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渡-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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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正已经是迥然一身,还有什么可求?
赵方铭见他沉默,自顾自的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逸飞,其实缘书和楼韧在一起并不安全。你想,楼韧身边的人能害她一次,难道就不能害她第二次?”
也不管张逸飞的面无表情,赵方铭再接再励的说:“女人嘛,其实都是喜欢英雄。楼韧现下比你有地位和才华,缘书仰慕他是在所难免!若是你助我一统天下,我便也封你一个亲王!届时,你便有了能力保护她,她的眼里也不会只看到一个楼韧!名利、美人你便可以尽收于怀!”
张逸飞还是沉默,眼神悠远,透着些许的迷茫。
眼看着就要到塞外草原,赵方铭一改往几日的急迫,日未西沉便令大家歇息,早早的开始准备扎寨宿营。
张逸飞和他坐在小帐篷里吃干粮,便听到大帐那端传来德沛公主的怒骂声和一众男人桀桀的*声。
“放开本宫,本宫定要将你们千刀万剐!”
“呵呵呵,嘴还挺利!当真以为自己是公主!兄弟们排队,咱们今天就挨个尝尝这大懿朝公主的滋味!”
一时间,空旷而寂寥的戈壁滩里响起了德沛公主的叫骂声、男人的*、旁观者的*声,还有肉体撞击的啪啪声。
张逸飞仿若未闻,赵方铭沉默以对。
大约过了快两个时辰,德沛再也骂不出来,可是那淫靡的拍打声尚未停歇。
赵方铭走出帐外,见到大帐里尚有几人还在等候,他微微蹙眉,他需要德沛作人质,现在还不能死!思及此,便唤了随从过去吩咐,叫大家停手,不能将德沛弄死!
几个等候多时的大汉听了这命令心有不甘,其中一人呵呵笑道:“既然殿下吩咐不能将这女人玩死,我们遵命便是。玩不了下面的洞,我们便玩她上面的嘴。我见她*也是怪惹人爱的!”
说着,便急迫的走到德沛的身前,脱下了裤子,命令:“张嘴!给我含住!”
“臭,让你张嘴!”随即,啪的一声响起。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给你几耳光才听话!”
“嗯……对……含住……含住!”
“啊!”
这最后一声男人的惨叫响彻四方,将小帐中的赵方铭惊动,一问方知,德沛忽然发力,把一个男人的子孙根齐齐咬断了!
赵方铭听后微微震惊,方才想起她也是一名巾帼英雄,忙令属下住了手,长发感叹道:“德沛此人,刚而不可折,柔而不可卷!”
正文 第十五章 少小虽非投笔吏(六)
德沛公主将西夷男子的子孙根咬断,令在场的西夷人十分愤怒,当下也不顾及她的身份,雨点般的拳脚落在了她的身上。
待赵方铭和张逸飞赶到时,她已经被打得不*形。
披头散发、*裸体的躺于地上,双腿之间竟是浑浊的精 液,脸上青一片紫一片,有血水、有汗水。她的胸 脯、她的大 腿、她的腰间全是骇人的乌青,这帮西夷人不只是发* 望,更是折磨她。
就连她的双手和嘴角,也有男人的精 液。从黄昏到现在,她被这么多的男人折磨,连军队里红帐之下的女人也未必受到这样的待遇。
张逸飞见到她这副样子,微微怔愣,随即将头撇到一旁,不再看她。随手从旁边拿了一块晚上睡觉用的毛毡,向着她的身体扔去。毛毡不是很大,勉强能将她盖全,却因为张逸飞扔得失了准头,只堪堪盖住了她大腿以上的部位,连她的脸也被盖住了。
当众人以为她早就失了神智之时,她猛地将毛毡拉了一下,露出了她的脸。
她恶狠狠的盯住赵方铭,用尽全身力气的说:“本宫,终有一日踏平西夷,诛尽西夷男子!”
赵方铭被她的气势震住,受了如此的苦难,她竟是不哼不闹。通常女子,不是应该自怨自艾或者颓废心灰吗?可她,只有满脸的杀气,令他想到了地狱归来的修罗。
赵方铭不由嘀咕,或许,他做错了!德沛这样的女子,可杀不可辱……
想着,他又暗自嘲笑自己的想法。她现在是他手中的蚂蚱,只须他一握手,她便粉身碎骨,自身尚且难保,难道还能翻了天不成?
张逸飞事不关己,甚至有些幸灾乐祸,他不喜欢德沛这个人,同样的也憎恶西夷。现下这个场面,令他微微感到了快乐。
在他们五十里开外的地方,萧缘书的人已经安好营帐。
从离开取水点到现在,又过去了三天。三天来,没有发现半点西夷人的踪迹。沙漠之中,因为风沙流动很快,气味消失得也就快,猎狗虽然闻了味道却帮助不大。
偏偏天公不作美,令她生了病,耽误了进程。加上气候的问题,他们的行军速度根本无法加快。
萧缘书心里着急,再有一个取水点,西夷人便要到达草原了。入了草原,她们怕是难再有机会救出德沛公主了!
她坚信,西夷人就在不远处,若是晚上能够行军,不出三个时辰定能找到他们。
可是,向导说了,他们已经深入戈壁滩,夜间行走必定迷路。迷路,在沙漠里只能意味着死亡!
她救楼韧心切,可以不顾个人的生死。但是,身为一个参将,她不能不顾手下这二百人的性命!所以,为了楼韧,她还是要冒险一试。只是这险,只由她一人去担!
待到众人入睡之时,她用剑在她的帐篷里写了字。告知査君然她先行去找西夷人,并吩咐二百人暂时归他号令。
做好一切,她悄悄出了营帐,牵了一匹马带上些许的食物和水,并领了一条猎狗,转身准备走。
哪知道,动作还是过大,被负责放哨的张胡子看见。
张胡子走到她面前,道:“萧参将,你这是要做什么?去找西夷人吗?”
萧缘书先是心虚,转而板起脸道:“你站好你的岗,本将的事勿须你过问!”
对于她的冷言呵斥,张胡子不以为意,双手握拳,铿锵有力的说:“萧参将,你营救公主之事是为了我们大懿朝的安定,小的是个粗人,说不来那些道义的话。只有一句话要说,小的愿誓死跟随萧参将!”
“你要跟我去?”
“是!”
“你不怕吗?夜间在沙漠里行路,很可能迷了路,或许我们再也回不来了!”
“参将不怕,小的自然不怕!”
他们这边一说开,其他几个放哨的士兵也走了过来附和。
见状,萧缘书心头一热,道:“既然如此,大家便随我走!”
一行总共八人,两条狗,一匹马。在黑暗、空旷的戈壁里,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还有脚下的沙沙作响声。
人说否极泰来,萧缘书的时运大概也是如此。连日来的风沙今夜忽然停了,找不到方向辨不清位置的猎狗,因为风沙的停止,一下变得虎虎生威。
它们,嗅到了一直要寻找的味道,一边吠叫着,一边不断往前奔。
见状,萧缘书等人大喜,不敢有半分大意,紧紧跟在猎狗的后面。
她们离开营帐一个时辰多一些,两个时辰不到,便见到了星星的火光。众人皆激动不已,难道是找到了西夷人?
一个身形较轻的兵士请命前往查看,众人在原地等候。
没多大一会,那个兵士便带回了消息,应该是西夷人。看对方营帐,人数不到三十,营帐外面有三人站岗、放哨。
萧缘书略微沉吟,命令两个士兵牵了一条猎狗往回走,去找査君然让他带兵前来。她们几人则在原地等候!
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眼看着天已经放亮,而査君然他们却未见踪影,萧缘书心下急切。
现在营救,未必有万全的把握。可若是不救,援兵又不知何时能到。机会,转瞬即逝!
最后,萧缘书一咬牙,和张胡子他们嘱咐一通,便猫着腰,小心翼翼的接近西夷人的营帐。
她们借着沙丘的遮挡,在距离营帐百步的地方站定,细细观察,现下西夷人皆在睡梦里,帐外看守的三人站在一处。
萧缘书看了看张胡子,幸好他经过她的训练后也算得上是个百步穿杨的高手。
她寻了个极好的角度,确定能一箭站在一线上的两个西夷人射死,然后上好了箭,点头向张胡子示意,和他一同举弓,对准了放哨的哨兵。
两人几乎是同时发力,箭嗖的一声飞了出去,营帐边看守的三个哨兵还不及叫喊,便失了性命倒地不起。
确定没有了危险,萧缘书这才带着几人快速的向着营帐靠近。对方共有三个帐篷,两顶小帐篷,一顶大帐。
萧缘书先是走到最近的一顶小帐篷边,屏住呼吸,轻轻掀开了帘子,匆匆一眼瞥去,只看到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毡,一左一右睡着两个人。
其中一人的脸刚好能看清,竟是书院的厨子,方铭!萧缘书脑袋嗡的一下,他,竟是西夷人!
她还以为,他只是家道中落的可怜人,还以为他们算是朋友!呵呵,识人不清,认贼做友!
另一人,因为背对着门,萧缘书看不见他的脸。不过可以肯定不是德沛,该是个男子才对。
只是,那后脑勺和肩膀都透着熟悉之感……
救人要紧,她忙收回心神,轻轻将门帘放下,走至另一顶小帐篷边。
一掀开帘子,便见到形容狼狈的德沛公主躺于毛毡之上。
萧缘书大喜,上前轻轻推了推她,道:“公主!”
德沛悠悠转醒,看到她尤不敢相信,不确定的问:“萧缘书?”
“是我!公主,我来救你了!请跟我走!”
德沛摇了摇头,道:“我受了伤,走不动!”
萧缘书慌忙叫了两个士兵上前,将德沛公主扶起,悄悄走出营帐。
这一切都很顺利,当他们走到营帐五十步开外的地方时,却不想,她们带着的那条猎狗忽然狂吠起来!
众人心道不好,张胡子索性背了德沛公主火速的跑了起来。
奔跑不到十步,只听有人大喊:“德沛公主被救走了,德沛公主被救走了!”
这一喊,西夷人的帐子里立马骚动,二十多个人倾巢奔出,朝着萧缘书他们追了过来。
张胡子眼见追兵越来越近,忙一把将德沛交给一个士兵,对萧缘书道:“萧参将,你们先走,小的断后!”
萧缘书略略迟疑,看向张胡子,又看了看追来的西夷人。
张胡子知她心思,急切的说:“请萧参将以大局为重!”
萧缘书算了算身后的羽箭,道:“我既把你们带出来,便要将你们带回去!他们不到三十人,我和你身上的羽箭不下四十!我们现在便找一处沙丘,用箭射杀他们!”
张胡子应了,几人迅速窜到一个沙丘之后,掩护好。
初时几箭十分顺利,西夷人三三两两的倒下。但是,几箭过后,西夷人一改刚才一窝蜂狂奔的架势,顺着沙丘来来回回的奔走。
萧缘书只见到西夷众人以沙丘作掩护,忽左忽右的跑,出现得十分诡异,令她根本无法射杀!
张胡子大急,再耗下去,全得死!
正文 第十六章 少小虽非投笔吏(七)
思及此,张胡子说:“萧参将,你赶紧带着公主走吧,再不走,我们大家都走不了!”
萧缘书迟疑,让她放弃同伴,她很难做到!
张胡子着急,大吼:“难道,萧参将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了?”
“我……”
不及萧缘书说完,另外几个士兵齐齐跪下,道:“萧参将,今日我们几个兄弟是难逃一死。但我们希望我们不能白死,起码,你要把公主带回去,驱除西夷!”
萧缘书眼眶一红,重重点头,将德沛从地上扶起,牵了马匹带她纵身跃上。
她走了很远,回头看,依然能见到张胡子几人与西夷人厮杀的情景。忍不住,泪水流了下来,喃喃道:“张胡子,我一定为你们报仇,驱除西夷!”
这是她人生第一次,意识到战争不仅是金戈铁马的豪壮,更是生离死别的悲剧!少年时,立志成为飞将军,驰骋疆场的梦想,现下看来简直是不识人间饥苦!
大概,飞将军李广的平生夙愿,便是永远不需要他上战场,永远不给他机会建军功!因为,一将功成,注定了万骨枯!但凡血性之人,谁不望一家团圆,说不想妻儿相伴?
奄奄一息的德沛靠着她,感受到了她的伤怀,居然呵呵笑了起来,半死不活的说:“怎…。。么?伤心……了?”
萧缘书不理她,抬首看四周。
“伤心……才对,这世上……活着……就应该伤心!”说到这里,她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得恨不能心肝都咳出来了。
待平静下来后,她又幸灾乐祸的说:“可……惜,你那些好兄弟,死了……也不过是小兵!朝廷那里,连个封赏都讨不到!”
闻言,萧缘书一把揪住德沛的头发,强迫她的头后仰着,恶狠狠的说:“你,最好闭嘴!”
德沛微愣,随即瞳孔一缩,道:“怎么?你敢对本宫不敬?别忘了,本宫可是……”
不及她说完,萧缘书已经一把扭了她的头,迎着自己的手,啪啪两下,左右开弓,打得她嘴角破裂!
“萧缘书……你竟敢……”
“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