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求无恹-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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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大意是说他千里迢迢来寻自己,不得见面,心伤难当。若杜月儿对他还有半点情意,便到西辰园去见他。
杜月儿问那侍女:“西辰园在哪里?”
“西辰园是后花园西边新修的一个园子,因为刚修好没多久,尚未装修,还没入住,平日几乎没人去。”侍女很快回道。
杜月儿觉得这侍女似乎很希望她去,还特意告诉她那里没别人……元承弼这封信写的也奇怪,搞得他们有什么一样。
其实这也是钟慧云误会了,元承弼中原话说得极烂,往往很平常的一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意思就差了十万八千里,钟慧云从他断断续续的表述中,只当他和杜月儿有染,两人的关系不比寻常,故而才写了这封暧昧不清的信。
当然光凭两人私下见面还不足以让她抓奸,关键是她在杜月儿的点心里下了合欢散,只要杜月儿去见元承弼,等到药效一发作,她就带人去抓奸,到时候两人丑态毕露,谢季柏再宠这个贱婢,只怕也要恼羞成怒将她卖了。
钟慧云倒是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谁叫那个贱婢自己不检点,和南诏蛮子有私情呢?她只是顺手揭发他们的丑事罢了。当年她也是这么揭发她爹小妾和家中下奴的丑事。
杜月儿想这信虽然不知道是谁写,但府里和她有仇的就钟慧云了。她不去,钟小姐岂不是很失望?算了,她还是大方点,去看看好了。嗯,顺便把少爷他们都叫上吧。
作者有话要说:节操啊,下限啊,全没了。
捂脸,希望别发牌子。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捉奸
太阳渐渐西斜,杜月儿推开西边的角门,园中日影溶溶,似有氤氲的烟光在疏密的花木间浮动。往里走了几步,便看见元承弼已经等候在里面,他的脚下落了一地金黄的桂子,起风的时候,带起满园清香。
“月儿。”元承弼在此已等候许久,看到杜月儿来显得十分高兴。
杜月儿走到他身前,拿出信问道:“这信是你写的吗?”
元承弼点头承认。杜月儿倍感意外,没想到还真是他写的!
“你找我干嘛?”
若只是元承弼约她,她是不会来的,再缺心眼,男女大防还是知道的,但考虑到钟慧云还对她虎视眈眈,若不彻底解决,只一昧避让,这实在不符合她的脾气。
“找你,玩。”
元承弼笑眯眯地回道,拿出许多准备好的小玩具送给杜月儿,空竹,泥哨,响球……还有一个大风筝。中原有许多南诏没有的东西,元承弼小孩子心性,看到什么新奇就买什么,也不懂得还价,赚到的钱,往往还没捂热,就统统花光。
杜月儿也还是孩子一个,比起谢季柏送的贵重首饰,她更喜欢这些小玩具。不得不说,饕餮比较了解饕餮,元承弼送的东西,每次都很合她的胃口。她犹豫的半晌接过玩具,还不忘提醒对方一句:“收归收,我是不会给你做媳妇的。”
“我知道啦。”元承弼扰扰头,也不是很在意。他孤身一人在中原呆久了,难免寂寞,又不认识别的什么人,东游西逛之下,最后还是忍不住跑来找杜月儿。都是同类,血脉相连,百年前还是一家,他直觉杜月儿是不会对他不利的。
元承弼兴高采烈提议道:“明天,放风筝,好不好?”
杜月儿很想说好,但她还没忘记钟慧云,那女人特意把她约来,只是为了让她和元承弼相约放风筝?杜月儿觉得莫名其妙。
却不知钟慧云也很着急。她听侍女来报,杜月儿已经吃下含有合欢散的糕点,她等了许久,始终不见对方药效发作。眼看那两人就要走了,衣服还是整整齐齐的,钟慧云不甘心一番安排落空,带了一班孔武有力的老嬷嬷出来将两人团团围住。就算他们什么也没干,这么多双眼睛看见,一个私会情郎的罪名她也非得给杜月儿安上。
杜月儿左右看看,呵,带来的人还真不少!
“钟小姐这是何意?”
钟慧云冷笑:“你这个贱婢好大的胆子,青天白日在荒园私会情郎!”
杜月儿眨眨眼:“钟小姐,我好像不是你钟家的人吧?你会不会管得太宽了点?”
钟慧云面上神色微僵,很快又调整过来:“你虽不是我钟家婢女,却在我钟家做出这种寡廉鲜耻之事,我也不得不代你主人管教!”
杜月儿道:“我怎么寡廉鲜耻啦?”
钟慧云指着元承弼道:“你和这个南诏人私下相会,我们都看见了,你还想狡辩不成?”
杜月儿一脸无辜:“他是我血亲,我来见亲戚有什么不对。”
“血亲?”这下换钟慧云愣神了,这两人是亲戚?不对,肯定是骗她!“他明明是南诏人,怎么可能是你的亲戚!你休要狡辩!”
“我说了,信不信随你。而且我也是征得少爷同意才来的,不信你问少爷。”杜月儿娇笑,冲着园外高声叫道:“少爷,你出来吧!”
钟慧云猛然回首,只见谢季柏同谢季朝一起从门后走出来。
谢季朝几步走到钟慧云身前,压低声音恼怒道:“慧云你这是干什么?杜月儿是我堂哥的女人,你带了这么多婆子围在这里,若是传出什么闲言碎语,你让我堂哥颜面何存?”
钟慧云本就是想落谢季柏的脸,好让他处罚杜月儿。不想那个杜月儿居然敢把谢季柏带来,根本不怕他见元承弼。难道她搞错了,元承弼和杜月儿的关系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她扭头看谢季柏神色,只见他眼带寒霜,脸色阴沉:“钟小姐的好意谢某人心领了。只是我家月儿年幼,受不起钟小姐这么大阵仗。明日我会亲自向钟大人辞行,多谢钟家这几日的款待。”
钟慧云闻言也有些怕了,若是谢季柏亲自去辞行,岂不是要告诉她爹钟向明,她怠慢客人之事?到时候她爹又免不了给她一顿责罚。然而她生性骄傲,道歉的话她是绝对不会说的。正为难间,身后忽然传来钟向明的声音:“贤侄为何要走,可是嫌府里招待不周?”
钟慧云回头见她爹大步流星走来,心下气恼,她爹怎么也来了?她却不知这是她平日为人太差,树敌过多之故。她想抓杜月儿的把柄,钟府里却有一大堆人想抓她的把柄,一听说她带了不少下人去西辰园,马上就有人通知钟向明。
钟向明是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如今他正指望谢季朝能一时犯糊涂看上钟慧云,生怕这个女儿又做出什么不贤之事,特意赶来看看,谁知一来就听到谢季柏要辞行的话。谢季柏是什么身份,他钟向明未来仕途若还想再进一步,那就少不了谢家的帮衬!
钟向明只觉得这个女儿太不省心,钟慧云平日折腾他那些妾室,他出于对嫡妻的愧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由这个女儿去了,不想把她惯得越来越无法无天!他沉下脸对钟慧云喝道:“你带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干嘛?还不快点给我回去!”
钟慧云恼恨元承弼误导她,害她白忙一场,还被爹爹责骂,指着元承弼道:“这个南诏蛮子私闯后园,我带人来抓他!”
钟向明这才注意到这个异国少年,特别是他背后还背着把大刀,看着就不像善良之辈。
元承弼不明白钟慧云怎么突然就翻脸了,不是她带自己进来的么?
钟向明道:“你是何人?可知私闯知府官邸是什么罪?”
杜月儿正想为元承弼说话,元承弼却一指钟慧云道:“她,叫我,来的。”
钟慧云眉梢微挑,立刻否认道:“你别乱说,我根本不认识你!”她和元承弼见面时都是蒙着脸,罩着斗篷,也是吩咐婢女带他进来的,真不知这南诏蛮子怎么就认出了她。
元承弼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忽然大步走到钟慧云身边,在她身上轻嗅:“没错!是你。我,记得,气味。”
钟慧云脸红后退:“你、你、你放肆!”
“房事?”元承弼愣了一下,问道:“你指,昨天,房里的事吗?”
四周瞬间安静下来。
元承弼没注意到周围人诡异的眼神,兀自说道:“你,昨天,不满意?所以,不认我?”
钟慧云欲哭无泪,连连辩解:“不是!你们不要听他乱说,我不认识他,真的!”
然而钟府的人都知道钟慧云平日为人,栽赃陷害,两面三刀,说谎话都不用打腹稿的。相比之下,那个南诏少年一脸老实,眼神诚恳,可信度比她高多了。
只听元承弼继续说道:“你说,满意,就带我来。昨天,要我,按你说的做。做不对,不能吃饭。”他回想了一下,那封信,他昨天饿着肚子,重写了7遍才写对,委实辛苦,这女人怎么能翻脸不认人呢?
于是操着一口极度不标准的中原话,抱怨道:“我,泄(写)七遍,你才,同意,我吃饭。你怎么,不认账?”
谢季朝这花中老手闻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擦!没吃饭还能泄七遍,这南诏男人吃什么长大的,这也太猛了吧?他看元承弼的眼神除了震惊,还带上了崇拜!
钟慧云带来的那些嬷嬷口水都快滴到地上了,还是少年郎有体力,不吃饭都能泄七次,再想想自家没用的老公,怎一个羡慕嫉妒恨呐!又想钟大小姐果然彪悍,昨儿那么折腾,今天还照样生龙活虎。年轻,真好!
谢季柏忙拉着杜月儿离元承弼那头“七次狼”远点。虽然不想承认,但和他站在一起,真是太有压力了!
“啪!!!”
钟向明一掌刮在钟慧云脸上,他这一掌用力甚大,将钟慧云的嘴唇都打裂了,鲜血滴落到草地上,钟慧云双目含泪悲愤喊道:“爹!我没有!”
“闭嘴!你这个逆女!”钟向明胸口起伏不定,一口老血涌上喉头,又被他含恨咽下。半晌,他才强制平复气息,冷冷道:“你马上给我回房,从今日起,禁足三个月,直到出嫁。”
“出嫁?”钟慧云大惊。
“不错!我已同意赵指挥使的求婚,决定将你许配给他。”
钟慧云在金汤府虽然凶名远播,但还是有人来求亲的。这个人就是当地守备军都指挥使赵樊。钟向明嫌弃赵樊是个粗鲁的武夫,一直不同意将钟慧云嫁给他。而赵樊也确实是个粗陋不堪的人,年纪已过四十不说,脾气暴躁,还死了三个老婆——据说是被他虐打死的。
“爹!我不嫁!”钟慧云哭道:“你若逼我,我就绞掉头发做姑子去!”
“庄嬷嬷!”钟向明喝道:“带小姐回房。记得将她房里的利器全收起来,少一根头发,我唯你是问。”
“是!”庄嬷嬷连忙去扶钟慧云,“小姐,咱们回去吧。”
钟慧云一把推开她,跪爬到钟向明身前,哭诉道:“爹要女儿嫁给赵樊那个莽夫,是要逼死女儿吗?”
钟向明冷冷看着她,眼中不再有慈爱之色:“你若是死了,倒也干净。”
钟慧云如遭雷击,跌坐在地上。许久,她才反应过来,今日不管元承弼说的是真是假,她的名声都彻底毁了。若是只有谢季朝几人在倒还好,自家亲戚总不会说出去。问题是她为了陷害杜月儿,特意带了许多嘴碎的婆子来,就算她严厉禁止这些婆子传话,到明天,她偷汉子的事只怕也要传得全府皆知。
钟向明挣开她的手,拂袖而去。霜风乍起,柯叶翻舞,钟慧云望着她爹无情的背影,眼中渐渐染上绝望之色,如石雕般静静伏在草地上,一动不动。
元承弼始终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直愣愣地看着钟慧云,为什么,那个女人那么悲伤?她的眼神,好像已经了无生气……
杜月儿走到钟慧云身前,蹲下身子,叹道:“钟小姐,只是一个池子罢了,值得你这样一再陷害我吗?”
钟慧云回过神,看着杜月儿,眼中渐渐染上恨意:“你一个贱婢,有什么资格来责问我!”
“官无常贵,而民无终贱。钟小姐你真觉得自己就比别人高贵吗?”杜月儿顿了顿,又道:“你很有心计手段。可我外祖父和我说过,人生的成败是由一个人的品质所决定。钟小姐你会落到这般田地,全是你咎由自取。”
她站起来,牵着谢季柏的手转身离开。
留下伏在草地上嚎啕大哭的钟慧云。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我很想保持日更,但卡文真的好严重。。。。。。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尤二
钟慧云若是真嫁给赵樊那个莽夫,九成可能会死,还有一层是生不如死。到底是自己的表妹,念着儿时的情谊,谢季朝不忍钟慧云就此落入火坑,考虑了两天两夜,第三天顶着两个黑眼圈,抱着“佛主割肉饲鹰,地藏王菩萨舍身入地狱的伟大情操”,找到钟向明,表示自己愿意娶钟慧云,他会即刻回津州派人前来提亲。
钟向明没同意。
若是前两天谢季朝来提这事,他必然求之不得,然而他现在认定钟慧云不洁,名声已臭,不想给自己无辜的外甥带绿帽子。至于那个逆女,他就当没生过好了。何况他也收了赵樊的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