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若水:公主劫-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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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忠愕然一惊,声音都发颤起来:那尤国那边如何交代?八月纳贡不到,圣皇必然大怒,若引兵来犯,淳于岌岌可危。
淳于月不理会他的焦急,转移话题道:本宫前些日子交代丞相了解的事可清楚了?
她跳跃式的话题让骆忠很久才反应过来,忙回复:户部已经做了详细调查和记录,家家户户的情况都登记造册,只是没想到短短几年,淳于竟民弱至此,很多壮年都陆续逃离了,留下老弱孤寡无人照料,若非云将军每到播种收割之时派遣军士帮忙,又帮着阻挠了一部分出逃,百姓也难以安居乐业,良田沃地也会荒芜。
想起这些年和云风合理挽救淳于,期间受了多少辛酸苦累,才有今日的淳于,而那坐享其成的文武百官,竟对云风唾骂声声,对他的死更是暗相庆贺,百姓感念云风恩德,为其焚香供奉,却被称着叛逆而压制下来,而这呕心沥血为淳于筹谋的公主,也被视为鬼怪妖魔,当真是乱世之下、人心不古么?
淳于月不知他心内的百感交集,只当他在为淳于众多人出走而憾痛,禁不住出言宽慰:放心吧,那些人很快会回来!
骆忠惊诧莫名的望着她,不知其意,淳于月心思一转,笑道:若淳于国富民安了,他们身为淳于子民,自然还是想回归故土的。
骆忠恍然,连连点头,淳于月略想了想,招手让他走近些,声音也低了下来:甘城和宜城的事情准备的如何?
骆忠也压低声音禀报:两城已经安排好,只等姚将军那边妥当,就可一夜移空,臣这些年也按照公主吩咐,暗中将靠近边城的几个城池内百姓都陆续以各种理由做了调整,老弱孤寡大部分都移入皇城附近的城池,现在只要公主一声吩咐,这几个城池的百姓也能很快转移。
淳于月点头,对这个丞相的处世能力很是赞赏,这大概是他的父皇选的最对的一个重臣了:这些年真是难为你了,有些事连自己的儿子也要瞒着,是很艰辛的事,本宫感念你这份恩德。
骆忠听言忙下跪:臣食君之禄,为国尽忠是本分,哪里敢担恩德二字,只是。。。
淳于月也不催他,让他想清楚再说,他很是犹豫了一会:公主,一下抛弃两城,真的好吗?
淳于月扶他起来,诚然道:就算不舍,也要弃之,这两城是淳于与尤国和凉国接壤之处,无论哪国兴兵淳于,两城都难以保存,与其让别人来毁,不如自己先弃,还能保住百姓。
骆忠权衡之下,取舍了然,却还是不得不对淳于的未来担忧,淳于月叹息一声,问他:这些年,上至公卿显贵,下至黎民百姓,无不对本宫病垢辱骂,为何丞相却始终舍命跟随于我?
骆忠诚然作答:因为臣相信公主的忠孝仁义之心非其它皇亲国戚所能比,也只有公主的才智谋略可挽救淳于于水火!
淳于月欣慰点头,躬身做礼:那就请丞相再信我一次,本宫即使不能让淳于傲视群雄,也要淳于解脱如今困境,自安于天下。
计高一筹
嫣八年,夏末,骆子睿利用兵部侍郎的身份,将淳于另外一部分散乱的兵权收入囊中,又用地势的之便,将李良的兵力分割成了两半,让其首尾不能相接,李良顿时感到危机,一半兵力是前有骆子睿,后有姚杰,权衡之下,他看到了生机,另一半兵力由他亲自统率着,虽后也有骆子睿的威胁,但守护皇城的兵力较弱,只要困住皇城,不管是骆子睿还是姚杰,都不敢有分毫举动,说不定还能在南宫逸到来之前逼迫淳于仲廷自行削藩,这样一来,他说不定也能如在其他负削藩重任的将领一样,建功立业,掌整顿藩地之大权。
他自以为是的想,就自作主张的行动,还自设了个天衣无缝的计,假借庆生之意宴请朝中官员,然后将这些人困在手中做退路,想着万一事情败露,至少淳于月不敢杀他,只能将他送回尤国,以他在南宫逸攻取尤国时立下的汗马功劳,定不会有事。
万事俱备后,他就与皇城内安插的尤国内线里应外合,迅速掌控皇城,逼兵皇宫,眼看大事可成,却被一群凭空冒出的散兵偷袭,这些人数虽不太多,却个个身手不凡,他的几万大军竟被分割散碎,牵制之下根本难以随他而动,最终也只能束手就擒,连宫门也未闯过。
当他被强行押跪于宫门口时,宫门轰然大开,淳于月翩然而出,审视着他满脸血迹、狼狈颓丧的姿态,再看陆续被押来的那些人,摇头啧啧叹息:还真是各种身份齐备呢,只可惜了沐文玉多年的苦心,竟被你连根牵出,一网成擒,他将这些人交给你,本意是想助你控制淳于,却高估了你的智商和想立功封侯拜将的野心,我稍微施压用计,你就坐不住了。
李良听她这么说,依旧难以置信自己的失败:不可的,就算消息被走漏,我严密控制了骆子睿的兵马,皇城内守卫兵马也被我支走了,你就算调出皇宫守卫,也不可能忽然有这么多人,武功还。。。
淳于月俯身看他,压低声音道:听过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俗语么?你的外来之兵再多,也不及一城百姓,何况皇城这种最是藏龙卧虎之地?
“败军之将你跟他罗嗦什么,扰得本宫一夜未眠,真该千刀万剐!”
淳于芯抱怨着,甚是不耐烦,眉梢眼角都似被困意侵扰,姿态慵懒,眼眸惺忪,有着说不尽道不完的风情妩媚,淳于月无奈摇头,对她道:多谢二皇姐帮忙,也请替我谢谢你那些显贵朋友愿借调家丁护卫助我平乱,月改日定设宴答谢。
李良一听‘家丁护卫’几个字,才终于明白自己输在何处,竟也无语可对,谁会防她来这一招,顿时垂头丧气,淳于芯看了一眼淳于月,真有些佩服她的精神,想来事情还没完,自己也应她的请求帮了忙,其它的也懒得理会,摆了摆手,转身吩咐家仆几句,上了马车径直回府了。
淳于月看了一眼垂败的李良,心里的不安终于落下,她表面虽成竹在胸,可是心里也甚是不安,这个赌局太险了,李良曾毕竟跟着南宫逸历经大小战无数,才得到杨慎的赏识派来接替谭明管理淳于,并非一般有勇无谋的武将可比,所以,这些日子,她一边让骆子睿和姚杰相互呼应着激怒李良,逼迫他先下手,自己则冷眼旁观他的所有动作,然后将计就计。
为了不引起李良的怀疑,她任由他耍手段将淳于的兵力全部支出皇城,利用淳于芯的人脉,向富户显贵借调家丁护卫设立陷阱,只是,所有成败系在这些人手中,若淳于芯背弃她,皇城难保,会牺牲多少无辜,她对此一直悬着心,好在,她这个二姐,到底没有让她失望。
正暗自感叹着,视线忽然触及一个眉目低垂的男子,心中疑惑,凝眉思索,灵光闪动间,脸上闪过悲恨:刑部侍郎的公子何时竟归作了尤国人?
那男子听了言语,原本微微颤栗的身子轰然坍塌,匍匐在地大声啼哭求饶,淳于月恨然冷笑:放心,本宫不会狠心到让你们父子相残,周毅,这些人交由你审问发落,本宫要从他们口中知道,淳于到底还藏了多少食国俸禄不知思恩报国之徒。
周毅和一众武将这些日子陆续潜入皇城,以助淳于月平叛,此时听她如此一说,忙排开众人上前领命,李良与周毅素有过节,原本以为顶多是交由刑部处置,听到淳于月如此说,心里也慌了,忙挣扎着威胁:那些文武大臣都在我的手上,我若不回去,他们也会没命!
淳于月故作苦恼,抚额望天,让李良以为要挟有效,正暗自得意,她却忽然道:那些只会阿谀奉承之辈啊?随你处置好了,腾出了空位或许还能招来些贤良之才呢,不过。。。
她笑意忽然转冷,直看得他胆寒:他们若死了,你只有死路一条,本来还想着留你去见一见圣皇陛下呢!
她说完,挥手让周毅带走,李良被她一语说得忽惊忽喜,权衡之下,只能先保住性命再说。
淳于月并不崇尚杀生,也不想彻底激怒尤国,让凉国伺机牟利,只将李良和清理出来的细作暂时囚禁大牢,尤国的兵马陆续驱逐出淳于边城,没有了主事将领,这些人也只能返回尤国,经过这一番整顿,淳于朝野内外瞬间平静了下来,那些暗藏的人也不敢再轻举妄动,而另一方面,有李良所作所为在前,她的动作便成了自卫,尤国还真没有理由追究她的行为。
劝谏称帝
淳于月整顿尤国驻军时,也正是尤国削藩之时,乌国也在此时发生战乱,邹正良趁着南宫逸忙着削藩之事,率领残部反扑乌国,一路杀到离乌国皇城香城不远的城池,眼看乌国不保,乌国皇帝上书南宫逸告急,并自请削藩,愿意退做香城城主,南宫逸自然乐意之至,命慕容展和阮靖远率兵与驻守乌国的杨慎里应外合,不只灭了邹正良大军,同时将乌国彻底削藩瓦解,统归为尤国。
而沐文玉此时也终于挑动了凉国内乱,易祈幻迫不得已发动政变,占领了凉国大半城池,与公主苏落依所代表的皇室正统相持不下,最终凉国一分为二,被称为南凉和北凉。
淳于月在心腹之臣的协助下,拔除绝大部分细作,扫清尤国驻军后,料想各国局势暂安,定会来抢夺淳于,故将国事托付骆忠父子管理,亲自奔赴边境护城。
才在行管安顿下来,姚杰便匆匆来见,行了礼,直禀详情:甘城和宜城已经全部转移,按公主吩咐,半分粮草也未留下!
淳于月听言甚是欣慰,思索片刻才道:易祈幻得了南凉,一定会盘算着攻取淳于后两面夹击苏落依,然后夺取北凉,这样一来,就算与尤国二分天下,他也占着优势。
姚杰凝眉思索,沉吟半晌才道:这便是他为何要挑拨公主和南宫逸,又费劲心血将公主送回淳于,还让自己的人帮助公主取得淳于皇权的原因吧。
淳于月淡然一笑,不评对错,任由他继续说下去,姚杰眸光闪动,满心感慨:只是他千算万算却终究低估了公主的智慧,没料到您一边与沐文玉达成默契将计就计,一边又示弱与他周旋,利用他回到淳于夺取皇权。
淳于月悠然补充道:是他太低估沐文玉的谋略了!
沐文玉早就查出是易祁焕挑拨诸侯施压,逼迫他们杀掉云风来挑拨她和南宫逸对立,以谋取淳于,但是当时的诸侯国确实对尤国有很大的牵制作用,尤国要想统一天下,这些阻碍是必须除掉的,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才导致这几年都只能以平衡为主,易祈幻的参与,让他们想到了破釜沉舟之法,易祈幻利用淳于月来牵制尤国,他们也就用淳于月来麻痹易祈幻,并利用淳于月的逃离牵扯出尤国的奸细,反利用之,然后联合尤国在凉国的眼线挑拨凉国内乱,如此一来,谁都忙着稳定内局,也分不出精神去打别国的主意。
淳于月甘为双方利用之下,似乎只保住了个云风,可是,接下来她会让他们都知道,她真正得到了什么。
姚杰本来等待她说沐文玉的事,等了好一会也没等到下文,想来是不打算说下去了,正要请退,林闽在门外说孙承求见,淳于月只吩咐请进来,也并未吩咐姚杰离开,他只得在一旁坐下。
孙承进来跟淳于月行了礼,与姚杰互相抱拳作礼,在淳于月指的位置坐了,不等她问就汇报情况:柔妃的身世我已经查得大部分,只是有些细节还。。。
淳于月点头,对方那样隐秘的部署下,能在如此短时间内查出大部分已属不易,只说:就说你知道的!
孙承点头,据实陈述:柔妃和兰妃确属亲姐妹,只是当年家中遭劫,由管家带着她们姐妹二人逃离,因为谋生艰难,管家又好吃懒做,生活难以为继,便将柔妃卖给一个凉国来淳于经商的大户做童养媳,没几年兰妃又被管家卖入青楼,得皇后遇见,安排入宫封妃,后来柔妃前来寻姐,又遇见皇后,她得知二人关系,便趁着兰妃怀孕之时安排柔妃进了宫,至此得宠。
太多的巧合加在一起,就不那么巧合了,淳于月提出自己疑问:这么说来,柔妃确系凉国奸细?
孙承是个谨慎人,不会轻易下定论,不说是也不说不是,继续诉说自己得来的消息:臣还不敢下定论,只是,在调查之时臣还发现一件事,柔妃见皇后之前,就认识了淳于邵,两人似乎还朝夕相处了些日子。
这个意外得来的消息倒是让淳于月也吃了一惊,她凝思了很久,才叹道:看来,我还是有些低估了这位堂兄。
姚杰听言忙问:是否要臣去处理?
淳于月摆手否决:我岂会不知淳于邵、皇后和那些旧臣都还未死心,只是目下局势,若再起内乱便会自乱阵脚,尤国凉国都已经缓过神来,容不得我分神,你让人好好监视住这些人,别让他们在此时给我生乱就是了,以林凤瑶的见识,此时我若不动她,她也不会来惹我,毕竟现在是一致对外的时候,若国都保不住了,还有什么权可争的。
孙承和姚杰交换了眼神,都表示赞同:只是这样一来,我们依旧分不清柔妃到底是向着凉国还是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