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农家小媳妇-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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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俯下去,一眨眼就没了影子。
她瞧得愣了神,站在门口只管张望,她娘出来都不知道。
“发什么愣?我不是让你去厨房帮忙吗?”孟婶子见四下里没旁人,又附在她耳边嘀咕了两句,无非是让她好好表现趁机再套话。
大妞进了厨房,瞧见孟朵正往锅里贴玉米面的大饼子,赶忙过去帮忙。
“做这么多,恐怕吃不完。”她笑着洗了手,撸起袖子跟着动手。
孟朵看见是她笑着回道:“大伯临走的时候吩咐了,亲戚大老远来一趟,本来就没什么好嚼骨一定得吃饱。况且你们回去要走上一小天,路上得带些干粮才成。”
“我们……”
“其实应该留你们多住上几天,只是家里事情多,地里的活也不少。今个儿吃了饭就得下地忙活,实在是招呼不周到。好在如今联系上了,以后就多走动吧。”孟朵不容她说完,“帮我翻翻面,那边的大饼子要糊了。”
大妞听见赶紧伸手,刚刚碰到锅沿儿就被热气熏得一哎呦,立即又把手缩了回来。她又拿了铲子,笨手笨脚的翻起来,还有一块掉进锅里的炖菜中。看她的架势就不常做家事,连最基本的活计都做不好。
孟朵让四丫别再加柴火,在大饼子上面喷了些水又把锅盖盖上。等听见里面滋啦啦的响便可以揭锅,外边微微带着些脆生生的锅巴,里面却软颤颤。
大饼子管够吃,就着白菜汤,还有小咸菜。
“我要吃肉!我要吃肉!”二壮见桌子上连点荤腥都没有,不依不饶地嚷起来。
孟婶子照着他的头就打了下去,“闹什么?饿你一天连狗屎都吃得香!不过年不过节的谁家预备肉!”
“有肉!我瞧见了,就挂在柴房里!”二壮喊起来。
孟朵听了不好意思的说道:“昨个儿还有,可进早晨就不在了。大伯拿去镇上卖,有了银子好还债。”
“我总听你说还债,到底是怎么欠下的银子?”孟婶子趁机再次打听着。
孟朵一边让五福慢些吃,一边回道:“还能是怎么欠下的银子?镇上的林大人、镇长,还有陈家都帮过我们的忙,每到节令都要孝敬一下。人家拔根汗毛赏赐些吃食、用物,我们就得花大价钱四处买能上得去台面的物件。这一来一去就是不小的开销,勒紧肚皮都不能周全,只好四处借债。
富贵人家跟咱们还不同,除去三节一年,还有上元、中和、春龙、花朝、寒食、清明、立夏、夏至、分龙、观莲、七夕、中元、重阳、下元、冬至、腊八、尾牙、祭灶。这一年到头没有消停的时候,可累死个人了!寒食节欠下的饥荒清明都没还上,眼下又要立夏,这真是又愁死个人!”
“二嫂子在家吗?”孟朵刚说完,外面就传来说话的动静。
孟朵赶忙放下筷子出去,大妞几个竖着耳朵听起来,听见恍惚是个男子的动静就伸脖张望起来。
“是强子哥,三天两头过来找大哥,家里多亏他帮衬呢。”三春说了一句。
“哼!讨厌鬼!”五福却不高兴地说着,把盘子碗弄得赛着响。
孟婶子听出些缘故,便越发往门口蹭。她听见什么还钱,暂时宽限两日的话。强子见她们家有外客,连屋子都没进,说了几句就走了。
孟婶子心里犯了嘀咕,出去还债不算,这债主还找上门来了。看样子孟家的日子还真是看着红火,内里真是不怎么样啊。不过既然来了就不能白来,看看有什么便宜能多占些!
吃了早饭,孟朵见她们没有要走的意思,便说道:“地里活计不少,我实在是没工夫陪着婶子等人。要不……”
“都是实在亲戚有什么客气?咱们农村人过日子哪天不干活?眼下正是地里忙的时候,我们都去帮把手。”孟婶子麻利地往下收拾碗筷,比在自个家里还要自在。
“这多不好意思,今个儿活还特别重……”
“有什么不好意思?咱们谁跟谁啊!”孟婶子热情极了,“你去找两件粗布衣裳,我们娘们总不能穿着干净利索的衣裳下地。”
孟朵听了便去翻箱子、柜,她趁机过去瞧,见里面没有什么绫罗绸缎,也都是家常衣裳。
四丫留下看家,剩下的人全都去地里干活。地里的庄稼长得不怎么样,瞧着就比旁人家的矮上一截。今个儿主要是给庄稼上粪,孟朵借了个手推车,上面装着平日里捡得干粪。
先在庄稼根附近刨个坑,把适量的干粪磕碎放进去,然后再把坑填平。做得时候千万不能伤了庄稼的根,坑得深浅距离也要适当。
孟朵见她们娘几个实在是做得不妥当,便让她们做些死活:二壮、三壮就推粪车,大妞和她娘就往坑里填粪。那大妞手不能提肩不能担,只干了片刻便累得呼呼喘气。
“大伯总说家里缺干活的人手,往后要是娶媳妇儿一定要个能干的!”孟朵一边干活一边打唠,“前一段有人给提了一个,听说家里弟弟妹妹好几个,都是她带着长大的,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能干的不得了!”
她听了这话打起精神,干笑着回道:“农家的孩子干活都不成问题,只是要知根知底才好!堂哥的亲事定下来了?”
“定是定了下来!”孟朵觑了她一眼回着,“不过这里面却有些故事。”
她先是听见孟大定了亲事有些心灰,又听见这里面有隐情,心思又活泛起来,赶紧追问着。
孟朵干活极其麻利,她在前面刨坑,不一会儿就干到前面去了。大妞猫着腰抬不起头,满鼻子都是干粪的味道,她强忍着追上打听着。
偏生孟朵说得啰嗦,半晌说不到正题上,五福还总从一旁插嘴捣乱。眼见两根垄都干到头,她也没听出其中的缘故。
“你不说堂哥压根就没打算这么早成家吗?后来这亲事怎么又成了?”她忍不住追问起来。
“哎,有一棵没下粪。”孟朵眼尖,“你别忙着追过来,我慢慢跟你说!”
她听了只好又退回去,心里暗自喊累脸上却不好表露。她瞥了一下孟朵的小身板,瞧着不高也不壮,怎么干起活来就不知道累呢?
“咱们休息一下再干吧。”她抹抹额头上的汗,偏生手上还一股子马粪的味道,让她心里膈应。
“干完这一片再休息吧。”孟朵瞧瞧天色,“要是不抓紧,咱们今个一天都干不完。这两天就一副下雨的架势,今个儿把粪下进去,明天下雨刚好借上劲。”
“这块地半天就差不多了。”大妞一边捶着腰一边回着。
“村东头还有两块地,中午咱们稍微吃些干粮,下午抓紧些才能完事。”
听见孟朵的话她立即一副霜打了的模样,浑身疼得更厉害起来。眼下她都累得直不起腰来,要是这样干一整天,她不累死才怪。今个儿日头挺足,这会子都晒得满脸通红,到晚上还不成了黑炭头?抹多少胭脂都盖不住,会越发显得比实际年龄老。
歪头再看她自个的娘,跟在五福后头更是催命似的忙活呢。五福像头驴子,一尥蹶子就把一整根垄的坑都刨出来,还个个深浅远近一样,得了空还过来帮孟朵忙活。苦就苦了大妞娘俩,自个家里的庄稼都荒着,却要在这里玩命似的干。
偏生大妞还惦记着孟朵没说完的话,咬着牙苦干了一阵追上,“二嫂子还有话没说完呢,真真悬得人心里痒痒。”
孟朵稍微放慢脚步,笑着继续说起来。
“堂哥还真是善良,为了救人连婚姻大事都让步。堂哥仪表堂堂,如今家里日子又好过,谁家姑娘不是满心欢喜的想要嫁过来?那李姑娘好容易逮着机会,岂不像盯着带缝鸡蛋的苍蝇?真要想死找个没人的地方,或是抹脖子,或是跳河,哪里有死不了的!”大妞听了撇着嘴巴说着,一脸不屑地模样。
“谁又知道呢。”孟朵闻听回着,“反正聘礼都下了,明年进了二月就娶进来。大伯本来就笨嘴拙舌不爱说话,也不知道她们能不能投脾气。外面娶进来的,到底是不如认识的人那样知根知底的好,只是大伯已经答应下了。”
“等过了日子才发觉不对劲,或是和离,或是给休书,都不如事先解除婚约对女方有好处。”大妞笑着说道。
孟朵点点头,“听着有些道理,不过还得大伯自个做主。”
大妞听见这话笑得越发灿烂,干活越发麻利了些。
073 0倒贴可不行
孟朵把婶子一家人全都带到地里干活,中午就在田间地头糊弄了一口干粮就着冷水,下午又去村东头那块地忙活。天刚亮她们就出来,一直忙活到天黑才回了家。
大妞也不管小推车推了一整天的牛马粪,回去的时候坐在上面一步都走不动了。五福倒是还有力气,让孟朵也坐在上面,一路推了回去。
孟大先回来,他做好了饭菜刚想去出门找他们,见到他们回来了。
“让婶子和堂妹、堂弟们受累了。”他脸上比昨个多了些笑容。
大妞见了抢着回道:“不辛苦,在家里也是常做,要是待着反而浑身难受。堂哥真是难得的好男人,还会做饭!家里放着好几个女人,堂哥往后还是别伸手了,免得让人瞧见笑话。”说完赶忙进去洗脸洗手。
她本想快点洗完进厨房帮忙,可总感觉浑身都是粪味。她从头到脚洗了两遍,又把自个的花衣裳换上,感觉通身顺当了这才出来。
大伙早就洗完了都围在饭桌前,五福见到她摇曳着出来凑过去,像只小狗一样在她身上嗅来嗅去。
“又香又臭,好难闻!”他皱着眉,觑着鼻子说道,随即脱鞋上炕躲得她远远的。
大妞听了赶忙抬起胳膊使劲闻着,似乎是有一丝残留地味道,她迟疑着想要再洗一洗。
孟朵见了赶忙说道:“妹子别听五福胡说,他最讨厌胭脂水粉的味道。但凡谁家大姑娘、小媳妇香喷喷,他就嚷着臭躲得远远的。快点过来吃饭,再等饭菜就凉了。”
她听了这话才挨着孟大坐下,明明饿得前胸贴后背,可却不肯大口吃饭,桌子上稍微远一点的菜不去夹,细嚼慢咽坚决不露牙齿。
五福吃饭是风卷残云,二壮、三壮饿了半天更是狼吞哭咽,不一会儿的功夫,桌子上的饭菜就都见了底。大妞忸捏基本就没吃什么,放下饭碗肚子里还饿得慌。
孟婶子上了年纪,又不常干力气活,累得浑身像被马车碾过一般。这边饭桌刚撤下去,她就歪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
四丫挺懂事,把碗筷捡下去洗得干干净净,又烧了热水打了半盆给孟朵烫脚。孟大本想跟她说铺子的事,可偏生碍着有外人不好说,只好忍下了。
大妞逮住机会就往东屋钻,想办法跟孟大搭话,偶尔还做出些姿态。孟大见了尽量回避着,不给她单独相处的机会。好在很快就到了睡觉的时辰,一家人全都累着了,这一夜倒睡得踏实。
第二天一大早,天就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孟朵见了挺高兴,昨个下在地里的粪见了这样的雨水正借劲。只是孟大不能进山去打猎,他一刻都不能闲,就到偏房去收拾打猎的工具。
孟朵在上房做针线活,四丫在旁边帮忙,五福在一旁腻着。夫子家里有丧事,学堂今个儿休息一天,三春本想在家里清清静静地念书,却被二壮、三壮缠得头疼。孟婶子浑身酸疼还没缓过劲来,歪在炕上一阵清醒一阵糊涂地睡着。
大妞大起早就对着镜子收拾那张脸,吃完饭又坐在梳妆台前不动坑。
“这镜子照人清楚得能看出汗毛,这就是玻璃吧?”她伸手摸着梳妆台上镶着的镜子,啧啧地说着。
再看着满屋子的摆设,没有一样不是稀罕贵重物件。在这样的屋子里过日子,守着那样的男人,拉些饥荒心里也情愿!
想到这里,她袅袅婷婷的出了屋子,倒了杯热茶捧到偏房。
“老天爷可怜闹了个雨休,堂哥该好好休息一天才是。”她笑呵呵地把茶水递过去,“堂哥真是打猎的能手,这房梁上挂着的野鸡、野兔子都是堂哥打的?哎呦,还有一只梅花鹿,这鹿角、鹿胎都能入药,估计能卖不少银子吧。”
“眼下有个二三十两都填不上亏空,我不怕堂妹笑话,正想着把家里稍微值钱的物件拿出去抵押呢。”孟大唉声叹气地说着。
“如何就到了这个地步?”她听了吃了一惊,想了一下把头上的金钗拔下来,又把金耳环和手镯子都撸下来,“这些死物堂哥就拿去吧。”
想当初她被婆家休了,偷着掖着才弄出些金银首饰。平日里当成宝贝一样,眼下见到孟大为了银子犯愁,她竟冲动地摘下来。
“这怎么使得?我再缺银子也不能拿堂妹的首饰,况且这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孟大推脱,脸上多了些温情。
她见了这架势心里麻了两分,耳边又听见孟大接着说道:“这么多年家里的重担都压在我一个人身上,何曾有谁帮衬过?今个儿听见你的话,我这心里暖和和的。堂妹真是宜室宜家的好姑娘,可见外面的传言都不能信!”
“堂哥听见什么谣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