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爱-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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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的呆滞……
僵硬的不解……
呆愣的茫然……
都是她暂时梳理不通的一切……
她和他……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了呢？
可是，彼此心底那心照不宣的默契，却又让她觉得，两人此番的行为，既应该，又陌生……
好像都有点不知所措，云依紧紧的拽着被单，脸歪在另一边，而涵也埋头在她的颈窝中，喘着气……
“你……你的头发……”心中的疑惑，终于是被云依吞吞吐吐的问了出来……
“云儿！”他打断了她的话。
云儿？一声如此的呼唤让云依的眼中沁满了晶莹……
曾经如此唤她的……只有父母、哥哥还有同生哥哥…………
那些都是她的挚爱，她也是他们的挚爱……
而如今……她深深爱着的人，也是一直都让她痛苦的人，唤了她一声乳名……
这一声的呼唤，也和她的亲人们一样、是抱着、彼此是彼此的挚爱的心态吗？
“……”
“我爱你！”云依木讷的转过头，想要说什么，却再次被涵的话堵了回去。
“………………………………………………”
什么……
“我爱你、云儿。”似乎僵硬的一直都是自己，又似乎，他根本就是知道自己的疑惑一样，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抬起了头，正面看着她，不容许她阻止一样的神情，隔着她好近好近，清晰出声，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就像泛着寒气，感觉不到丁点温热，但他的语调却前所未有的认真和笃定。
一直以来的担忧，似乎在她的面前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之后，变得有点寄有所托，涵的眼底，早已是一片坚定和强势。
他要她，是的，因为他爱她。因为他躲避不了，因为他一直都知道，因为他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因为他从来，爱的那个女人，都叫慕云依！
“你说……什么？”云依僵硬着眼神，一时连头也不知该偏向哪里，眼神被他强势的锁着，还来不及转过什么地方让自己冷静冷静，他的颜，就不容拒绝的压了下来。
他很霸道，却带着缠绵，如此正大光明的，吻着她，轻轻的汲取，柔情蜜意，却不容拒绝。
怔然，涵的动作，似乎根本得不到她的赞同，她始终僵硬在他的怀里，不知道是被他吓到了还是一时接受不了，虽然知道她的羞涩和纯洁，但他依旧能感觉到，她根本没有在回应……
不舍的离开她的唇，涵不解的想要看清她眼底所潜藏的复杂。
“你的头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见他已经冷静了不少，云依才出声问道。
“……”仿佛是触到了心中的痛，又像是被揭开了内心丑陋的一面一般，涵放下了她，慢慢的坐起了身子。
云依很虚弱，想要坐起身子，却已经在他刚才吻她的时候被他折腾得没了力气，索性就这样躺在床上，就着他从她身上离开的姿势，静静的，看着他。
“那你为什么离开？”他反问到，即使低着头，她却清晰的，看到他的双手渐渐的握紧。
“我只是不想拖累你们。”就像是过了很久很久的事情被突然翻出来摆在自己的面前一样，云依回忆的所有内容都显得既真实又虚幻。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涵烦躁的重新压下身子，双手抵着床榻，挡在她身体的两侧。
他花白的长发扫过了些许在自己的脸上，很柔，却让她心痛。
她知道，他是在问她为何在他们从祭冥谷回来之前选择再次离开，并且“死去”……可……尽管知道他想要问这个，但心里，就是偏偏觉得有点不适应他的变化，他们两个人，何时，就变得如现在这样，仿佛觉得对方做什么都应该理所当然的让彼此知道呢？
他们不是师徒关系吗？他不是一直在拒绝着她吗？他不是一直在告诫着她做好自己的本分吗？
她的所作所为，不正是顺了他的意，只是她一个人的意思吗？她不愿意他回来后看到她如此虚弱的模样，半死不活的样子她自己看了都觉得想要死去，她无法忍受自己在他的面前是那个样子……
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自己能在他的世界里留下一个好的一面……虽然，可能他的世界中她根本微不足道……
可为什么？他们两人，现在又是这番样子？
“我死了，你难过吗？”她问道。
“如果你觉得，我这一头花白的长发，还不够惩罚我失去你的愚蠢的话，要怎么样你才满意呢？”他也同样出声认真问道。
果真是这样……
噙着泪的水眸渐渐的变得酸涩难耐，他是这般的吗？是这样的吗？是这样的……如他所说的……爱她吗？
“你说……爱我吗？”她再次出声问道。
“是！……我爱你！一直都爱。”除了自己曾经的自欺欺人，或许他早就明白了自己对她那奇怪的感觉早就是爱了。
“可……你不是不准吗？”她的泪已经落下，滑落在她的发鬓中。
“……”他无言，双眼也重新泛红。
“你不是不准我接近你，你不是不准我去多想，你不是不准……你不是不准我爱你吗…………你不是不准吗？”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颗落下，就像是不甘愿的控诉一样，她一句句的不准，都昭示着他曾经对他的每一样冷漠给她造成的伤痕累累。
“……”看着她哭，涵的双眼浸满了血丝，她每一句话都让他想要悔恨得让自己去死。
“你不是说……男女有别……让我不要靠近你…………你不是……只有芷萱，不允许我靠近她半步！你不是…………一直都排斥我，一直都讨厌我，一直都躲避我吗？”
与声泪下的颜，也没有展现出她似乎在哭的痕迹，仿佛只是说话是说话，流泪是流泪一样……
可偏偏，看着她的颜，越是平静的她，就越是觉得她哭得厉害……
“不是”嗫嚅了半天，他也只说得这两个字……
“芷萱呢？”云依突然出声问道。
“……死了。”他回答，却也没有直起身子，依旧困着她。
“…………死了？”云依就像丢了魂儿一样，眼神突然变得空洞……
“因为她死了，所以我才能得到你所谓的爱吗？”越发的清醒，她原来的清冷就越发的恢复得迅速，他只觉得，她的虚弱，已经慢慢的要被她恢复的冷漠所掩盖了。
“不是！”这一次否定，他答得迅速而决绝。
“那是转移吗？还是……是同情？可怜？”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着他一头花白的发，她仿佛不能允许自己接受那是自己造成的一样，她大概是疯了，明明知道端倪，却依旧想要让彼此处在难堪的地位，折磨着彼此。
是习惯了吧……是的，她要处在曾经所习惯的两个人冷漠的氛围中，她才能觉得是真实的……
突然得到他的一切，他的温柔，他的爱，她会觉得很虚无缥缈……她会觉得自己就像在做梦……
“够了！”涵愤怒的制止！
“我愚蠢过，无情过！是故意的也好，是逃避也好，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那样做吗？”涵努力的抑制住心口的冲动，尽量的温柔着，他不是生她的气，他只不过是在气自己，曾经为何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现在，他连想要解释，都找不到地方，更无从下手。
“我不爱芷萱，可她却因为我的愚蠢和自私而为我付出了生命，或许是因为我早就明白、既然不爱就不要伤害的道理，所以我拒绝着一切可能因为靠近我而受到伤害的人！我对她不是没有好感，所以我很清楚的明白自己的自私有可能会给第二个我有好感的人带去伤害。”
涵低下了身子，捧着她的头，自己也歪下了头靠在她的侧颜上，薄唇贴着她的耳畔，无奈的低喃。
“这凡尘中，我唯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所以我怕，我越靠近你，你就会受到更多的伤害……因为我不会爱……因为我和王爷、宇一样。我们来自共同的灵界，我们没有像人类一样、与生俱来就知道感情的衍生和延续……我用着自己的方法，去笨拙的，为了让你可以得到更好的，而远离我……”
“可结果证明我很愚蠢！愚蠢而不自知！”
“从你第一次被柳俊劫去而失踪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输了……”
“所以我无数次的告诫着自己，我应该抱着对芷萱的悔恨而杜绝一切可以代替她的人……”
“可是……从柳俊藏匿你的地方救出你时……我才知道，我早就无药可救了……”
所以他发疯的逃避着她，可却又发疯似的想要知道她的一切，他疯狂的杀了所有看管云依的人，只差那个叫柳俊的人，若不是王爷安排着后面的事，他一定早废了那个人……
因为他当初看到的她……明显是被人侵犯了之后的破碎和无助。那一刻，就像是自己珍贵的宝物被人摧毁了一样，他只觉得别人伤害了他心中最软的一处珍贵！那一刻他似乎就要发疯，尽管她不让自己靠近她，尽管自己后来消失了一段时间，但没有人知道，因为除了他自己还记忆尤新以外没有任何人发现过，因为她所受到的伤害，他每一次孤独一人时，都一个人把自己灌醉得不省人事，只有那样，他才能逃避，她受到了那么沉重的伤害……
“我无数次的逃避，换来的，不过是我更加痴迷的蛮横而已……你不知道的，是我已经在试图找回你……”
“你不知道……感觉到了你的死心和冷漠之后，我有多紧张、多害怕……”
“你不知道……当我试图挽回你的时候，终于跨出了心里的阻拦之后，你却消失了……”
“你不知道……我好不容易做好的准备，在你突然坠崖之后，都变成了……折磨得我半死不活的残忍和讽刺……”
那一晚，他就那样抱着她，低低的呢喃着他欠她的每一个解释……
风渐渐的凉了下去，只是后来他才知道，那一天，姑娘没有醒，虽然王爷露面了，但姑娘却始终躺在床榻上，未曾醒过……
云儿醒来的第三天，兰心回来了，那个一身黑色锦服裹身的冷漠丫头，和平常一样，颜容未变，萧素美丽，傲然马上，带着他们南御国的骑兵和战士们，凯旋归来。
四大丫鬟，有三个人都在啸阳宫的门口看着从皇宫中归来的兰心，看到云依安好的那一刻，兰心怔在原地，无声的流着泪……
然后，四个丫头，都破涕而笑了。
而当兰心问寻着姑娘是否安好时，好不容易轻松起来的气氛，却刹那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就像是回忆被沉重的钟声惊醒一样，再次恍然回神，依旧是那红色的喜纱，重新迷了所有人的眼，看不到的尽头，就好像是迷迷蒙蒙的雾里寻花一样，放弃不了追寻的痴恋和疯狂，即使是脚步再高高低低的跌跌撞撞，也没有人，愿意轻易的说一声放弃！……
第十一章 今夕
风很轻，从窗户的缝隙中尽可能的探进些许去享受着屋内的美好。
就像无骨的纤手，先是拂过那挂在梁柱上飘落而下的飞舞红纱，又慢条斯理的拂向了轻纱内的片片粉红挂纱轻雾，屋内弥漫的馨香清雅得醉人，仿佛身在了一汪百花齐放的花海中，鼻尖沁满了花的清香，却又偏偏不似那馨香无比的香艳复杂，仿佛这些淡淡的清香，都不是从花海中散发出来的一般，就像是来自这一片花海当中的灵魂深处所沁染出来的淡雅一样，淡淡的香，却让人会沉沉的醉。
红纱锻锻的嫣红深处，是一汪晶莹剔透的点点冰珠，那粒粒晶莹的冰珠被无数根纤细的银丝串联着挂成了半圆宽敞的帘帐垂下与地面相临，与往日不同，以往的珠帘反射都是晶莹剔透的荧光或者是粉红挂纱的点点梦幻，今日，这里的每一粒冰珠，却颗颗反射的，都是和满屋一样的颜色，嫣红、而香艳撩人。
丫鬟频频玉立，红纱轻裹，手托喜盘，红纱覆在每一个喜盘之上，让喜盘之上的所乘之物都笼罩在红纱的神秘和包容之下，而这些丫鬟的颜上，是崇敬的认真，也是无法掩饰的祝福和欣慰。
梳妆桌上放满了一叠叠御赐的尊贵礼物，象征着主人的崇高地位和独一无二的神秘之处，桌上是红瓷烧制的高颈瓷瓶，盛满了芬芳醉人的喜酒，散发着隐隐约约的醇冽酒香，红玉磨成的个个独特的酒杯小巧精致得刺眼，让人一看就不得不大呼神奇和尊贵。
数不尽的尊贵和喜红都在这个大殿内能找到驻足的痕迹，那么香艳的景致，却偏偏又不可思议的充斥着那么脱俗的独特和神秘。
只是，即使再美，也终究敌不过，那静静坐在半圆珠帘所包裹的床榻上的新玉美人。
那绝尘的娇影，嫁纱裹身，平露的雪白香肩，和红纱寥寥的一片片嫣红是和谐得有几分羡煞旁人的融合，锻锻尊贵的红纱绣着精致的雪白银丝，缭绕纱间的银丝婉转，正好映衬了那句“相携白首”的寓意。
独一无二的发冠上是只属于她的神秘和尊崇，与其余的打扮不同的是，那墨绿的发间，所缀着的点点晶莹冰珠，却依旧是曾经的晶莹和雪白剔透，和着这一身的嫁纱打扮，它们显得独特而绝美极了。
只是，红纱和着粒粒粉红的珠帘挡住了那一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