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渡-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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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允不甚在意的一笑,道:“缘书,不要说话,不要再说了。”
说着,萧允低头轻轻覆在她的唇瓣上,没有舔舐没有含咬,就是静静的用他的唇贴在她的唇上,闭眼一瞬。
然后,他将她抱到拐角堆放垃圾的地方,用那些草席杂物将她盖住,便向着杜康酒家走去。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花开花落终有时(二
杜康酒家位于皇城西街,红柱青瓦的两层阁宇,宇檐层层叠叠十分雅致。这里进了黄昏生意就络绎不绝,因着大多是斯文之人,所以并不见喧哗吵闹之象。
萧允走进去时,一楼已经坐满了人,小二上来招呼,道:“公子,您是要上座吗?”
“叫你们的老板出来,说我有事找他!”
小二见萧允衣着华贵,装扮不俗,加之举手投足具是大家风范,当下不敢怠慢,将他领到楼上坐好,转身唤老板去了。
不消片刻,小二便领着个身穿玄色缎子,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出来。男子身材虽已发福,但是步子沉稳,腰板笔直,看得出来有些身手。
萧允眯了眯眼,下意识的看了看男子的手和脚,很像是上过沙场的人。
那男子对着萧允拱手一笑,态度不卑不亢,朗声问:“是这位公子要见我吗?”
萧允起身颔首,凑到玄衣男子的耳旁轻声道:“我受沙兰姑娘的嘱托,特意前来取走她放在这里的东西!”
玄衣男子笑容凝结,警惕的看了看萧允,道:“公子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老板不用担心,*前见到沙兰姑娘,她死前将此事托付于我!老板大可按照她的安排,将东西交与我便是!”
“小姐……她竟是死了?”男子声音哽咽,听得出十分伤心。
萧允无心和他多说,直接道:“请将东西交予我,也好完成沙兰姑娘死前遗愿!”
男子眼里含泪,颔首道:“你跟我来!”
萧允跟着他走到里间的一个睡房,只见他将床前的一张案几小心挪开。
复蹲*,将地上的一块木板启开,从中拿出一个朱红色的匣子,递给萧允道:“这是老爷一家人用性命换来,还望公子好生保管!”
萧允小心接过,说道:“实不相瞒,日前我见到沙兰姑娘时她已是奄奄一息,因而只告诉了我到你这里取东西,却并未来得及告诉我她的来历,不知……”
萧允的话没有说完,老板却是个明白人,颔首长叹曰:“都叹将军百战死!可怜杜氏一门却是死在权力斗争之下,而非战死沙场!”
“杜氏?”萧允皱眉,问道:“是五年前奉旨到昭阳剿匪却反而和匪徒勾结,导致一万官兵死于深山的杜远?”
闻言,男子双拳紧握,腮帮鼓起,圆睁虎眼,怒道:“哪里是老爷和匪徒勾结!当年,老爷一直在西境守边塞,小姐也是在那里长大。朝廷却因为昭阳匪患严重,一纸诏书将老爷召回,命他带兵围剿。明明就是老爷发现了匪徒并非真正匪徒,这些个匪徒终年劫了不少朝廷贡品还有来往客商,却并不是为了生活享乐,而是私炼铁器,暗中养兵!这个匣子里面所装,便是当年老爷查获的山寨账本,还有加盖了公主印的手谕!可怜,杜氏一门忠烈,却无一人幸存!我当年因为是斥候,朝廷不知身份,便逃过一劫。小姐却是下落不明,不想,居然也不在了……苍天无眼呀!”
萧允震惊,虽是做好了准备,知道真相之时却难免骇然。复又意识到耽误的时间已经太久,忙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须告辞了。还有老板,你,最好赶紧带了家小离开京城吧,你们这里怕是不安全了!”
老板颔首,正要说话,却听见下面嘈杂一片。
萧允心道不好,赶紧转向窗户,窗户下面是另一条街道,尚未有人把守,还可逃脱。他连招呼都顾不上和老板打,拿着匣子便纵身跳下。
他刚跳下未走几步,便见到一群黑衣人团团将杜康酒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眼见着大祸将至,萧允抱着匣子狂奔,奔出几百步回头一看,杜康酒家处已是漫天的火光。火焰如巨龙,将晚冬的夜幕染成一片绯红。
萧允奔到无人的城外,四周查看,确定并未有人跟踪,这才找了一棵高大的树。树的顶端离地约有三丈,玩冬季节树木尚未有叶,一眼便可看见最高处一个硕大的鸟巢。
萧允思考一会,运足了劲,险险登上树的顶端,将匣子放在鸟巢里,细细看了看,确定万无一失,方才小心下到地上。
此时此刻,周围宁静,偶尔有寒鸦啼叫,让人深感荒寂。萧允抬头望向京城西面,刚刚和萧缘书分开一个时辰,他就开始想念她!
他的思念,是那样的浓烈,却又夹杂着无可奈何的辛酸!他对她,一向是无可奈何的,不论他喜欢不喜欢,他都是不能表现的!
哪怕到了现在,他明明知道自己可能连明天的太阳也看不到!他明明很想再去见她最后一面!他明明想问她,他已没了今生,可否许个来世给他!
他却不能!这么多的心愿,只要回头找她,他都能实现,他却不能!
他若回头,先前的一切便是白费!他已经在杜康酒家露了面,想来大家都能查到,更别提权势滔天的德沛公主!
他不能再让别人怀疑到萧缘书身上,更不能让人知道萧缘书与他一同到了京城。
所以,他的思念,终究是无奈!相隔不远,他却不能再见!
还好!他抬头看苍穹,不由感叹。还好,现在的萧缘书心中唯有楼韧一人!还好,他死她也能活下去!还好,她对他不再像往昔那般执着!
他可以死得从容些,走得没有牵挂!
可是,他捂着心口,这里还是疼,还是难受!
为何上天如此残忍,给了他昙花一现的美丽,却在他未及欣赏时花已败去!
都道,花开花落终有时,总赖东君主!
缘书为他而绽开,却不能由他来赏析!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最好!他遇到了她,她喜欢过他,这样就够了!何苦带走她的心,何苦给她留下百年孤寂?
这样,他既不枉来这个世上走一遭,他也不用在黄泉路上因为牵挂而流连忘返!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不知身是无根物(一
萧允骑马往洪武书院赶去,未至书院,眼看要到洪武镇便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这些人,个个腰间系软剑,手持双眉刺。
他看了心中冷笑,黑衣军是皇城暗卫,只认令牌不认皇上。先帝驾崩之时,将令牌给了德沛公主已不是什么秘密。
德沛公主动作真是好快,他拿到那些东西不过几个时辰,便已是找上门来了。看样子,杜康酒家里没有幸存者了。
他心知反抗无用,却还是喝道:“大胆,本宫乃是当今五殿下,尔等竟敢拦本宫的路?”
领头之人双手一拱,回答:“殿下见谅,臣等奉公主之命请殿下前往公主府一见。”
“本宫若是不去呢?”
“那就莫怪臣等无状!”
领头人说着,众人便按列排开,转眼间竟是摆成了能将人活活困死的杀阵。
萧允叹气,今日是难逃此劫了,开口说道:“前面带路吧!”
闻他此言,黑衣军众人并未为难,只是团团将他围住,往长公主府赶去。
萧允进了公主府,直接被押解进到密室刑堂。刑堂中每隔两步就有一盏宫灯,却依旧是昏沉、隐晦之感,如四围站满了森森白骨。
德沛公主正高坐于堂上,满室的刑具狰狞非常,再配*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让人毛骨悚然。
“皇姑姑,您兴师动众的将侄儿唤来所谓何事?”萧允俯身行礼,很是无辜的发问。
德沛公主冷眼看他,轻勾嘴角,幽幽说:“萧允,何必再装?本宫若是没有十足把握,怎会将你抓来?杜康酒家的小二早已招供,是你从酒家老板那里将本宫东西取走!”
萧允心里清楚,面上却还是装蒜,道:“皇姑姑在说什么?侄儿怎么听不懂?”
德沛公主此人生性多疑,若是他一口承认,她反倒会想到事有隐情,他多般抵赖,她却觉得安心。
“哦?不懂?萧允,本宫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现在把东西交出来,本宫尚能念你与本宫有血脉之缘赐你死得体面些,如若不然别怪本宫不顾姑侄之情!”
“侄儿实在不知皇姑姑的意思,还请皇姑姑恕罪!”
德沛公主怒而起,却隐而不发。缓缓走下台阶,来到萧允面前,直直盯着他,手微微向着一旁拿鞭子的侍卫举起。
侍卫会意,俯身弯腰,将鞭子递到她的手上。她紧紧握住鞭子,狠劲一抽,嗖的一声,萧允白净的脸上绽开一道长长的血痕。
她挥鞭再抽,萧允想避开却发现穴位不知何时被身后的侍卫点了。这德沛公主身边真是高手如云,竟然能无形之间制住他的穴道。
真是,他为鱼肉,人为刀俎,半分也反抗不得。
德沛公主武功不济,却使得一手好鞭子,早年便是仗着这鞭法在沙场上威慑了一帮将士和敌国官兵。
现下,她本是动刑逼问萧允,可抽着抽着竟然找到了年轻时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激昂,一时间抽红了双眼,竟是无法停下来。
整个刑堂只听见嗖嗖的鞭打声,德沛公主激动的喘 息声,还有萧允受不住痛发出的闷哼声。
一百来鞭下去,莫说萧允,就是德沛公主也是大汗淋漓。
再观萧允,他的衣袍已被鞭烂,浑身浸血。白色的衣衫破烂不堪,丝丝缕缕的挂在他身上。血肉已经从衣衫破裂处翻滚而出,脸色惨白,发湿如洗。
他本就相貌儒雅,衣衫尽破,血如梅花怒放,不显狼籍反倒让人觉得美,美得惊心动魄!美得令人兽 性大增。
德沛公主停下手,从旁边的随从那里接过一碗茶,慢慢喝了下去,方才不怀好意的笑说:“本宫听闻,天下欢楼无出凤凰阁,凤凰阁中无出鸾凤公子。那鸾凤公子的相貌本宫倒也是见过,却比不过侄儿此番娇 嫩可人!”
萧允勉强抬头看她,浓密的睫毛上也挂满了汗珠,倒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德沛公主又是一阵低笑,说:“侄儿呀,侄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你若是再不说实话,我便让人将你带到柳巷,让你伺候那些个粗鲁汉子,让整个大懿朝都知道堂堂五皇子其实是个*货!”
萧允咬了咬牙,方才卑微求饶道:“皇姑姑,求您开恩。我说,我全说。”
德沛公主挑眉,静待他下文。
他*道:“你说的东西我并不知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是陪着萧缘书到京城,其他的,我一律不知!”
他说完,心中忐忑,他深知德沛公主多疑。若是现下将想好的说辞搬出,德沛公主只怕不信。所以,他只能尽量先往实话上说,德沛公主反倒会直觉此事与萧允输无关。
果然,德沛公主略略沉吟后,反手就给了他一耳光,打得他耳朵嗡嗡作响。
“你当本宫是三岁小儿,听你这信口胡诌?本宫问你,若是此事全是萧缘书一人所为,为何是你去杜康酒家取东西,为何不见萧缘书的身影?”
萧允面上慌乱,大嚷道:“皇姑姑请相信侄儿,侄儿真是无辜的,此事全是萧缘书一人所为,侄儿毫不知情呀!”
“还是不老实!看样子真的是要给你些厉害尝尝!”说着,德沛公主向随从招手。
随从会意,走到萧允身前,刷刷将他的衣服剥去,很快便让他*裸体站于刑堂之中。
德沛公主丝毫不觉得侄儿赤 裸于她身前有何不妥,当即拿了一个长针,用针尖慢慢的划过他的下腹和胯骨。
喃喃道:“先前见着张逸飞,以为他是你们书院的美男子,今日姑姑总算是开了眼,你这侄儿真是当仁不让呀!”
那冰冷的针尖刺得萧允身体僵硬,饶是被封了穴道身上的肌肉也绷紧不堪,臀瓣紧紧夹住,*挺得笔直。
德沛公主笑,竟用针尖刺到他脐下三寸的地方,疼得他双眼圆睁,额前青筋*,大声嘶喊。
“啊!”
“侄儿莫怕,皇姑姑的阵法一向了得,保证你针针痛快!”
德沛公主话毕,便弯下腰,将手里的针从他的左膝盖骨的软关节处刺入。
“啊!嘶……”萧允痛得汗如雨下,头发湿嗒嗒的垂着,左右晃动。
不等他缓过劲来,德沛公主朝着他的右膝盖骨又是一针。
然后抬手解开他的穴道,这一下,他双腿立马无力跪倒在地,如狗一般趴在地上剧烈喘气。
“呵呵,皇侄现下该说实话了吧!”德沛公主骄傲俯首看他,轻蔑问道。
萧允其实疼得已经受不了,恨不得马上解脱,可是他不敢赌,德沛这个人太过有心计,越早说,她越不容易相信。
只能等到他熬到了极限,只能等到她以为他真的是不堪受辱了,那时的话她才当真,那样才能让萧缘书平安无事!
萧允如蚊吟般回道:“皇……姑姑,明鉴,侄儿,侄儿是无辜的!”
“哼!既是如此,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