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煞新娘-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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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了一片荒芜的土地,阿达和六儿趁着夜风进入了一道长长的峡谷,强烈的风呼呼的吹在人身上,那刺骨的寒意让这峡谷显得更加阴森恐怖了。
周遭,只有隐约的月亮的光润洒在路上。
黑旋风在峡谷里刚刚走了一半,猛然扬起了一对前蹄“淅沥沥”,阿达双腿一紧,眼疾手快的拉住了缰绳。
六儿见状也急急带住了追风。
阿达一横手拦住了六儿,他炯炯有神的眼睛瞥了眼六儿,“你带火石了没?别往前走了,此地有险……”阿达的险字刚刚路过,就听幽长的峡谷两侧忽然蹿出了四道阴暗的影子。
“魑”
“魅”
“魍”
“魉”
山谷里满是四种方言的回音。
河间府。
闽州府。
晋城府。
开封府。
南腔北调给这四个人的拦路抢劫蒙上了一层独特的韵味。
四个黑影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实在无迹可寻,他们一跃到了空地上,各举着一支火把,各举着一把闪亮的钢刀,报出了自己的名号。
为首的一个面目狰狞的大汉蹿到了最前面,大声点指呵斥着,“呔,无知的小儿,见到魑魅魍魉四位大侠还不快快下马跪地。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哈哈哈哈。”六儿实在是忍俊不禁了,“你们……你吗居然叫这么复杂的名字,魑魅魍魉,乖乖的,我读了许多书都不会写这四个字。”
阿达无奈的摇了摇头,“日后,有人想把你们写进小说都难以下笔……”
六儿乐着看了一眼阿达,“你们干脆叫……叫峡谷四仙算了,四仙一,四仙二,四仙三,四先四。朗朗上口,便于扬名四海。”
大汉身后的三个黑影互相望了望,其中一个胖墩墩的冲着前面的大汉开口了,“大哥,他们说的的确有道理”
为首那个面目狰狞的大汉紧走一步,举钢刀拿火把照了照六儿:
细皮嫩肉。
十五六岁年纪。
独眼眼罩。
疑似女扮男装。
他又拿火把照了照阿达:
细皮嫩肉。
十五六岁年纪。
俊朗冷静。
纯……男。
大汉琢磨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沉沉的开口了,十分严肃“这兵荒马乱的,料你们是一对落难的鸳鸯经过此处。我们是义盗,不杀百姓,不杀金人,不杀……总之,只要钱。你们二人速速留下身上的银子,大爷我饶你们不死”
六儿歪着头,双手抱胸,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经历了这许多风雨,她已经变得镇定自若起来。
“我说,这位大哥,你没看到我……我眼镜上的独眼眼罩吗?难道你没感觉到我无与伦比的强大杀气吗?还不知道,是你饶我不死,还是我饶你不死。”
大汉梗着脖子,两只大眼珠如同铜铃般吓人,他的唇抖着,脸抖着,手也抖着……
六儿的七煞之刃已经干净利索的出现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前三脚猫的功夫,六儿还是有的。
有的人凭借一道菜名扬天下。
有的人依靠一首诗独领风骚。
有的人因为一手字名垂青史。
苏六儿的刀剑功夫,绝对可以糊弄住普天之下,全部武功平平以及稀松二五眼的武林人士和盗匪贼人。
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大哥,练好武功再出来做事吧,你信不信我再一出左手,你后面的三个兄弟,会齐齐倒地不起?”
“……信……”大汉的脑门上渗出了黄豆大的汗滴,他两只腿抖做一团,“女侠,女侠饶命,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大慈大悲,放了我们吧,我们不是坏人”
六儿呲着小白牙笑着看了眼阿达,但很快她的眼光就回到了大汉的身上“别打哈哈,糊弄谁呀,谁把坏人二字写到脸上兵荒马乱的,你们在这装神弄鬼,拦路抢劫,说你们是好人,你信吗?”
“唉。”六儿叹了口气,然后一只眼睛眯起来,射出了一道狠辣之光,“喂,后面三个,你们还举着刀?是要上来救人送死吗?”
说着六儿的左手猛地在前心一拂。
这虚晃的动作竟吓得大汉身后的三个贼人齐齐扔下了钢刀,“扑通”“扑通”“扑通”双膝跪地不起,磕头弯腰作揖抱拳,“姑奶奶饶命,姑奶奶武功盖世。”
三个怂蛋包。
外加一个傻蛋首领。
做盗匪做成这样,基本可以去死了。
一旁的阿达见六儿虚虚实实中居然学会耍诈了,心里倒是多了几分欣慰。
他略加思索问了问六儿,“这几个人,咱们怎么处置?”
六儿方才还像个大人一样连蒙带吓的糊弄这四个贼人,可转瞬之间又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了,她没出息的咬了咬手指,忽然眼珠子一转,“今天本尊就不开杀戒了,不过,后面三个,你们过来先绑了这大汉再说。”
三个贼人惊慌失措的样子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他们战战兢兢的走近了,在六儿眼皮子底下把为首的老大绑了个结实。
之后六儿又让他们三个人互相绑上了,最后一个阿达去解决。
就这样,四个大老爷们生生的让两个小煞星给绑成了一圈。
阿达皱了皱眉头,小声在六儿身边嘀咕,“你这就放了他们?对于恶人,务必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你今天放了,明天他们还要出来为非作歹。今天我们俩个有武功在身,万一是其他的过路人,恐怕早就成为刀下之鬼了。”
六儿没有搭茬,她围着四个人转了两圈,紧接着冲着四个贼人咆哮着,“把嘴都给我张开,全部把舌头伸出来”
六儿高亢的声音回荡在狭长的山谷里,场面蔚为壮观。
第二卷 第五十九章 你吃黑瓶还是白瓶
第五十九章 你吃黑瓶还是白瓶
六儿的话让四个贼人瞠目结舌,心惊胆战,难不成这小丫头片子要……要把他们的舌头割下来,让他们通通变成哑贼,然后无法喊打喊杀再拦路抢劫?
要不然人说: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但是割舌是小,活命是大……
四个大老爷们很痛苦的琢磨着……
就连阿达也被六儿的言辞顷刻间搞得一头雾水,稀里糊涂。
他们只见六儿从后背的小包裹里掏出了两个巴掌大小的瓷瓶,一黑一白,她在手中不停晃悠着,威胁道,“你们四个服不服?两条路给你们选不服的话给你们吃白瓶,立刻去驾鹤仙游,也不枉你们的新诨名——峡谷四仙;服的话给你们吃黑瓶,每个月到我这里领解药,不然,一年内肠穿肚烂,毒发身亡……”
没有别的选择吗?
这是选择吗?
四个贼人痛下决心,异口同声,“吃黑瓶。”说罢,他们紧紧闭着双眼,依次吐出了四条冒着热气的白苔厚重的舌头。
六儿把白瓶揣了起来,拔了黑色小药瓶上的红绸小塞子,她走过去分别往每个贼人的舌头上轻轻倒去,“别抢,不会因为谁的舌头大就多给。一人一滴,一滴足矣,众生平等。你们虽是罪大恶极,但是,本尊给你们一次机会,让你们洗心革面,从新做人,当然啦,你们要活命也得拿出点诚意,再不可为非作歹。”
四个贼人痛不欲生的收了舌头,绕着自己被人下了毒,还得千恩万谢,那带头大汉说道,“谢大……谢女侠不杀之恩。我们今后上哪找您去讨解药?您的尊姓大名?”
六儿看了看阿达,“我们叫无名英雄,我叫无名,他叫英雄。”
说罢,六儿给阿达使了个眼色,俩人利落的翻身上马,她回头眯着大大的一只眼睛,又往上提了提大了一号的眼罩,“一月后,平西战场大宋军营,找……”
六儿略加思索,“找……小辣椒,你们说小辣椒他们都知道,那是我的诨名,江湖上我不留名号,哈哈哈哈哈……”
六儿和阿达策马飞驰正待绝尘而去。
四个贼人呲牙裂嘴,大呼小叫,“女侠,女侠,绳子,绳子没给我们解哪?”
“身为盗贼抢匪,还是四个,连绳子都解不开,你们还混个屁呀……”
小小马儿山中走,
巍巍青山两岸跑。
无名之辈也英雄,
英雄代代如潮涌。
铁肩道义挑身上,
万里江山披锦绣。
雄鹰展翅飞,
燕儿不停留。
爹的教诲记心头,
娘的教诲记心头,
我的教诲你记心头……
啦啦啦啦啦啦……
六儿骑着追风哼着自己即兴编的山野小调一路往前奔去,阿达策马扬鞭不离左右,“六儿,你刚才给他们吃的是什么?你居然还有这宝贝,这药叫什么?”
“哈哈哈哈。”六儿摇头晃脑不无得意的开口了,“九转阴阳水”
“什么?”阿达摸着后脑勺,“什么水?”
六儿侧着头不经意的轻抚着自己的长发,那感觉宛如仙子下凡般洒脱与妩媚。
只是脸上多了一个乌七麻黑的独眼眼罩。
不太应景。
偏偏是这样的绝色倾城,却鬼灵精怪,兀自扮起丑来。
只是沐浴爱河的痴情小阿达,正在试着超越无尽的黑暗,用心眼去端详这个美丽的少女……
媚眼如丝,口鼻如画,在轻盈暗淡的月光下,这个少女好似远山芙蓉。
他多么希冀有一天,她也能读懂不甘平庸,不服命运的他。
风吹草低见牛羊,挽着她引吭高歌,不论在江南水乡还是孤烟大漠。
幽长的峡谷中,风儿渐渐的弱了,六儿神秘而坏坏的笑了起来,“你知道九转阴阳水是什么吗?”
阿达回笑着,“我怎么会知道?是什么?”
六儿小巧白嫩的小手捂着嘴唇,咯咯的笑了起来,“是……是脚气水。”
阿达眨巴着一双繁星般的眼睛,眉毛高高的扬了起来,嘴扁成了一字,“额,我……我……我想吐。”
紧接着他居然呕了几下,“小六,你……你有脚气?”
六儿弯腰捧腹在马上抖着身子嗔了起来,“你才有,那是我爹的脚气水,一瓶早上抹,一瓶晚上摸,我偷出来……咯咯咯,以备不时之需。”
阿达听罢,哈哈的笑了起来,“白天擦白瓶,晚上擦黑瓶是吧?要是让那四个仙人知道,我估计他们会吐的,吐的排山倒海,江河日下。”
六儿点着头,高兴的挥舞着两只小手乱比划,不经意间追风一个急转弯,她摇摆了几下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这才知道稳当的抓住马缰绳。
阿达狠狠的骂道,“得意忘形,你那点骑马的功夫还是别现眼了,你要是摔下去,我老婆就惨啦。”
“啊?”
六儿还在心悸自己刚才双手脱缰的冒失举动,阿达这句话她刚好听的不太真切,只听到“我老婆”三个字,她瞪着一只溜圆的眼睛愤怒的看着阿达,“你……你……你有老婆?你……你骗子”
说罢,六儿猛地勒住了马缰绳,大大的眼中立刻擒满了泪水,“你……你禽兽不如。你又恢复记忆了吗?朝秦暮楚的坏人。我要和你分道扬镳。你……你老婆在哪里?”
阿达驾着黑旋风,连停都没有停,不屑的坐在马上笑着,“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呗,傻蛋。煮一煮可以吃了。”
六儿的嘴撅的老高,足以栓上两头驴子,她一催马缰绳,“混蛋,坏蛋,鹌鹑蛋……鸟蛋。”
阿达回头坏坏的闭着一只眼睛,学着六儿戴眼罩的滑稽样子,“这个词……这个词算你调戏我。”
峡谷外,月光如水,天也登时亮了不少。
六儿看着面前搞怪的阿达,羞涩的垂下了头,抿起了嘴唇。上次掉进冰河,阿达柔软而飞快的一吻,让她面红耳赤,只是那天河水冻的她的小脸苍白,才盖住了两抹娇艳的红晕。
如今,六儿的心,想是让这个聪明顽皮,英俊痴情的少年给占去了一半……
她急急催马赶上了阿达,“我们慢点跑,过了这片枯木树林就能到栖燕镇了,那里说不定还有人家和客栈。”
阿达闻言放慢了速度,让马儿变成了小跑。
“谁都不敢保证前面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不管怎么样,咱们还是多加小心为妙。”阿达看六儿似乎有些松懈了,便严肃嘱咐着。
“如果再遇到这么笨的劫匪,我就快被笑死了。刚才那四个贼人真是笨,峡谷那么好的藏身之地,他们都没有打劫成功。哪里有那么打劫的呀?一点都不在行。”六儿喜笑颜开,好像前两天她根本,压根就没中过毒一样。
阿达摇着脑袋,反问道,“那你说他们应该怎么打劫才好?”
六儿眯着一只大眼睛,吐了吐舌头,“哎呀,当然是用网的,用网套啊,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都不懂………真…”
“啊……救命啊。”
第二卷 第六十章 蹉蹉和跎跎(一)
第六十章 蹉蹉和跎跎(一)
荒郊野外,乌鹊不见,这一片枯木树林静悄悄。
一张大网铺天盖地般将六儿罩了进去,紧接着不知怎地那大网一收,把六儿生生的困在了里面。
追风吓得“淅沥沥”打着寒颤,在原地转了三圈。
高悬在一棵歪脖怪松下的六儿,陡然间被吓的声泪俱下,连哭带喊,“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