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别急嘛-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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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凡脸上在笑,眼泪却一直流不止。
朱胤嗔站起身,习惯性的吻了下她的额头,“五更时要以五牲福礼及果品供祭天地君亲师,得早点儿回去,不然王府里人找不到我,只怕要吓坏了。不管怎么尽量去睡,可不能明天一掀红盖头,看到个熊猫眼儿的新娘子。”
轻凡破涕为笑,朱胤嗔低头吻了吻她的嘴唇,把她打横抱起来,随即送到床边,放她在床边,“睡吧。”
说罢,他才转身离去。
轻凡看着他的背影,模糊在夜色里,然后听到清浅的开门声,出了内屋。
她抿着嘴唇,黑色的房间里,看不清她到底是怎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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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新娘不见了
隔日,天还没亮,避寒庄里就热闹起来。
樱桃只怕兴奋的一夜没睡,第二天早上也没提朱胤嗔夜探新娘子的事儿,只笑眯眯的为轻凡收拾打扮,洗净,换上红装。
喜娘用五色棉纱线为轻凡去了脸上的汗毛,算是开面美容。樱桃为轻凡画好了妆容,几番打量,最后才算看定了。
她跟轻凡说笑几句,确定了再没有什么好交代的,便盖上了盖头。这盖头一盖,除了新郎官,可就谁都不许掀了,也再不开言,只等着入洞房了。
太阳出来后,里里外外忙活更甚,只怕出一点儿差错。
忙碌间,谁也没注意到一个面生的一丫鬟凑到了轻凡附近。
樱桃出门指挥着从轻凡闺房到门口一路的铺设,指挥着一应事情,丫鬟婆子一个个没个闲着的,时有轻凡身边没人看守的时候,但也总有人在门口守着。
轻凡早之前手里就揣着人牙子给的毁容药水,她确定了不过是一些让人皮肤过敏变型的中药,才讨了过来。待有人出去后,轻凡便被面生的小丫鬟搀扶着去屏风后净身解手,不近身的丫鬟在门口看着轻凡进去,听到窸窣的衣服脱穿的声音,也没多想,樱桃回来看一眼的时候,见轻凡没在床上坐着,从丫鬟口中得到轻凡在解手的答案,才放心的再次跑了出去。
再出来的时候,面生的小丫鬟搀扶着“轻凡”坐回床上,姿态身形甚至是手上的触感、走路的姿势,样样与轻凡分毫不差。
门口的挽晴见面生的小丫鬟搀扶着轻凡坐下了,扭头见外屋门口不知道被谁给带了块儿绣团儿,便使唤了面生丫鬟去捡起来扔了。
面生丫鬟维诺应了,便跑出去帮忙,挽晴便站在门口守着“轻凡”。
而那长了一张饼脸的黑皮肤面生丫鬟捡了绣团儿出去扔之后,就再没回闺房。而是直奔管家附近,领了个到门口帮忙挂红绸的活儿,直接走出了避寒庄门。
大家忙里忙外,在大花轿临门时,炮仗放的乒乓响,旋即避寒庄虚掩了大门,待王府来人送进了红包,门才敞开。花轿停放在门口,轿门朝外,吴嬷嬷燃着红烛,持着镜子,到轿边拿镜子朝轿内照了照,驱散了隐匿轿中的野鬼。
搜轿之后,吴嬷嬷又火急火燎的赶回去。站在门外伺候着往来事宜的肿面轻凡,看着吴嬷嬷跑进去,知道她要代替母亲给新娘子喂上轿饭。
随即便看到王府喜娘三次催妆请新娘子上轿。
过了许久,新娘子始出来,贺兰义在门口见轻凡走出,才接近了,以兄长之名,抱着新娘子上了轿子。新娘子上轿之后,稳稳地坐了再不动弹,寓意生活平稳。随后轿子内方熄了火熜,轿子后挂了席子。
之后是起轿,管家张十一放了炮仗,吴嬷嬷用茶叶米粒撒了轿顶,贺兰义送轿随行。
轻凡看着轿子平平稳稳的离开了避寒庄,才放下心来。她借着众人不注意,便偷偷隐退,离开了避寒庄正门。
另一边,贺兰义中途接了火种回避寒庄。
喜轿继续前行。
到了王府,由盛装幼女接了新娘子出轿,跨了红漆的马鞍,步上了红毯。喜娘扶了新娘子站在喜堂右侧,朱胤嗔被捧花烛的小男孩带到了堂上,站在新娘子左侧。
他脸上挂着的笑容丝毫无伪,他扭头看了看“轻凡”,喜悦已经冲昏了他的头。
主香者喊跪喊拜,朱胤嗔笃定着期许未来的心思,跟新娘子三跪九叩六升拜。朱胤嗔自己摆的堂面,皇上不来,他便空了位置给皇父,请了乔婶婶为贺母入座长席受拜。
太子给足了八弟面子,在拜堂前赶到,拜堂后才离开。众多王爷来的极多,承着太子的面子纷纷来贺喜。
新郎新娘子入洞房后,众人便一边等着晚上的贺郎酒,一边互相借了机会联络感情。
朱胤嗔和新娘子由两个小男孩捧龙凤花烛引路,朱胤嗔执着彩球绸缎,引着新娘子前行。他们踩着5个小麻袋前行,喜娘和管家嬷嬷不断地把后面的麻袋放于前面,不断地轮番给新郎新娘踩,意为传宗接代。
进了被装饰的红彤彤喜气洋洋的洞房,两人按照男左女右的方位坐床,夏嬷嬷笑呵呵的朝朱胤嗔行了礼,在朱胤嗔点头后,端起秤杆儿,微微叩了一下新娘子的头部,随后,才挑去了新娘子的盖头篷,意为称心如意和请方巾。
当盖头被掀开时,朱胤嗔始终扭着头看着“轻凡”,笑容让他俊美的脸变得更加耀眼。他眼底盈满的幸福,使他看起来好像变了个人,曾经尽管微笑却骄傲疏离的脸,变得亲切而让人看了便想跟着扬起微笑。
当朱胤嗔看到了一张尽管妆容细致高贵,却陌生的脸,面上的神色,在怔愣之后,才突然转变。
他震怒!
他无法相信!
他霍地站起身,杀人的目光瞪着面无表情的盛装女子。他牙齿咬得咯咯响,曾经的笑脸烟消云散,此刻目眦欲裂的模样,让人居然想不起来他笑起来是怎样模样。
夏嬷嬷吓得手里的称掉在了地上,身子颤了颤,被身后的丫鬟扶住。樱桃站在门口看着坐在床上的人居然不是小姐,眼睛一翻,便吓得晕了过去。
一时间新房里人仰马翻,内院执事手忙脚乱的将人(看不见那几个字),以免了这信息传出去会跌尽了朱胤嗔的脸面。
朱胤嗔自始至终却什么也没说,他双眼通红,面色铁青,拳头攥得紧紧,直到鲜血顺着指尖穿破的手心滴在他红色的喜靴子两侧,他才用尽力气松开了手指。
他闭上眼睛,嘴唇紧闭,身子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变成了石像。
夏嬷嬷看着朱胤嗔的样子,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心里已经将那个狠心的女子从头到尾诅咒了个遍。她强忍着悲怮,颤巍巍的开口道:“王爷,您收收气儿,外面还有客人……”
朱胤嗔扭头朝向夏嬷嬷,眼睛慢慢睁开,开口刚要说话,却是一口血吐在了地上。他低着头看着地上的血,胸口的疼和心里的痛苦,磨得他只想要发狂。
轻凡!轻凡!
夏嬷嬷看着朱胤嗔吐出的血,直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唇儿咬破了。朱胤嗔自小就是她带大的,看着长大的孩子啊,那就是他的儿子一般。如今看着朱胤嗔咳血,那可都是心头血,咳了心头血,那是要减寿的啊……她捂住嘴,怕自己失控。
朱胤嗔抹了下嘴唇,鲜血融进红色的喜袍里,分不清血色。这一抹抹的红,仿佛就是对他的讽刺。
想起筹办这桩婚礼时,他所有的心思,他一时一秒对幸福的期待,对轻凡的爱……
此刻,所有的希望,都狠狠的冲砸向他,野蛮的掠夺了他心底所有美好的东西。他朝着夏嬷嬷勉强维持了一个笑容,笑的却比哭还要丑。
夏嬷嬷忍着情绪,朝着朱胤嗔点了点头。
朱胤嗔指着那个假扮贺轻凡的女人道:“脱掉喜袍,放她走。”他声音沙哑,牙齿上还挂着血浆。
朱胤嗔身边的大丫鬟,咬着嘴唇递过去一杯清水,朱胤嗔接过来漱了口,和血咽了下去。他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剩下的夏嬷嬷处理吧。”说罢,他便迈着步子走了出去,拐过弯路,他脸上再次挂上了笑容,他在体内不断运气,苍白的脸上,才逐渐起了人色。
走到堂前时,他是意气风发的,看不出一丝落寞仇恨的痕迹。
在各种祝贺声中,他不断的敬酒还酒,笑声阵阵。没有人心疼他,没有人明白他明明愤怒痛苦却只能用最耀眼的笑容待客时,心里的滋味。
轻凡离开避寒庄后,直奔人牙子市场,找到了之前联络好的人牙子,便快速上了马车。看了眼马车内简陋的样子,她随便坐在了一个小男孩儿身边,人牙子也没表现出对轻凡的特别,坐上马车后便垂了马车帘,让马车出了门。
这时候,王府的喜轿还在路上……
待轿子出城许久了,才有马车追上来,按照之前的法子,轻凡藏在了马车隔板下,搜车的人到底没有搜出来,轻凡就这样成了漏网的鱼,逃了出去。
马车一路先奔北方,中转后才会南下。
马车内一共挤了十六个孩子,多在十一岁左右,轻凡在这些人中,还算比较年长的。在人牙子依次询问了名字后,所有的孩子们都叫她凌姐姐。她终于恢复了凌肖素的名字,变回了自己,恢复了自由……
她路上很少说话,始终沉着脸除了依着马车睡觉,便是坐着发呆。路上吃不好睡不好的苦,她也承了下来,咬着牙忍下来。
若为自由故,苦自然必须要吃的。
轻凡将几乎所有的现钱都给了人牙子,自己只留了一张银票和几点碎银在身上。离开了生活了两年的地方,不能跟着贺大医生、云初和樱桃等人做别,却还可能给他们带来麻烦,她心里的愧疚已经很深很深了。即便她在临行前给了樱桃一个大红包,说是嫁人喜庆,恐怕却也还是难以帮她什么。她不知道朱胤嗔的怒气到底有多可怕,只是一路上始终惴惴不安,贺兰义即便再受苛责也不怕的,樱桃却是她最觉得歉意的人。
一路上怀揣着担忧的情绪,终于到了人牙子第一个要停留并卖出几个孩子的地方,这个地方并不很大,是北方的一个小镇,镇上的几个小府院儿里需要几个身家清白的丫鬟童子,人牙子走的是口碑买卖,四周城镇间往返倒卖奴仆,买进卖出都有自己的规矩,从不坏了规矩,让买家或者卖户后悔自己的决定。
一下了马车,轻凡忙伸胳膊伸腿儿,随即便在附近不远的地方找了个街坊邻居晒太阳的地方坐下了,她有意无意地打听四周城镇大小事宜,眼睛也在四周查看。
直到发现没有通缉寻人的红纸布告,没有京都靖王府的什么可怕传闻,才隐隐放心。、
朱胤嗔虽然霸道,却不是个残暴无理的人,对樱桃,他该不会做什么不可理喻的事儿。她只能使自己相信,朱胤嗔不是暴君,才能安稳。
107 她把自己卖了
轻凡想通了事情,尤其夏嬷嬷那边受过樱桃的好处,虽然会记恨她为了趁着避寒庄新婚最忙碌繁琐常没人看守跟着她的时候逃掉,却也会对樱桃客气一些,只要朱胤嗔不下死命令惩罚,夏嬷嬷就能容了樱桃过得舒服。樱桃虽然也是实在性子,但是她到底聪明伶俐,她临别时候给她的那些钱,她也知道打点一二,让自己脱身。
随后要考虑的,就是银票的问题了,轻凡怀里揣着两张银票,一张真的,一张假的。跟人牙子约定了时间,便开始四处闲逛,在一处很小的张家钱庄处,轻凡(现在是凌肖素了)停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在一个路角找了个小乞丐,她用小碎银给小乞丐买了身儿稍微像样一些的衣裳,领着小乞丐换了以后,又带着小乞丐洗了脸。
小乞丐又高兴又不知所措,肖素才笑嘻嘻的问:“小小子,你帮着别人跑过腿儿吗?”
小乞丐点了点头,“跑过。”
“那些人都怎么嘱咐你啊?”肖素蹲在小乞丐身边问道,脸上的表情温婉亲切。
小乞丐想了想,才小心翼翼的回答说:“一定要按照人家说的办,不管被抓住了怎么打,都不许说是谁指使的,不然会被修理的更惨。”
肖素看着小乞丐脸上戒备的表情,“那我让你帮我做事情,你能答应也不对那些打你的人说我的样貌特点吗?”
小乞丐看了看肖素,“您是位上了年岁的婆婆,身子硬朗,头发也白了。”
轻凡呵呵一笑,点了点头,随后把手里的一张银票交给了小乞丐,这张银票是一张伪造了她那张张记银票做的,并交给了他一块儿碎银子,“小小子,这银子是给你的,你进去那家钱庄,拿着这张银票,去取钱,看看能不能取出钱来。记得,不管谁问你,都说这钱票是你自己的,如果真的要打了,再说是个老婆婆给的。”
小乞丐先是点头,可是回头看了眼张记钱庄,他就又犹豫了,“仙女娘娘,张家钱庄里的人,如果看见假钱票,会打人的。”
肖素笑了笑,“他们不会打你的,没准儿还会好吃好喝的招待你。”如果朱胤嗔的手臂已经伸到了那么长,这家钱庄里的人见到了她这张钱票,一定会留住她,好转交给正在找人的朱胤嗔。她想着,朱胤嗔找人,肯定不会说清楚是找男人还是找女人,他不敢冒险,一旦让人知道了他的王妃丢了,那是太丢面子的事儿。
这样的话,张记钱庄最多也就是知道王爷在找人,他们甚至不会知道王爷在找人,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