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农家小媳妇-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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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你年长,照顾你是应该的。若是昨个儿你这般明白事理,何苦让我白白担惊受伤?”胖婶摆出一副慈爱的模样。
孟朵借着她的话说下去,把孟老二托梦的事学了一遍。
“婶子受惊,村长受伤,恐怕都是跟那条蛇相冲的缘故。昨个儿还有人不知厉害想要偷蛇,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报应呢。陈夫子他们都说这蛇值钱,可再值钱没有人敢买都是白扯。我看这蛇是捧在手心里的刺猬,扔了可惜,捧着还扎得慌!唉,大伯愁得一晚上都没睡好。”
胖婶最喜欢听这种不着边的事,立马从炕上坐起来,眼睛直闪亮。
“哦,还有这么一出,我竟不知道。”村里谁家发生什么大小事情,她都想方设法知道,然后传得满村子人尽皆知。众人送她个外号,叫“大喇叭”。
可眼下孟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一无所知,这让她心里懊恼至极。
“哎呦,大伯不许我胡说……还指望那蛇能卖个好价钱,要是村里人都知道……哎呦,我要回去了。”孟朵一副说走了嘴后悔的模样,把野鸡留下匆匆忙忙就走了。
胖婶也不多留她,立马起来拾掇拾掇往李寡妇家去。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孟大捉到的那条蛇有灵性,无缘的人碰了会遭殃的事传的全村皆知。她的鼻子还特别灵,很快就猜中黑六就是那个妄想偷蛇的人,编的故事比说书还精彩。
黑六半夜潜入孟家,不仅没偷到蛇,还惹怒了灵蛇遣了蛇子蛇孙钻进他的被窝,吓得黑六光着屁股跑到院子里。孟家捉住的蛇不是俗物,谁碰了都要倒霉,轻则受伤,重则送掉性命!
孟老大竟敢打死灵蛇,他不会有好下场。最好是离他们家的人远一些,免得沾到霉运。
二里半地没真话,孟家的事情被胖婶添枝加叶到处说,一传十十传百,到最后变得神乎其神。众人看着孟家那两间破房子,就好像看见了会吃人的妖精。再没有人打那条蛇的主意,连从孟家门口过的人都没有。
孟大既高兴又失落,高兴的是自己的办法很管用,再也没人大晚上偷偷摸进来了;失落的是那条蛇彻底无人问津,即便是扔到外面也不会有人捡了。到手的十两银子飞了,屋顶没银子修,眼瞅着米缸快要见底,这个冬天难熬啊!
“大伯不必担心,该是咱们的怎么都跑不掉。”孟朵轻声劝慰着,“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总会有办法的。”
反正那条蛇是意外收获,权当没捉到过了。孟大把蛇皮剥下来,蛇肉和蛇胆挂在通风处风干。好在天气越来越冷,倒不担心放不住。
他又去河边割了几捆苇子,孟朵编成苇席铺在屋顶,四周用大石头压住,倒是能稍微遮些风寒。只怕下雨受不住,不过先捱过一时算一时吧。
怎知后半夜就下了一场秋雨,这雨来的急去的也急,外面放晴屋子里却滴滴答答不消停起来。
炕上摆着盆盆罐罐,孟朵搂着四丫靠在西北角,三春坐在一旁,孟大坐在地上的椅子上。
“大伯,要不你上炕睡一会儿。明天你还要上山打猎,缺觉可不行。”孟朵说着就要下地。
孟大摇摇头,“我这么大一坨,窝在角落里不舒坦。反正天就要亮了,我去晾晾柴火。”说罢扭身出了屋子。
他到了柴房,把被雨淋湿的柴火抱到院子里,然后打开散放着。他看看露天的柴房,又瞧瞧破烂不堪的东屋,心里一阵自责、愧疚和酸楚。
身为家里的顶梁柱,他不仅没给家人好的生活,还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能给她们。他是想明白一些道理,可人活在世上光有想法什么都解决不了。眼下,他急需弄些银子回来。
他想了想,决定再去一趟镇上,益寿堂的掌柜若是再出十两银子,不,只要五两他就把蛇卖出去。
孟朵抱着四丫,三春把头枕在她肩头。看着睡得极其不踏实的两个孩子,她心里有些不自在。她靠着对上一世的回忆,阻止了孟大卖蛇。不过她的重生就是个异数,一切真的还能像上一世那般重演吗?
她一直睁着眼睛到天亮,眼见屋顶不再往下滴吧水,把炕上的盆盆罐罐收拾好。
“小叔、小姑。”她把两个孩子唤起来,“我铺了被子,你们好好睡一觉。”
四丫哼唧了一声,爬进被子里继续睡。三春揉揉眼睛,打着哈欠问道:“大哥呢?”
“你睡吧,我去找大伯进来歇息。”孟朵回着。
三春答应着躺进被窝伸直胳膊腿,舒服的轻哼了一声。昨个他窝在角落里,睡得浑身酸疼。眼下竟觉得人能躺平了睡觉,真舒坦!
孟大正蹲在灶下烧火,看见孟朵出来,说道:“窝头在锅里,已经蒸好了。我去镇上一趟,估计太阳落山之前能回来。”说着揭开锅,拿了四个窝头包好揣在怀里走了。
孟朵追到门口,让他一路小心,一直看着他拐弯不见。她正要回去,却见不远处过来个人影,看样子是奔着她这边来的。
这几日,村里人对孟家人唯恐避之不及,就连走路都宁愿绕上一圈,也不从孟家门口经过。这一大清早的,是谁呢?
“豆花,你怎么来了?”来人是个小姑娘,年纪在十五六左右。身上穿得衣裳虽不鲜艳,却干净利落没有补丁。她长着一张瓜子脸,眼睛大大的,鼻梁上散落着雀斑,瞧着多了几分可爱。
“先进去再说。”豆花四下里瞧了瞧,拽着孟朵就往屋子里走。
等到进了屋子,豆花才从怀里摸出个手袋,打开束带倒出一堆铜板。
010 病来如山倒
这豆花比孟朵大了三岁,家里是做豆腐的,下面还有个弟弟只比她小了一岁。她们二人年纪差不多,时常一起去河边洗衣裳,去山上摘果子,感情一直很好。
孟朵见到她一下子掏出这么多铜板,登时有些愣住,“你拿这么多钱做什么?”
“这是我卖豆腐的时候偷偷攒下的,前前后后攒了三四年,一共有六十铜板。你二哥看病,办丧事掏空了家里仅有的积蓄,还欠下了饥荒。昨晚上下雨,你家的屋子肯定漏了。大冬天的再吃不饱,天寒地冻怎么能受得了?这点钱应该能买些粮食,你收下。”豆花把铜板装进布袋,往孟朵手里塞。
孟朵急忙推却,她知道这钱不能收。豆花娘最是重男轻女,豆花打小就帮忙干活,还时常被她娘责骂。她曾经跟孟朵说过,她得偷偷攒些钱,指望家里给预备嫁妆是不可能的!
“钱你赶紧拿回去,我不能收!这可是你的嫁妆钱。”孟朵死活不要。
豆花闻言红着脸,半晌才支吾出一句,“早早晚晚的事,拿着吧。”说罢急叨叨跑了。
孟朵听了愣住,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等到她反应过来追出去,豆花已然没了踪影。她又不敢追到豆花家里,只好先收着,找机会再还给豆花了。
太阳快要落山,孟大回来了。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孟朵赶紧打了洗脸水,又去热窝窝头。
等到吃完饭,孟朵这才把豆花送钱的事说了。
“我本来不想收,可她说话奇奇怪怪,我一愣神的功夫她就跑得没了影子。”孟朵眉头微皱,“我知道这是豆花偷偷攒下的嫁妆钱,可她却说什么‘早早晚晚的事’。我不懂这话的意思,想了一天都没想明白。”
孟大听了脸色微变,瞥了一眼那绣着小花的布袋,“赶紧还回去,咱们家再缺银子也不能要这钱!”
“这是自然。”孟朵赶紧回着。
“对了,豆花说家里为了二哥看病、发丧拉了饥荒,到底是欠了谁的银子?”她又追问着。
孟大轻描淡写的回道:“没欠谁的银子,来年秋收给人家三斗米就成。这些事不用你惦记,有我呢。”说完这话他心里叹了口气。
他总是告诉孟朵不用为了生计操心,可每每都只能用嘴巴说说。家里的生活依旧是那般艰难,不,是越发的艰难起来。今个儿他去镇上找益寿堂的掌柜,人家却说什么都不肯买蛇了,一准是听说了那些传闻。
孟朵瞧见他的脸色难看,不敢多问,收拾一番就躺下了。一场秋雨一场寒,她为了节省柴火并未烧多少,再加上被子里的棉花不多,到了下半夜,孟朵冻得缩成一团。
孟大本就没睡踏实,他瞧见孟朵和四丫抱在一起还哆嗦,就把自个的被子搭在她们身上一半,三春盖着另一半。他仗着自己身体强壮,和衣躺在炕上。
没想到睡醒了就觉得头晕浑身无力,他怕孟朵几个人担心,勉强打起精神没言语。
眼看就入冬,除了打猎没什么进项。他忍着不舒服,背着弓箭进山去了。他感觉脚下发飘,在山里晃悠了半天什么都没打到,终于挨不住回了家。
他到家倒在炕上就睡,一会儿冷一会热,把孟朵吓得够呛。
孟朵烧了开水,唤他起来喝,可他躺在炕上一动不动也不睁眼睛。
“二嫂,大哥的额头好烫!”三春把小脸贴在孟大额上,惊慌失措的说着。
孟朵心里着急,可脸上却不敢表露,唯恐吓到三春和四丫二人。
她叮嘱道:“放在大伯额上的帕子要勤洗,让它保持凉快。我去想想办法,你们就乖乖待在屋子里,千万不能四处乱跑,听见了吗?”
三春和四丫连忙点头,她这才出了家门。
一出院子她才发现,自个竟然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帮忙。村长人面兽心,自然是不能去求。陈安是有名的能算计,他也不会轻易帮忙。隔壁胖婶爱占便宜,是个只进不出的主,更是指望不上。
她怀里揣着豆花送来的六十个铜板,一咬牙就沿着出村的路往镇上去了。
村里偶尔有小媳妇去镇上买针头线脑,都是搭人家的驴车。她也遇见一辆熟人赶得马车,可还不等她说要搭车,人家马鞭子一甩,马车就扬长而去。
她知道人家是嫌弃她晦气,便不再指望有人会捎她一段。眼瞅着已经过晌,她加快脚步甚至小跑起来,赶到镇上的时候汗水已经把衣裳浸透了。
孟朵没来过镇上几次,不过依稀记得益寿堂的方向。她无心留意镇上的热闹繁华,沿路一边打听一边往益寿堂去。
闻到一股子药味,再看见牌匾上写着三个字,她估摸着差不多是了。往里面走,迎面一面墙都是装中药的盒子,一个小学徒模样的人正在称药,她便知自个找对地方了。
不认识字真是寸步难行,她再一次意识到念书的重要性。不过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还是抓紧给大伯抓药才是。
旁边有位老大夫正在给人看病,边上还有几个人正在排队候着,看见门口有人进来都瞧了几眼。
孟朵心里有些打鼓,偷偷扯了扯衣襟。一想到昏迷不醒的大伯,再摸摸怀里的铜板,她又有了些底气。
“小哥,我想要抓些退热的药,不知道一副药多少钱?”她脆生生的说着。
小学徒听见“小哥”二字,再见一个妹子眼睛亮亮的瞧着自个,心里先软了几分,态度自然是好的。
他详细询问了病人的状况,又过去跟坐堂的老大夫请示了一番,这才拿过来个方子。
孟朵身上的铜板够抓三副还有些富余,她拿着包好的药往回走。
太阳落山天色渐暗,小路上看不见一个行人,孟朵的心忐忑不安起来。
她心里默念着“阿弥陀佛”,眼睛不敢往四下里瞧,恨不得肋插双翅飞回村子里。
千万别遇见歹人!千万别碰见脏东西!
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孟朵瞧见远处似乎有一抹亮光飘过来,吓得她登时动弹不得。
011 半路遇贵人
孟朵孤身一人去镇上抓药,走到半路天色已经全黑。路上看不见一个行人,只听见风吹树枝的声音,身后的影子被扯成奇形怪状,让她心慌害怕。
这个时候她脑子都涌上来的都是些神神鬼鬼的故事,让她越发的忐忑不安。
突然,前面转弯有一抹亮光闪烁,似乎漂移一般过来。她登时吓得动弹不得,想要喊叫却又不敢发出声音。
那抹亮光越来越近,待看清楚些,她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眼见那物逼近,忽然怔过神来,猛地扭身就跑。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喊“跑,快跑!”
孟朵不知道跑了多久,连累带吓,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片刻,她意识到,一直拎在手中的药包不见了!她焦急起来,这种情绪把恐惧压制了下去,让她敢回忆方才的事情。
一辆马车,上面放着一口血红的棺材,一盏白灯笼就挂在棺材前面。恍惚间,她记得车辕上坐着个道士打扮的人。既然有道士就不是闹鬼,应该是谁家死了人趁着夜里运回故里。
想到这里她长出了一口气,懊恼自己胆子太小,竟然吓得落荒而逃弄丢了给大伯抓的药。不管怎么说自个都是死过一次的人,有什么好害怕的!
大伯的药不见了,她身上的铜板又所剩无几,眼下该怎么办?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发现自己竟然迷了路。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又惊慌起来。
孟朵辨不出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