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豆腐压海棠-第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今我已将护花手札托付于你,你也算是我神医门的半个弟子了。想我师父生前一直想要找个女娃做徒弟,可惜没能如愿。”管明月一脸沉重地抬起头,“师父啊!我神医门终于有了女弟子了,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四喜,“……”
傅云楼,“……”
他话音未落,碧蓝如洗的晴空中突然响了一声惊雷。
四喜眉头一抖,不会吧!还真的显灵了?!那她若是照顾不好这株药草,这老师父的在天之灵不也全数知晓?!徒弟爱草如命更不要提这师父,自己若是一不小心将这珍贵的凤凰草养死,那老头岂不是会夜半索命?!
一番惊吓之后,四喜看向这本手札的眼神越发崇敬膜拜起来。
我说吧!这招百分之百管用!
管明月颇为自负地睨了傅云楼一眼,她果然吓得半死,这下可不能随意对待我的宝贝花草咯~
傅云楼浅笑摇头,天天正事不做,就知道弄出些歪门左道来唬弄别人。
百米开外的山林——
清风正满腹怨言地收拾着放过礼炮后的一地狼藉。
“这管公子也真是,天天装神弄鬼不说,还要让我顶着大太阳在此处受苦,实在是很没人性!”
他一边寻思着回去要问公子多要些跑腿费,一边却不小心踩到炮筒。
“轰——轰——轰——”
四喜听着接二连三的轰鸣声对着管明月正色道,“管公子,你看这平地惊雷打得如此之凶,你师父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管明月的眉毛随着炮声的此起彼伏而不停颤动着,他抹了抹汗对四喜干笑道。
“师父他老人家脾气一向不好,想必应是在上头受了气吧!”
清
风你这臭小子敢坏本公子好事?!
“这可不行,你师父怎么会在上面受欺负了?莫不是纸钱烧得不够?”四喜一本正经地看着管明月。
“这……”
管明月顿时觉得头大如斗,他向傅云楼投以求救的眼神。而后者却悠悠地展开扇子,云淡风轻地朝他微笑。
“我有烧纸钱啊!怎么会不够!”他嘴硬道。
“光烧纸钱是不够的,管公子你一定是心不够诚!”四喜绷着小脸很是严肃,“死者大过天,管公子你可不能随便唬弄过去!”
炮声在半空中砰砰没完,管明月这厢享受着四喜喋喋不休的说教,真真是求死的心都有了。
傅二,你再救我一回!
万般无奈,管明月凄楚地看向傅云楼,眼神中源源不断地传递着,“考验兄弟情的时刻到了”
“四喜姑娘——”
四喜寻思着今日得好好说道说道这管公子,怎么惹得一个老人家在天上这么不开心。谁料这时傅云楼却出声打断她。
“时辰不早了,等天黑了山路就不好走了。不如我们先下山,别的事情以后再说?”
“哦,也是。那我们走了,管公子你千万要记得去给你师父上香啊!虔诚的!”傅云楼捧着盆栽在前,四喜跟在后头还不忘嘱咐管明月。
“是是是!我一定记住!”
管明月一脸苦相,心道姑奶奶您就快些回去吧!
出了茅庐,天色已渐黑,四月的天,山风吹在面上有些微凉。
“公子,天黑了,山路艰险不宜骑马。”
清风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跑出来,满脸的泥灰。
“我已知晓。马车备好了么?”
傅云楼不知何时将那把扇子顺了过来,如今握在手中轻摇倒也十分潇洒倜傥。
“早就命人备好了。”
清风向远处击了三掌,紧接着,一片巨大的黑影缓缓从暮色之中驶来。那是四喜起先在市集中见过的马车。
“四喜姑娘您请。”
清风自马车上抽出一张折叠小凳,四喜踩着凳子弯腰跨入马车。马车内装饰精致,两边坐垫皆由刺绣的锦缎褥子铺成。内部地方极大,当中还放置了一张茶几,马车四壁还设置着一格格用于摆放小物的抽屉。
“哇——”
趁傅云楼还未上车,四喜先瞪大眼睛赞叹了一番。有钱果然是不一样,连马车都装饰得如此奢华……
别说是坐人,让她晚上呆在里头睡觉,她也没有意见呐!
充分地发挥了作为一个市井小人该有的羡慕嫉妒恨后四喜老老实实地挨着坐垫一边坐下。
“四喜姑娘,你随便坐,不必拘谨。”
傅云楼跨上马车
,见四喜后背绷直坐得十分端庄,不由微微一笑。他掀了袍角坐在四喜对面,自抽屉中掏出一个茶壶来。
“自山上下来估计得有一会,你要不要喝点茶?”
“喝茶?”
四喜严阵以待的思绪被他手中的茶叶罐子所吸引。见傅云楼将放了茶叶的茶壶放在炉子之上,香烟袅袅,茶香四溢。
“这马车上还能煮茶啊?”
她只道富人会享受,没想到竟是这种享受法,还能在马车上喝茶呢!
“当然,你要用些点心么?”
傅云楼从左手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食盒,打开来,里面摆放着各色糕点,像是新做的一般,闻起来很香。
四喜看着眼馋,却也不好意思动手。
茶煮好了,傅云楼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两个白玉杯摆在二人面前。
“不要客气,品茶用点心,这岂不是美哉~”
四喜接过茶杯,小心地押了一口,暖流入肚,口齿生香。
“好茶啊!”
“喜欢就好,吃点心。”
山风呼啸,车厢内明亮如昼。
四喜慢慢地啃着点心,一面偷偷欣赏傅云楼沉静如水的面容。
他一手支头,一手翻着书卷。白皙的面容在柔和的灯光之下显现出如玉一般的温润之感。
忽然,车上猛地一滞。
四喜一个不稳直接扑在傅云楼身上。
“怎么了?”
她还来不及从傅云楼怀中爬出来,却被傅云楼一把按住嘴巴。
“嘘,不要出声。”
他在她耳畔低声说道。与此同时,外头传来一阵激烈的刀剑撞击声。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更新了~喜欢就收藏啊~~
、公子无名
山间月色被乌云掩盖,马车外传来激烈的刀剑碰撞之音。四喜伏在傅云楼怀中,心跳如鼓。
“我们,怕是遇见山贼了。”
傅云楼喉头微动,说得四喜心头一颤。
早知这一带有山贼流寇流窜,多年来打家劫舍无恶不作,临遥城百姓深受其害没有他法,故此每年都要将一部分收成粮食献给山贼以求自保。
只是这山贼平日里并不会在官道出现,而如今却选择入夜抢劫——
四喜想着想着,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这傅公子的马车如斯豪华一看就不是寻常百姓可以坐的,那山贼定是发现这点以为碰上大户想要好好干上一票呢!
诶——她四喜何苦来哉,自从识得这傅公子之后,这玩得都是豁命的把戏啊!
“四喜姑娘莫惊,我这马车有些玄妙,那些贼人若想要进来倒也要花上不少力气。”
傅云楼将四喜扶回坐垫之上,俊美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平静,仔细看,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
“当,当真?”
四喜抱着胳膊,她听隔壁棺材铺的钱婶说这新来的山大王尤其好色,每每下山掠夺总要抢好些个黄花大闺女回去坐压寨夫人。若是碰见略有姿色一些的,也要狠狠调戏一番才做数。
这要是劫财也就罢了,若是劫色那可就麻烦了。一想到那一脸横肉的虬髯大汉狞笑着向自己扑来的模样,四喜只觉得后背都湿透了。
外头的打斗声仍未停止,没想到清风与那两个驾车的随从倒是深藏不露居然能与那伙贼人相持如此之久!
四喜心中刚刚燃起一丝希望之火,就听外头传来一声粗嘎的吼声。
“里头的人还不速速给我出来!”
此声一出周围还夹杂着一些凌乱的哄笑声,四喜梗在喉咙口的心蓦地一沉,心知这次是逃不掉了。
“公子……”看着傅云楼依旧沉着的面容,她颤抖出声。
清风他们已经寡不敌众被那伙强盗给制服了……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勿急。”
傅云楼抬眸对四喜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动作。
他这一动作,四喜心下更急。她往死里瞅了傅云楼两眼,心道这傅公子虽说俊美端华,举止温文有礼,但绝对算不上是孔武有力。对付一两个山贼也就罢了,若是这七八个一起上,胜算恐怕是不大。
更何况,她记得傅公子好像不能武吧……上回全程是管公子动手,傅公子未动一根手指头。
意识到形式的严峻性后四喜两手蒙面,无语泪流。
看来今日事凶多吉少啊……
这厢四喜听从傅云楼之言按兵不动,那边山贼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为首那人骑一匹枣红大马,一身精炼短打,双肩置有铠甲,手中执一把缺口大刀。他相貌英伟,眉目俊朗,嘴角略微一斜,双腿一夹马腹。枣红马迭迭朝马车过去。
四喜在那马车之中,只听马蹄声越来越近,心一点点被拉起。
蹄声停住,外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里头的人给我听着,速速出来交了财物,若是晚了,休怪我刀下无情!”
怎么办?!
四喜惊疑不定,却又不敢出声,而此时一直稳坐喝茶的傅云楼突然笑了。
“你所提要求甚是无礼,公子我为何要听从于你?”
他话音未落,对面的四喜面色一白,死死地抽了一口气。
“公子,这山贼没有人性,你若是激怒了他,今日我们恐怕很难全身而退啊……”见外面一片寂静,四喜不由压低声音对着傅云楼颤声道。
而傅云楼却为作答,只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里面的人好大的口气,难道我还要礼数做足请你出来么?”
良久,外头迸射出一声冷笑。
“来人啊,去给我将马车拆了!我倒是要看看这里头坐的是何方神圣!”
“是!!”
又是一阵脚步声——
几双手同时伸出在那马车上摸了一遭,又齐齐停住。
“停下来作甚,还不快些将马车里的人撵出来!”
见手下停住,那人不由得怒叱道,“都给我手脚利索点!莫要弄出一副头一天做山贼的表情来!”
他说话中气十足,四喜在车内按了按心口。
“报告大王!这马车找不着门!”
众人将马车里里外外摸了个遍,却连一丝缝隙都找不着,惊讶之余,只得硬着头皮向那人报告。
“没门?!”
车外响起一声暴喝,“尔等休要胡言!这马车若是没有门,那这里头之人是如何进去的!让开!”
同时,四喜望向傅云楼,疑窦丛生。
马车怎么会没有门?方才她明明是从那个小门进来的啊!
傅云楼但笑不语,他身体略微向前倾,一手撑头,一手弹桌,似是待外头那群草寇如跳梁小丑一般无所顾忌。
被他这种情绪所感染的四喜渐渐也觉得放松起来。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位傅公子深藏不露,似是对所有事都了若指掌一般。
有他在,一定无事吧……四喜在心头默念。
“奇了!这马车当真没有门!!”
那头领在马车上摸索一番无果,不由得往地上啐了一口。
“既然无门,那就用刀给我劈开!”
他一把夺过身边人的刀狠狠地向马车砍去。
“哐——”一道金光
划过,长刀断成两截,而马车外壁没有一丝裂痕。
那人握着发麻的虎口,脸色发沉,周身裹着一层浓厚的戾气。
“大王莫急,小女子倒有一个法子可使这马车中人出来。”
四下无声,忽有一女子的清澈嗓音平地响起。
没想到这山贼之中竟还有女子,四喜心下一惊。
“有何方法,你但说无妨!”
此女子容色甚美,虽是一身布衣立在乡野之中也毫不遮掩其周身所散发出来的贵气。只见其美目流盼,负手走到被狼狈绑在一起的清风等人跟前定住。
“要让这马车里的人出来还不简单,把这些人都杀了,看他们还不出来?!”她笑得娇美,转头对着马车喊,“里面的人听见了?你们若是不出来,那我便将外头这些人一个个杀了!你们要是忍心看无辜着丧生,那便安心坐在里面就成~。”
她话音刚落,四喜面上一白。
这女子心肠好生的歹毒!她看向傅云楼,表情不知所措起来。
同时,外面的女子声音复又响起——
“看来你们是不想这些人活了~那好,来人啊!给我一把刀!”
四喜面色惊惧,情急之下,伸手抓住门把手,“不行,我绝不能让他们死啊!”,
一只手覆上她的手,她侧头见傅云楼的面庞近在咫尺。
“待在里头不要出来。”
他看着四喜,黑眸微敛。四喜愣住,缓缓点头。
“保护好凤凰草。”
他指了指放置凤凰草的特殊暗匣,四喜再度点头。
“很好。”
傅云楼看着四喜,唇角缓缓地勾勒出一抹柔和的笑意。
那女子正要扬刀,却见马车内走出一人来。那人立在黑夜之中,杏色的衣角与远处萦绕的浓雾交融在一起,他缓缓走来,嘴角噙着一抹淡笑。
丰神朗玉,浊世风华——
那女子握着刀迟迟不动,她看向傅云楼,面上飞快地划过一丝红晕。
“现在我已出来,你们是否可以放了我的家仆?”
面对一众山贼虎视眈眈,傅云楼面色平静,只道是寻常讲话一般。
“哼~里头还有一人,你莫要骗我!”
那山贼头子啐了一口,提刀下马走到傅云楼面前,“快将女人和财物交出来!否则休怪老子刀下无情!”
傅云楼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