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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观音渡-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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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哥闻言脸色一沉,着急的说:“那还不快点,务必要保萧主子和小主子平安!”

稳婆作难,说:“总管大人,您这是为难老僧,你看萧主子留了这么多血,脉相又凶险,老僧现在只能尽力保一个!至于另一个,便看造化了!”

翘哥跺脚,丢了孩子他的爷肯定将他暴打一顿,可若是丢了萧主子,他的爷非得活剥了他!孩子,只要萧主子在,以后还会再有。

他咬牙,说:“保大人,无论如何也要保萧主子平安!”

稳婆闻言应了声是,道:“还请总管大人和张军师到门外等候!”



正文 第二十章 生当复来归(三)



张逸飞和翘哥双双出了房门,翘哥脸色发青,重重一拳打在张逸飞的脸上,恶狠狠的说:“萧主子在你房中为何会摔倒?居然还撞到了肚子。你对她做了什么?”

张逸飞抹了抹被翘哥打裂的嘴角,已是懊恼、后悔,一言不发。

翘哥怒,阴沉说:“你听着,要是萧主子有什么事,爷绝对饶不了你!”

张逸飞对他的警告充耳不闻,自顾自的低喃:“缘书,你若是有事,二哥便去陪你!”

翘哥气得不行,还想扭身给他一下,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皮厚之人,萧主子明明就对他无意,还要百般纠缠!

他正待动手,屋内忽然出来一个稳婆,满头是汗的说:“总管大人,萧主子不肯喝药,说是有事和您交代!”

翘哥闻言慌忙和稳婆进到屋里去,张逸飞微微犹豫也跟着他们后面走了进去。

萧缘书满头是汗的躺在床上,发湿如洗,衣裙被血染红,头偏向门的方向,见到了翘哥,她颤声说道:“翘……哥,若是……我有个好歹,请你……跟夫子带句话!”

翘哥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有些不好受,安慰道:“萧主子,你切莫乱想,不过只是生产而已,不会有事的!”

“你……答应我,一定帮我跟夫子说!”

见她如此坚持,他只得无奈颔首,回答:“好!我答应!”

“你跟……夫子说,若有来世……我自会去找他!还有……今天摔倒……是我不慎,与他人……无关,让夫子……千万……不要错怪了……二哥。”

“嗯!您放心,我一定会跟爷说的!只是,萧主子,爷的脾气您也知道,您最好还是好好的,不然爷不一定能照您的意思去做!”

一脚正要踏入内间的张逸飞刚好听到了萧缘书的话,身体一滞。缘书,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挂念他的生死!

他原本以为自己爱得痴,爱的狂,便理所应当要得到回报。可现下,比起她的大度,比起她的真诚,他只觉得无地自容!

他仓皇从屋里逃出,眼泪纵横!

他都做了些什么,都做了些什么?

一直以来,以爱她的名义强求于她,给她带去了诸多伤害!

从洪武书院里开始,他每为她做一件事都是心甘情愿的,可却总是要她付出相应的代价。到了今日也还是如此,他陪了她一段日子,便要她陪他一生一世!

荒唐,真是荒唐!不可理喻的荒唐!

从以前趁着她心思单纯的诱哄,到现在利用她感恩的强逼,一切的一切,都是自私又卑鄙的!

若是易地而处,明明不爱,却被夺了童贞;明明不爱,却摆脱不得;明明爱孩子,却可能要失去。如果,这所有的遭遇换到了自己的身上,张逸飞想,他是会恨的,他会报复,会让对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可缘书是怎么做的?缘书在死生之际还在为他开脱罪责,还在担忧他会被楼韧杀害。

卑鄙呀,和缘书比起来,自己真的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卑鄙小人!

张逸飞悲哀,为自己感到悲哀,也为萧缘书遇到自己而悲哀!

他望向灯火闪烁的屋内,喃喃自语:“缘书,你一定要平安!你要是有事,二哥会陪你走,以后恐怕还是要缠着你,扰得你不甚其烦!只要你平安,我便不缠你了,只做你的二哥也好,或是远远离开也罢,都可以,只要你平安!”

翘哥走出来时眼角带着晶亮的泪花,狠狠瞪了张逸飞一眼,却没有出言讥讽,毕竟刚才萧缘书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她不愿意任何人去为难她这个二哥!

张逸飞有些害怕,不管翘哥的白眼,径直开口和他说话,借此给自己一些信心。

“翘哥,缘书会没事的吧?”

翘哥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咬牙切齿的说:“萧主子刚才说,她要保孩子,她说这个孩子已经会和她说话了。只要她说话,孩子就会在她肚子里动一动,给她回应。她说她不忍心让孩子还没有见到这个世界,便要离去。”

张逸飞闻言一怔,发了狂一般扯住对方的衣领,嘶吼:“那你可同意了?”

“我若不同意,萧县主便连药也不肯喝,到最后只能一尸两命!”

“你怎么能同意,怎么能同意?”

“萧主子的性格你难道不了解吗?她若要坚持,谁拦得住?”翘哥一把甩开他的手,鄙夷的说:“现在做什么姿态,若不是你,萧主子能有事?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萧主子虽然一心为你开脱,可她绝不会无故摔倒,还摔得这样重!”

张逸飞忽然泄了气,失魂落魄说道:“对,是我不好,我害了她。可她……她不会有事的,她不会有事的……”

“嗯!我也觉得她不会有事的,吉人自有天相,上天不会将她收走的!”

翘哥和张逸飞站在外面,萧缘书和满头大汗的稳婆们在屋里。萧缘书已经喝了药,肚子比刚才疼得厉害,她双手紧紧抓住了身下的床单,想缓解一下疼痛。

可是,疼痛有增无减,疼得她意识有些涣散,身体虚脱。一双眼皮无比沉重,慢慢的,慢慢的往下合。

就在她快要完全失去意识时,她听到一个稳婆在她耳边大声说:“萧主子,您不能睡呀,要是睡过去,小主子和您可就都没有指望了!”

她忙又硬撑着清醒过来,是的,不能睡,为了孩子不能睡!其实,她自己也不想死,她没有做的事情还很多,她还没有和夫子拜堂,还没有看着孩子长大,还没有见过夫子白发苍苍的样子。

孩子不能死,她也不能死!

她虚弱的回答:“好,我不睡……我不睡!”

听到她说话,稳婆们都松了一口气,站在她腿间观察的稳婆鼓励她道:“萧主子,您深呼吸,用些力气,用些力气,孩子还没有出来。只要孩子及时出来,您和它都会平安的。”

萧缘书咬牙,一个稳婆忙拿了一块厚厚的软巾递到她嘴边,道:“萧主子,快张嘴,不要咬牙齿,您一会会受不了的。”

萧缘书现在只剩下一个想法,听稳婆们的话,努力配合她们,让孩子活下去,让自己也活下去。

她长了嘴,咬住软巾,深呼吸,腹部开始用力。

其实,没用一下力,她便绞疼一次,可她得忍,她不能就此放弃。

翘哥和张逸飞急得团团转,外间的灯芯已经燃得快要到了尽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为何这个孩子还生不下来?

屋里的动静他们听得清楚,萧缘书的闷哼和呻 吟让他们心急如焚。

“好!萧主子,再用力,再用力!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奴婢看到孩子的头了!”

“对,用力!用力!”

“哇……”一声洪亮的婴儿啼哭伴随着稳婆的欣喜话语传到了众人耳朵里。

“萧主子,生了,生了,是个小公子!”

张逸飞和翘哥还来不及松口气,便听到稳婆在里面大喊:“萧主子,您还不能睡,快醒醒,快把这药喝下去。这药是给您止血的,快醒醒!”

“萧主子,您难道要就此放弃?让孩子这么小就没有娘亲了吗?”

翘哥急 ,张逸飞急,恨不得冲进去替她喝药。

昏昏沉沉的萧缘书听到稳婆的话更是着急,她拼命告诉自己快醒来,快醒来。

“萧主子,您要坚持住呀,您下面的血还没有止住,再这样下去孩子就可怜了!”

她挣扎,反反复复的挣扎,终于嘤咛出声。

稳婆大喜,忙轻轻抬起她的头,将药碗递到她的嘴边,道:“萧主子,快,快喝下去!”

她犹如在梦中,茫然的按照稳婆的话行事,张了嘴,将药悉数喝下。

她感觉有人在她腿间忙活,好像是在帮她止血。她想,她不会死的,受伤流血也不算什么,她又不是没有试过,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稳婆大喜说:“血止住,总算是止住了!”

她也跟着松了一口气,然后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等她再醒来时,已经是过了两天。

她睁眼,有些茫然的看着床顶,直到手碰到已经瘪下去的肚子,她才想起孩子已经生了,忙扭头看向床外,见李妈坐在桌子旁正打着瞌睡。

她轻轻开口唤:“李妈,我的孩子在哪里?”

李妈闻言霍然醒来,大喜道:“谢天谢地,您总算是醒了!孩子在隔壁,由几个乳娘照看着。”

说着,她走到床边,将萧缘书扶起靠在靠枕上,转身,端起桌上的一碗汤食,道:“来,萧主子,这是刚刚热好的汤,一直准备着等您醒来喝!”

萧缘书乖乖喝了,道:“李妈,我想看看孩子!”

李妈应了,出去让人将孩子抱了进来。

萧缘书接过去一看,孩子小小的一个,小的她都不敢用力抱他,怕把他伤了。他的皮肤很皱,像个小老头,因为未足月,略微有些瘦弱,长得看不出五官,模模糊糊的样子。

其实,这个孩子并不比萧策的那个好看,萧缘书却觉得怀里的孩子俊美无比,忍不住用指腹点了点他的鼻子,说:“李妈,这个孩子长得真是像夫子!”

“是呀,老奴记得当年王爷生下来时也是这般模样,可惹人喜欢了!”

在外间候着的翘哥听了两人的对话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萧主子和李妈简直是睁眼说瞎话,这个孩子像个猴子,丑得要死,哪里像他的爷了?

想着,他忍不住‘切’了一声,刚好被萧缘书听去。

“是翘哥在外面吗?”

“是小的!萧主子,您有什么吩咐?”

“孩子的事,你跟夫子说了吗?”

“小的前日清晨就已经派人快马加鞭送信去了!”

萧缘书闻言颔首,再低头看孩子,孩子真好看,真希望夫子也能早点看到他的模样。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生当复来归(四)



萧缘书听闻李妈传话说,张逸飞想要见她,问她肯不肯,她抱着孩子的手不由一滞。这个时候要见她,二哥是要和她辞行吗?

昔日里的同窗好友,现在已经一个一个与她背离,先是萧策后是査君然,还都是她有愧于他们。

所以,对于张逸飞她尤为珍惜,这是唯一一个和她没有利害关系冲突的人,唯一一个能够和她并肩而战的兄长。现下,她难道连他也要失去了吗?

她叹气,当真是人生如浮萍,聚散本无常!

避而不见也不是办法,若真是留不住,她也得勇敢面对。

她答应下来,因为还在坐月子,按照风俗她除了夫子是不能见别的男人的,且不能出屋出风,李妈便命人在她的床前竖起了一座屏风。

张逸飞进来,透过粉红色的雕花红木屏风,依稀能够看到一个人影正半坐在床上。

他张嘴轻唤:“缘书……”

“二哥来了?坐吧!”

张逸飞在屏风前坐下,问:“缘书,你现在好些了吗?”

“嗯!已经好了,能吃能睡,就是不能吹风,所以不能出去走动。”

“那就好,那就好……”

沉默,诡异的沉默在两人间蔓延开来,一下子变得无话可说。其实两人都明白,再开口便可能是道别的话。

张逸飞静静的看着屏风后面的人,纠缠了那么久,终于下定决心要远离她。认识她时,他还是对情事懵懂的少年,一刹那间,她嫣然笑,仿若山间精灵,*条的闯入他的视线里。

只消那一眼,便铭记于心,从此后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其实,这场爱恋,于他来说更多的是煎熬,好似开心的日子并不多。

遇她时,他是未曾识得滋味的少年!遇她后,他便时常叹道:吾生本多乐,今日但余哀!

他以前觉得既然遇了倾城色,求之不得便是悲哀,便是一生的痛。如今才顿悟,执迷痴缠才是痛,一生的痛!他痛,还要累着她一起痛!

他忽就看开了,既然求之不得,不如放松任她去!

他不恨了,也不怨了!相反,他是感激的,虽然她欢天喜地的出现在他眼里,到最后只是赠了他一场空欢喜,他还是感激的。

感激上天安排了他们的相遇,感激她带给他的点点滴滴,感激他所尝过的一切苦与乐!感激他做了如此的错事,她却已然可以原谅、可以理解!

隔着屏风,其实看不真切,他却连眼睛都不愿意眨一下,今日一别,不知何日相见,他要用力看她,用心记她,不然他可能会忘记,他害怕会忘记!

时间,在静悄悄的凝视间流逝!

够了,他满足了!看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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