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戏红妆-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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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亏是连当年努尔哈赤也不惜将整整一个部落灭绝也要得到的宝藏,金银珠宝玲琅满目,在夜光珠那梦幻般的光照耀之下,整个宝库就如仙境一般,闪耀地令人眨不开眼。
“哈哈……我终于得到了!终于得到了!”固尔玛珲看着满屋子的金银珠宝,彻底疯癫了一般。
云梦冷眼看着他,嘴角一丝嘲笑的意味,固尔玛珲贪婪成性,心胸狭窄,有总要拿仇恨当挡箭牌,如今就为了自己的私心,搅得整个国家都天翻地覆,让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他到底害死了多少人,兴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他早已没有了人性!
颈上一凉,一把刀无声无息地架在了她脖子上,“我的好侄女儿,喜不喜欢这些宝藏?”
云梦一声不吭,动也不动,固尔玛珲笑道:“不说也无妨,有这些富可敌国的宝藏来见证你的死去,可真是求之不得呢。”
“你出尔反尔。”云梦淡淡地道。
固尔玛珲摇摇头,啧啧两声,“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我要你又有何用?”
云梦叹了口气,“你能把我阿玛留给我的玉佩给我吗?当做陪葬。”
“又来这套?”固尔玛珲想到上次在扬州的花船上,云梦就是说了这句话,才让他被子规偷袭的。
“如今只有我一个人,且不会武功,如何能偷袭你?”
固尔玛珲想了想也对,此时又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宝藏,自然会放松警惕,不过他还是用一只手扣住云梦的脖颈,另一只手去解腰带上的玉佩。
此玉佩曾经是先皇赠给济度的,当时只是块玉料而已,其实这块玉料是太宗做玉佩剩下的,当年太宗做了玉佩是送给了固尔玛珲的阿玛阿敏,他阿玛的玉佩似乎已经找不到了,此时固尔玛珲一直将这块玉佩待在身上,极有可能是变相地要保留他阿玛的东西。
云梦接过固尔玛珲递过来的玉佩,端详了半晌,就将它拿了起来,双手刚伸到半空中,颈上突然一紧,背后传来一个戒备的声音,“你要干什么?”
“带上它。”云梦说完,不理会身后随时就能一把捏死她的脖子的固尔玛珲,继续着刚刚的动作。
固尔玛珲的手卡在云梦的颈项上,玉佩上的绳子便绕在了他的手指上,固尔玛珲不耐烦地甩了甩手,云梦猛地蹲下身子,同时手肘狠狠地向后击去,微微感觉到是软软的东西,固尔玛珲大吼着向后退了几步,双手捂着裤裆,连匕首也掉在了地上,脸扭曲地瞪着云梦。
云梦却没有做过多的耽搁,她并没有上前去抢匕首,而是急速地朝墙角跑去,双手刚触到墙壁上金子做的把手往后一拉,整个石室突然间震动了一下,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固尔玛珲拿起匕首向云梦的背心甩去,偏偏是那个震动,让这把匕首失了准头,匕首刺在了云梦的左手臂上。
云梦的左臂几乎是被匕首穿通了,鲜血汩汩地往外冒,她转身靠着墙壁,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脸惊慌的固尔玛珲,整个石室就像是发怒的狮子一般吼叫着。
混隆隆的声音响彻整个屋子,刺激着固尔玛珲的耳膜,他脸上再也没有那万年不变的微笑,脸色苍白地向云梦冲了过去,一把捏住她细细的脖颈,将她靠着墙提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你刚刚做了什么!”
云梦的脸憋地通红,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固尔玛珲一把将她摔在了地上。
“咳咳……”云梦剧烈地咳嗽着,整个左半身都被染红,而左臂上的伤口去还在不断地往外冒血,她抬起头,哈哈大笑道:“你喜欢这些宝物么?”还不等固尔玛珲回答,“哈哈……那就让它们给你陪葬吧!”
固尔玛珲恶狠狠地踹了云梦一脚,云梦被撞在一边的墙壁上,墙边的一整筐珍珠被云梦撞翻,刹那间,满地都滚着发着银光如豆大的珍珠。
这一脚着实不轻,云梦口吐鲜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固尔玛珲正要上前,整个石室突然间晃动起来,他疯狂地喊叫,“快点阻止它,要塌了吗?哪里有出口?哪里?!”
固尔玛珲像个疯子一样开始乱叫,云梦缓缓地用右手撑起身子,冷眼看着固尔玛珲,仿佛就是看小丑一般,有些许幸灾乐祸的意味,“出不去的,你不是喜欢这里吗?那就长眠于此吧。你应该很后悔当初没有杀死我。”
“你这个疯子!”固尔玛珲指着云梦疯了一般的吼叫,然后摇摇晃晃地朝云梦冲了过去,刚跑了三步,就踩到了脚下的珍珠,又是因为整个屋子也在摇晃地原因,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子规!我终于为你报仇了!”突然间,云梦的脸变得扭曲,眸中闪着泪光,她看着趴在地上的固尔玛珲,“阿玛、额娘、袁爷爷,我终于为你们报仇了。”
说罢,她就晕了过去……
无穷无尽的绝望,无穷无尽的黑暗,腐蚀人心,前面缓缓出现了一个微微发着白光的影子,云梦朝着那个影子走了过去,她像是被那个影子所吸引,毫无意识地走了过去。
仿佛是另一个她,那个影子,看上去却比她要稚嫩一些,扎着小辫儿,眨着大眼睛瞅着她。
“你就是那个云梦么?”云梦看着这个小女孩,一股强烈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小女孩点点头,并不说话,只是转过身,示意她跟着她。
云梦想上前拉住小女孩的手,却扑了空,小女孩却转过头来,看着她甜甜一笑。
她则跟着她,小女孩仿佛是在吸引着云梦,吸引着她走出这片漆黑,这片绝望……
“云梦!云梦……”
好像有人在喊她,云梦停下了脚步,左右看了看,却见小女孩已经走远了,小跑着马上跟上了她。
“云梦……”
她停了下来,转身向后看去,像是镶嵌在那漆黑的黑暗中的人影,然而却与那腐蚀人心的绝望是不同的,那是温热的,像是曙光一般在她眼中闪耀,她走了过去,迎着那曙光……
“云梦!云梦!”
云梦缓缓睁开眼睛,梦中的人影慢慢与眼前的人重合,“陈晏……”
陈晏欣喜若狂地将她揽入怀中,然后起身抱着她就往前跑,石室震动地幅度越拉越大,他几乎都是在靠着墙疾步走着。
“你怎么来了?”云梦靠在陈晏的怀中,气若游丝。
“这里快塌了!出去再说!”陈晏急急说道,云梦忍痛在陈晏的怀中撑起身子,就看到前面有一个石门,只露出一条只允一人打横而过的缝隙。
云梦突然间想起她是自己晕倒的,那么固尔玛珲呢?被陈晏杀死了么?她猛地转过头,只发现满屋子闪闪发光的珠宝,固尔玛珲却早已不见踪影。
她急忙四处寻找,突然间陈晏一个踉跄,云梦却被他稳稳地抱在怀中,云梦回头一看,竟是固尔玛珲!他在陈晏的前面飞速的跑着,刚跑到石门旁,正要翻身而过,陈晏则飞奔上前,一脚踢开了他。
陈晏把云梦放在门口,示意她自己爬出去,而他守在她的身边,云梦刚爬出了半个身子,突然间就听陈晏闷哼一声,而她则被一股大力突然间拽了回去!
“云梦,快爬出去!快!”
陈晏将云梦护在身后,死死地守着她,固尔玛珲则拿着一把宝剑,云梦回头看到一滴滴血顺着陈晏的手滴落在地上。
固尔玛珲拿着剑一击入陈晏的面门,陈晏护着云梦,不能躲闪,只能生生地用手接了,那宝剑削铁如泥,刹那间,鲜血四溅……
云梦咬牙拔下自己左臂上的匕首,悄悄地爬着绕过面前的陈晏和固尔玛珲,对着他的后背刺了上去。
突然间,她只觉得手一麻,匕首跌落在了地上。
云梦转过身,竟是爱尔礼,她不由得往后退,爱尔礼却附身一把将她抓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朝石门冲去!
陈晏看到爱尔礼抓着云梦,不由分神,说时迟那时快,固尔玛珲将手中的宝剑刺向陈晏,刚到胸口时,却堪堪停了下来,是爱尔礼!
爱尔礼一手抓着云梦,一手抓着固尔玛珲的手臂,一旁的陈晏则冲上去要救云梦,爱尔礼却出人意料地将云梦扔给陈晏,陈晏愣了愣,抱着云梦转身将她放在石门的缝隙处,“快!”
云梦忍着痛手忙脚乱地爬了出去,陈晏却回头看了爱尔礼一眼。
“快出去!快!”爱尔礼朝着陈晏吼叫着,石室里边的墙壁开始坍塌,混隆隆地声音震得陈晏的耳膜生疼。
陈晏看着他什么都没说,转身就从石门缝里爬了出去,里面开始坍塌,隐隐传来固尔玛珲的吼叫声,“你放开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们快死了!快死了!”
“二弟,我们作孽太多,就此死去也好……”说罢,他将固尔玛珲抱在怀中,石室似乎是在怒吼着,爱尔礼只能凑在固尔玛珲的耳边,“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真的太累了。这么多年了,二弟,你没有发现,你已经病了么?病得很严重,我也是……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病得?贪婪成性,残害生命,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为了救一个老奶奶而在街上打架被阿玛罚跪的事么?当时心里却很是开心,那是我最开心的一次……”
整个石室坍塌,整个石室的宝藏被深深地掩埋……
、第二十五章 回京(1)
云梦只觉得摇摇晃晃的,浑身上下哪儿都不舒服,渴得厉害,待睁开眼,就看到陈晏的下巴,她正躺在陈晏的大腿上,而他们坐着马车。
云梦动了动,左臂疼的要命,不由呻、吟了一声,陈晏低下头来,“醒了?别乱动。”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也不知晕了多长时间,刚醒过来,声音还有些嘶哑。
陈晏抬手把云梦鬓边散乱的头发别到耳后,叹了口气道:“去京城。”
“那哥哥们呢?他们在山西还好么?”陈晏本是在山西帮墨美和云宴他们征战的,如今却跑过来救她,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云梦突然间想到固尔玛珲丧心病狂地说了要将灭她全家,就不由得抖了抖。
陈晏摸了摸她的头发,满眼宠溺地看着她,“别担心,虽然和吴三桂的仗并不好打,但是尚可喜和耿精忠都被抓回京城了,他一个人也坚持不了多久的,费扬古也拨了好几万兵马给了云宴,他们没事儿的。”
云梦点点头,只觉得这样睡着着实不舒服,就往上蹭了蹭,抬头时却见陈晏的神色变得很奇怪,“我这样睡着不舒服。”
陈晏深吸了口气,看着云梦一脸的无辜,突然间笑了,“小笨蛋,你真把我的腿当枕头呢,你难道不知道你刚刚无意中做了什么?”
云梦看着陈晏,又想到刚刚只是沿着陈晏的大腿向上蹭了蹭,向上是……
她倏地就红了脸,抬头不安地看了他一眼,“我伤还没好呢,我是伤员。”说着顿了顿,“你很难受?”扭头正要看向陈晏的某个近在眼前的**,却被他挡了挡。
陈晏将云梦从自己的腿上小心地扶了起来,让她用右边靠在自己的身上,而他则用左手搂着她。
云梦扭过头看着陈晏的侧脸,是和她刚见到的时候变得不同了些,她还记得那个在梅花树下身着白衣,抱着自己的美少年,自有一股意气风发的翩翩美公子的模样,而现在看来,那些都像是被磨平了一样,意气风发的美少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成熟、稳重,倒是接近了些宋延承,却又不同于宋延承。
陈晏早就觉察到云梦是在看他,他则大大方方地给她看,就只是看着前面马车门帘上复杂的纹路,马车摇摇晃晃,那纹路看多了不禁眼花,刚转过头来,就看到云梦还愣愣地看着自己。
“娘子是不是想了?不介意自己是伤员了?”陈晏挑眉看着云梦,打趣道。
云梦猛地回过神来,听了陈晏的话,陈晏虽然说得很隐晦,但她还是听懂了,不由得又是脸红,低下头想着怎么反驳他,“你不是也受伤了?让我看看,伤得重不重?”
脑海中突然间浮现出鲜血沿着陈晏的手滴落下来的画面,不由地担心起来,陈晏却笑了笑,“没事儿的,那点儿伤不算什么,倒是你啊,身子不好,又挨了一刀,郎中说你还有内伤,总之啊要赶紧回到京城,好好养伤。”
两人紧紧地挨着,云梦看陈晏双眼有红血丝,脸色也有些苍白,不由得心疼起来,他倒是什么都为她着想,就连在石室的时候,陈晏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救她,这就够了,真的够了,经历过生死,真的是患难夫妻了。
她突然间凑上前去,轻轻地吻了吻陈晏的唇角,“谢谢。”
陈晏愣了愣,同样也会给她一个吻,却什么也没说。
云梦靠在陈晏的肩膀上,看着前面门帘上繁复的花纹,看着看着就花了眼,这种布匹应该是漠南才有的吧,这边的马车门帘一般都是用纯色布料做的,而用这种布匹倒是很罕见。
但她并没有问陈晏,她将很多事都沉在心底,包括固尔玛珲。
当时他们刚从石门爬出来没多久,石室就塌了。这原本也是一个防盗设计罢了,就怕有心思不正的人得到这些宝藏,便设置了一个自毁装置,进到这个石室,必须要在一个时辰以内将地图中所指出来的一个钥匙找到,并且将它插到门把手下的钥匙孔里面,否则整个石室必将在一个时辰后启动自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