以暇地立在前面,手中执一把长剑。
“该死!”
云白术咬破指尖,一口鲜血喷射而出,那些盘旋在空中的小虫似是感受到了血腥气一般涨大不少,由原先的蚂蚁大小变作苍蝇大小,一窝蜂向傅云楼冲去——
“哈哈哈哈!你逃不掉了!今日就为整个卧龙山庄做陪葬……”云白术疯狂般的咆哮忽然停住,因为他见所有的小虫在接近傅云楼半米之处就不再前行,与此同时,一道黄金般的光芒自傅云楼身上绽放出来,这道光芒犹如太阳之芒一般炽热强大仿佛能够将一切黑暗尽数驱散一般。
光芒背后,一只黄金蝴蝶自其中飞来——
黑虫痉挛着扑簌簌倒地,看着脚下越来越多的虫尸,云白术双目暴涨说不出半句话来……
“云白术,你驱使蛊虫的本事还未到家就敢出来丢人现眼?”
有二人自屋檐上跃下,正是先前的魔教二副使……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都不评论 我打滚乃们都不评论 嘤嘤


、二蟾恶斗

“你们竟然没有死?!”
看见从屋檐上下来的百香君二人,云白术的面容上无疑露出了狰狞恐惧之色,他喃喃道,“我明明看见你二人七孔流血而死,怎么会……”
他们二人明明是中了馥心,怎么会完好无损地重新站在他面前……
一时间云白术心神大乱,只听他大吼一声,戴着皮手套的右手黑气暴涨,又召唤出一群黑压压的蛊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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