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妻也撩人-第8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几天,他一直都沉浸在惊天喜悦之中,即便王府内有再多的不如意,终究还是比不上这个消息给他带来的惊喜与激动!
只是,当他从暗卫那里得到消息,说父王要活捉她的时候,还在千里之外处理事情的他立即马不停蹄的向湛城飞奔过来。谁想,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可幸好,她依旧平安无虞!
“世子,慕五小姐估计往湛城去了,咱们还要去湛城吗?若是王爷…”侍卫皱了皱眉,以王爷的手段,若此次擒不住慕五小姐,下一次便会加派人手直到擒住方肯罢休。虽然他也担心世子此行会触怒王爷,可还是希望世子能够尽早找到慕五小姐。单是关于慕五小姐的事情,就足以让世子整个人变得愉悦了不少,若是见到了,岂不是可以见到那难得的温暖却不飘渺的笑容与萦绕在他周身的轻松了?
对于慕五小姐的存在,他忽然很感激!
不想,锦袍男子却没有立即回他的话,而是又四处查看了一番,当目光掠到某一根竹子时,脚步顿时停了下来,随即冲他摆摆手,示意他过来看。
从畅连忙跑着上前,当看到竹子上留下的痕迹时,眸光一紧,不由得惊呼起来:“这…世子…”
“认出来了吧?”锦袍男子拍了拍面前的竹子,语气里隐含着一股轻松。
从畅不敢置信的点了点头,看着竹子上那一朵祥云,“世子,这不是风云卫独一无二的标记吗?这…这…风云卫居然…”
“不错!确实是风云卫的标记。也难怪她能逃过青枫卫的追捕,这世上,也只有风云卫能令青枫卫伤亡较重,如此说来父王勃然大怒也就有了理由了。幸好啊…”锦袍男子幽幽叹道,想起那些资料上所记录的事情,嘴角的笑意忽然变得有些苦涩起来。元宇倾若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与她的事情定然不会传出来,此刻却被自己查到了,说明元宇倾还是有着自己的私心的。为着这私心,怕是都会在背后护着她的。
“世子…”从畅看着锦袍男子,似乎只要一阵风吹来,他就飘远了一般。他想问什么,但不知道如何问,他觉得不对,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张了张口又闭上。
在紫启国内,风云卫是众多暗卫无法匹及的。青枫卫相当于暗卫,都是不能摆到明面上的身份。而风云卫虽是暗卫,却因早年前曾在胥城救过昀孝帝一命,是被昀孝帝认可的不同于青枫卫的独立而特殊的存在。传闻风云卫均是以一当百的高手,此生绝对服从于其主。而其主,便是大名鼎鼎的左相元宇倾。
这些天的调查,他多少都知道些慕五小姐与左相之间相处的事情。如今左线出手,自然是救了慕五小姐一命,可世子…
“走吧。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锦袍男子微叹了一声,既然她已经平安无事,那自己就该做一些事情了。五年了,他隐忍不发准备着自己的势力,铺着自己的路,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帮上她。只是,如今看来,他所准备的这些还不够充足,还不足以保障她的安全。在不拖她后腿的情况下,尽可能的给予她自己的帮助,这是他前世今生都最喜欢也最希望做的事情。
思及此,他缓缓转身,微风吹在他衣袂上,几缕青丝顺着额际被吹落,轻轻飞扬,忽然他幽幽叹息了一声,往竹林外走去。锦袍玉带,少了几分来时的焦灼,却多了几分飘忽。
从畅面色一怔,随即收回怔愣的心神,连忙跟了上去。
胥城府衙内!
一袭蓝衣的元宇倾正端坐在书桌后奋笔疾书。
从浣纱格子窗透进来的阳光直直照在元宇倾俊美的面容上,让人更加看清楚了他那平展的眉宇、冷静的面色,眼里时而划过一丝精光,无双睿智在不经意的挥毫间扑洒开,若是他人有幸目睹,定会为此时的他深深折服!
“主子,顾大人求见。”宁渊大步走进来禀告道。
元宇倾头也不抬,只淡淡吩咐道:“请他进来。”
宁渊应声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便见顾寻缓缓走了进来,当看到元宇倾严谨冷静的处理公务时,并没有立即开口,而是静立于原处,等待元宇倾停笔的那一刻。
良久,元宇倾才搁下笔,拿起写好的折子吹了吹,待墨迹都干了之后,才缓缓合上。只见他站起身,大步走到顾寻面前,略带歉意道:“让顾尚书久等了。此来可是想出了什么好法子?”
顾寻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下官才疏学浅,几日来绞尽脑汁都未曾想出什么好法子。不知相爷能否给下官指引一番?”
元宇倾嘴角一勾,如黑曜石般璀璨的眸子里睿智尽显无遗,更是让顾寻对眼前这位仅年长自己三岁的男子怀着深深的敬意与折服,原本因找不到解决之法而焦灼的心情于此刻沉淀冷静。
只见他拍了拍顾寻的肩膀,笑道:“论治水,你比本相懂得多,本相就不班门弄斧了。不过,有几个方面,本相倒是想与你讨教一番。”
“下官愿闻其详。”顾寻忽然笑了起来,脸上的激动神色根本就掩饰不住。且不说是否与治水有关,能够与左相谈论上一番,便是他最期待的事情。
左相是谁?那是十多年战无败绩的赫赫战神,更是朝堂上文武双全的百官之首,文武兼备,睿智无双,多少深闺女子梦寐以求的夫婿,多少世间男子无法匹及的高度!据说当年他刚为百官之首时,曾经有数百个文人武生齐聚元相府门口,只为求得与当朝左相讨教的机会。而当时正逢梁羽国的太子出使至我朝,随行的房德太傅更是当场批下一语“国有元相,四海安详”!
房德太傅是闻名天下的儒生之师,能得他精言妙语的赞赏,可见元宇倾的能力有多高,本事有多强。
而对顾寻那洋溢在眉眼处的喜色,元宇倾眼里却是划过一丝惊讶,只是觉得他是为可能寻得的解决之法而欣喜,倒是没有多想。若是他知道顾寻对他的崇拜已经达到了近乎狂热的地步,不知又是何等神情!
“顾尚书,请坐。”元宇倾一撩衣摆,优雅落座,随即缓缓道来,“昨日进城之时,相信你也看到了胥城里的惨况,百姓食不果腹,哀怨连天,河流决堤,村舍被淹。为今之计,唯有先解决城中百姓的吃穿用度,才能再去谈论其他。此事,本相已着手准备,折子方才已经拟好,只待呈予皇上批阅后,静待赈灾粮饷拨至胥城。”
顾寻忙不迭的点头,连连称赞“相爷言之有理”,那听话乖巧的模样,恍若聆听尊师教诲的小学生。
元宇倾诧异不已,怎么都没想到向来不易近人的顾寻竟会在自己面前露出此等乖觉的情态,一时间竟有些恍惚起来,如果那只小狐狸也能够这么听话,他的好日子估计也不远了。只是,天不如人愿啊!
“相爷…相爷…”见元宇倾有些神思恍惚起来,顾寻不由得轻声叫道,待发现他回过神且略显尴尬的干笑几声,连忙关切道,“相爷可是累了?这几日路途奔波,入了胥城却也来不及好好歇息,是人都会受不住的。不如相爷先行歇息,过后再与下官商议。胥城治水,并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解决的,急也急不来。”
“无妨,咱们继续说吧,早一日商议妥当,百姓便早一日脱离苦海,”元宇倾收起自己飘忽的思绪,暗骂自己没出息,怎么竟在这个时刻想起慕小狐狸了。只是,他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简简单单的一番话竟会让顾寻心中的敬意又多了很多。
只见他执起一旁的茶盏,揭开茶盖抿了一口,继续说道:“若是解决了百姓的吃住,那接下来要做的,便是治理水患了。关于水患治理,顾尚书定是行内高手,不过本相所说的,或许是你不曾考虑到的,也不妨听听。昨日本相闲来无事便往胥城中的几条大河流查看了一番,却发现胥城的河流以流枫亭为中心,遥遥分布于四周,且诸多河流之间相互衔接,水流贯通。在这些河流当中,胥河的地势明显是最低的,水量也是最多的,而分布于胥河两岸的农庄村舍也是最多的。地势低,在旱季则是一大好处,其他河流的水便会汇入胥河,于灌溉、饮水均会提供诸多方便;若是在雨季如此次降雨,便是一大祸端,于是就出现了目前的情况,如水位较之寻常会高出许多,虽不及其他河流的水位高,却已经导致周边的村舍全部被淹,百姓无家可归。因此,治水的首要问题,便是胥河的引流问题。”
元宇倾条理清晰、有理有据的一番话说下来,顾寻已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心里更是止不住感叹他的洞察力强、心思细腻、思路清晰,不仅将明面上迷惑了自己几日的杂乱表象一一拨开、捋清、理顺,更是从中归结出问题的最终根源,此间种种,已经让他心潮澎湃,差一点便控制不住想要鼓掌喝彩。原本惴惴不安的心情此刻已完全踏实了下来,如梁羽国太傅所叹的“国有元相,四海安详”!有此左相,何愁不安详?
“顾尚书,请用茶!”元宇倾将他的情绪变化看在眼里,却也只是淡淡一笑,笑意里有着旁人羡慕嫉妒的睿智,此刻,他似儒生般温文尔雅谦逊待人,又有着他一国左相特有的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顾寻拼命止住心中的激动情绪,双手微颤着端起茶盏,喝了一大口,眼里难掩一抹欣喜与兴奋:“以相爷之高见,又该如何解决胥河的引流问题呢?”
谁想,元宇倾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眼里划过一丝狡黠,无声弯唇,“本相可不懂,顾大人可是工部尚书,这专业的东西,不是应该比本相更懂得吗?还是说,顾尚书打算将此事全权交予本相,来胥城不过是度假而已?待本相将胥城的疑难杂症都治好后,你在收获一城风光之后潇洒走人?”
“咳咳…”顾寻冷不防被他的话噎着了,想着他还有火眼金睛不成,竟能看透自己心中所想?心里暗自感慨一声,元相不愧是元相啊,一句话便堵死了自己想要移交事项的后路,与他相比,自己还真是嫩得很呢!
元宇倾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半垂的眼帘里划过一丝亮光,顾寻也是只狐狸啊,不过道行还是浅了些。这世上能让他上当受骗且甘之如饴的人,怕也就只有那只没心没肺的慕小狐狸了。也不知道她去湛城找什么药引,若是当时告诉自己,或许还可以让那边的人帮忙找找。只是,要她向自己寻求帮助,估计要等下辈子了!
“相爷的一番话,可真是醍醐灌顶啊。下官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只是,刘城守他…”顾寻低下头沉思了半晌,颇是为难的看着元宇倾。
谁想,元宇倾只是冷冷一笑,“皇上向来待胥城百姓不同,若他没有抛下胥城百姓返回京都,倒还有升官发财的机会;如今已经触怒了皇上,顾尚书以为‘今生不得踏入京都城一步’便是最终的惩罚了吗?有过一次失误,就难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失误,你以为皇上还会将胥城交到他的手中?顾尚书,伴君如伴虎啊…”
闻言,顾寻抬眸看了元宇倾一眼,待发现他神色淡淡、眸光幽幽时,心中也不免长叹一声,对他那句“伴君如伴虎”甚是感同身受。一朝天子一朝臣,孤家寡人的心思,又岂是他一凡夫俗子所能揣度的?若说有谁可能揣度圣意的,除了传说中的那个人,怕也只剩下身旁这名睿智无双的男子了!
“时候也不早了,顾尚书先回去歇息吧。明日一早,估计还要到河堤处查看一番,况且顾尚书还有胥河引流的问题需要考虑,还是不要在本相这里消磨时日了。外头那些百姓,可真是盼着顾尚书的灵策妙招的啊!”元宇倾放下茶盏,站起身,丝毫不客气的赶人起来。
顾寻额头齐齐落下三根黑线,虽不恼怒,却还是为元宇倾的冠冕堂皇狠狠的汗颜了一番,自己想要休息就直说啊,竟还将他与黎明百姓扯了进来,还真不愧是一国权相啊!也罢也罢,本来胥城治水主要就是他来负责,此刻元宇倾能为他一一捋清其中的思路,也相当于想出了解决之法了。如此说来,自己倒还真是什么都没做!
于是,顾寻佯装听不懂元宇倾话中的赶人之意,而是以“百姓疾苦”为由又向元宇倾讨教了一番。元宇倾虽说赶人,却也没要真的赶,如今见他竟能揪出这么多问题,知道他是真想为胥城的百姓疾苦作出自己的一份力量,随即重又坐了下来,就一些急需解决的细碎问题彼此交换了看法。
待所有事情都有了基本的应对对策后,顾寻起身躬身一礼,甚是感激道:“今日,多谢相爷不吝赐教。下官就不打扰相爷了。下官告退。”
“不送。”元宇倾微微颔首,看着顾寻退下去,便踱步至窗前,双手抱胸懒洋洋的倚在窗边。
之前与顾寻商议事情过于投入,倒是忘记了时间。
一眨眼,白昼已经变成黑夜。
元宇倾静静的看着天边的月牙儿,一时间神色竟有些飘忽起来。自十岁过后,不是南征北战,便是朝堂高谈,不是想着如何才能打胜仗,便是思考着如何才能不卷入朝堂纷争之中。此间种种,只是转瞬即逝;回头一念,不过潮落浮华。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