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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垂帘-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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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可真是长啊。

天刚蒙蒙亮,芙蓉便来唤她起身,要赶在辰时去云蕴宫给德贵妃贺喜磕头。君瑞呆坐在梳妆镜前,低低问了句:“不晓得那德贵妃是何种人物。”

“娘娘,不管德贵妃是美是艳,皇上最宠爱的是您就行了。”芙蓉小心翼翼回答,从首饰盒里拿出玉簪比在发髻上,见君瑞点头才束了上去。

“嗯,你这话倒说的颇有道理。”君瑞笑了笑,扶了扶簪子,手搭在芙蓉的手臂上起身,“但这后宫里,皇上的宠爱犹如炭火。一个不慎,反倒会引火烧身呢。”

等君瑞到了云蕴宫,那维答应早就候在门口。门外守着的嬷嬷笑着给君瑞福了福,才说道:“回娘娘,皇上同贵妃还未起身。劳娘娘要多候一会儿。”

“无碍的。”君瑞淡淡笑着坐在维鹊对面,见她闲闲品了口茶,身上穿着的衣裳倒是新制,红红绿绿颇是热闹。还未等君瑞转过眼,维鹊便抬眼说了句:“这衣裳是太后赏给我的,说是皇上同贵妃娘娘大喜,咱们做嫔妃的,也得着得喜庆些。”

她眼神滴溜溜在君瑞身上转了一圈,“姐姐怎地还是昨日那套衣裳,未曾换过。”她眼中似有不忿,又恨恨笑了声,“昨儿皇上特意来见姐姐,真是让我羡慕极了。”

君瑞“恩”了声,拉拉衣摆,叹了口气,“昨晚我是一夜无眠,和衣坐着,不知不觉倒是天亮了。生怕迟了,紧赶慢赶过来磕头,倒是忘了换身衣裳。”

“哎哟,姐姐,这就是宫里女人。总是新人笑的,您也想开一些。”

正说着,忽内侍在门外扬声喊了句:“皇上,贵妃娘娘到。”两人匆匆站起躬身候着,君瑞更是往后退了半步。

等齐昭进来,自然看见君瑞依然穿着昨日衣裳,还未回神,桑堂却笑着亲自扶起君瑞,又对维鹊说道:“快快起了。自家姐妹,我又入宫的晚,还要两位多多扶持。”

君瑞欠身行了礼,笑道:“贵妃娘娘这么说是抬举我们,可该有的规矩礼数,嫔妾怎能免了。”她堪堪要跪下磕头,齐昭冷冷说了句:“既然贵妃有心,你又何必推辞。”

桑堂身子微微一僵,瞬间又转成亲热语气:“皇上说得是。”她快步走到齐昭身边,也不过犹豫片刻,便坐在他左手下,摆摆手,“嬷嬷,我给妹妹们的礼。”

门口迎她们的嬷嬷堆着笑,托着红木盘子进来,上头放着两个荷包,鼓鼓囊囊。君瑞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刚才是被齐昭打断躲过磕头,此时贵妃要赏,她再不磕头行礼,只怕说不过去。

可哪里想到齐昭微微抿了口茶,出乎意料的拍拍桑堂的手,“你确实想得周到。”桑堂泛起红晕,低头轻笑几声,齐昭又接口说道,“大喜的日子,你都赏了,朕什么都不赏真是说不过去。”

既然齐昭开口要赏,那嬷嬷只能托着盘子候在一边。齐昭唤了声江文:“晋瑞贵人为瑞妃,晋维答应为维贵人。”

君瑞微微怔神,上前几步跪下:“谢皇上。”维鹊更是喜不自胜,快走几步,忍不住咯咯笑了几声:“谢皇上。”

“好了,都沾沾德贵妃的喜庆。”齐昭拍拍德贵妃的手,“如何,朕可不小气罢。”

桑堂眼神下垂,露出满脸娇羞:“皇上心疼臣妾,臣妾多谢皇上。”顿了顿,又笑了起来,“皇上,这么一来,臣妾这些小玩意,两位妹妹怎么瞧得上眼。”

她站起身,从木盘上拿着荷包,亲手一一放进君瑞和维鹊手心里。拉着她们,不让她们行礼,语气又是艳羡,“皇上对咱们真心真意,咱们姐妹可要早日为皇上开枝散叶,才不枉费皇上对咱们的恩典。”

“好了,朕要去迎太后一同早朝。德贵妃,一月之后便是大选,这件事情就由你同瑞妃全权定夺,不用来问朕了。”

桑堂大约没想到新婚第二天一早,便要同其他女人商议,如何选拔更多的女人充斥后宫的事情。她脸色微微发白,但到底是世家出身,眨眼间便隐了下去。维鹊笑嘻嘻的行了个礼:“不打扰两位姐姐。”告退走了。偌大的云蕴宫,便只留了君瑞同桑堂。

人通常就是如此,围绕的人越多,流露的自然神情便越少,越会伪装自己。可若是周围安静起来,也没什么人了,情不自禁,那情绪便会渐渐外露。

君瑞是绷紧着神经坐着,但眼风流过,桑堂倒是淡着神色,神情悠悠看着窗外。日色渐渐浓了,透过郁郁葱葱的树叶,在院落的石板上,硬是泼洒出一片斑驳画卷。几只雀鸟在庭院里蹦蹦跳跳,叽叽喳喳叫着,无忧无虑。

“瑞妃陪了皇上许久了罢。”桑堂收回眼神,轻轻说了句。但并不期待君瑞的答复,她抚抚头发,“太后告诉本宫,皇上许诺,谁先诞下麟儿,谁便能主中宫之位。”她眼神转了转,轻笑起来,“太后说,你是本宫入中宫之位的大大障碍呢。”

君瑞扯出浅笑,略微摇头苦叹,神情中露出一两分的真意:“娘娘,我这其中的苦,娘娘是不晓得的。若是娘娘去查查药膳司,便晓得我的意思。”

君瑞停停语气,手指搭在金镶玉上。那镯子被图格庆带进宫,她却一直没有勇气去戴,也不知为什么,反倒齐昭大婚,她却想着将镯子给戴起来了。

“娘娘,你若细查,就能知道我每次临幸之后,都服了避子汤。”君瑞牵起眉眼笑了笑,“维贵人是太后身边的贴心人,皇上委实爱护,我可从未听过她也曾服用。何况,您也见着了,我份位虽比她高,但还要让她三分。”

桑堂叹了口气,抬眼瞧她,“本宫怎会不知。那尚侍局的册子,还有药膳司的记录,本宫都瞧得一清二楚。”她拉过君瑞的手,满脸诚意,“若本宫觉得妹妹是一大障碍,本宫何必要将太后说的话,说与妹妹听。”

她瞥了眼那嬷嬷,那嬷嬷低下头挥挥手,带着一众宫女内侍退了出去。桑堂才笑了起来:“妹妹,你别见怪,人多口杂的,总要小心。我刚刚入宫,更是举步维艰。”

君瑞安静看着她,就等她开口。果然桑堂犹豫许久才说道,“我想皇上是在用你保着维贵人呢。只是太后那边,却又不能得罪。”她满腹忧愁地看着君瑞,“妹妹,你说我们该怎么做。若是维贵人有了龙子,她既有太后做主,又得皇上宠爱。到时候皇上必定不需利用妹妹保着维贵人,那,哎,妹妹,我真是担心你啊。”

君瑞心思飞转,桑堂刚刚入宫,便对她说这些,是太后命她故意试探么。只是,按照桑堂的语气,她应是还未入宫,便见着了那些药膳记录,可见她眼线之多,不得不防。

君瑞露出满脸不解,“娘娘,你说这些,我实在不明白。我也不指望什么皇上宠爱,留在宫里衣食无忧,我便心满意足了。何况,”她低头笑了声,“娘娘名分摆在那里,又是太后一脉。就算维贵人曾伺候过太后,再怎么也亲近不过娘娘去。”

见桑堂脸色微变,她装作什么都没瞧见,幽幽叹了口气:“不过,等广扩后宫,谁也不晓得皇上会不会对那些莺莺燕燕上心,忘了咱们这些老人。”

桑堂嘴唇微动,故作镇定地喝了口茶:“妹妹说得是,所以咱们才要替皇上好好选选,别让那些狐媚的进宫呢。”

之后的日子,齐昭竟像是迷恋上了桑堂,十日里有八九日是留在云蕴宫,此外便偶尔去维鹊宫里坐坐,可那翡翠堂却竟未踏足。这样的日子,就一直维持到了大选。

那些送进宫的女儿家的画册,桑堂同君瑞早就瞧了个遍。君瑞一直沉默不语,故意不用胭脂,在桑堂眼里,君瑞就像是没了往日恩宠,满心闷闷。而桑堂则因为得了盛宠,人比刚进宫时,要来的傲上许多。

桑堂将画册丢在桌上,冷哼了声,“妹妹,你瞧瞧,这些大臣都送些什么人来待选。”她又禁不住拿着朱砂笔在册子上划了划,才交到君瑞手上。

君瑞翻开一看,凡是看到略有姿色的,都已用朱砂笔划去,所剩一些都是姿色平平。大约桑堂觉得不妥,从被划去的女人中,选了些家世差的,又稍有颜色的,列入待选名单。

她笑了笑,“娘娘心里都有打算,我瞧着也极为妥当。”合上册子递了回去,“若我说,宫里选妃自当要以贤德为首,女红次之。至于相貌嘛,倒不是最顶要的呢。”

桑堂弯弯眉眼,连连点头:“你说得对。正好,等明日见了她们仪容,再设一项女红,咱们得好好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大选的日子




、第 51 章


大选之日,日头毒辣,树上的蝉鸣,知了知了的叫着,吵得人头晕脑胀,可偏偏大选时,君瑞还不能缺席。而因宫中女人少,连维鹊都得去做桑堂的陪客,她也不知得了什么好处,这两天趾高气扬地,又是笑得得意。

她们两个在九转莲心回廊口,恰好遇了正着。君瑞还未开口,维鹊就笑着请了安,开口便问:“姐姐,瞧你,脸色可不怎么好呢。要不要妹妹同皇上说说,让他来瞧瞧你。”

君瑞带着浅笑,叹了口气:“维贵人,你这话说得可就逾越了规矩。单单说给我听见了,那也就罢了。若是传到德贵妃耳里,只怕不是一顿训斥便能了事的。”

哪里料到维鹊非但不怕,反而得意洋洋抬头笑道:“这话呀,若是一月之前说说,我倒是会怕。可如今,哼,这风水轮流转,谁晓得谁能富贵的长久。这都是命中注定的,强争不过呢。”

君瑞脸色微微变色,不过眨眼又恢复正常,拍拍芙蓉的胳膊:“既然维贵人这么说,那咱们怎能挡住人家的富贵。维贵人先请吧。”

维鹊一甩帕子,半点都无犹豫,抬着下巴从君瑞身边擦身而过。等维鹊走过,芙蓉压低声音,愤愤问道:“娘娘,你容她先走什么。她不过就是个小小贵人。”

“贵人么,只怕要有通天的富贵落在她的身上呢。”

君瑞冷冷一笑,情不自禁抚住小腹,听维鹊的口气,只怕她腹中已有胎儿,若是顺利产下男婴,那,中宫之位真要被她这个小小奴婢给夺了么。心里再有不甘也无从施展,这孩子的事情,总要两厢而为,她一个人空想又有什么用。

眼神微微转到回廊外,远远便能见着数十个花枝招展的姑娘,静默候在御花园里。夏风吹起,卷起阵阵的脂粉香,混合着夏草的清香,漫天遍地。像是一夜之间,园中所有的花儿都盛开了,只等着宫里唯一的男人的驻足。

她凉凉笑了起来,慢慢挥着团扇:“富贵是有了,只不知她有没有这个福分承下呢。”

桑堂最后才到御花园,离先前约定的时间,整整晚了两柱香。君瑞和维鹊都坐着,旁边还盛了冰消暑,那也还好。待选的秀女,都着了盛装,涂脂抹粉,就在这日头下生生站多了两柱香的功夫。有些人背脊早就湿了一片,胭脂化了一些,黏腻腻地贴在脸上。

“哟,劳妹妹们多等。”

桑堂笑没了眼,被嬷嬷扶着小心翼翼坐在椅子上。微微一动,就看到手腕上多了一枚血石镯。她留意到维鹊的眼神,笑着解释:“刚要出来,皇上就来了。不得不陪着说说话,也就是皇上得了一块血石喜欢得不得了,立即命人做了玉镯子给我。”

维鹊长长“哦”了声,才笑着说:“娘娘,您先主持大选罢。瞧那些秀女,都晒得不行了呢。”

桑堂眼神微微一转,看了眼沉默的君瑞,收回眼便让小太监宣布开始。在君瑞看来,这秀女大选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能选入的人,在名册上早就被桑堂定了生死,今日来瞧,不过是掩人耳目。这么想着,眼前看着桑堂一本正经一个个问过去,便无趣起来。

托腮斜靠在椅背上,正是百无聊赖,却看见一道熟悉的影子在旁边凉亭一闪而过。再回首,却见芙蓉不见踪迹。等了片刻,芙蓉缩头缩脑的回来,在她耳边低低说了声:“娘娘,有人寻你。”

君瑞抬眼见桑堂问得兴趣正浓,连维鹊都兴致勃勃的参与意见,时不时要同桑堂争上两句。她“嗯”了声,凑近桑堂,压低声音,“娘娘,我得去趟燕房。”见桑堂摆摆手,她便扶着芙蓉,跟着她一路往御花园深处走去。

这一路所经之处,竟都静寂无声,越走越远,倒是往日里不曾走过的地方。过了小会儿,芙蓉停下脚步,露出笑意,往里指了指:“奴婢可不能跟着去了,娘娘。”

君瑞拂开垂柳,走到近处,见是一处四面垂着纯白幔帐的凉亭,远远立于湖水之中。有一叶小舟,停泊在岸边,江文正候在那里。那湖并不大,江文摇着船桨,也不过小会儿便送君瑞到了凉亭。等她下了船,也不多话,摇着船桨自回岸边去了。

突然间,天旋地转,眨眼功夫,她就躺在了齐昭的怀里。两人对视,像是隔了许久许久未见,竟是一寸一寸的探看对方。直到齐昭猛地落下吻,凶凶狠狠,掠夺着她的寸寸领地。又直到君瑞几欲窒息,他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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