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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垂帘-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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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就是这么抱怨两句,怎么累得妹妹受冻。”君媚转过头,看着由滚圆的珍珠制成珠帘,又希罗罗的滑下。那珠子各个如同拇指大小,隐隐发出淡淡的珠光,一时间竟看怔了神。

等闻到一股清香扑鼻的茶香,才醒过神。端起面前的茶盏闻香,叹了口气:“君瑞这儿连茶叶都比我那里好上千百倍呢。”

“无碍的。君瑞这儿还有些。”她歪头笑了笑,“添香,再给二公主包些茶叶带回去。温慧殿里煮茶吟诗,真是说不出的文雅。”

她记得看见君媚捧着茶,似乎愣了愣神,那刚才掉落了一半的泪珠子,突然滚了一颗跌入茶中。可仿若是看错了,君媚捧着茶盏,慢慢抿了口,抬起头,却笑吟吟的说起闲话。

等晚上点灯,添香拿银剪子,剪开烛花,像说笑话般,嘻嘻笑了几声:“主子,你不晓得呢。您给二公主的茶叶,她呀,到了温慧殿就全都散到林子里了。徐嬷嬷在旁劝呢,可她又哭又嚷的,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您给的茶叶,还是皇上赐给您的,上好的贡品,不过得了一小包,分了一半给她,哪里委屈了二公主。却被撒了,真是可惜。”

“哦?”君瑞笑了几声,皇子皇女本就因受宠,或因母妃身份,而待遇不同,心里不痛快自然是常事。手指绕着羊毫,低头看着抄写的经文,转眼便将这件小事丢到脑后。

可如今仔细想想,或是在那时便埋下了恨意罢。

夜色渐重,屋檐挂着的气死风,顺着风吹,晃晃荡荡,顺着窗纱照了进来,昏黄的光亮,在一节一节的白石板上,像是被切断了的时光,拉扯着旧时的恩怨。

绣凳架在房梁下方,槐嬷嬷像是吓晕了过去,人缩在屋子一边,而她却被推着一步步走向迈进死亡的通道。

“请吧。”徐嬷嬷推搡一记,有些紧张又有些不耐烦的望了眼窗外,“别想着救兵了,今儿没人救你。”

她冷冷笑了几声,不屑和老奴斗嘴,心里却隐隐觉得她不会就此死去,那江文已不见踪迹,说不准会搬救兵过来。

正如她所料的,江文那时见到皇子妃气势汹汹,一想不妙,驾马去赶齐昭的马车。哪里想到,齐昭的马车行程极快,堪堪赶到庆王府,齐昭早就入了府。他在门外兜兜转转,心里知道那宅子里的事情,不能透露半点风声,但若是他正大光明的敲门入内,那说不准被有心人发现,会寻着痕迹,找到宅子。

正犹豫着编造借口,身后有人轻声问了句:“你,不是江管家么?”

一转身,身后站着个姑娘柔柔弱弱,捂着手腕,脚上踏着的绣花鞋上溅满泥土,瞧着狼狈不堪。

“奴婢是世子的丫头,芙蓉。”她低头轻轻说了声,“有什么事要奴婢通禀么?”

“是了是了!”江文抓住她的手,迭声关照,“快去通禀世子,就说奴才江文,有急事。要命的急事!”

那姑娘脸一红,用力抽出手,细弱蚊吟地“嗯”了声,低着头敲门。江文躲在暗处,见她慢条斯理的进去,心里越发着急。双手合十连声念佛,一边伸长脖子等齐昭的出现。

总算总算,也不晓得念了多少佛号,庆王府大门被人哐当拉开。不过眨眼,齐昭驾马冲了出来,横冲直撞就往宅子去。

江文总算放下一颗心,驾着马想去追赶,衣角被人扯了扯,回转头,却是那个娇弱的姑娘:“带奴婢一同去罢。小姐,奴婢可以伺候小姐。世子,世子不一定方便。”

江文就见她讨好笑了笑,露出一口碎玉般的银牙,嘴角边凹进两个月牙酒窝,鬼使神差中居然应了。两人同骑,跟着齐昭的马一路飞奔。

等到了宅子,齐昭已一脚踢开大门,直冲楚君媚的院子,见没人,又是一路狂奔到了君瑞的院子。这才见着十几个扈从拦住院门,一个个面露凶相,抽出长剑,不让齐昭通过。

“有趣有趣。”齐昭笑得越来越温柔,像是寻到什么好玩的事情,“本世子自可以等里头事情完毕再寻你们主子。但是,若本世子瞧见那姑娘有什么不测,这里所有的人,都得给她陪葬。”见几个扈从露出不屑的神色,冷冷加了一句,“就算是你们皇子妃,也要陪葬!而且是你们五皇子亲手送她上路!”

那些人面面相觑,似乎有些动摇,这时江文也赶到门口。大喊一声:“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拦齐国庆王世子殿下的路!不要你们的脑袋了。”

江文的大呼小叫,惹得站在门外的君媚缓缓走到院门。“原来是世子殿下来了。”君媚浅笑着,却转眼叹了口气,“这,本宫在处理家务事,还请世子殿下莫要插手。”

“家务事?”齐昭凉凉瞥了君媚一眼,“里面的姑娘是我齐昭的内眷,关你们吴国皇家什么事?”

君媚一怔,像是浑然不明白般的瞪大双眼,过了片刻才击掌惊呼:“哎呀呀,真是误会一场,本宫以为是五皇子的外室,还想教她规矩后,带回吴国呢。原来,原来是世子的红粉。”

江文踮着脚看着屋里,没有什么动静,院外君媚又东拉西扯。心里着急,忍不住插嘴说道:“五皇子妃,咱们小姐呢,您先放她出来。”

“大胆!本宫同世子说话,哪里由得了你这个奴才开口。”君媚皱起眉头,还想说些什么,齐昭耐不住性子,脚下一点,人便跃起,踢翻身前挡路的扈从,掌风一挥,恰恰让君媚惊呼着往后倒退几步。

他趁此机会跑进院子,踢开房门,恰好瞧见君瑞头伸进白绫之中。不明就里,心尖上猛然刺痛,如同刀割火燎。又心慌意乱,惶惶不安。快步抱起她的双腿将她从梁上放下,搂着她,低低喊着:“君瑞,君瑞。”

所幸来得及时,君瑞只是憋着气,等过了片刻,睫毛颤颤,眼睛才算睁开。齐昭只觉得心中一块大石砰然落地,适才那惶惶心绪,像是掐着他的脖颈,连气都喘不上似的。而此时见她无碍,人居然一软,抱着她跌坐在绣凳上,抬头看了眼那白绫的套,恨不得将始作俑者给挂上去!

低下头,见怀里的人,长长睫毛遮住她眼中的光彩,嘴唇泛白,连连咳嗽。想说安慰的话,在唇边绕了几圈,跃出口的却是冷冰冰的凉意:“你连自己都护不住么。”

怀里人身形一僵,猛地推开他,手摸索着随意扶着桌面,用尽力气般撑着身体。齐昭冷冷站在她的身后,看她背脊稍稍弯起,隐隐似有汗水渗出衣裳。那背影却纤细的,似乎稍稍用力便能握碎。双手做出想要扶的姿势,却在半空中绕着,负在身后。

“我以为,我们的约定中,还有你不能让我死。今儿这事,是你的失约。”君瑞冷冷笑着,衬着她惨白的唇,说完后又虚弱的连连咳嗽,却偏偏平添出一股,病弱美人的娇态来。

“呀,妹妹没事就好。”君媚颤手扶着徐嬷嬷,满脸担忧,眼泪一颗颗滚落,说了一句,又是哭了几声。“真是担心死我了,若是误会了妹妹,这可怎么是好。”

君瑞冷冷瞥了她一眼,却无意看到人群中还站着芙蓉的身影。收回冷言,丢了个眼色给齐昭,冲芙蓉点点头。

齐昭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忍不住一愣,不过片刻却像是想到什么,手拍拍君瑞的肩膀,温柔说道:“之前我担心槐嬷嬷不能好好照顾你,如今瞧着还真是如此。芙蓉,你过来,从今儿起,你就在这儿伺候小姐。”

说完,看着兀自在旁哭得伤心的君媚,忍住厌烦,皱了皱眉头,对江文笑道:“明儿本世子会在这里加派人手,姑娘身边除了嬷嬷芙蓉以外,再多加几个身手好的内侍。若是再出纰漏,你就自刎谢罪罢。”

“是。”江文躬身应了,眼神却滴溜溜转到芙蓉身上,见她目不斜视,只顾着给君瑞端茶倒水,心里空落落地不知如何是好。忽想到从今日起就能朝日相见,又禁不住偷偷扬起嘴角。

齐昭则转过身面对君媚温柔笑道:“今日累皇子妃替本世子教导她了。只是,她是本世子的内眷,这家务事,皇子妃以后还是请不要插手才是。”

“哎哎,不过误会一场。”君媚抽抽鼻子,“难道世子殿下要怨恨本宫么,这,这本宫还有什么脸面回去,见五皇子呢。罢了罢了,本宫在这里惹人厌烦,不如早些回去,陪着母妃念经修佛也好。”

“无碍,五皇子妃还是稍住几日,等五皇子来了之后,再一同回去。五皇子传了音讯,说是不多日便会返回齐国。”

话音落下,微微侧首,眼风转到君瑞身上。却见她猛然抬起头,手紧张地绞在一起,因惊吓失去光彩的眼眸,此刻却露出期待的神情。齐昭心里微微冷笑,脑中却控制不住回想起当初,君瑞在九域离别时,和图格庆对视的表情。

心里突然冒出各种说不出名目的滋味,参杂在一起,千转百回,却在回眸注视她的一瞬间,转为隐隐的恨意。这个女人就是靠这幅表情,骗了一个又一个。甚至连他,都差点陷在那双渊深的眸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3 章


这一夜,漫长得似是度过整一生的黑暗。君瑞缩在床上,双手抱膝,仰着头看着垂下的空洞。仿佛能从那里看到母后撞柱后,遍地的血色。

“小姐,这,奴婢还是撤了罢。”

芙蓉跪在一边,不敢抬头,就怕看到依然悬在房梁上的白绫。见君瑞一动不动只看着那里,心里又害怕起来。小心翼翼抬手碰碰她,触手却是一片冰凉。吓得人跳了起来,却听到君瑞轻轻说了声:“留着罢。”

“是是。”芙蓉伏地重重磕了个头,收到君瑞慢悠悠转过的眼神,虽心里是怕了,却又鼓足劲,连珠炮似得脱口而出,“求小姐救奴婢。”

“这倒怪了,我刚刚活转,便要救人。”君瑞眼神重新投到那白绫上,窗外有风吹进,吹得那白绫晃晃颠颠,又透着刺骨的阴冷,就像是随时随地要夺人性命去的怪物。“何况你背靠大树,将来更是有福气的,何必要我来救。”

芙蓉依旧跪着,头都不敢抬起,声音渐渐泛着颤音,像是压抑着惊恐:“小姐,奴婢只求留得性命,等将来到了年纪被放出去。这福气,大树,奴婢,奴婢听不懂。”

君瑞叹了口气,“真是奇了,竟有人生生将福气给推出去的。”声音兜兜转转,飘飘悠悠,仿若浮在空中,寻不到个着地点。眼神晃到窗纱,见树影婆娑,映在窗纱上,却是狰狞的可怕,竟仿佛还见着有人影站着其中。

“既然世子让你留下,你便留下罢。只有一桩事你且记着,我这儿容不下三心二意的人。”

“谢,谢小姐。奴婢不敢想别的。”芙蓉抬起头,杏眼冒出喜悦的光彩,也不顾忌头顶悬着的白绫了,站起身劝道,“小姐不如眯一会儿,再没多久便要天亮了。”

江文搓着手,陪齐昭站着,揣摩着他的神色,小心谨慎试探问了句:“世子,您,回府么?”

眼前的齐昭默不作声站在月亮门处,透着窗纱,见着屋里的人影晃动,直到那幽幽的烛火被吹灭,他才缓缓收回眼神。

听到江文问话,侧首笑了笑:“皇子妃睡下了么?”

“是是。”江文觉得这半夜天气,平地里热了起来,身上着得这件双福夹袄裹得他一阵阵的直冒热汗。手背胡乱抹了记额头,“回世子的话,皇子妃回去后,就让嬷嬷打包行李,像是等天明便要回去。”

“她匆匆离开,反倒显得本世子不会待客之道。”齐昭缓步往前,走到拂花廊上,忽站定脚步,对江文笑道,“留着五皇子妃住着。好好供奉,别没了规矩。”

江文连连点头“是是,奴才就说如今局势不稳,还请五皇子妃稍安勿躁,在这里多住些日子。等五皇子前来。”

齐昭稍稍笑了一声,禁不住回头看了眼那院子。江文又低声说:“世子放心,奴才会小心的。其实,其实,上次世子离开后,五皇子同姑娘说了两句,便各自回院子休息,没有,没有,”一时间话留在喉咙口说不出去,只觉得这话怎么说都不妥当。

“江文现在也学着多嘴起来。”齐昭嘴角略略翘起,转回眼神,“行了,你好好守着吧。”

江文吁了口气,晚风一吹背上汗津津的,泛着凉意。也不敢露出缩头缩尾的样子,一路跟着齐昭将他送出府,犹豫小会儿,又多说了一句:“奴才擅做主张带了芙蓉姑娘过来,还请世子责罚。”

齐昭翻身上马,勒紧缰绳,低下眼帘定定看着江文,只看得他又慌张起来。膝盖一软,人扑通跪倒,额头紧贴地面。静静候了不知多久,听到齐昭冷冷说了句:“功过相抵。”再继而听马蹄声起,才敢抬起头。见着马匹绝尘而去,人松了口气,撑着地慢慢站起身。

早朝上自是争争吵吵的议论皇后独霸皇上,不让嫔妃皇子去见。齐昭束手站在一侧,冷眼瞥见那空着的龙椅,上头雕刻着各式吉祥花卉,花心用各色珠宝点缀。龙椅扶手,龙首仰上似要腾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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