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门那些事儿-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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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萝自然不怕传染,一个大跨步,便弯腰蹲在那夫人身边,一脸严肃模样地与她说道:“你这样没用的,若是信得过我,便让我来试试。”
那妇人好似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虽看着许萝年轻的过分,但这时候也顾不上了,死命抓着她的手臂恳求道:“小兄弟,你真的有办法救我的孩儿,妾身求求你,只要你能救了我孩儿的性命,让妾身做牛做马报答您都行!”
“先别说这些废话了,救人要紧。”许萝懒得跟妇人继续矫情,立马将那孩子的衣领松开,使其头转向一侧,这样有利于分泌物及呕吐物从口腔排出,防止流入气管引起呛咳窒息,然后迅速将手绢卷成卷,垫在男孩儿的上下齿之间,寻常人都以为把东西塞到癫痫病人的口中可以以防他们在无知觉中咬到自己的舌头,其实这个做法是错误的,这种时候更是不能向患者口中塞任何东西,也不要灌药,不然很可能引起患者窒息,一般若不是十分严重的癫痫,五分钟之后症状就会稍稍减轻。
虽是已入了秋,但许萝此时却是已经满头大汗,心想着要是等一会儿再不行,也就只有试试做人工呼吸了,可看着那男孩儿满口的呕吐物,她心中还是不断地坐着心理建设,没什么大不了的,眼一闭一睁开,忍一忍就过去了…
许萝正纠结哪,却听到人群中不知睡大喊了一声,“柏公子来了!大家让让,让柏公子救人!”
许萝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人群自动自发地已经纷纷让开了一条道,那个一身白衣,如画一般优雅的男子便迈着大步走了过来。
许萝不知怎么的,看到那人的脸就有些懵了,愣愣地被围观群众挤到一边了也不知道,看着那人熟练地拿出银针来,在那孩子身上的几个穴位上扎了几下,孩子立马就不抽搐了,白沫子也不吐了,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外,倒像是已经无碍了。
第二十四话飞来横祸
柏仲言将那孩子口中的手帕子取出来,面上带了些笑意,与身边破涕为笑的妇人说道:“这帕子是谁塞的,倒是救了你孩儿一命,不然这么长的时间,恐怕就不小心咬到舌头了,那时候可就真有性命之虞了。”
妇人只是感激涕零地对柏仲言道谢,似乎已经忘了还有许萝这号人,这时候听柏仲言提起,才四处张望着,在不远处的地上看到许萝,大声叫道:“就是那位小公子,多亏了他救了小儿一命啊!”
柏仲言这才抬头朝许萝看去,见是一个身形瘦弱的少年,正用手撑着身子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便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拉了她一把,旋即微笑着问道:“小兄弟原先可是学过医术?”
许萝飞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头,装着腼腆的模样回道:“我哪学过什么医术啊,只不过原先邻居有个小伙伴也得过羊角风,有一点经验罢了,算不得什么了,柏公子您才是真正的大能呢,几针就把人救回来。”说完便很是不好意思地伸手抓了抓头发,一派淳朴模样。
“小兄弟能仗义相救已是不凡,不知可否知晓小兄弟的名讳?”柏仲言的态度相当友好,笑着与许萝问道。
许萝虽然对眼前的男子很有些亲近之意,但潜意识里又觉得不该跟他有太多交集,便随意扯了慌道:“穷人家也没什么名字,我姓李,在家排行第五,家里人都叫我小五。”
“小五兄弟当真是个有趣的人,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到我的医馆做学徒?”柏仲言还是那般含笑模样,十分热心地邀请道。
“我这人笨的很,哪里能当什么学徒啊。柏公子太抬举我了。”许萝自然不会答应,连忙摆着手拒绝道。
“那我也不勉强小五兄弟,以后若有什么难事,尽可以拿着这个到医馆留个信,自是有人会来告诉我的。”柏仲言也不勉强,从怀中拿出一个不起眼的木牌塞到许萝手中说道。
许萝只觉得这柏仲言真是个好人,连萍水相逢的路人都这般帮忙,欣然接受了木牌,又是说了几句感恩戴德的话,便立马转身开溜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一直是带着微笑与他说话的,可她怎么就觉得有那么大的压力捏。
没一会儿许萝就回到了酒楼。她救那小孩耽误了些时候,这时候都已经快到晌午了,进了酒楼里,却发现里头的气氛似乎不太对,她隐隐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那酒店的小二一脸愁苦模样的跑到了她的面前,用死了爹娘一般的语气开口与她说道:“小公子,您总算是回来了,出大事儿了!与您一起的那位小公子被定远侯家的世子带走了!”
“怎么会?”许萝顿时大惊,问出声来,丹蔻又不是什么美女。还打扮成了男子模样,这都能让人带走,那定远侯世子的口味也未免太重了些把。
小二自然也知道许萝疑惑什么。立马就与他解释起来,原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丹蔻睡醒之后,发现许萝没在房里,自然便下楼来寻她。从小二那里得知她出去了,便自己叫了早饭在二楼大厅里吃。像这种稍稍上档次些的酒楼总会有些歌女在客人面前卖场,赚些赏钱,丹蔻原来没见过这个,又看唱一曲也不贵,便叫了唱曲的小姑娘过来,点了两个曲子,变故就在这时候出现了,歌女唱曲的时候,正好有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从一楼上来,见那歌女小曲儿唱地动听,模样也生地清秀,便动手调戏了一把,丹蔻是个实诚孩子,一见小歌女被欺负,立马就挺身而出了,可那一群人哪里是好惹的,出手教训了她一顿,丹蔻着实硬气,怎么都不肯向这群人低头,然后就被这一群人带走了。
“小公子啊,你们是外地来的,可能不知道,这定远侯的世子可就是一个小霸王啊,虽说他只有十岁,可却是家里三代单传的一根独苗苗,定远侯老夫人都快把他宠上天了,这京兆府里没几个人敢惹这霸王,也是你那兄弟初来乍到,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这不就撞上了吗!”
许萝听完小二这话,顿时就风中凌乱了,才十岁就调戏姑娘,这丫也忒早熟些了吧,她皱着眉头想了会儿,才又问道:“以往得罪了这个世子的人都有什么下场?”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定远侯世子虽然跋扈,但也没听说过他有害过什么人命,想来小公子应该不会有性命之虞。”小二不确定地回道。
许萝现在觉得这事情很是奇怪,那定远侯世子若是想教训丹蔻,直接打她一顿不就完事了吗,也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还要把人带回去,这实在是有些说不通啊,但不管怎样,许萝还是要先想办法把丹蔻救出来,谁知道那小屁孩发的什么疯。
许萝谢过了小二之后,便又急急地出了客栈,站在门口,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定远侯是勋贵世家,凭她一个平头老百姓直接找去衙门应该是无济于事的,毕竟民要告官哪里有那么容易,自己先得吃一顿苦头不说,告成的几率还微乎及微,许萝不禁苦笑一声,再抬头眼神无意间看到对面的那间医馆,脑海中顿时灵光一闪,对了…貌似定国公应该比定远侯要大吧,找柏仲言帮忙或许有用。
许萝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到了医馆的门口,拿出那块今天才得到的木牌,对着医馆门外一个学徒模样的人问道:“请问…柏公子在不在医馆里,这是他给我的木牌,说是可以找人留话给他”
那学徒本还在摆弄药材,听到许萝的问话,便抬起了头来,露出一口大白牙对她友善地笑了笑,接过她手上的木牌看了看,才站起身来回道:“你运气真好,柏公子刚到呢,正在里面坐堂,你随我进来吧。”
许萝进去的时候,柏仲言刚看完一个病人,正在铜盆里洗手,见有人进来,便抬了眼看了过来,见来人是许萝,那眼眸中似有波光闪过,许萝又是一个晃神,心中忍不住低叹,当真是眉含远山,目藏秋水,那什么宋玉、潘安、兰陵王大抵都不及他一半吧。
“小兄弟这么快就过来了,是想通要当学徒了吗?”
许萝的脸色不禁微微一哂,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小人本是不应该来的,只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刚到京兆府,人生地不熟的,只听闻公子您是个难得心善慈悲的人,这才想着求到您这儿来。”
柏仲言一听她这话,就知道她遇上了什么难事儿,随手把擦手的帕子递给身旁的小厮,笑着问道:“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
许萝自是不隐瞒,一脸苦笑地把丹蔻的事儿与柏仲言说了。
柏仲言听完,依旧是浅浅笑了笑,回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儿,温溪那小子这些年真是越发无法无天了,不过你也放心,他性子虽骄纵些,心眼儿却是不坏的,做不出那些奸淫掳掠的大奸大恶之事,想来只是觉得你那朋友有趣,这才将他带回了府,等我一会儿看完了病人,亲自领了你去他府上,让他放了你那朋友即可。”
“那可真是谢谢柏公子了,柏公子这样帮我,我真不知该怎么报答您了。”听柏仲言肯帮忙,许萝便放下了心来,弯腰抱拳与他感谢道。
“小兄弟要报答我?这也简单”柏仲言忽然眯着眼笑了笑,那笑容几欲晃花人眼,“我看你刚到京兆府,也没个差事,不若就在我身边做个书童吧。”
许萝怔愣了半晌,才总算是回过神来,立马就蹙了眉头,她要在柏仲言身边做书童,这男扮女装的事儿不是得立马被拆穿,可再想想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对方可是个大夫诶,许是早已经看出她是女扮男装的,那他现在做这个要求,到底是有什么目的。许萝顿时便警醒了起来,却也知道这会儿不好马上拒了柏仲言,便想着先把丹蔻救出来,以后再从长计议。
“柏公子既然不嫌小人蠢笨,那小人自当好好替您办事儿,只是…我只做雇工,不卖身的,在这儿先与公子您说明则个。”许萝这般回答已是想好退路,柏仲言这般的人定是不屑勉强别人的,到时候若有什么不对,她拍拍屁股走人就是,反正她现在可是正正经经的良民身份。
柏仲言又是一笑,缓缓道:“看你也不像是给人做下人的模样,自然不是让你卖身,行了,你去外头坐着等吧,等我忙完了这阵儿,就陪你一起走趟定远侯府。
许萝的面上这才露出了些真心的笑容,低头道了谢,这才退了下去。柏仲言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这才收回了目光,眼眸幽深,却是不知再想些什么。
第二十五话玫瑰茯苓糕
许萝再外头等了将近半个时辰,肚子就十分不应景地咕噜咕噜叫了起来,看看外面的日头,应是已经过了午时了,却也不敢离开去吃东西,怕万一跟柏仲言错过了,总归是她求着人家,恭敬样子要有一个,便也尽量不去理肚子的感受,想着饿个一顿半顿的也死不了人。
正这么想着呢,鼻尖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鸡汤味儿,都快盖过了屋子里的药味儿,顿时让许萝的胃更疼痛难熬了。
“李公子,这是刚出锅的鸡丝银耳面,我们公子想着你该还没有用午饭,让我给你送过来的。”方才那个与许萝在医馆门口说话的药童端着一大碗面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依旧露着那口大白牙与他说道。
许萝看着那满满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面条,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自然不会矫情地拒绝,立马有些惶恐地起身,不好意思地说道:“劳柏公子惦记了,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你莫要叫我什么公子,称呼我小五就行,不知小兄弟您怎么称呼?”
药童把面放在许萝面前的桌子上,这才回道:“我叫枸杞,我们这儿的药童都是直接换药名的,我看我们俩差不多年纪,你便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
改了称呼,两人便亲近了许多,许萝坐下来一边吃着面,一边与那枸杞闲聊着。“柏公子他用了午饭了吗?”许萝觉得自己这样吃人家的很不好意思,便装着关心地问道。
“我家公子身子不好,许多东西都不能吃,油腥碰都碰不得,只能吃些寡淡的东西,平日里都是国公府上做好送过来的,这会儿应该差不多已经吃好了。”枸杞似是哀叹着回道。
许萝顿时少了些胃口。觉得柏仲言真是可怜,天下这么多的没事都吃不到,该有多难受啊,想到这里,便又忍不住问道:“柏公子的医术不是很好吗,怎么就治不好自己的病呢?”
“俗话都说医者不自医,咱们公子虽然医术高明,却总也有他治不了的病,再说他这毛病是胎里带来的,根本根治不了。只能好生调养着。”
许萝听完也就明白了,就跟现代那什么先天性行脏病似的,这种先天性的毛病自然是难治的。现代那么先进的医疗手段都治不了,别说是这缺医少药的古代了。
那一碗鸡丝银耳面许萝终究没有吃完,听了柏仲言的事情,心里总有些不舒服,用完了午饭没多一会儿。柏仲言就出来了,他换了一身墨色的宽大锦袍,头发用白玉冠整齐地束了起来,腰围白璧玲珑带,完全不似方才的闲散模样。
许萝又是看地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