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农家小媳妇-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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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发现自己竟然迷了路。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又惊慌起来。
孟朵辨不出方向,便随便选了条路走。
不多时,她又看见了那抹亮光。这次她没有扭身就跑,而是站在路中央,心中不是恐惧而是欣喜。
“吁~”马车停了下来,那道士盯着她看了几眼,才说道:“你就是方才吓得跑掉的姑娘吧?”
“正是奴家。”孟朵看见那道士慈眉善目,心下放轻松起来,“请问道长,这一路过来可瞧见用黄纸包着的药?”
不等那道士说话,只听见后面一阵马蹄声,一个高大的身影端坐在马上。他手里提着灯笼,突兀的照在孟朵脸上,晃得她看不真切眼前的事物,只感觉眼前人年纪不算太大。
“这是你掉的?”他把搭在马背上的药递到孟朵跟前。
孟朵见了满心欢心的接过去,连声道谢起来。
“这么晚了让你一个姑娘家出来抓药,想来是家里有人病得很重,又实在是无人能帮扯吧。”他的声调不高,带着一股子清冷。
孟朵见又突然冒出个男子,心里一紧,垂着头回道:“奴家的大伯病了,我要赶着回去。请问,这条路是同往陈家村的吗?”
“大伯?”他听了回着,“原来是个小娘子,我还以为是姑娘家。罢了,既然害你迷路,索性就送你一程。”
孟朵闻言却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如此月黑风高夜,碰见运着棺材行路的陌生男子,她怎么敢让他护送?
“怎么?害怕我是歹人?”他见状轻笑起来,语气中带着不屑的味道,“若是想要害你,还用得着这般跟你周旋?况且这害人总该有个图头,图财?图色?在你身上似乎……我刚从陈家村那边过来,这里离陈家村有一段路,靠你用脚走回去恐怕要一个多时辰。倘若你真遇上歹人,或者你大伯的病拖不得,你岂不是追悔莫及?”
孟朵听了有些动容,可她是个小寡妇,怎么能跟男子同乘一匹马?这要是被村里人瞧见,她还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还不等她再次拒绝,那人已经翻身下马。只见他对着马耳朵私语了两句,然后轻轻拍拍马背,那马儿竟然前腿弯曲跪在地上。
“这匹马通灵性,等你到了村口下去,它自然会顺着原路寻回来。”他示意孟朵上马。
孟朵吃惊地瞪大眼睛,小心翼翼的上了马背。马儿站起来,他让孟朵抓紧缰绳,又在马屁股上拍了两下。
马儿四蹄撒开跑起来,孟朵第一次骑马吓得浑身僵硬。她的手紧紧攥紧缰绳,双腿使劲夹着马肚子,生怕自己掉下去。
这匹马果然有灵性,似乎感觉出她的恐惧,跑得稳当极了。渐渐地,孟朵竟开始享受骑在马上的滋味。
不到半个时辰,她瞧见几处闪烁的灯火,陈家村快到了。她不想被人瞧见自己骑着马回来,拉了一下手中的缰绳,马儿乖乖的站住。
她连滚带爬的下了马背,轻轻抚着马鬃说道:“今个儿多谢你了,快点回去找你的主人吧。”
“咴咴~”马儿仰着脖子嘶叫了两声,随后哒哒哒跑了。
孟朵拎着药往家跑,刚到院门就听见三春的动静,“二嫂,是你吗?”
“嗯。”她赶忙答应着,“大冷天的乌漆墨黑,你出来做什么?大伯怎么样了?”
“大哥一直没醒,身上热得吓人,还不停地说胡话。”三春打开院门,紧紧攥着她的衣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冷,说话牙齿有些打颤。
三春听了心下一滞,搂着他的头回着,“没事,我抓了药回来,大伯一定会好的!”
“太好了!”三春到底是小孩子,只知道欢喜,没想到追问这抓药的银子是哪里来的,孟朵去镇上为何回来的这般麻利。
孟朵先进屋看过孟大,然后赶紧生火熬药。幸好孟大还能喝得下药去,一大碗灌下去,他睡得踏实多了。
“你们晚上没吃吧?”孟朵这才有空关心小叔、小姑,“我去做饭,你们等等。”
“我熬了些米汤,可是妹妹吃不下,还在锅里放着。”三春回着。
到底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三春年纪不大,屋里屋外的活计都能帮得上忙。他眼见大哥病了昏迷不醒,二嫂出去想法子,他自然要照顾好年幼的妹妹。
孟朵听了轻叹口气,随后说道:“吃不下也要吃,要不然大伯好了咱们又撂倒,家里可没钱再抓药。”说完下地去热饭。
她哄着小叔、小姑吃了些,又让他们睡觉,自个则坐在炕边守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躺在炕上的三春睁开眼睛,起身把被子搭在她身上,伸手探着孟大的额头。
012 暗涌的情愫
孟大从昏睡中醒过来,看见孟朵趴在炕边睡着,三春坐在旁边小脑袋一歪一歪的打着瞌睡。显然他们昨夜为了照顾生病的自己没睡好,倒是不懂事的四丫躺在被窝里酣睡。
他伸手想要唤醒孟朵,到了她头顶又生生停住,转过去推着三春。
“大哥!你醒了。”三春揉着眼睛惊呼着,脸上挂着笑容。
孟朵被他的声音惊醒,看见孟大眼睛清明欢喜起来,“大伯,你感觉怎么样?”
孟大坐起来,虽然头不晕,可身上到底不似平常有劲。
“我这就去熬粥,然后再熬药……”
“药?”孟大一怔,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额。她慌忙错开眼睛,一扭身出去了。
本来答应大伯把豆花留下的铜板送回去,可眼下竟花的差不多。一来是家里又添了新饥荒,二是大伯肯定会怪自己自作主张,竟然把钱用在抓药上,合着他的意思不到要命的时候就忍着。
她熬好了粥,打发三春端进去,又蹲在外面熬药,耳朵竖起来听屋子里面的动静。
孟大好像咳嗽了几声,不闻说话的动静。
“三春,出来端药。”她心虚的喊着,不敢往屋子里去。
片刻,三春出来,“大哥唤二嫂进去呢。”
孟朵咬了咬嘴唇,知道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磨蹭了一阵才进屋去了。
“六十个铜板还剩下多少?”孟大把药碗放下,叹了口气问道。
孟朵听了赶忙把剩下的铜板掏出来,看着数得清个数的铜板,她又心虚的瞥了一眼孟大。
“大伯……”
孟朵双手无措的揉搓着,脸上满是恐慌不安,昨夜奔波了半宿又困又累脸色又憔悴,方才在外面熬药脸蛋冻得通红。
孟大见了怎么还能说得出半句责怪的话,让她上炕睡上一觉。
这大白天的,她和大伯躺在一个炕上,这成何体统?孟朵只说自个不困,让他歇着就出去了。
柴房外面晾着的柴火差不多干了,她动手往里面抱,出来瞧见三春把往年不用的破草帘子拿出来捶打。
不一会儿,三春又拿了锤子进去。片刻,屋子里面叮叮当当响起来。
她好奇地进去瞧,看见一道草帘子把炕分成两半,四丫正喜滋滋的往草帘子那边搬被子。
“二嫂,大哥说了,这边给咱们俩住。”
孟大瞧见她进来说道:“你去把院门关好,咱们今个儿都好好睡上一觉。”
不一会儿,一家四口人全都躺在炕上。帘子这边是孟大带着三春,那边是孟朵并着四丫。
“弟妹,我没有埋怨你的意思,只是心里有些不舒坦。”良久,孟大幽幽的说着,“村里到镇上那么远,你一个弱女子连夜赶回来,若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以后千万别做这危险的事,咱们家人都好好的才行。不过说到头还是我无用,让你……”
“大伯,这事是我想得不周全。本来家里情况就不好,眼下又出了饥荒。我去跟豆花说说,晚些日子再还给她。”豆花并未睡着,脑子里都是昨晚上的事。她生平第一次孤身一人走夜路,第一次遇见那么骇人的事,第一次骑马……
她觉得自个有种在做梦的感觉,那棺材,那男子、道士,那通灵性的马,怎么想都觉得飘忽不真切。
“还是我去说吧。”孟大已经是满心的愧疚、懊恼,心里暗骂自己废物,竟然让孟朵一个小姑娘冲在前面。眼下跟豆花去说小话,他怎么都不能再让孟朵去了。
眼见家里的日子越来艰难,孟大心烦意乱。可是他也知道,尽快养好身子想办法赚钱才是。
不一会儿,屋子里响起几个人深浅不一的呼吸声。没有人来孟家,他们一直睡到下午,几个人都是被饿醒的。
四丫叠被子,三春帮孟朵烧火,孟大在院子里来回溜达。倘若家里没饥荒,米缸里有足够的粮食,大伯隔三差五打些野味解解馋,这样的日子该有多幸福啊。孟朵一边想着一边往锅里面放米,迟疑了一下留下一小把放回米缸。
一转身,她瞧见豆花端着一盆衣服在院门口张望,看见她反而扭身要走的架势。
“豆花?”她轻声唤了一声,豆花只好停住。
“我没什么事……孟大哥的病好了?”豆花飞快地瞧了孟大一眼问道。
“你怎么知道大伯病了?”
“额……我瞧着孟大哥的脸色不对劲……”豆花一怔,随即红着脸回着。昨个儿她远远的看见孟大回家,走路脚下发飘,一瞅就是不舒坦。从昨个儿开始,她在孟家门口转悠了好几次,心里焦急的不得了。
方才见到孟大精神尚好,她这才踏实起来。原本想着偷偷看一眼就成,没想到被撞破,立即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该不会有人会怀疑什么吧?
她心虚的抬眼,看见孟大走过来心狂跳了一下。
“孟大哥……”
“你借我们的六十个铜板抓药了,我会尽快还给你。只是越冷越打不着什么猎物,恐怕要等到开春以后。不过你放心,到了秋天还凑不齐,我便卖了粮食还你。武二哥那边我去说说,让他再宽限些时日。”孟大打断了她的话。
她听了赶忙回道:“这些钱是我的体己,不用还!”
“那不行!我们怎么能白拿你的钱?”孟大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疏离,“你攒钱不容易,被白婶知道少不了一顿闹。快些回去,我不留你了。”
“孟大哥什么时候跟我这样客套?想头几年,我们……”
“小孩子时候的事不作数,如今大了,男女有别。况且我们孟家不吉利,你还是少沾边为好。”孟大冷冷的丢下这么两句话,随后大步进了屋子。
孟朵忙着剁菜,只瞧见大伯跟豆花隔着木栅栏小声说话。没说上两句,大伯就冷着脸回了屋子,豆花眼泪汪汪的瞧着他的背影。
她刚想要过去说上两句,豆花一扭身跑了。她见状忍不住叹气,心中又多了一桩事。
十三岁的孟朵是不明白男女之事的,只是眼下她有着十六岁的灵魂,自然觉察出大伯和豆花之间涌动的情愫。
013 河边的插曲
孟大在家里休养也不闲着,用蛇皮和竹子做了一张弓,孟朵手巧,用边角余料做了个箭囊。
第二天,孟大就背着弓箭进山去了。孟朵在家里缝补衣裳,见阳光正好又拾掇出些衣裳去河边洗。
三春乖巧的带着四丫看家,孟朵又叮嘱了几句才出门。
村里的女人们常在河边洗衣裳,成群结对说说笑笑倒是个消遣。
还不等到河边,孟朵就听见一阵说笑的动静。她远远望过去,看见七八个媳妇、婆子蹲在河边捶衣裳。
她脚步一滞,扭身想要往下游去。
“小朵。”豆花从后面过来,“咱们一起洗衣裳。”
“豆花,这边来!”人群里一个小媳妇眼尖,看见她们一边招手一边喊起来。
豆花扯着孟朵走过去,立即有人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还不满的嘟囔一句,“晦气!”
说话的是村东头住着的武老二媳妇,给孟二办丧事用的银子就是从她男人手里借的。本来她就不同意武老二借银子,眼下见但凡去过孟家的人都倒了霉,心里越发的不自在。她几次催促武老二去要钱,都被他骂了,一肚子火气没处发泄。
“我说豆花,这村子里闹得轰轰扬扬的事你不会不知道吧?你娘看见你跟乱七八糟的人来往,一定会骂你个狗血喷头。”武二家的媳妇阴阳怪气的说着,还瞪了孟朵一眼。
“嫂子,站在这里的都是一个村的乡亲,哪里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豆花拽着孟朵的手并未松开,言语间满是维护,“小朵家里出了许多事,乡里乡亲不帮忙也就算了,犯不着再踩上一脚。大家这么多年一个村住着,谁是什么样的人品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孟家兄妹做过什么危害乡邻的事?孟大哥捉蛇回去也是为了生计,又碍着谁的事了?”
“哎呦,大伙听听这话,怎么越寻思越不对味呢。我一片好心提醒,反倒落了个里外不是人。谁不帮忙了?谁又踩上一脚了?孟家没银子办不起丧事,要不是我家男人心好肯借钱,孟老二还在地上挺尸呢。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你倒急眼了。一口一个孟大哥,比人家自家人还要激动?好好的一个姑娘家,也不怕惹来闲话!”武老二媳妇嘴巴最是伶俐,街坊邻居吵嘴就没输过。
豆花被她呛得满脸通红,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