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好强悍-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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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她吗。
“我只是怕影响到你们兄弟之情嘛。”诗言握住周公的大手,将它放到自己胸口,盯住他的大眼睛认真地一字一句道:“我这里为你着想呢!”
话虽矫情,也有应景之嫌,但却是诗言发自肺腑的想法。
周公定定地注视着诗言,眼中慢慢升起了惊喜,狂热,还有淡淡的雾水,他轻轻道:“兄弟有情,也要讲理,我不会助长他的恶习……”
诗言抿嘴笑了,心中却是感动万千,这个男人当真是对她情深意重!
诗言正在感动中,却见周公的脸慢慢红了起来,眼神躲闪不定。
诗言纳闷着,忽然感觉到胸口传来热热的温度,她恍然醒悟,脸羞成紫红色,松开周公的手,跺脚道:“你……你欺负人家!”说罢,转过身去,兀自平息着脸上和身体上的热度。
周公从身后抱住诗言,低语道:“言儿,不要躲开我……”
行馆中,管叔正给脸部红肿的蔡叔上药,每上一处,蔡叔都龇牙咧嘴叫上几声。
管叔皱眉道:“这次怎么伤得这么重,你太不小心了!”
“娘的,”蔡叔疼得吸气,“四哥故意的,你知道他打完我,和我说什么?你都想不到。” “说什么了?”管叔隐隐约约有些猜出缘由。
蔡叔愤恨道:“他说‘敢轻薄诗言,你找揍!’听听,三哥,有这么做哥哥的吗?我们还是一奶同胞呢,他居然为了个女人对兄弟下手,也太不仗义了。”
“哦?”管叔一愣,饶是他有思想准备,也没想到周公居然如此明目张胆道出打人目的,联想以前听说的,为诗言挡飞镖,替诗言出头将梅妃打入冷宫等事,可见这个诗言在周公心中占了怎样的份量,周公真的动情了!
管叔叹息道:“老五,我都说了,别太胆大妄为,至少给老四和武庚点面子,这不被我说中了。老四尚且如此,那武庚……”
“哼!”蔡叔冷哼一声,“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这里有人护着,那边还有个痴心等着的。待我回去和武庚好好嚼个舌,看周公还能得意多久!”
管叔肿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他阴阴一笑:“这个老四如果不顾及兄弟情,那我们可得重新考虑这兄弟情分了,嘿嘿。”周公和武庚看中同一个女人,这未来可是有好戏看了!
豳国王宫大殿上,早朝正在进行着。
武庚坐在高台王位上,面无表情地听着大臣的汇报,那狭长的眼眸中偶尔会闪出一道精明的亮光。他薄唇微抿,修长的手指轻轻扣着扶手,有那么一丝漫不经心和不甚耐烦。
左相子瑜闪出队列,大声道:“王,如今我们豳国已经收复奄国、薄姑还有九夷等小属国,他们心甘情愿听候大王差遣,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可是大王后宫却一直空虚,并不曾纳得一二妃子,众臣子一致认为,这样不利于豳国发展繁荣,长此以往,大王的子嗣也堪忧。”
武庚勾唇一笑:“各位爱卿真是辛苦,忙完了国事,还要忙本王的私事,本王的事情自己心里有数。”
子瑜拱手,恳切道:“大王……”
武庚给了他一记冷冽的眼神,面上却笑容可掬:“左相不是知道本王有王妃吗,在周国你也见过。本王王妃貌比仙子,才胜智者,是女人看了都要回头的大周朝第一美人,你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平林隐在群臣中,微微翘起嘴角,这个武庚,夸起诗言,倒真是骄傲之极,诗言,又是好久不见,你在周国可好?平林深邃的眼眸有些迷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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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痴心一片
子瑜却仍旧不肯罢休,他又道:“大王,王妃虽然才貌双全,可是毕竟不在大王身边。自古王者后宫三千佳丽,大王可不要改了这个规矩。况且,臣斗胆说一句,王妃虽然才貌了得,可是背景、家世都很含糊,无法给大王提供强有力的帮助,请大王三思……”
平林一闪身走出队伍,拱手道:“左相此言差矣,王妃是周国亲封的公主,有周国这个大靠山,何须什么背景和家世!”
武庚赞许地看了看平林,笑着点头:“有理!”
看着子瑜吃瘪的样子,武庚心情愉悦道:“子瑜,你就痛快说出你的打算,何必拐这么多弯子,绕这么远说话!”
“大王明察秋毫!”子瑜反倒没了顾忌,大胆道,“这些属国国君愿意献上公主,与大王结为姻亲,以后可以相互照应,你来我往!大王可以选择一些,充实后宫,既慰了君心,也友好了邦国。”
武庚冷笑,“原来又想要本王去联姻,子瑜,你把本王看成什么了?豳国有能力,不惧怕任何国家,本王也不必为了什么利益,出卖自己!”
“大王!”子瑜真是急了,说话就有些不瞻前顾后了,“我看王妃面相,绝非什么善类,如此容貌,和当年妲己有得一比,大王可别被美色蒙了心,重蹈了纣王的覆辙!”
“大胆!”武庚“啪”一拍御案,大殿上一片安静,武庚阴森森道,“左相几时学会看相了啊!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就是充实后宫,也要等娶了正妃才说。退朝!”
众臣鸦雀无声地退出去,武庚坐在王位上兀自平息着愤怒。
这时一个侍卫进来,递上密报。
武庚展开看了,脸色铁青,随手拿起身边的杯子、碟子“哐当”摔到地下,清脆的碎裂声惊得平林和子瑜停下了脚步,两人对视一眼,又都摇摇头,不知道谁又触了武庚的霉头。
右相府中,平林坐在书房的窗边,看着外面一轮明月。
天空生明月,天涯共此时。那个美丽女子此刻也在看着这一轮皎洁月亮吧,有没有一刹那会想起他,想起那些曾经相伴的岁月?
平林心中叹息着,面上露出凄然之色。
“哐当”门被推开,武庚摇摇晃晃走进来,手里捧着两大坛酒,“平林……一起……喝酒……”
平林赶紧上前扶住武庚,这个人是在哪里喝酒没有尽兴,又跑来寻他喝酒?武庚没有后宫,因此右相和左相府都设在王宫里,平林的府邸离武庚寝宫最近,有事没事武庚就来找平林喝个酒,说个话。
平林不得不感叹,这武庚简直就不像是纣王的儿子,那纣王多霪乿,可是这武庚却痴情得要命,为了等诗言回来,一直不肯娶妃纳妾,空着后宫任凭群臣议论、评说。
“喝酒!”武庚含糊不清地道。
平林扶他坐下,起身去找杯子,回头惊见武庚拿起酒坛对嘴灌着,酒喷洒而出,溅湿了他的脸,脖子以及身上的衣服。
平林跑过来,抢下武庚手中的酒坛,苦笑道:“王,你这哪里是喝酒,分明是洗澡。又怎么了,要喝酒解闷?”
“没事!”武庚摇晃着头,“我好着呢。喝酒。”说罢,上来要抢平林手中的酒坛子。
平林无奈道:“好,好,你别抢,我们倒在杯子里,斯斯文文喝好吧。”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着,气氛压抑得不行,平林叹气道:“王,别喝了,诗言不喜欢你成酒鬼。”
一提“诗言”二字,武庚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惊得平林赶紧起身,劝慰道:“王,这是怎么了?”
“她变心了!她不要我了!”武庚抱着杯子哭得伤心,平林也不敢多说话,只能听着武庚絮絮叨叨地讲述。
“管叔来信,说在周国王宫里,蔡叔只是多看了诗言几眼,就被周公打得鼻青脸肿……”
平林伸手拍了拍武庚的肩膀,笑道:“怕是管叔夸张吧,你我接触过周公,他不是如此偏激之人。”
“他偏激不偏激,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他对诗言有情,不然管叔不会如此说。”
平林一怔,这个情景看起来,周公对诗言果然别有心思,难道当真是……平林眼神幽暗,把玩着杯子不语。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姑娘。嘿嘿。”武庚又傻笑起来,“这是诗言教给我的她家乡的打什么油诗,我现在的情景就是这样,可是姑娘呢,姑娘哪里去了。”武庚拍着大腿,又开始哭泣,“姑娘不思念我啊!”
武庚哭得伤心,哭得动情,哭得平林心乱如麻。
“王,”平林试探着,“如果诗言当真不想回来了,你愿意放手吗。”
“放……”武庚趴到桌上,咕哝着。
平林心中一喜,刚要长舒一口气,武庚却忽地抬起头,血红着双眼道:“放个屁!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宁可和她同归于尽,也不会放手!”
平林一口气没上来,噎在胸中,这个武庚够狠,够执着,诗言,你未来的命运堪忧啊!
周公苑书房内,小诵和伯禽相对而坐。
伯禽翻着小诵的书简,微笑道:“这些日子都学了什么?我好生羡慕你。”
小诵嘻嘻笑着凑到伯禽身边,“你羡慕我什么?是羡慕我的学习?还是羡慕我有姐姐陪伴?”
伯禽白皙的脸上腾地泛起一片红,他垂头低声道:“小诵,你学坏了!”
“禽哥哥,你几时去上任啊?”小诵坐到一旁,眨着大眼睛问伯禽。
“四叔父说就这几日,”伯禽温和的脸上有些黯然,“让我去锤炼一番,可是我舍不得……”声音逐渐低下去,含糊不清。
“说清楚了,是舍不得谁?”小诵憋着笑严肃地问。
伯禽抬眼,看清小诵眼中的戏谑,放下手中的书简,扑向小诵,“我就最舍不得你!”
两个人嬉闹着,伯禽伸手来抓小诵,小诵一个躲闪,恰好撞进刚进门的诗言怀里。
“呀,小男生,又调皮!”诗言扶住小诵,拍了拍他的头。
小诵一个回身抱住诗言,撒娇道:“姐姐,禽哥哥欺负我!”
诗言揉揉小诵的头发,笑道:“少来!你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阿禽,你好几天没来了呢。”
伯禽在不远处站定,看着小诵在诗言怀里撒娇耍赖,眼神闪了闪,温润一笑:“这几日怕打扰你们,没敢过来。”
“姐姐,禽哥哥要去四叔父的属地上任了!”小诵瞅着诗言的粉脸道。
诗言一怔,未来的鲁国国君就要上任了吗?怎会如此早?和历史记载不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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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表明态度
诗言将小诵带到桌边坐下,看向伯禽:“阿禽,这么早就去鲁国上任?”
伯禽怔了怔,随即笑道:“你是说四叔父的分封地周地吧,周地离京城很近,那里倒是有个鲁山,却没听说什么鲁国啊。”
诗言赶紧道:“那不得行了成人礼才能上任吗?”她不得不转移话题,鲁国是伯禽上任后起的国名,他现在哪里知道。
据诗言了解,伯禽是在成王七年才去上任,上任的地方就是现在的山东曲阜,可是听伯禽的意思,他即刻要上任的地方却是在今天陕西附近,这里差了不只十万八千里,哪里出错了?是历史还是现实?
伯禽温和笑道:“诗言是说男子要行冠礼吧,周国倒是有个传统,男子二十行冠礼,女子十五行笄礼,不过有国君为了早日执掌国政,提早行礼,听说文王十二岁就行冠礼了……”
听着伯禽侃侃而谈古礼,诗言才惊觉自己的古典知识多么贫乏,在现代纵然学到硕士,也只是古代人的小学水平而已,真不知是古代人太有耐心,还是现代人太过浮躁。
“阿禽,是男子行了冠礼,就可以娶妻了吗?”诗言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伯禽脸微微一红,眼神闪烁了几下,嗫嚅道:“好像有这么一说。”
身旁的小诵忙急声道:“我要提早行冠礼!”
诗言和伯禽都看向小诵,诗言哑然失笑:“你才十三岁,急什么啊。”
“我,”小诵挺了挺胸脯,大声道,“我要成人,我要娶娘子。”
“噗嗤”诗言笑出声,捏了捏小诵的粉颊,“别跟着起哄!日后你要是真有想娶的人,姐姐保证帮你早行冠礼。”
诗言只是一句玩笑话,小诵却认真起来,伸出小手指,严肃道:“说话要算数啊,拉钩!”
诗言笑着不肯,小诵却上前拉住诗言的手,强行勾住她的小指,拉了拉:“姐姐说过的话可别反悔!”
诗言没想到小诵如此执着,松开小指后,随手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心中也只当这个拉钩是小孩子的玩笑。她如果知道未来小诵十五岁就提早行了冠礼,给她的生活带来一系列难以磨灭的伤痛时,她现在估计就不会勾指这么随意,笑得这么开怀。
御书房里,周公正坐在御案后翻看奏折,木简奏折叠起来能有半个人高,都是各地的大事小事。
周公看着,批阅着,有些头昏脑胀,他按了按太阳穴,深吸一口气,又拿起一本奏折。
周公看着面前的奏折,越看脸色越铁青,最终他收起奏折,奋力扔出去。
飞起的奏折直奔虚掩的门而去,恰巧这时,门“吱呀”开了,召公风尘仆仆进来,开口便叫:“四哥……”
他忽地看见迎面飞过来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也没来及细想,头一偏,大手快速伸出,抓住了来物。
此时,周公已经起身,喊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