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即是妻-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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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是气我瞒你。却原来,你是这般想我的。”
要不然呢?她要怎么想,他已经承认他是有意瞒她,若不是因为这个理由他有必要瞒她吗?
“从来如此,你只相信你自己的感觉。第一次见面,我让你向熙瑶道歉,你相信你自己的第一感觉,认为我戏弄你;你为郝琪的事情来找我,你相信你自己的第一感觉,认为我不会帮你;我让齐修送你回家,你相信你自己的第一感觉,认为是我出尔反尔;你我成亲之晚,那杯酒,你相信你自己的第一感觉,认为是我嫌弃你;闹市纵马一事,你相信你自己的第一感觉,认为我的生气只是因为担心澈儿……”
第一次听见他一连串地说出这么多话,原本平静无波的语气由于语速的加快竟让她听出了一些别的情绪。
“现在,你依然相信你的第一感觉,认为我瞒你是担心你坏了我的清高。”叶子洛至清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那么,你可否以你的第一感觉告诉我,自你我相识之后,我叶子洛待你种种,是何缘故?”
63、僵持
63、僵持 。。。
……自你我相识之后,我叶子洛待你种种,是何缘故……
原本打算一切顺其自然,相信终有一天会水到渠成,却原来,还是低估了她的耐性,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脑袋空空如也,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该说是她自找的吗?这些日子来,他待她的好,众人看得分明,她不是瞎子,也不是木头。一点一滴,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却从不会也不敢去深究。
鹿世杰烙在心上的伤,余痛尚在,她不想再重复一遍从云层上突然跌下来的伤痛。说她无情也罢,自私也好,她没有别人以为的那么坚强,说什么事不过三,她根本没有自信撑过第二次。
他现在是待她好,等到他娶正妻呢?她又该如何自处,是要守着之前的回忆度过余生,还是要费尽心机去和正房争宠……她不想,不想变成那种可悲又可怕的女人。
“沉默……又是沉默。”叶子洛的视线落在她身边那幅未完成的刺绣,上面的几点血色让他的心不受控制地抽痛了一下。
“瞒你,是郝琪的意思。无论你信与不信。”罢了,若她当真如此介意此事,解释一句又如何……他原本以为郝琪只是想给她这个姐姐一个惊喜,却原来,是这个意思。早知如此,他定不会瞒她,害她胡思乱想受了伤。
……
“叶子洛,请你以后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了。”垂着脸的郝运咬了咬唇,“你这样,我不习惯。”
无功而受禄,一向不是她的习惯,她习惯的是交换,然而,叶子洛的这份心思,她拿不出可以与之交换的。世间女子那么多,比她好的比比皆是。她没有自信可以承受得起他如此对待,更没有自信这样胆怯的自己能够让他一辈子如此对待。
叶子洛一怔,随即眼里添了一丝苦意,“你的意思是,我造成了你的困扰?”原来不是完全没有感觉,而是感觉到了却不想要。
郝运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是。”
干净利落的一个字,这个答案,如此直白,却又伤人。
叶子洛看着不肯直视他的女人,沉默了片刻,给出了她想要的答案。“若是你希望,我会成全。”
该说是报应吗?一向对女人有抗拒的他,终于迎来了被女人抗拒的时候。
“谢谢。”
不是没听出她声音里的不对劲……他早该料到的,他受到的青睐越大,对她而言,压力也越大。只是,虽然理解,心里却仍旧控制不住地对她有怨恨。她口口声声说她会试着习惯,却给出了他这样的答案。
这样的一场婚事,果真荒唐。就如仅容一人通过的独木桥,相向而行直至相遇,无法同行,却又各自无路可退,惟有僵持。
早知动心是如此折磨人的存在,他宁愿过着日复一日没有遇见她的日子,虽然麻木但最起码不会那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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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落在一处,清楚地记得,就在这个地方,叶子洛站在那里,端着酒杯……
“你若真心,我便以真心回。”声音犹在耳,不过十数日,她那时的感动和欣喜已然变了质……不识好歹,说的就是现在的她吧。
嘴角牵扯出一丝笑容,什么液体滑入嘴里,舌尖尝到了咸涩的味道……
依稀记得,他为她两度拭去眼角的泪水……如他所说,她似乎,越来越喜哭了。这可不是个好现象,一定要改。嗯,一定要改。
“少爷,洗好了……咦?少爷人呢?”
郝运一边慌乱地用手背收拾着自己的狼狈,一边嗡声道:“出去了。”
……这两个人,这次又在搞什么?老爷、大少爷、二少爷那么多两口子不都过得好好的吗?怎么一到少爷这儿,就状况百出?什么情啊姻缘啊,都是没事找事的存在……齐修如是想着,看着怀里冻得打哆嗦的小猫,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将那只小猫递了过去,“给。”
郝运看着眼底下的那只猫,抬头看着齐修。
齐修看着她有些红肿的眼睛,心里再次感慨:净瞎折腾……折腾完别人再折腾自己……“少爷让我洗干净送来的,少爷不在就交给姨娘吧……我想,少爷原本也是打算送给姨娘的。”
郝运不知是用怎样的心情接过那只小猫的,心里似乎有一种情绪汹涌着叫嚣着想要冲出去,然而她深知那是一种冲动,又强行给禁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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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郝运只是抱着那只长得很独特的猫坐着,什么事都没做。直到那只猫睡饱了暖够了有些不安分起来,入定一般的郝运仿若才回过神来……
她看着已经暗下来的房间,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看来,发呆才是打发时间最成功的方式……
她这一动,才发现脖颈有些僵硬,除了那只小猫卧着的地方属于他赐予的温暖尚存,其余地方即便是身处这样奢侈的暖室也是无用……
她打算活动一下筋骨,刚迈出房门,看着立在门口的齐修,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他,还没回来吗?”
齐修闻声回头,不怎么有好感地看了她一眼,又把头转了回去。
齐修的态度,她丝毫不感到意外,想必任何一个旁观者,都会认为这是她不可理喻自找苦吃,可她却不后悔,他待她愈好,她愈觉得这般做是对的。快刀斩乱麻,双方才能各自回归各自的正途。他不要再逼迫她回应他的心意,她也不会不切合实际地去奢望他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
“我出去找找少爷。”
郝运看着齐修的脸色,就像这暗下来的天色一般。“他那么大个人了,想回来自然就回来了。”
“你懂什么?”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口气太冲,齐修又硬生生地缓和了几分,“少爷若是不回来吃晚饭,定会派人知会一声……我不放心,在这边干等着我更担心,我还是出去找找。”
听齐修这么一说,郝运心里突然也没了底,叶子洛一向是个很有分寸的人,这会儿没回来,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呸呸呸!乱说什么,“我和你一起去。”
齐修心里的气终于下了几分:总算有些良心,还知道担心少爷。“你还是在这儿等着吧,少爷说不定只是有点事耽搁了,一会儿就回来了。我出去找找,要不了多久就回来。”
郝运有些心乱地点了点头:叶子洛,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她怀里的那只小猫似是通过那只顺着自己毛的手感受到了她的不安,精神头一下子来了,原本倦怠的双眼也瞪得圆圆的。
64、被掳
64、被掳 。。。
“小姐,这样……不好吧……”
“出去出去……”
随着一声响,这个丫环看着眼前被关上的门,再次认命。与其说小姐无情,倒不如说是猴急。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她真的差点拜倒在小姐的石榴裙下。那个俊美的公子,要怪就怪他命不好,长得好就要有觉悟,不要到处乱逛,被小姐盯上的,除非小姐兴趣散了,否则绝对就跟千年王八似的咬住绝不会轻易松口的……然而,那张脸,想让小姐散了兴趣,除非毁容,否则,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房内,粉色的床帐内,静静躺着一个即便是鬼斧神工也不一定能达到的杰作。
“天下怎有男子能生得如此好看……”纤纤细指抚上那俊美的面庞,那种滑腻的触感,令她爱不释手,她巧笑道,“肤如凝脂,这个词,你当之无愧……”
然而,她不清楚,这个美男子最不能忍受有人一遍一遍地抚摸他的脸,哪怕是被下了药……
突然睁开的双眸,眼里的寒意让正在上下其手行猥亵之实的女子愣了一下,手下的动作也不禁地停下了。
浑身的乏力,说明他被人下了药。他试着动了动手指,最终放弃了直接站起从这里走人的想法。
“公子……你醒了……”
叶子洛仿若这才注意到这屋里还有一个陌生的女人,只是那双带着明显寒意的淡漠眼睛根本就懒得把视线在这个女人身上驻足片刻。
“公子,你不记得我了?之前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的……就是那天在街上,我骑着一匹白马……这次又见到你,我们还真是有缘分……”
缘分……把他掳过来,然后称之为……缘分?原来,她就是那个疯子。
叶子洛面上是不加掩饰的反感,“你想做什么?”
“公子,你我相逢即是缘,不若顺应天命如何?”
疯子就是疯子,不管再见几次,都不会正常。
“你若跟我走,我保你一生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享用不尽……”
没有心思去听那过噪音,叶子洛阖上眼,既然不能做到耳根清净,起码也该眼不见为净。
耳边的聒噪突然停止,世界清静的同时,脸上那种令人反胃的抚摸却再次袭来……
“别碰我。”
冰冷至极的声音,并未因为药物的作用失了力度。然而,却不得不说,这个花痴小姐并非寻常之辈。
“……你生气起来好有男子气概……”这便是花痴小姐对他寒气逼人的气息的评价。
叶子洛眼里的淡漠已经完全被厌恶给取代,略显干涩的嘴唇开启:“我讨厌疯子,也讨厌丑女。而你,二者兼有。”一字一句,清晰至极。
“你说什么!”疯子,丑女……听到这样的形容,这位“小姐”受到的刺激不可谓不大。从小到大,她听到的都是溢美之辞,哪个不说她闭月羞花聪明伶俐?可是念在对方是美男子,她硬生生……忍了。“再怎么说,我也比上次你身边那个女人美上十倍不——”
“不要拿她比,你不配。”
那“小姐”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刚准备说些什么,叩门声却在这时响起。
“小姐,公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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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如一匹劣质的染布包住的天色,庭院中的女子只是无意识地来回踱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那只开始不老实的小猫。
“喵呜……”
郝运终是意识到,这只小猫可能饿了,便去厨房弄了些流食喂了它。就在这个时候,齐修也回来了,却带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陶瓷迸裂声,瓷片四溅……
那只小猫惊得一下子跳开,躲在角落里,一蓝一黄的双眼牢牢盯着那瓷片上流溢的粥。
“……什么叫被人掳了?”郝运脑袋空空,完全不能消化这个“掳”字的意义。
齐修脸色甚是难看,“就是有歹人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将少爷给强行掳走……”少爷的行踪,永远不会很难查,因为只要少爷出现过的地方,众人都会记得清楚,一路顺藤摸瓜,往往也都能找到少爷……
“被何人掳走,掳到何处……查到了吗?”当她看到齐修点头的时候,终于怒了,“既是知道,怎么不把人给救回来?”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少爷出了事,他怎么可能会不担心,他一路寻过去,却发现事情并不是那么正常。那样的府邸,虽比不上叶家,却也绝对是不能小觑的。他打听周边的人,没人知道住在那个府邸的人是什么身份,只知道不是祁州本地人。据说里面护卫云集,出入的都是俊男美女……
听了齐修的话,郝运有些慌乱的心反而静了下来。看样子,掳人的一伙儿亦是大富大贵之人,显然并不是为了劫财……那是出于何种目的?叶子洛那种淡漠的性子即便是不与人交好,令诸多男人嫉妒,也不应该会结仇才是。难道是……劫色?这种想法冒出,她不禁觉得荒诞,朗朗乾坤,应该不会有这么离经叛道的事情发生吧?可是,另一方面,又觉得若是这种事发生在叶子洛身上,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的事……
没有容许自己再继续想下去,郝运脸上担忧之色愈加明显,决定还是先把这件事告诉婆婆再做商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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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看叶子洛还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淡然,不过是表象。他一次又一次用牙齿咬着舌尖保持着清醒,不断试着使力,最终却只换来了一身的薄汗。
在又一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