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煞新娘-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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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扎吉也不理会,照样昂首挺胸走着自己的路,让小丫头拼命嗷嚎去吧。
见金扎吉继续走自己的,完全不理会她,六儿吐了吐舌头,撅着小嘴,只好低着头继续跟着。
金扎吉的嘴角又浮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他觉得这个汉族少女真像只小兔子:白白嫩嫩,两眼溜圆,蹦蹦跳跳,顽皮可爱。
金人有句俗语:千羊在望,不如一兔在手。
对,就叫她小兔崽子吧,这名字不错。
*****
昨夜,六儿的老爹苏成渝自打把阿达领走,就怨上了闺女。太不像话,哪能这样玩耍,说绑就把人绑起来了。他晚上带着阿达和大家划拳行令,还谈笑风生;可是一回到自己的帐篷里,竟然彻夜未眠。
天刚朦朦亮,他就领着阿达跑去军法营了,准备找闺女六儿兴师问罪。俩人在帐篷外叫了半天,没有回音。阿达最后忍不住进了帐篷,才发现六儿不见了。
苏成渝立刻带着阿达去七营寻找,那边的郭素素和刘彩云都说,小六晚上看了眼胖姐,就骑着追风跑出去了,一直没见人影。
如今,追风还在马厩里拴着,可是六儿却踪迹全无。
大家分别骑着马到处溜达了几圈,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苏成渝有些怕了,担心起闺女的安危来,他风风火火的跑去告诉了周福臣。
偏巧的是,与此同时,六营也嚷嚷着丢了个叫陈玉莲的妇女,说是昨夜一夜未归,也是到处找不见。
不到半天的功夫,苏成渝,阿达,邓军医,周福臣,董青,苏猛儿,鲁四宝,郭素素,刘彩云……甚至是早晨才苏醒过来,身子还有些虚弱的胖姐,大家陆续全部得到了一条爆炸性的消息:苏六儿丢了。
宋营的清晨本来是格外宁静的,狂欢了一夜的兵士们,又喝又吃又唱,折腾得精疲力竭,昨天半夜就基本都困得倒床不起了。
可一时间,七营美少女苏六儿和六营妇女陈玉莲,双双于昨夜失踪的消息,不胫而走。
正所谓一石激情千层浪。
大宋军营里迅速传开了这条不幸的消息,许多人甚至带着尚未退去的浓浓困意,交头接耳的播洒着这个消息。
有心点的人在传播这条消息的时候,还不忘记联系以前的事件:
上次失踪了俩男的,这次失踪了俩女的。
有句话不是叫做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吗?
难道都是巧合吗?
是不是中邪了?
还是撞见鬼了?
就这样,大家你传我,我传你,越传越邪乎。
大家经过了昨晚的狂欢,估计都有点意犹未尽。刚起床或是在梦中,就听到了如此令人精神抖擞的奇异事件。
大家的热情空前的高涨,无不奔走相告,互相安慰鼓励,很多热心的士兵还自发组织起来,开始在附近积极寻找两个女人的踪迹。
这回丢人丢的不一般,上回丢了俩臭男人,只有小范围的搜查队伍在行动。
这回丢的两个女人中,有一个可是军营里大名鼎鼎、鼎鼎大名的绝色美少女---苏六儿。
这回的行动大家投入了英雄救美的壮烈豪情在其中。
据说美少女的老爹和哥哥负责带队寻找。
万一找到美少女,皆大欢喜,以身相许……
顺带连老丈人和大舅子的关系也处好了……
就连大白日头,做梦的人也不少。
*****
领导总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人。
古往今来,一贯如此。
日上三竿十分,大将军于达正匍匐在床上呼哧呼哧的大睡,老头一边睡着一边还自言自语的梦话着:“与,与,与尔同销万古愁。干杯。走一个。”
李白若要是九泉下有知,一定感动异常。
妈的,多忠诚的信徒啊。
醉成啥样都不忘将李唐文化播洒大地。
于老头正在睡中吟诗、吟诗睡觉,忽然有个亲兵在外斗胆大声禀告,“禀报大将军,出事啦,又出事啦。咱们军营,咱们军营昨夜晚间又失踪了两个人。”
“什么?”于老头的脑子嗡嗡的,耳朵一听“失踪”二字,立刻就竖了起来;他两手一支床铺,浑身使劲,猛地爬了起来。
自打上次失踪了两个兵士,他被那个叫陈老八的家伙折腾的是要死要活的,整天嚷嚷着找人啊找人,连哭带闹的,跟死了亲爹似的。
好容易昨日大战,那个陈老八光荣了,自己可算落了个耳根子清静,一了百了。
怎么回事,这是要造反啦,大战刚刚胜利就有人玩失踪?
破坏和谐嘛这不是。
于老头不干了,他哭丧着老脸,双手和虎爪似的,咔嚓咔嚓直挠头皮,居然挠掉了一大撮头发。受不了这个刺激,他边匆忙穿着衣服边冲外喊着,“进来禀报,快点,速速。这是谁呀,又跟老夫过不去。”
*****
是日中午,邓军医端坐在周福臣的帐篷里,神情严肃,若有所思。
周福臣确认六儿失踪的消息后分外震惊,上午身边人多眼杂不得脱身汇报。他路遇邓军医时,只互换了一下眼色,还好俩人一直配合默契,对彼此的意思了然于胸:午时二刻,周福臣寝帐商议此事。
周福臣安排七营的二十个兵士分东西两路寻找,又想法甩开了关心六儿下落的亲朋,匆忙赶回了自己的帐篷。
“邓大人,属下无能,属下……”周福臣一脚迈进帐篷,额头上的汗都流下来了,他诚惶诚恐的抬眼看着邓军医。
邓军医太阳穴上的两道青筋一暴,微眯着眼睛,捋了捋胡须,语气缓和中带着不满,“福臣,你这几天忙什么哪?啊。”
周福臣低下头,身子有些发抖,“大人,属下也是完全遵照您的意思,伺机接近于达。”
“废物,钻头不顾腚的废物。你一个脑子不能想两件事啊。老夫说过多少次,看好小六儿,看好小六儿。那是老夫的一招狠棋。你……”邓军医的脸色酱紫,一双老而有力的大手握得咯咯直响。
周福臣紧走两步上前,眼皮微抬,又迅速的放了下去,声音微弱,“属下知错了,没有尽心看管好那个小丫头。任凭,任凭大人处置。”
邓军医的眼中刚刚射出了两道怒火,却又瞬时变得柔和了起来,“唉,处置,怎么处置。骂你几句,还是打你几下。那么做能把人给我变出来呀?解决不了问题的措施,都是浪费时间,知道不?”
周福臣虽见邓老头语气缓和起来,却也不敢看他的眼色,只是毕恭毕敬,“大人,属下谨遵您的意思,您看下一步我该如何……”
邓军医深深吐了口气,眼角的皱纹慢慢挤成了两团麻线,“唉,算啦。要是你什么都能干,那还要老夫作甚。我已得到确切消息,六儿那小丫头现在正在金营。”
“啊?”周福臣张口结舌,面红耳赤。
他稍一琢磨,不对呀,据自己所知,金营的眼线就只有啰嗦一个人,每次对啰嗦下命令或接情报,都是由自己全全负责。
难道,邓大人他,他自己还有眼线埋在金营里;而这个人只和邓老头单线联系,自己根本一无所知。
照这么个意思,邓大人应该每次都先于自己知道金营的消息。
想来应该如此,自己的级别又不好反问上级,周福臣只好低头不语。
“啊什么?要都指着你,黄瓜菜都得凉了。”邓军医的眉心一皱,一抬手,招呼周福臣侧耳过来,细听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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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十八章 朱氏祖奶(一)
“哇,哇,哇。”这破孩子在床上伸展着小胳膊小腿,抗议似的不停啼哭,哭得真让人心烦意乱。
“哭,哭什么哭,再哭就不给你吃奶了。”我气得嗷嚎的叫着,还让不让人活了,哇哇的哭了一夜了。
甭管他,继续仔细啃着早晨起来,金人给我送的那只烤羊腿。
骨头节上的肉丝也不能放过,我得啃的毛干爪净、寸思不留。
有机会就珍惜吧,以后说不定就吃不上这么好吃的羊腿了。
忘了介绍自己,我叫陈玉莲,就是昨天晚上在河边溜达的那个倒霉孕妇。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倒霉上挂摊,寻死溜河边。
其实我还真是去寻死去了,怎奈天不绝我,想是福大命大造化大,连天都不好意思收我。如此看来,我还是先好好活着吧我。
“哇,哇,哇。”这破孩子怎么还嗷嗷的哭个没完,跟他爹老朱一样的没出息,一点不听我的话。我昨天让他上战场的时候往后猫着点,往后藏着点,他偏非死命的往前冲。
这回真挂了吧,你看看让我说准了不是。
妈妈的,陈玉莲啊,你真是一张乌鸦嘴,我忍不住扇了自己一耳帖子,轻轻的。
个短命鬼老朱,以为自己成英雄啦?要我看就是一个傻蛋。早早的去了,撇下我们孤儿寡母的。
“额的个天啊,俺们娘俩可怎么活喂……”我心头酸酸的、涩涩的、苦苦的、咸咸的,可是挤了半天就是不掉眼泪。
苍天啊,你可看好了,不是我不难过。
是心痛的无法呼吸,
看不到他留下的痕迹。
眼睁睁的看着他确无能为力,
让他消失在世界的尽头
找不到坚强的理由,
再也感觉不到他的温柔。
告诉我星空在哪头?
那里是否有尽头。
我要控制我自己,
不会让谁看见我哭泣。
装作我不关心他,不愿想起他
怪自己没勇气……
“哇,哇,哇。”破孩子刚歇会,怎么又哭上了,你不能让娘把这首歌踏实的唱完吗?
娘我容易吗,你叫什么你知道吗?
遗腹子。
这么罕见的事情都让我碰上了。
你还哭?你咋还哭哪?
难道是饿的吗,瞧你那小豆眼都发绿了,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给这孩子喂奶的事情该怎么办才好?奶,我没奶呀,肯定没有呀,三十六岁的高龄产妇了……
要不然让他们去找找昨天那个死丫头,看给解决一下孩子的吃奶问题行不?都是那死丫头惹的祸,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嘛。
本来昨晚我伤心欲绝,想着投河死了算了,反正我的人生这么的悲催,不如去找孩儿他爹去。眼看要过年了,一家三口阴曹地府团圆也不错。
可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死丫头,飞过来把我扑了一个跟头,还假装正义的说什么:这河你不能跳,这河冻冰了,是冰河。
妈的,我怎么也没仔细琢磨琢磨,既然冻冰了,淹不死,我还摔不死吗?真是失策……
“额,额。”不知不觉的我竟然打了两个饱嗝,好长时间不打嗝了。在宋营竟吃素的了,稀汤挂水就着野菜窝头,想噎都噎不着,被噎着的感觉真好。
我这是积了什么福气了,居然有肉吃了。刚一醒来,就给我送了只酥香滑嫩的烤羊腿,这不是老天爷开眼吗?
怀胎十月,除了一小碗羊棒骨汤,啥荤腥也没沾过,瞧把我儿子给饿的,尖嘴猴腮的,抱一抱能有四斤吗?
也幸亏娃你生的小巧。
要不然从娘肚子里根本出不来。
昨晚上那死丫头,那是接生吗?
那是老农拔萝卜啊。
我都要哭了,心说别再把我孩子给揪散架了。
好家伙,那死丫头劲头大的,差点没把我下水给揪出来。
悬一悬,咱娘俩差点就到鬼门关去走一遭了。
我苦命的娃,你这叫什么来着,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赶明没准你们老朱家还真有人能做个大地主、大将军、大宰相,说不定再折腾出个皇帝。
呸呸呸呸,瞧我这乌鸦嘴,就别诅咒老朱家了。
这兵荒马乱的,当个皇帝啊大臣啊,还不是要东躲西藏的,像个丧家犬似的。
咱们大宋的什么宗来着,和儿子媳妇还不是让金人给抓去了,生不如死,留下笑柄。
当个大地主,还能有文江的南霸天大啊。还不是让丫环保镖管家婆子,反正是不知道什么人,据说挨了十几刀,二十几闷棍,三十多副毒药给害死了。
与其那样子,还不如当个乞丐好,能有口饭吃就成,干嘛不是活着呀。
“哇,哇,哇。”破孩子刚消停了那么一小会儿,怎么又哭了,是不是埋怨娘说你当乞丐了。
“娃啊,对不住了哦,都是娘不好。咱以后啊,当皇帝好不好,不当要饭的。傻儿子,既然你投胎做我的儿了,那就说明娘和你有缘分。你也别哭了,听娘给你讲讲娘的故事吧,八成听着听着,你就不饿了。”
嘿,你别说,这句话还真灵验,破孩子还真不哭了,瞪着俩小豆一样的眼睛,傻乎乎的看着我。
哈哈哈,这孩子还真好糊弄。吓死我了,还以为当娘多难哪。
“来,宝贝乖乖,先嘬嘬娘手上的羊油,解解馋吧。”我一把抱起孩子,把食指轻轻伸进了孩子粉嫩的小嘴里,“哎呦,叫你嘬嘬味道,你咬我干嘛?”
孩子小嘴一嘬,小豆眼一眯缝,露出了坏坏的笑容,仿佛在逗弄我。
“哎呦,宝贝,还知道耍宝使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