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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男色后宫太妖娆-第3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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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老一震,脸上一阵悲切恸动,许久老人似一下苍老十岁,悠悠叹息一声,亦不再相劝了。
主子,有时候执着固然是一件好事,但太执着一件连自己都不确定能否有回报的事情,会不会太过不计代价啊……
策马奔进大峡谷,两旁峭壁如刀削凛寒而压抑,却在窄窄的道路之前,一道修长身影,披着一件黑色斗篷的人如一柄出鞘锋利的绝世宝剑,寸步不让地挡在路中央。
吁~四人诧异勒马踏蹄,止步。
“何人挡在路上,赶紧让开,否则别怪我等不客气了!”竹老施放宗师威压,厉声高喝,回荡在峡谷内。
“来人,可是靳微遥?”他声如细丝,但却清晰地如同在耳边说话,竟比竹老的厉喝更令人心惊。
靳微遥仔细观察此人,来者不善,他一身包裹得严实,连一根发丝都没有遗漏出来,声音太细,太低,一句话不好辨认,但莫名地,他感觉他该认识这个不知道是男还是女的人物。
于是他道:“是。”
“杀!”
一句“是”就像开启某道闸门的按钮,那黑斗篷人便冲上来。
竹老一掌拍在马头,飞跃而来,本想一他挡下,却不想那人的速度竟能够穿透他的防备,直杀而上。
竹老大骇,松老跟梅老相继出手,但交手不过百招,两者便感觉到越来越力不从心,这黑斗篷的家伙简直就跟怪物一样,越打越勇。
“三老,你们不是他的对手,都退下吧。”
靳微遥眸如电光,他切入交手两方,替下三老,对上斗篷怪物,两人拆招打斗不分上下,整个峡谷因气势扫荡,岸壁松动滑落礁石,激烈异常。
靳微遥不愿被此人拖住脚步,欲下死手,却在不经意见,看到那一双骤然闪过的红眸,当即动作缓了一下,表情呆滞,高手过招,只争分秒,那人一把转肘勒住他脖子,从背劈去一掌。
噗——结实受了他这一掌,靳微遥只觉五脏六腑一阵移位,气血上涌。
“主子——”
靳微遥却不顾他等惊喊,转过头,含血沉痛地喊道:“影儿——”
斗篷怪物再度出手的动作顿了一下,改脚将他踢飞撞至飞身而来的三老,本欲再度下杀手,却不知道为何,看到那一双不动不动,执拗、霸道凄迷凌乱的冰雪眼睛,只觉脑袋一阵炸裂,狠下的手竟出不了手,他哼哧哧地出着粗气,一咬牙便抱着脑袋,不再恋战,转身便走了。
而靳微遥身负重伤,情绪汹涌,只觉一并没坚持一会儿,地晕了过去。
——
国院阐福寺后山,枫林一片银装素裹,一道黑色身影突兀笔挺立于雪中,他墨发染雪,衣袂翩翩,背影孤峭而狠厉,幽暗而死气,带着重重的阴霾色泽,那是连洁白风雪都浸吞不了的黑暗气息。
“暗帝。”
他身后忽闪一道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他似疑惑亦似确定地喊了一声。
暗帝转身,他指尖攥着一张纸,今早有人送了这一封信给他,他本不愿理会,但他认出纸上的字迹是属于靳长恭的,以往她不*学习,称之为目不识丁亦并不为过,但后来,她却写得一手方方正正的正楷字体,像那种量好横竖撇捺格子似的字体,除了她,他不知道还有谁能够模范得了。
但来的却不是她,而是一个披着黑沉斗篷大衣的人,根据他一身啸潜暗涌的杀意,他知道这人是来杀他的。
“靳长恭在哪里?”
他只想知道这个。
斗篷人似冷哼一声,二话不说,便跟暗帝直接交手,招招下死手,但暗帝看出他的招式却不是属于杀手那种,并且招式越看越熟悉,他心咯噔一声,那令他难以置信的答案,令他通体发寒,正欲质问的声音被扼住在喉腔。
呯!暗帝整个人撞倒在地面,上方,一双幽暗红猩的双瞳无一丝情绪,带着漫天的杀意。
“是你?!”
暗帝看着那压在他身上的人,整个人如灵魂出窍了,怔怔地看着要杀他之人。
“你、该、死!”三个字,冰冷刺骨,从头顶而过。
接着他感觉呼吸越来越紧室,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从心脏扩散出来,几乎要将他灭顶。
她……她果然还是一直恨着他,从未原谅过他。
——她想杀了他,她竟真的想要杀他!
暗帝一双与杀手如出一撤的红瞳溢涌着痛意与疯狂,那瑰丽的颜色浓郁得深沉,如墨汁般浓稠,带着毁灭性的死气。
“放箭!”一声厉喝,从枫林间咻咻地疾射数百支密箭。
杀手翻袍闪过,暗处的靳渊柏一身是雪地跑过来,想来他藏在暗处多时,由着靳国羽队作掩护,他潜到暗帝身边,出手一掌,欲救下暗帝。
斗篷黑衣人蹙眉,看到靳渊柏那一刻,他知道他并不想杀他,他轻松地避开一掌,手中的意杀窒冷半晌,不知道该不该杀了这阻扰他报仇的人。
而靳渊柏看此人莫名地停滞下行动,他一早便知道此人武功高强,亦不愿意跟他缠斗,便趁机便将暗帝飞身救走。
羽队早被黑斗篷杀手震晕,他看着他们急促逃蹿消失在茫茫雪中的背影,斗篷黑衣人于寒风中不动不移,眼底闪烁着红光不定。

仿佛游荡在宇宙中,浮浮沉沉,飘飘荡荡,无依无靠。
她是谁?
那个一脸冰冷,看着自己父亲杀了母亲的小女孩是谁?
是她吗?
那个在野兽群中挣扎生存,一脸是血,却充满了生机的小女孩又是谁?
是她吗?
脑海中,记忆中,过去中,想要被遗忘的太多,太多了……
那就放弃吧,放弃那些记忆,一切重新开始,没有了那些痛苦记忆,你会活得很好……
当思绪坠入黑暗前夕,似有人在她耳畔这么诉说着。
放弃?可是——
她不想放弃,她本能地控制着自己不要坠入那更黑暗的深渊。
前一世,她拥有一个神经质的母亲,一个冷情的科学家父亲
一个经常歇斯底里,一个经常夜不归宿
她以为这很正常,因为她从懂事起,他们就是这样的父母
没有对比,就没有比较,没有对比,就不懂有什么不对
他们两人本质上有着疯狂的基因,而她却继承着两重的疯狂变态基因
她想,以后估计她也会跟他们一样
一夜之间,她失去双亲,她以为她会疯,但实际上,她活得很好
直到那一夜,他那通缉犯的父亲,潜回了别墅中,告诉她一个令她颠覆了一切的记忆——
原来他的父亲跟母亲,真的跟别人的父母是不一样的,她的母亲根本算不上是一个母亲,她只是一个载体,只是一个孕育出她的生命体。
而她的父亲,只是一个科学狂人,母亲只是一个他买来拿来当成人体实验的物品,他们根本不是因为所谓的*而结合,只是一个疯子跟一个被逼成疯子生下来的一个新的实验体。
那一刻,她并没有感到难受或者是伤心,她只是觉得茫然,茫然他究竟想告诉她什么,他所说的一切,她根本就不在意。
接着,她那所谓的父亲,用着一双冰冷,此刻却颓废悲哀的眼睛笑了,又哭了,最后,他自杀在她面前了
他躺在血泊中,一双灰瞳黯淡,却准备地看着她,咽气最后一句竟是:我去陪你妈妈了,可你怎么办呢,我的女儿……
这是他第一次承认我是他的女儿,但她并没有感觉到高兴,只是莫名地觉得很困扰。
他问她要怎么办,她也不知道,从出生至现在,整整五年,她都没有踏出这座别墅一步,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
当她陪着那具尸体几日后,便被一批人接走了,接走的人是她的爷爷,父亲的爸爸。
后来,因为爷爷的教育引导,她觉得她不会跟父亲一样发疯,她只是变成更加冷静,冷静得像一具机械人。
但爷爷说,人活着便是寻找各种感情的路程,感情是一种财富,拥有越多,便越幸福,他希望她能够拥有幸福
于是,她放纵自己去交往人类,任何人类,学习感情,学习知识,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人”
她一直觉得她做得很好——
她会笑,会哭,会闹,会耍小脾气,但是,有一个人却告诉她:你根本就是感情缺失的一个人
他是她第一任男朋友,名字她已经不记得了,但这一句话莫名地触动到她的神经,令她牢牢记住了它。
最后,她想她可能真的有问题,她无法真真地变成一个被别人认可的人类,于是在爷爷死后,她放弃了伪装,只一心投入进考古学,她不在意别人目光,也不在意别人在心中会怎么评价她,她也不需要朋友,*人,亲人。
那段时间,一心一意地通过研究实物遗存来追寻人类的过去,研究范围从人类起源直到近现代的过程令她很满足
这能令她遗忘一切烦扰的源头
直到一次意外陪着几位教授出境考古,她意外死亡
一切,重新开始了
如一张白纸,当她的感情缺失在新的躯体内得到渲染与补充,当她的满心空洞茫然,被新身份赋予了前进的任务动力,她觉得,她或许可以活得很好,如爷爷所说,能够拥有她不懂的幸福,至少不会向上一世那样。
直到死,她都不知道她活着究竟是因为什么,死了,也就死了,没有任何感情,没有遗憾,没有值得牵绊的事情,没有值得她心动的人,当真人死如灯灭,干干净净,空无一物
而在这一世
她遇到了令她心悦欢喜的公冶夙
妖娆绝色,情深不寿的花公公
自卑又自傲青梅竹马夏合欢
灰暗绝望便纠缠不休的暗帝
如清水莲花,给予她心灵清澈的莲谨之
帮助她甚多,给她跟前世爷爷在世一样安心的华韶师傅
不离不弃的契……
因为有他们在,她那一片空芜冷漠的世界渐渐丰满起来,长花长草长树,有河有鸟有动物,蓝蓝的天空,有绿绿的草——
而这个世界,这些人她一个都不愿意舍弃。
遗憾,难过,不愿回想的事情当然也有
但这世界上有种感觉就是这么神奇,当苦尽甘来后,之前所有的痛苦就好像被赋予了意义,充满了值得庆祝,庆幸的存在。
茫然,愤怒,绝望,快乐,欢喜,骄傲,激动,兴奋,依恋……
这些感情,她是在重生后在“靳长恭”这个身份一一体会到了——
所以她无法舍弃,亦不想舍弃……
但耳边有一道呼吸一阵阵地喷在她脸上,温热温热的,有一股幽香诱人的气息,一种男人的气息。
“你不需要任何人,你只需要我,只需要我一个人,这世上没有人能比我更*你,你不需要再经历任何痛苦,在我怀中,你只需要简简单单,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地为我而活,你要的,我都会一一捧在你面前……”
温柔地,如蜜糖般腻人的,带着如恶魔般蛊惑人心的嗓音,靡靡入耳。
靳长恭的心忽然开始失去了频率,疯狂地跳动。她不知道,她的脸开始泛出潮红,她的嘴唇,变得粉嫩,水润,微微开启,像是诱人深入。
她完全不知道,此时的她看上去是那么美,美得让他忘乎所以,几乎迷失了一切,只想深深沉陷在她如梦似幻的眼眸中,朝朝暮暮,永不清醒……
“长恭……”他低低地唤了一声,声音暗哑而性感。
然后,他低下头,情不自禁地去捕捉她的湿润柔嫩。
可就在他的嘴唇即将碰触到她的那一刻,靳长恭蓦地睁开失神的眼睛,感觉到身边熟悉的气息。
“你——你是谁?”
“呵……你知道的。”有什么用力地握紧她的手腕,那力道似将他心底因为这个问题而产生的难受传达给她——几乎着被折断的痛意。
“我知道……”似从异次元恍惚自语一声,然后靳长恭软软地阖上眼睫,浅浅呢喃道:“我知道,我知道的……那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会……至死方休。”
是吗?至死方休,听着很动听,可是为什么要承诺是这四个不吉利的字呢?她希望是更美,更令她安心的词……
——
沙沙声十分奇妙地广阔寂静的夜,靳长恭冲破黑暗挣扎地醒来,一切仿若梦中,她整个人怔忡失神,她隔着紫萦风纱,看着风起云落的窗外。
空气中弥漫着破晓的寒冷,远处,薄雾淡云,看起来厚而不腻,如六朝金粉所凝,银灰色的天空,五彩斑斓不过一瞬,金黄,靛蓝,银灰,白洁,如渡上各种色彩,瑰丽唯美,美如仙境般多姿多彩。
整到黎明彻底转换成光明,靳长恭终于如僵化的状态动了动,她眨开眼睫,一旋眸发现自己正躺着一张陌生豪华的床,陌生布置非富则贵的房间。
“你醒了?”
像是预料到她清醒的时间,床畔坐下一个男人,此时的气候转变,云彩都赶集似的聚集在他身上,像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色,实则他是一身深腻的暗黑色,面罩密不透风黑纱,清晨的空气沁着他身上微微的芳馨,令靳长恭第一时间便将他认出来了。
“……苍帝?”
是那个在练兵式上遇到的那个“苍帝”。
“你记性果然很好。”苍帝似轻笑了一声,语气柔软,带着轻腻的悦耳。
“敌人自然是需要记得。”靳长恭蹙眉,淡淡道。
她刚才暗暗运功,却发现体内竟然蓄不起一丝内力,这种感觉跟当初被莫流莹偷袭时,毁掉了丹田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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