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渡-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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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彻见萧策出来后,眼里只有萧缘书;心里对萧缘书不仅不屑更添了憎恨。没多大会,清源郡主脸色煞白的走了出来,衣衫虽是穿上,却给人凌乱之感,再看她的手臂上竟还在流血!
宇文彻眼瞳一紧,心也跟着揪疼,怒道:“萧策、萧缘书,尔等欺人太甚!”
书院之中,礼仪多是不讲,因而直呼皇子其名也无不可。但到底身份显赫,找遍整个洪武书院,仅有萧缘书一人不拘小节,直呼萧策。
如今,宇文彻这般高呼,显然是怒火攻心,失了理智。
正文 第一百章 花开花落终有时(八)
宇文彻一向爱慕他这个名义上的妹妹,他的父亲却再三阻止他,加之清源郡主对他并无情意,他迫于无奈只能与她保持兄妹的距离。此番,得知清源郡主要随萧策到洪武书院求学,他心中不舍,这才自作主张上书请缨,到此做一个武术老师。
清源郡主在他心里自是完美无缺,如此美好的人,他求都求不得,却被萧策当做无物般视而不见!最可恨的便是那个萧缘书,自荐枕席做了肃王的面首,还在大庭广众下先勾引査君然后挑 逗萧策,不知廉耻!
他看萧缘书的眼神好似要喷出火来,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方能解他心中郁结。萧策是德昌帝的宝贝疙瘩,是他名义上的准妹夫,他不能将萧策如何。但是萧缘书不一样,他就是弄死了萧缘书,不过就是个男宠而言,肃王再恨也找不到借口要他的命,顶多就是杖刑、赎银!
思及此,他毫无顾忌的将腰中飞镖拿出,朝着萧缘书掷去。他手上动作熟稔,半分也不耽误,连番向着萧缘书掷镖。
这回萧缘书早有察觉,迅速往旁边跳开,躲了过去。
査君然见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飞奔到宇文彻的长椅旁,重重一脚踹在他的椅子上。宇文彻腿伤严重,加之反应不及,立时被踹了个乌龟翻壳,趴到在地。
打架之事开头较难,多数人会思虑过多而束手束脚。但一旦开打,热血之人都是放开了拳脚,越打越兴奋,理智终被抛诸脑后。
萧缘书站在一旁,眼见査君然将宇文彻踹倒在地。身体里的那股子冲 动劲迅速冒了上来,她也急了眼,上去就对着宇文彻的屁股猛踢一脚。
一脚不够,再补上一脚!宇文彻借力拱身,用手撑地作势要站起,她这一脚狠而毒,刚好就朝着他的子孙根而去。
本是自顾自怜的清源郡主见此情形心中大骇,若是这一脚断了宇文家的命脉该如何得了?事关生死存亡的大事,她顾不得多想,忙冲了上去。本是要格挡她的脚,却临时改了主意,以身体护住宇文彻,重重挨了萧缘书这一下。
这般一闹,萧策也十分不耐烦,越加看宇文家的人不顺眼,居然也学着萧缘书对宇文彻要动手。
宇文彻到底还是有些身手,当即翻爬坐起,用手去挡他的脚。
清源郡主害怕萧缘书再对宇文彻用武,忙死死抱住她的双腿,大哭起来。
査君然见此状倒也没有再上前,这哪里是打架,根本就是场闹剧!
这个院子如此吵闹,没多大会,便把周围的学子都引了过来,一时间整个院落被围得水泄不通,十分热闹。
萧缘书头疼不已,虽然隐约觉得抱住她大腿的清源郡主并非柔弱女子,但终归是个女子她也不能将她一脚踹开。这一刻,萧缘书就像个未经情事的小男孩被大妈调 戏了般,一张脸憋得通红,手足无措。
大家好似看笑话一样看着他们,甚至有人小声嘀咕道:“这个萧缘书还真是有艳福,清源郡主如此美女跪倒在她身 下,啧啧!”
萧缘书把这些话一句不漏听了进去,更加窘迫,着急的甩腿大叫:“你,你有话好好说!你放开我!放开我!”
査君然也跟着着急,道:“清源郡主,难道你就不怕别人耻笑吗?”
清源郡主却是抱死了她的大腿不撒手。
萧缘书的肌肤是整个书院最白的,说是羊脂白玉也不为过,此番染上许多红 晕,更是娇憨可人,看得众人有些痴迷。
萧允闻声而来,见到她一张脸红似苹果,再看看抱着她大腿的清源郡主,慌忙上前劝解道:“清源你这是何故?白白让大家看笑话,还不快些松手!”
清源郡主却是置之不理,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让众人奈她不得。她打定主意,既是闹开,索性闹大些,想来宫里的人也会知道此事,那样便能让萧缘书受制。
混乱之间,只听有人小声说道:“肃王朝这边来了!”
闻言,众人作鸟兽散,楼韧的严苛是出了名的,加之他们多数并不是他的学生,此刻断然不敢再凑热闹。
萧缘书见到楼韧,眼里先是一喜。随即感到他神态沉重,脸黑如玄铁,眼底阴霾密布。她立时识相的闭了嘴,怔怔的看着他。
楼韧看都不看打作一团的萧策和宇文彻,径直走向萧缘书,冷冷道:“松手!”
他这话,萧缘书和清源郡主都吃不住是对谁说的。
清源郡主最先反应过来,立马松开萧缘书,转而改抱着他的腿,哀嚎起来:“肃王爷,你要为清源做主呀,这个萧缘书她……”
“放手!”楼韧不等她说完,便沉声打断。
清源郡主先是一愣,决定先发制人,并不放手,大诉萧缘书的不是,道:“这个萧缘书以下犯上,还欲杀害我的哥哥……”
“本王命你放手!”
清源郡主再愣,对楼韧的反 应有些傻眼,按说此事她占理更多。楼韧也不是专横跋扈之人,怎的现在如此盛气凌人,听不进半句话去?
楼韧双眉紧蹙,大有山雨愈来风满楼之势,见她迟迟不松手,抬脚就踹到她的肩上。
众人皆被楼韧此举惊呆,就连打架的宇文彻和萧策都停下了手。
肃王虽然一贯冷清疏远,却也有贤王之名,以礼贤下士、温文尔雅而著称。莫说是女子,就是男子也鲜少被他如此对待!
楼韧却是根本不管别人的想法,径直拽着萧缘书要将她带离。
宇文彻见清源郡主被踹得半天也直不起身,立时大怒,口无遮掩的质问:“肃王爷,难道你为了一个男宠就要颠倒是非、纵容宵小吗?这大懿朝岂是你一人说了算,你还想只手遮天不成?”
楼韧倏忽止步,害得慢他两步的萧缘书差点撞到他身上。
他冷眼扫了清源郡主,又转而看向宇文彻。
宇文彻被他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盯住,顿时感觉后背发汗,无来由的感到心虚。
他轻勾嘴角,道:“宇文家,不过是德沛公主的一条狗!也配来质问本王?你还是好生做你的小将军,莫要再惹怒本王!不然莫说是你的父亲,就是德沛公主来了,本王照样将你碎尸万段!”
“肃王爷,你好生不讲理……”清源郡主正欲啼哭,却猛然听闻砰地一声,吓得娇躯一震,哭声立止。
她僵硬的扭头,骇然发现,楼韧一掌击去,竟然将她身旁的石桌击裂!
被他握着的萧缘书也不由颤抖,夫子今天的怒气冲天,她隐隐觉得这怒气是因她而起!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花开花落终有时(九)
楼韧死死的握住萧缘书的手腕,捏得她腕上形成一片青紫。绷紧了脸,拽着她往外走。査君然见他满脸的杀气,很是担忧萧缘书,心一横,急忙挡在他的面前。
“让开!”楼韧语气不耐,斜睨査君然,眼光如箭,竟能刺破人心!
査君然咬紧牙丝毫不动,固执的看向他。
见状,萧缘书忙开口说道:“哥哥,你让开,夫子不会我伤的!”
査君然闻言眼底一痛,方才退至一边,让楼韧将她带走。査君然很想告诉她,他不怕楼韧,若是她不愿意,纵使拼了这条性命,他也不会让楼韧将她带走!
可是,她说,夫子不会伤她!她说,哥哥,让开!
她那般笃定的信任楼韧,她毫不犹豫的将他这个哥哥排除在外!他握了握拳,看了看眼底同样黯淡的萧策,忽就想仰天长笑。苍天如此戏弄人心,既是给了每个男子一颗会痛的心,为何不再赐予每个男子一个能安抚心痛的人?
茫茫宇内,缘何只有一个萧缘书?缘何这个萧缘书只能属于别人?而他,不止他,还有他、他,都只能眼巴巴望着,生生痛着!
楼韧疾步走,行如风。萧缘书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亦步亦趋跟在他身侧。他腿长脚快,她跟得十分吃力,被他拽着还踉跄了几下。最后索性撒开腿,小跑起来。
若是平时,她肯定会跺脚、噘嘴、缩脑袋!可今日的楼韧太过可怕,看着她的眼神中竟然没有平时的宠爱和怜惜。他刚才不顾一起的爆发脾气,怒言讽刺宇文彻,皆已表明他处于失控状态,什么事都有可能作出!
她一颗心忐忑不安,猜测着他生气的各种原因。怎么想,怎么害怕!能让一向冷静的肃王暴怒如斯,这原因恐怕……
她不敢想下去,如果,真的被他知晓了她心底最不愿被他知道的隐痛,后果会是怎样?
楼韧拽着她进到自己的院子里,用力一推,将她紧紧按在墙上。
‘嘶!’她感到背部被什么东西刺穿,尖锐而急促的疼痛传到她的全身,让她只想推开他,离开这冰冷的墙壁。
她开始推拒和挣扎,他却稳如泰山紧紧钳制住她,她根本就不能撼动他半分!
他自然发现了她面上的痛色,可是,他心底的痛比之更胜!
什么时候开始,人人口中深不可测的肃王只消一眼就能被她看出心事?什么时候开始,高高在上的神祗,为了她染尽尘埃?什么时候开始,冷静自持的奇才,会因为她的一举一动或悲或喜、不可自已?
大概,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此情因何起,从何生!当意识到时,她已如同蔓藤植根于他的心头,牵扯着他所有的喜怒哀乐,进而左右他的选择判断!
他只能细心呵护这根蔓藤,让它茁壮成长,让它更加占据他的四肢百骸。他那样的小心,那样的体贴!只因为,若是将藤拔出,他会痛不欲生!
他以为,他们如同藤缠树,早已连为一体,密不可分!
他以为,她的欢天喜地,他的情深笃定,会是白首不弃!
他更以为,她的率真可人,她的娇憨痴傻,值得他耐心等待!
所以,他迟迟不动手,只为了怜她,疼她,爱她!
却不知道,在他怜惜之时,已被别人拿走了他小心守护的东西!
这口气,叫他如何能咽得下,又怎能不计较?
他恨,恨自己竟然对她心软如斯!
每每两人相处,她的柔软身体总能让他心疼,身更疼!
他不愿意找别的女人发 泄,更不愿意让她小小年纪经受破 处之痛!便只能日复一日的忍耐,日复一日的守望!
忍耐着欲 火煎熬!守望着拥她入怀,缔结连理!
结果呢?结果是他骤然得知,他不愿意的事情,别人早已做尽!
随着两人的僵持,一缕青丝垂在他的额前,掠过他紧抿着的唇瓣,让他看上去如同被侵犯了领地的公兽。他的眼眸深邃而不可窥测,如浩瀚星际间的黑河,将她的魂魄紧紧吸住。
萧缘书忽然不动了,静静地看着他黑亮眼眸中自己的影子。从中,竟感受到了他频临破碎的心。她倏然懂了,怒气只是最表面的一层壳,里面包含着他的脆弱和悲伤!
恍惚间,萧缘书只觉得内心大恸!是她吗?是她将冷静自持的夫子逼到这般田地的吗?是她吗?是她让他伤心失望吗?
她背部的疼痛渐渐远离她的身体,她明媚大眼里盈出了澶动的水光,她*微颤,半响伸出双手环在他的腰上,轻轻靠近他的胸膛。
“夫子,你不要难受,我不想你难受!”
他听见她闷闷地在他怀里说,细弱的声音里带了糯糯的颤音,她要哭了!
他身体一僵,怒气还在,心底方才竖起的高墙却轰然坍塌!他不由长叹,到底还是狠不下心肠,割不断纠缠!
他怒发冲冠,只想把天地尽毁!
人道,帝王之怒浮尸遍野,肃王之怒又何尝不是?
嚣张跋扈的宇文彻,不过被他一凝,便再不敢多言!
唯有她,唯有她是不同的!
他发怒,他失态,最该恐惧的便是她!
可她呢?不知道担心自己,反倒抱住他,告诉他不要难受!
这样的缘书,他怎么舍得伤害!这样好的女子,他怎么舍得割弃!
他心念急转,终是缓缓将手从她的胳膊滑下,改而伸向她的后背,将她搂进怀里。
他的手刚碰到她的背,便发现她的背上濡 湿一片。他大骇,将手缩回一看,竟是鲜艳的血!
他慌忙将她扯转过去,方才看见墙上有块凸起的石头,棱角坚硬,竟是将她的背刺 穿了。
他慌慌张张将她抱进屋里,小心的解了她的衣袍,还好没有伤到脊椎骨!他为她细细的擦拭伤口,沉默的上了药,方才沉声责骂:“疼,为何不说?”
他的口气不善,隐约还有怒气。可萧缘书已经敏感的发现那个疼她爱她的夫子又回来,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