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即是妻-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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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背过身去的郝运却稍稍松了口气，好在他没有继续追问。脸似乎没那么痛了，但愿明早能彻底消肿吧。
次日清晨，当曙光划破寒夜透过窗棂投在房内时，床上的女人习惯性地伸了个懒腰，不情愿地睁开眼，却正对上了一双清眸，心跳停滞了半拍。
“早。”
她打着招呼，神志还不是特别清醒。
直到脸颊上有什么轻轻划过，引起丝丝的痒痛感……她猛然惊醒，后悔莫及地侧过身。
真是该死……
她原本认为不管怎样这一晚算是糊弄过去了，但是却疏漏了这么重要的一点。习惯，真的是很可怕的存在。即便她确定她睡前的确是侧着右身睡的，右半脸也的确是挨着枕头睡得，但是一旦进入深眠状态，她自己就……难以自控了。
没有埋怨自己太久，脑里飞快地转着各种思绪，想着该怎么编。
她虽然别过了脸，但是脸上的那片红印，于叶子洛而言，只一眼便烙在了心上。“这是……巴掌印吗？”
她该如何回答？回答不是，这只是不小心撞上柱子撞伤的？还是要说这是她脑袋太沉睡觉压红的？这种三岁孩子可能会信的话，用来骗他，未免也太……
“谁做的……二嫂？”
即便背着身，她都觉得寒意笼罩。“不是二少奶奶，你甭瞎猜。”
“那是谁？”
郝运坐起身，抬眼看着同样坐起身的叶子洛，他盯着她的右脸，眼里闪烁的不明情绪让她觉得有些危险……她伸出双手抱住他依在他怀里，“夫君，你别这样看我，怪吓人的。”
没有理会她的话，他只是固执地再次问道：“是谁？”
郝运的身子不禁抖了抖，这样的他，让她感觉很陌生，也有些惧怕。
“你若不说，我便去问二嫂。”
看来，他是打定主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她咬了咬唇，脑海里念头百转千回，很快，她从他怀里起来，点头道：“对，夫君，帮我出气去，都怪二少奶奶。”
闻言，他几乎死寂的眼终于有了一丝波动，视线仍旧未移开她的右脸。那片红印是那么的刺眼，多看一眼眼睛都会多刺痛一分。
郝运恨恨道：“都怪二少奶奶带我去了那个鬼地方，不是千金小姐就是名门夫人……她们聊她们的，我就在旁边听着。别说，我还真听到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她们说东城的——”
“不要打岔。”他现在心情，很差。
郝运努了努嘴，“原本她们聊得好好的，结果不知怎地二少奶奶就和别人，对，就是你那个表妹争执起来了。一开始还是斗斗嘴，结果后来越闹越凶，竟然就要动起手了！那我也不能在旁边光看着不管啊，我就上前拦架，结果……”她哀怨地指着自己的右脸，“早知道，我就不管她们了，害得我还白白挨了一下……”
只能对不住二少奶奶了，不过，话说回来，她挨的这巴掌二少奶奶本来就要负责任的。何况，二少奶奶的确也和那个穆熙妍争执了不假。心里不禁开始自我钦佩，这么短的时间内让她急中生智想出这么个说法，看来，她还是很聪明的。
叶子洛轻轻抚过那片红肿，眼里终于有了情绪，“好端端地，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若是早知道她肯定不会去的。“被二少奶奶骗过去的。哼，下次再也不去了。”
“嗯。危险的地方，不要去。”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怪？不过，她也觉得挺危险的，女人疯狂起来实在是太不可理喻太可怕了。“夫君，你不是说要找二少奶奶帮我出气吗？赶紧去。”
……叶子洛面露尴尬。他虽然很心疼，但是长辈总是长辈，他实在是不好指责。
看他这副为难之色，郝运心里在发笑，面上却是一脸委屈，侧过身，哀怨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帮我出气，因此才瞒着你，不自找没趣。”
叶子洛被她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颇有几分尴尬，只是抱她在怀，“这种事，你本不该瞒我。”顿了顿，又道，“我会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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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人的确是项技术活，郝运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再次感慨，但是她的技术似乎还不错。脸上的红肿果然消了不少，不过还是有些红。
叩门声响起，她回头，看着走进来的叶子洛，确切地说是看着他手里的东西。“谢了。”她笑着说道，就要伸手去接。
“我来。”叶子洛不由分说地避过了她伸过来的手，空着的一只手轻轻托起她的脸，用布包好的煮蛋贴上她的右脸颊，轻轻按压滚动着。
兴许是好了许多，又或者是习惯了，郝运并未觉得怎么痛，不过他小心翼翼的动作让她有些感动有些受用，也就乐得享受他的服侍。只是，他那副表情还有眼神让她感觉很是压抑。
“夫君，甭苦着一张脸，我又不是要死了……嘶……”她颇为无奈道。脸上按压的力度突然加大，让她痛了一下下，她咧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叶子洛不赞同地回“瞪”了她一眼，“胡言乱语。”
郝运咧嘴一笑，伸手抱住他的腰，不悦道：“怎么还是这么瘦？抱起来不舒服……嘶……”
她终于怒了，有这么伺候人的吗？“叶子洛，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想谋杀小妾，另娶正房？”
叶子洛没好气地小翻了个白眼，“你一个，我都应付不来。”
他近乎埋怨嘟噜的声音，被郝运一个字不落地尽收耳底。
“傻笑什么？莫不是这巴掌伤到脑子了？”
……她想要别开脸，却躲不过他的钳制，只能拿眼气呼呼地瞪着他，这个人，说话似乎越来越不讨喜了。
叶子洛见她这般，肚子里的气反倒散了些，他开口，声音再次流露出他的无奈，“我只盼你能安安生生得，别再沾惹那么多麻烦。”
郝运撇撇嘴，她也想安安生生过日子，可也得别人愿意成全她才行。
说到底，不过是挨了个巴掌，又不是伤了残了什么的。
郝运看着洗脸水倒映着的右脸，虽然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但也算好得差不多了。向婆婆请安的每日必修，又不能随随便便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是去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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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让姨母怎么做？”
“姨母……”
“难得你一大早地跑来看我，向我抱怨了一通，难道只是为了表孝心没存别的想法？”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姨母。”
对于外甥女的奉承，叶夫人却有些疲于应付。“运儿的性子，我比你清楚。你大老远地跑来就为了告诉我她嚣张不可一世，是怎么个意思？”
“姨母，有些人就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你不要被她骗了，她——”
“你的意思，是说我很笨很容易被骗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无论你什么意思都一样，姨母还是那句话，身为名门之后，搬弄是非嚼舌根的事情，少做为好。否则，再出现上次那种事情，你以后，再也不要来看姨母了。”
“姨母……那件事，我不是已经承认错误了吗？我不过是随口对人那么一说，别人就信了，我也不知道流言会传得那么广。再说，我那么做不是不想坏了表哥的名声吗？”穆熙妍还是不理解姨母怎么会对她这种态度，说来那件事都已经过去了姨母偏要再提起，再说本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听她这种满不在乎死不悔改的口气，叶夫人忽觉有些心凉，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名声？你表哥的名声是名声，人家弟弟的名声就不是名声了？你有没有想过，那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你……你于心何忍？你知不知道，你的随口一说险些毁了那孩子的一生？你知不知道，唾沫星子有时候真的能淹死人的？好在那孩子坚强自己挺了过来，要是……那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姨母如何心安理得，如何去面对运儿？”
见姨母越说越激动，穆熙妍识时务地站起身抱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姨母，甭生气，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叶夫人看她如此，有气也不好再撒，叹了口气，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性子也该收敛一下了。你姐姐也不过大你两岁，却比你沉稳多了。”
听到姨母提起姐姐，穆熙妍不悦道：“她是她，我是我，不要总拿我跟她比。沉稳有什么用？还不是连自家男人都看不住？”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们经常挂在嘴边夸的穆熙瑶，我那个姐姐，最近正在跟他丈夫闹和离呢。”
“什么！怎么回事？”
“具体怎么回事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们穆家的颜面都快被她扫尽了……”
叶夫人挑眉，面现薄怒，“她是你姐姐，你的亲人，有这么说自己亲姐姐的吗？”
穆熙妍笑得嘲讽，“就是因为她是我姐姐，是我们穆家的人，因此才会连累穆家连累我。若她是个不相干的人，我又何苦会受到这等连累。”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叶夫人心里颇为忐忑不安，也没那个心再去训斥熙妍这个外甥女。有些日子没有见过熙瑶，怎么事情会变成这个地步？
穆熙妍似乎不愿多提起熙瑶这个姐姐，“前几天她就搬回穆家住了，我偶然听见爹娘的谈话知道的，至于什么原因她没跟我说，我也不想知道。”
叶夫人脸色凝重了几分，沉思了片刻后道：“回去之后告诉你姐姐，让她抽空过来看看我。”
穆熙妍心里很是不满姨母的偏心，嘴上不情不愿地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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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运给婆婆请安的时候，感觉到了婆婆的心不在焉，“婆婆是不是有心事？”
叶夫人看着她，好一阵没有言语。熙瑶和鹿世杰闹和离，该不会……是因为运儿吧？
“婆婆，婆婆……”
“嗯？”叶夫人回过神，收回了打量她的视线，“昨天淑君带你出去了是吗？”
这叶家大院，还真是无秘密可言。郝运点头道：“确实如此。”
或许是因为熙瑶的事，叶夫人看着她愈发觉得不舒服，“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时候该屈，什么时候该伸。”
郝运愣了愣，不解道：“我不太明白婆婆的意思，请婆婆明示。”
“洛儿疼你宠你，我不反对。但是做人应该懂得见好就收，不宜节外生枝。”
……
后来，婆婆又说了些什么，郝运已经记不清了。从婆婆的房内出来后，她本是想哭的，却挤出了笑的表情。
见好就收，不宜节外生枝……对此，她真的不知该如何评价。嚼人舌根，她是被嚼的那个。就连巴掌，她也是挨打的那个。若说起来，她倒的确是回了几句嘴……难道那几句回嘴就意味着她得寸进尺节外生枝了？婆婆的意思，她听得明白，就是不要让她仗着夫君的宠爱自抬身价太把自己当回事……
“喂！走路跟丢了魂似的，也不怕撞树上。”
眼前晃动的五指山，还有近来经常听得见的那种嗓门……郝运看着拦路的二少奶奶，问道：“有事？”
淑君盯着她的脸猛瞅，“娘有没有问你的脸怎么回事？”
……经她提醒，郝运才想起这茬，她轻轻抚了抚右脸，摇了摇头。不过是红了一小片而已，又怎么会得到婆婆的关注呢……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又走神。”淑君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了然道，“娘是不是训了一通？”
训……谈不上吧，婆婆只是没有对她笑而已，也没怎么凶她，只是她的心里却感觉很不是滋味。
见她没作声，淑君想当然地认为自己猜对了，她环视了四周见无人，凑近她道：“想不想知道娘为何训你？”
这个二少奶奶还真喜欢卖关子，即便自己说不想，她也会毫无保留地一股脑倒出来。
“昨天你和我出去的事，娘知道了。”没有介意她的不吱声，淑君神秘兮兮问道，“想不想知道娘是
怎么知道的？”
郝运真想掉头就走，早晚都要透露的，何必还非要添上这几句废话……
“自然是有人跑到娘面前告状了，想不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郝运当真转身就欲走，听二少奶奶说话，真的很累人。
86、扭打
86、扭打 。。。
叶夫人怀有身孕，便省了几个儿子每日的叨扰。
以往，叶子洛即便看上一整天的书也不会觉得有任何不妥，近来却愈发领悟到了真谛：读书，不是兴趣，也不是习惯，只是无所事事的一种打发方式而已。
自打知道她昨天出去一趟却挨了巴掌，他的心绪愈发得有些不宁，难免有些担心，依她非一般的运气而言，不会又卷入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件里，然后连累到了自个儿吧？
他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就见齐修慌里慌张地冲了进来。
“少爷，你快去看看吧，姨娘和表小姐打起来了！”
……
叶子洛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少爷赶紧去劝劝吧，她们俩就在院门口打起来了，怎么拉都拉不开……”齐修脸上的惊慌不作丝毫夸张，想起那幕场景，他现在都觉得难以置信。
这下，容不得多想，叶子洛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