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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垂帘-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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缀。龙椅扶手,龙首仰上似要腾云而去,龙口均含着一颗大如幼童拳头的夜明珠。只是为了显示皇威,那椅子上薄薄垫了一层明黄色的软锦,瞧着就是硬邦邦的厉害。

“世子殿下,你认为当如何?”

“恩?”收回神,见问话的是礼部尚书文仲,笑笑摇头,“文尚书又是何意呢?”

“自然是群臣拜见皇上!特别是大皇子更应该在此时辅佐朝政,才能不使朝纲混乱。”

“文尚书心忒急了些罢。”骠骑将军冷笑几声,“皇上此时身体不过抱恙,你就匆匆推出大皇子来,居心何在!”

“我有什么居心。我只有一片忠君爱国的心思!”

争吵声似乎渐渐远去,齐昭挂着无害的笑意,往后退了一步,依然不发一言。却在争吵声中,传来内侍公公尖利的声音:“宣,庆王世子觐见!”

这纷纷闹闹声突然静了下去,或是疑惑转头,或是露着冷笑,人人心思均在此时猛然显了出来。齐昭抚了抚身上莫须有的灰尘,躬身应了,也不理周围探究眼神,跟着内侍一路往宣文殿走去。

走了没几步,天竟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内侍“哎哟”一声,侧身弓起,“累世子在回廊上等一会儿,奴才去取伞来。”

“无妨,不过小雨罢了。”齐昭脚下不停,内侍一路跟着他小跑,倒是溅起水星,弄得鞋袜湿漉漉的。

“奴才衣冠不整,恐会御前失仪。世子先请了。”

齐昭“恩”了声,抬步跨过黑漆漆的门槛,朱红门却被立即关起来。一怔神,刚要转身离开,却听屏风后皇后声音传了过来:“进来罢。”

“是。”齐昭应了声。转过屏风,见皇后站在窗前,似在望着什么。不过看了一眼,便低下头,跪地磕头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不知皇后召臣来,所为何事?”

“皇上他,”皇后慢吞吞转过身,脸上犹挂着两道泪痕,“宾天了。”

“什么!”齐昭不似作伪,脚下一软,就要跌倒。皇后匆匆伸手扶住他,极小心地将他架在椅子上坐下。抽出帕子,轻轻抹掉他额头上滚大的汗珠,幽幽叹了口气。

“去给皇上磕头罢。”

“是。”齐昭扶着桌子,颤颤巍巍站起,走到那架花栏前,竟不敢走进去。明黄色的床帏里,隐约有人影平躺在床上,这不过短短数十步,他竟走得格外艰难,每走一步,心跳得便向要跳出喉咙,连气都喘不上似得。

“皇上?”他跪在床前,颤着手掀开床帏一角,见皇上脸色惨白,眼睛紧闭,面容像是受了极大的痛楚,确确实实,没有半点生息。

“父皇。”他低低唤了一声,声音极低极低,像是自语,又像是将三年前离开时,那声因恨意而永绝于口的“父皇”给喊了出来。

猛然间眼眶里像是燃起了火,灼烧着疼的厉害。不过微微低头,一滴极大的眼泪,突然夺眶而出,滴落在他的朝服衣摆上,眨眼功夫,便隐没下去,寻不到踪迹。

重重磕了三个头,收拾了朝服站起。适才满腔的悲意,则换成淡淡疏离的愁云,再抬头时,见皇后手扶着架花栏,直看着他。

“今后,我就只能靠你了。”

雨越发下得大了。风夹着雨水,噼里啪啦敲打着窗棱。君瑞刚刚开窗望了一眼,就被芙蓉快速关紧了窗户。

“小姐,这么大的风,吹着可要受凉的呢。”

“恩。笔墨呢?”君瑞无趣的叹了声,手托着腮,眼瞥了过去,“对了,那槐嬷嬷呢?”

“江总管,”芙蓉脸红了红,“让她去照应五皇子妃她们呢。槐嬷嬷被吓着了,窝着一股子气,奴婢瞧着害怕,不敢多和她说话。”

“江文看着老实,倒是憋着一股子坏。”君瑞扯起嘴角笑了下,隐约却听到有人在外大喊大叫,“去看看,怎么了?”

芙蓉躬身应了,转身先取了件雀纹的披风,小心翼翼给君瑞披起,才转身走出屋子。走了几步,迎面就遇见了江文,她不及开口,脸先红起来。屈膝行了个礼:“江总管,咱们小姐打发奴婢来问问,外头怎么那么吵。”

“没什么大事,就是五皇子妃有些不耐烦待在院中,所以吵闹了些。”

江文偷偷看了几眼芙蓉,又见她手握着枯竹色的伞柄,更显得肤色白皙。往旁站了站,犹豫片刻,还不等开口,芙蓉便福了福:“那奴婢就这么回禀去了。”刚转身抬脚,却听到宅子外面又传来一阵阵喧闹声。

李伯瞪大眼狂奔过来,附着江文耳边低低几句。江文神色大变,脸色泛白,慌慌忙忙关照:“快去护着小姐。”又指着李伯,“他们不冲进来,咱们就当做不晓得。有没有去给世子通信?”

“去了去了,小六子从后门狗洞钻出去,也不知道能不能送到口信。”

芙蓉左右看看,像是突然醒悟,手捂着嘴压抑着惊呼。也不管礼数,转过身,就往院子里小跑。“哐”地推开门,自然收到君瑞冷冷的眼神。还不及说什么,她扑通跪了下来,“砰砰砰”磕头,嘴里连连说着:“不关奴婢的事,不关奴婢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啧啧,世子殿下救命啊!




、第 34 章


芙蓉突然冲进,让君瑞一怔,手中持得羊毫沾着饱满的墨汁。手稍稍一抖,一粒乌黑的墨汁,就滴落在宣纸上,将堪堪写了几行娟体小字,给渲染得乌黑乌黑,像是窗外阴沉沉,压得极低的乌云。

她皱起眉头,将笔搁在笔架上,站起身,却听窗外喧闹声渐重:“到底是怎么了,什么不关你的事。”

“奴婢什么都没说,奴婢什么都没说。”芙蓉哑着嗓子,想是怕极了,只是瑟瑟发抖。见君瑞推开窗户,慌不迭地拉开她,用力关紧窗户,又挪了椅子抵住门。

“小姐,奴婢真的是想到年纪就放出宫的。从没想过害人,”芙蓉杏目瞪的滚圆,拉着君瑞的手,又想跪倒,倒是被君瑞给扶了起来。

“皇后娘娘怎么会派你来伺候世子,瞧你的样子,就不像会成事的。”

“大约,大约,”芙蓉咬着唇,斟酌片刻,却听门外响起急雨般的敲门声,“咚咚咚”,敲得屋里两人禁不住心颤起来。

“小姐,小姐!”听是江文的声音,芙蓉松了口气,搬开椅子,还没拉开,门被江文踢开。“快跟奴才去躲一躲。”

见江文急得脸色惨白,额头的汗滴滴流下,心知不妙,犹豫着要不要带着芙蓉。江文先嚷了句:“芙蓉,快些跟着。”

芙蓉偷眼看了君瑞一眼,一咬牙:“奴婢扮作小姐在这里等着,你们去躲。”

“哎呀,这个时候,逞什么能。快点快点。”江文催促几声,却猛地发现君瑞一直沉默着,心里一凛,想起齐昭似笑非笑的神情。暗道糟糕,居然中了美人计,难道芙蓉是通风报信的奸细么。

沉默,不过短短眨眼功夫。江文觉得身上背上,都被汗浸得湿透,喉咙口像是被绳索给紧紧勒住,喘不过气来。毕竟要真是芙蓉捣的鬼,那他也是帮凶啊。

“芙蓉,跟上罢。”

君瑞淡淡的声音响起,像是轻轻松松解开勒住江文脖子上的锁扣。江文抬头看她,见她神色淡然,全然没有惊慌的神色。脚步缓缓不像是随他去躲避外敌,反倒像是受邀去赏花似得。芙蓉声音顿了顿,隐隐抽泣几声,却不再坚持。离开时还不忘去拿了件滚毛大氅,挂在手臂上。

江文在前头走得飞快,担心君瑞她们会跟不上,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却见芙蓉气喘吁吁,君瑞只是略略皱眉,可脚程却不见缓慢。

还不容易绕着后院湖畔走到一处竹屋。江文率先走了进去:“五皇子妃也躲在这儿,等奴才等到世子,再来接你们出来。”

君媚?她挑眉冷冷笑了笑:“好罢。”

那竹屋看上去小小,但走进后,却是往里深去。看四周挂着东西,锄头水壶,倒像是府里花匠住的地方。

“小姐,快进去。”江文跪在地上摸索,用力敲击铺着的石板一记,就听“吱吱咯咯”细响,片刻后,地上分开一个大洞,有石阶往下。

芙蓉率先走在前面,“小姐,扶着奴婢。”她往下走了几步,伸手便来扶君瑞。江文见芙蓉君瑞走入,忙又关起石板,转身便冲了出去。

石阶下空间并不狭小,石壁上挂着油灯,小小的光点,只能看到近处。走了几步,听前面有人结结巴巴的呵斥:“什么,什么人!”

芙蓉脚下一停,回头看了眼君瑞,见她点头,便大着胆子回应:“是我们小姐。”

“什么!你来做什么。他们必定要抓的是你,你过来岂不是连累了我。”

衣裙索索作响,脚步匆忙,不过眨眼就见到君媚冲到跟前。君瑞浅浅笑了声:“我是养在外室的女人,而你是吴国五皇子妃,还有个身份是齐国的二公主。你说,外头的人,是抓你还是抓我?”

君媚一怔,片刻间愁云密布,人往后退踉跄几步,声调禁不住带着哭音:“嬷嬷,我说母妃是存心的罢。明明晓得这个节骨眼上,还偏偏让我过来寻什么五皇子。五皇子宠得又不是我,怎会听我的劝。”

徐嬷嬷抓住君媚的胳膊,迭声劝,“主子啊,您别多心。您是堂堂的正妃,”声音顿了顿,手在君媚的胳膊上微微用力提醒,“敏妃娘娘自然要让您来规劝五皇子,让他收心。何况,外头的人,不一定是来寻您的。不然,您刚刚进齐国,便会被抓起来了呢。”

“是啊,是啊!”君媚语调挑高,转过身,面容冷厉,恶狠狠的冲君瑞喊道,“那些人就是来抓你的!一次两次,只要有什么坏事,你总是说是因为我。真是够了!”她扑了过来,尖利的指甲掐住君瑞肩膀,用力推搡,“你,出去,出去!你被抓走了,我们这些人才能平安。我是堂堂五皇子妃,齐国的二公主,不能被抓受辱。”

“小姐!”芙蓉尖声叫道,不顾一切冲过来,将君媚给推开,自己扶着君瑞往后退了几步。

“你不如再叫得大声,骂得痛快。”君瑞站直身子,冷冷瞥向二皇姐。见她头发散乱,因为害怕而浑身发抖着,心里升出一股,说不出是同情还是厌恶的情绪。微微瞥过眼神,“你声音越响,等过会他们来探查,正好能听到你的声音。不管是抓谁,多一个人质,总多一份保障。”

君媚一怔,见徐嬷嬷亦也连连点头,愤愤咬牙瞪了君瑞一眼。扶着徐嬷嬷,转身也不理君瑞就往里走。

芙蓉拉了拉君瑞的衣角,低低说道:“小姐,您也去里屋坐坐。只怕要好一会儿呢。”

两人互相扶着走到里屋,虽是装饰简陋,倒还放着桌椅,木床。芙蓉拎了拎水壶,竟还是刚冲泡好的热茶,忙斟了茶递给君瑞。又小心翼翼探看君媚,也倒了杯茶躬身递过去。

君瑞冷眼看着,拿茶水润润嘴唇,并不喝进去。不过安静了小会儿,就听坐在一边的君媚低低的抽泣起来,嘴里嘀嘀咕咕说着:“让我嫁我就得嫁,嫁过去还要受白眼。明明我也是尊贵的二公主啊,为什么我的命就那么苦。”

徐嬷嬷一边低低的安慰,一边偷偷瞅着君瑞举动。如此这番反复,君媚大约是哭累的,靠在徐嬷嬷身上渐渐睡着。这屋里才算安静下来。

地下没有窗户,单靠油灯点亮,时间在这油灯细微的光亮中,似停了下来。芙蓉将大氅盖在君瑞身上,压低声音说道:“主子,你也眯一会儿罢。”

“那盏灯灭了。”靠着最外面的一盏油灯,那火点晃晃荡荡就突然灭了。君瑞抿抿嘴,蹭地站起身,走到那盏油灯下仔细听,人转而面对芙蓉和徐嬷嬷,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可楚君瑞突然走动,倒惊醒了君媚。她疑惑地看了眼徐嬷嬷,也不管不顾地走到君瑞旁边,挤着听着。可偏偏什么都没听到,心里就烦躁起来。来回走了几步,动手将君瑞推开,嘴里嚷了声:“你听什么呢!”

她这声虽已是压抑着音量,但恰恰是站在风口,眨眼功夫,头顶传来哈哈的笑声:“原来躲在下面。”话音落下,头顶便传来“砰砰”敲击石板寻找入口的声响。

“糟糕!”君瑞慌忙就往里退,可里面哪里还有退路可走。君媚捂着嘴,惶惶失魂,瘫倒在徐嬷嬷的手臂上,脸色白的吓人,双眼直盯着头顶,喘气都不匀似得。

芙蓉拉住君瑞的胳膊:“小姐,你快将衣服同奴婢调换。到时候,说不准能够逃出去。”说话间,手下不停,就想替君瑞换衣。

君媚听出生机,忙挤了过来,“跟我换,跟我换。我逃出去后,立即让五皇子派人救你们!君瑞就算逃出去,也不过浪迹天涯,没什么用处。我可是五皇子妃!”

芙蓉不晓得哪里来的胆量,瞪了君媚一眼:“五皇子有什么用,要救人,也该是咱们小姐去找世子才有用。”

君媚正是焦躁中,听到芙蓉顶嘴,毫不留情,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就算我不得宠,我也是名正言顺的五皇子妃,齐国二公主。你个小小贱婢,居然敢顶嘴。”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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