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帘-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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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拉帮楚君瑞清洗时,少不得对她身上的伤口大呼小叫。手下极快,帮她整理干净,递给她一个止痛的瓷瓶,边嚷着“别让二王子多等”,边推搡着楚君瑞到图格庆大帐门外。弯眉笑了笑,“我去找措纳巫医,夫人先进去。”风风火火地转身跑远。
楚君瑞站在大帐外,听到里面传来忽顿珠特有的绵柔嗓音,似乎在撒娇。她翘起嘴角笑笑,倒是想起父皇身边的池贵妃。那个女人也是这样,一边同父皇撒娇,一边杀了妨害她的女人。
她拉拉衣角,并没有想进去的意思。抬眼看向天际逐渐泛红,一天又过去了吗。说起来,到九域也不过短短两日,可这两日,时时刻刻生死一线,时间慢得,真如一辈子那般漫长难熬。
一不留神,手上拿着的瓷瓶跌落在地上。好在是草地,瓷瓶不过稍稍发出“啪”的一下,就被楚君瑞捡起。她弯腰侧耳,屏住呼吸听着帐内声音,发现忽顿珠并没有停下说话,才松了口气站直。
“二王子啊,忽顿珠不明白,为什么你带着信号火弹,却还要用狼烟呢。万一没人发现,那你,那你”
忽顿珠的声音突然格外清晰,从里慢悠悠地传了出来。楚君瑞人一僵,图格庆身边带着火弹么。所以他在遇袭的第一时间,就能用火弹召来救兵。
“什么人在外面!”图格庆并没有回答忽顿珠的问题,而是高声冷斥。楚君瑞不过片刻犹豫,就掀开帐门走了进去,也不行礼,只冷冷看向图格庆。
“过来,坐到我身边。”图格庆推开贴在他身上的忽顿珠,“你,回素起。”话音落下,不再看忽顿珠惨白的脸色,一下抓住楚君瑞的手,“你都听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哎哎哎,要贴身伺候图格庆了,千万要给他吃豆腐啊(不对
、第 16 章
大帐内烛火晃动,人影投射在帐中,影影灼灼。也不知为何,图格庆的那句“你都听见了”,使整个大帐都沉默起来。
忽顿珠跪在图格庆床前的身影,被烛光拉得极长。而她似乎没有离去的念头,低着头也不辩解也不求饶,只是抽泣着。
楚君瑞没有挣开图格庆的手,却看向跪着的忽顿珠,缓缓问道:“你刚才说得话,是故意让我听到的,是吗?”
忽顿珠猛地抬起头,满脸茫然:“我,我又没有妹妹这般好身手,又怎会知道妹妹在大帐外。”
“若你想让我和二王子有隙,那还是省点力气。”楚君瑞皱皱眉,女人之间装疯卖傻的事情,她见得多了,大楚后宫的女人,可比忽顿珠会演戏。“我是二王子的贵客,并不是他新娶的夫人。”手腕一阵剧痛,楚君瑞皱着眉,依然抽不回她的手。
“够了。”图格庆半躺在床上,“忽顿珠,回素起去。等我伤好,自然会带着她一同回去。走,别让我说第二遍。”
忽顿珠匆匆站起身,擦了擦眼泪,勉强做出笑脸:“那忽顿珠先回去,照料事务,等二王子回来。”走上一步,居然冲楚君瑞福了福,“还请妹妹多多照顾二王子,谢过妹妹了。”
楚君瑞目送忽顿珠转身离开,耳边还响着忽顿珠手上珠佩的清脆声响。人却被往下拉的大力带动,倒在床上,等她回过神,就看见图格庆压在她的身上,炙热的呼吸,随着充斥怒火的话语,涌到眼前。
“女人,你忘了我图格庆说的,我图格庆不打算把你还给世子。从今儿起,你就是我图格庆的女人。你最好忘记你以前的身份,从哪里来,听话的留在素图,给我生儿子。”
“我忘不了我的身份,还望你莫忘了和齐世子的盟约。”
两人靠得实在太近,近到似乎张嘴说话,唇与唇便会碰触。楚君瑞将话匆匆说出口,但此时的姿势,实在毫无半点气势,反倒多了几分哀求的味道。
“哼。”图格庆嘴角翘起,手上用力压住楚君瑞。而他的用力带来伤口的崩裂,鲜血再次从衣服里渗出。他不过淡淡一瞥,便丢于脑后,根本就不在乎伤口似的。声音越发低沉,“我图格庆要的,从没得不到过。”
“大胆!滚开。”
怎么办?楚君瑞双眼瞪得滚圆,那天晚上的经历,又要再来一次吗。她死死咬着唇,图格庆不得其入,转了方向,咬上她露出的脖颈。没有半点怜香惜玉,让楚君瑞禁不住低低呼疼。
图格庆捏住她的双颊,不让她咬唇。他凑近,先是轻轻一点,再之后,便没有半点犹豫,舌尖迫不及待地探入,像是巡视他的领地般,一寸一寸的细细品尝。
碰触到楚君瑞的丁舌,似乎寻到了有趣的东西,纠缠着,吸吮着。
意犹未尽中,图格庆放开楚君瑞的唇,低头看着她气喘吁吁,红肿的唇边留着一丝津液的模样,小腹一团火焰,不受控制地燃烧起来。身上的伤口传来的疼痛,此时此刻,早就没有感觉。唯一的念头,就是狠狠地占有她。
楚君瑞看到从图格庆眼中,流露出那天晚上,池易岐一样的神情。她开始害怕起来,颤抖着身体哀求:“我,我是齐世子的女人。你,你放开我。”
“你是我图格庆的女人。你以后千万记住了。”
图格庆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另一只手顺着光滑脖颈而下,灵活地挑开楚君瑞衣裳的扣子。
“你有伤,你不怕死吗?”
“现在不亲近你,我才会死。”图格庆嘶哑着声音,扣子已经被他全部解开,只是当他拉开楚君瑞身上的衣裳,发现白皙的肌肤上,遍布着交错的鞭痕,手下一停,“谁干的,我要杀了他。”
趁图格庆突然的发愣,楚君瑞奋起撞开图格庆,可人还没跳下床,脚踝就被图格庆抓住。她反应极快,转身就是一踢。图格庆低低呼了声疼,但根本没有放开她,反倒是用力,将她往床上一拉,顺手裙子也除去了。
“大胆大胆!”
楚君瑞迭声呵斥,力量的悬殊让她清楚,此时反抗图格庆,根本就是徒劳。但一想到会遭遇那天晚上的事情,她就控制不住地颤抖,控制不住地挣扎。
“你今儿占了我,等齐昭晓得,他必定会发怒。你们的盟约就此罢休!”
“嘘嘘,乖乖。”出乎意料的,图格庆将她固定在怀里,并没有近一步的举动,只是轻轻抚摸她的疤痕,“告诉我,是谁伤了你。”
“一个死人。我杀的!”
“杀得好。”图格庆笑了几声,又皱了皱眉头,“还疼吗?我应该早些知道!”他眼神懊恼,“我不该任性带着你和他们玩,早些回来,你也不会旧伤新伤的。今天,就放过你,等你伤全好了吧。”
玩?图格庆居然把遇袭的事情,当做玩闹么。
“让我穿衣服。”
图格庆按住楚君瑞的肩膀,拉着她一起缩进毛毯:“陪我睡觉。抱着衣服,可不舒服。”
楚君瑞舔舔唇,刚才被吻的地方,似乎有些破皮了。她心里转了一圈,逃是逃不掉,不如先顺着他的意思。多说说齐昭的事情,让图格庆打消歹念。
“二王子,你可有齐世子的消息?”
楚君瑞顺从地躺在图格庆身边,尽量勾起身体,缩成虾米的样子,双手盖住胸前,努力不碰触到图格庆。
“你离那么远做什么。”图格庆搂住楚君瑞的腰际,“世子他已经回了楚国京城,大概是回禀去了罢。”
“我有一事不明。为什么大王子要杀了公主?若是楚国发怒,兵戈之下,九域不一定能全胜。”
“因为,父王老了。”图格庆语意不明,凑近楚君瑞脖颈亲了一下,“这些都是男人的事情,你个女人就别管了。”
楚君瑞眯了眯眼,既然图格庆不愿多说,她问也无用。可她的沉默,又让图格庆忍不住开口。
“喂,女人。你做什么死心塌地跟着齐世子,和我在九域不好吗?”
“这是女人的心思,你不用多问。”
楚君瑞话出口,便叫不妙。果然,图格庆脸色一变,一副发火的样子。将她双手反剪在身后,自然那高耸就露在他的眼前。又冷哼了记,低下头惩罚性地咬住红豆,先用牙齿磨,再放在口里,轻轻吸吮。
“放开我,你说过不碰我。”楚君瑞只觉胸前又痒又疼,奇怪的感觉渐渐袭来。不敢去看身前的图格庆的动作,自欺欺人地闭紧眼睛,苦苦哀求。
图格庆叹了口气,“对,你说的对。”放开她,留恋地看了眼高耸的柔软,忍不住探出舌尖,绕着红豆舔了一圈。又意犹未尽的,连连亲了几下。
楚君瑞却像是被电触一般,浑身绷紧,不敢有任何反应,就怕惹得图格庆再次兴起。可她木头人的举动,反倒让图格庆哀声叹气,抓住她的柔荑,不管不顾地放在身下:“会忍不住。”
手所触的,是硬邦邦热腾腾的东西,不过眨眼,就被塞进她的手里。
图格庆低低呻吟一声,搂着她,身体情不自禁地上下蹭着,嘴里嘀嘀咕咕:“居然要我图格庆忍着不动你,真是,真是比死还难受。”
***
大楚·玄德三年
“阿姐,阿姐。答应我,别离开我。”
楚君瑞猛然惊醒,刚才居然在佛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看周遭,木床木椅,应是在普济寺后的厢房。
为什么头那么晕?
她想抬手,却发现她身上没有半丝力气。怎么回事?楚君瑞眯了眯眼,却看见伏在她身边的楚君德。慌慌忙忙喊他:“君德,君德,我怎么了?”
“阿姐,你醒了。”楚君德抬起头,像是早就知道似的,“阿姐,你别乱动。伤着自己。”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一点力气都没有。”楚君瑞惊慌失措,她此时除了手指能动弹,脖子能转动,其他的力气都消失了。
“哦。”楚君德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公布了答案,“给母后上的香。”
楚君瑞一怔,君德给她下药?为什么!而且她上香之后,楚君德也一同上香。“你!为何你没事!”
“紫绀梵香和罗浅草相克。”楚君德一瞬间露出厌恶的神情,“想到居然碰了那种女人,就让我恶心。”
原来如此,楚君瑞咬牙切齿地呵斥,“给我解药”。她怎会料到,君德心思缜密,为了让她中迷香,居然会装作被那个什么美人欺骗,点了紫绀梵香。等同于,事先服用解药。
“这可不行。”楚君德坐在床边,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阿姐,明天便是三年之期的最后一天,我可不会让你跟他走。你就安心地住在这里,等我,不,等朕处置好这些俗事,再来放皇姐。”
“阿姐,你只属于君德。你哪里都别想去。”楚君德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落下话语,“等大楚成了天下霸主,朕要你,同朕并肩而立。”
作者有话要说:告诉水壶,我要肿木卖萌才能有留言,嘤嘤嘤
、第 17 章
并肩而立么。
楚君瑞浅浅笑了笑,床前点燃的鎏金攀凤烛台,似乎是从她的天方合处拿来的。“噼”的一声,蜡烛爆了个火花,让她微微眯眯眼,转过头去看床幔。因为是普济寺的厢房,没有繁琐的绣花,可单这瞧着似粗布般的床帏,恰是从吴国进贡得来,说是水火不侵。
谍报上说,吴国给楚国的礼单,一模一样的,也给了一份去九域。
九域啊,楚君瑞心道,那年她困在素图,又因为图格庆的坚持,莫名其妙冠上他女人的名头,被送去素起,同其他的女人住在一起。
***
“这到底是怎么了,非奴非夫人的,就这么让伺候在坞诺夫人身边了。”
楚君瑞端着盆热水,在帐外定定站住脚步,等帐内人又笑言了几句,才若无其事地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帐内熏着上好的炭火,锡制的炭炉上,架着银碟,里头放着些微的文对咪。一丝淡而微辛的气味,混合着暖意,充斥在帐中。帘子放下,将帐内的温暖与外头草原的夜凉隔绝。
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含含糊糊行了礼,目不斜视地走到坞诺身前:“莲香伺候坞诺夫人更衣。”
忽顿珠混在一堆女人之间,她抬眼看向楚君瑞,掩嘴咳了几声,半说笑半怪罪:“妹妹,你来了那么久,怎么连行礼的事情,还莫有学会。”
楚君瑞缓缓转脸,淡淡瞥向她,还未开口,坞诺先打断她们:“有没有图格庆的消息?”这句话,却是在问君瑞。
“恩,”楚君瑞半屈膝,扶起躺在床上的坞诺,替她松了辫子,拿牛角的篦子,沾了热水,细细地梳,“二王子来信,说是正在素弥觐见王上。等事情了结,便能回来看您。”
“也不知我这身子能不能撑到他回来的那天。”坞诺长吁口气,楚君瑞禁不住仔细去瞧她,见她不过近四十的年纪,可鬓角已染了雪霜。何况那双眼,浅褐的眸子中早没了神采,浑浊黯淡。
“坞诺夫人,您别多想,不如,不如忽顿珠去素弥给二王子带个口信可好?”
“你?”
坞诺用力抓着楚君瑞的手,拼命坐直身体,那黯淡的眼眸扫向忽顿珠,定定在她脸上绕了一圈,忽又笑了起来。
“我的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