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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郎君们,借生一个宝宝-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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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是一家首饰店,特别的地方是摆设很简洁,高案低柜,博古架与书架拼接,落地大瓷瓶,在里面靠窗的地方有一面一人高的镜子。

镜子?戚媛稀奇,原来这个世界已经有水银镜子了啊?

妇人一直打量着戚媛的样貌,见她对镜子感兴趣,笑着介绍道:“这是南洋过来的东西,比咱们的铜镜清晰多了,娘子若喜欢我这儿还有小面的,给你瞧瞧。”说着在柜台下翻出几个小木盒子,刻花的红木盒盖打开,里面放着手柄式小镜子。

戚媛接过来朝着有光线的地方照了照自己的脸,还是那张精雕细琢的五官,不过这样看比在铜镜里看现实的多,她不习惯照铜镜,那样子有点像女鬼。

李沁笑着接话,“别的东西我们再选选,这个小镜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妇人又打开了好几个木盒,招呼道:“花纹不同,喜欢哪个拿哪个。”

戚媛朝她笑笑,倒不至于腼腆,就是拿人东西觉得不太好意思,也不知道李沁与店主是什么关系,便道:“就手里的这个就挺好。”

妇人看了眼,“四叶草的图案,简单了些,嗳,喜欢就好。”

戚媛道:“您这儿屋子的摆设也很简洁大方,蛮好的。”

“不敢当。”妇人连忙摆手,道:“我与花郎君是六年前认识的,那时我才生了小儿子,因着月子没做好差点就丢了命,幸得花郎君救治,不然这家店早就换主人了。”

哦,原来是救命之恩,戚媛看向李沁,见他一脸正经的微微笑着,竟也有种迷人的风情,心一动,摸着镜柄的手中不由紧了紧。

与妇人闲聊了几句,李沁带着她在摆设各样的展台上挑选首饰,碧螺阁的东西走的都是简约风格,起起落落几笔勾勒出大气阔拓的美感,戚媛与李沁共同选了一支簪子,酸梨木雕刻,祥云头,上面镶嵌光亮的银饰,几缕流云的纹路。

为什么选这个呢?因为是一对,一支的簪肚稍粗,整体稍长,那是男子戴的。

戚媛想着明日挽发时就与他互相插上。

心满意足的两人出了碧螺阁,李沁忽然见有卖孔明灯的,便说:“在这儿等我。”下了台阶去买灯。

站在碧螺阁门口总有挡人生意的感觉,戚媛才要向一旁靠靠,就听身后有人叫她,回头看是碧螺阁店主。

她礼貌的颔首,那妇人走下来,将一样东西递到戚媛手里,笑的比之前和蔼可亲,道:“这是当年花郎君给你买的,走的急,一直在我手里存着,如今你们成亲了,也该物归原主了。”

这是什么?戚媛怔愣的功夫,那边李沁喊她。

来不及问,便笑着与店主道别。

“你想在上面写什么?”李沁兴致勃勃的问。

戚媛在现代放过孔明灯,也写过祝愿,常放灯的那几年写的都是期望孙泽的事业更上一层楼,后来孙泽工作稳定,应酬渐多,也没时间陪她放灯了,记忆里好像一次也没写过祝愿自己的东西。

笑着接过摊主准备好的毛笔,在上面鬼画魂的写道:‘希望戚媛的日子一年比一年好,越来越漂亮。’

李沁见她写的歪歪扭扭,辨认清楚后脸色就有点黑,将毛笔又重新塞到她手里,命令道:“添一句。”

“嗯?”

“戚媛和李沁幸福一辈子。”

“……”

“写啊!”他立着眉梢催促。

戚媛好笑的摇头,把这句话添在后面。

“走罢。”李沁拿着孔明灯,拉起戚媛垂在身侧的手就走。

“喂喂,怎么只有一盏?”她看仔细了,李沁只买了一盏灯,他自己呢?

走了几步,才听李沁笑着道:“我的愿望从来就是反着来的。”见戚媛歪头不解,解释道:“小的时候希望爹爹身体康健,结果才放了灯,爹爹就去了,我与娘被赶出家门,后来我又希望娘亲为了我坚强的活下去,还是放灯后才发现她怀上妹妹,再后来我师父病了,我不信邪,又去祈愿放灯,师父病倒是好了,却被仇家追杀掉下山谷,至今生死未明。”

戚媛站住,心疼的看着他,想用目光给他安慰与温暖。

李沁捏着孔明灯的手有些发白,脸上的笑却那样深浓,迎着戚媛的眸光深深的纠缠,缓缓道:“这次由你来放,我的愿望就是你的愿望。”

戚媛认真的点头,“放完孔明灯我们去上香,多多的敬献香火钱,钱能通神,相信老天会眷顾我们的。”

李沁深沉的眼俶尔变暖,眼底浮上笑意。

这个女人总能在严肃的时候调侃,危险的时候发傻,该气的跳脚的时候淡定,该大哭大悲的时候笑颜从容。

她就是这样女人,是他的女人。

李沁心满意足,拉着戚媛的手步履轻快的向着河边去。

放了灯,两人回转客栈,戚媛打散头发准备休息时留意到那两个木盒子,其中一个是两人的簪子,另一个小盒子是那妇人莫名奇妙塞给她的。

她盯着那盒子看了半晌,好奇的不得了,不过还是忍住没打开。

收拾好了合衣躺下,赶路带来的疲累即便一直昏昏沉沉的在睡觉也不能解乏,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一觉就睡到大天亮,李沁敲门叫她吃早饭她才起来。

用了早饭继续上路,晌午一过,远远瞧见治久城的东城门—春明门。

戚媛想起一句话,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不由笑出声,看来她的自娱自乐精神还很顽强的存在啊。

“笑什么?”李沁握住她的手,贴到唇边吻了吻。

戚媛一阵痒痒,道:“我猜苑儿看见我一定会抱着我哭,我得想个笑话逗她笑。”

“哦?”李沁好笑道:“想到什么笑话了?”

她撇嘴,“没有特别好笑的,你有么?”

李沁桃花眼一眨,“有。”

“说来听听。”

“荤段子,要听么?”他眼波一转,要多勾。人就多勾。人。

戚媛想自己也算百毒不侵了,荤段子怕啥,便抬抬下巴,大方道:“来一段。”

李沁看着她,轻声说了句,“到我怀里来。”

戚媛不愿,生怕他突袭,这几天若不是因着她的腰疾,只怕路上就交代给他了,李沁可不是吃素的主。

可李沁不给她摇头的机会,手臂一收,将她搂到胸前,大手摸着她的肩膀,笑着道:“听荤段子都得脱了衣裳听,那样听的才有乐趣,你要不要试试?”

戚媛喘息不稳的摇摇头,有些脸热的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的唇贴上她耳畔,浅浅呼气,湿漉漉的温热像羽毛一样拂过,戚媛浑身打了个颤,李沁便低低的笑,“不脱也行,我开始讲了。”

见她脸红的连头都不抬,卷翘的睫毛如小扇子呼扇的遮掩住眸光,李沁心头微动,喉间上下滑动了一下,嗓音越发低沉沙哑,在她耳边道:“有嫁女于他乡者,归宁,母问乡土相同否,答曰:“只有用枕不同。吾乡在头边,彼处用在……腰里。”

偶然听见文言文,戚媛微有怔愣,不过很快自主翻译过来,脸皮瞬间滚烫,再也没有一开始的豪言壮语,只觉得身上都在冒热气,恨不得脱了衣衫才凉快,一想他说听荤段子都得脱了衣衫听,忍不住笑出声,哼道:“就你会讲,也不知从哪听来的。”

这话说的有些娇,有些柔,还软绵绵的,李沁喘息加粗,搂着她的手臂收紧,另一只手摸上她下巴,慢慢抬起,头俯下,感受着她的呼吸将唇靠近。

戚媛的心怦怦乱跳,当两片柔软的唇瓣贴上,温良的触感传来,她本能的闭上眼睛,用心感受这相爱的甜美,他的唇那样轻软,细细的在她唇上摩挲,心也跟着蠢蠢欲动,他的舌尖伸出,描摹着她的唇形,这让她瞬间软了身子。

李沁用力箍住她的腰身,一张口含住她整个小嘴,刚才还在温柔贴吻的小舌霸道的滑进她口里,寻到她的小舌缠住,一阵雷霆暴雨般的席卷,裹住那香甜的小舌吸吮,翻卷搅动,直教人无法呼吸。

感受到他的炙热霸道,心跳如擂鼓般激烈,手臂慢慢攀上他的脖子,试着回应,送上唇一点点舔舐、吸吮、轻咬、卷曲,她的吻技比起李沁应该更纯熟,只不过做了太久的死人,她对这样互相给予的亲吻已经陌生了,是他的温热让她慢慢寻回了血液该有的温度,是他的执着让她重新感受到了心跳的力度,她会好好爱他,给他最真实的幸福。

不会让他的祝愿只能偷偷写在孔明灯上,也绝不会让他的愿望失落。

两人的气息越来越急促,连空气中都流动着暧昧的情丝,李沁搂着她狠狠亲了一口,慌乱的放开,将她的头按进怀里,搂抱着,喘息着,半晌才沙哑的开腔,“回去就成亲,我一天也等不及了。”

戚媛也喘息着,心跳在这个吻的撩拨下越发清晰的撞击着胸腔,胸口剧烈起伏,闻言怔了怔,想到霍然的条件,她只把头埋的更深,并不应声。

李沁大力摸着她的发,以为她是在默认,嘴角扬起一抹满足而幸福的笑。

两人的马车很快进入治久城,直奔宋府。

戚媛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宋家与戚家已经形成了水火不容的局面,戚晋失心疯般四处找她,动静不小,把京兆府衙里坐堂的邢府尹也惊动了,从此也是三天两头的宋家、戚家两头询问,宋老夫人还特意示意宋老太爷的门生在朝堂上为难戚家官员子弟,一时间宋、戚两家不合的事在坊间也隐有声源。

傍晚时,马车在府门前停下,李沁先下了马车,掀帘子接手扶戚媛。

两人刚刚在门口站稳,就见愣了一下神的门子扭头就朝里喊,“少夫人回来了!少夫人回来了!……”声音此起彼伏,叠着调子一直传向院里。

戚媛心虚的抽了口气,扭头看了眼李沁,李沁微蹙眉,想必心里也是极不舒服。

两人才走了没几步,就见宋管事的小跑着过来,十几天不见他倒没什么变化,不过神色上比之前更显恭敬,眼底真正有了几分再见面的欢喜,气喘吁吁施礼,“少夫人您可算是回来了,老夫人天天念叨您,这几日身子不太好,咳嗽也严重了。”

一想那个利用自己、对亲情极冷漠的老人会这样看中自己,戚媛心底漫上一股不安,这样的重视,岂不是很难放她自由?

难道真要她生了重孙子才肯撒手?可她有了李沁,自然不会接受与别的男人一夜偷欢,可若让她把与李沁的孩子留在宋家也是不可能的,这事……不太好办。

她思虑的同样也是李沁所想,两人的脸色都越来越冷。

进了二门,璎珞与簪珠迎了出来,先给戚媛行礼,淡淡瞥了眼李沁,一边一个将戚媛护住,把李沁挤到了一边,虽然谁也没说什么,可显然没有邀请李沁去见老夫人的意思。

戚媛想了想,对李沁道:“沁郎先回瑟荷园罢,洗漱后换身衣衫,等老夫人精神些再去请安也不迟。”

李沁迟疑了一下,轻点头,温和嘱咐道:“你腰也没好利索,不易久站,等问候了老夫人就回去歇息罢,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这话是关心,自然也有给璎珞二人说的意思,看在她有腰疾的份上博取老夫人的怜惜,不让宋老夫人过于为难她。

戚媛心下感激,笑着应下。

璎珞二人闻言果然扶着她的动作都轻柔了不少,三人到宁顺居,小丫头一见戚媛的面,立时撩帘子。

戚媛感慨着,要说除了被迫生孩子这件事以外,宋老夫人对她是不错的,没有刻薄无情,也没有拘束圈养,还把掌家管账的权利都给她,如此一想,更觉离开困难,思绪纠结不已。

进了里间,四周是熟悉的场景,香炉里燃着香,烟雾袅袅萦绕,宋老夫人销瘦的脸畔显出几分憔悴来,身穿一件暗卵青色夹袄,斜倚在榻上,额头上箍着暖帽。

见了她二话不说,冷冷道:“跪下。”

戚媛气结的呼吸一滞,到底是从小养成的尊老爱幼的思想占了上风,乖乖跪下。

其实大周朝平时所用都是古礼制度,上下都是跪坐,施礼九十度弯腰就算是大礼了,像她现在这样匍匐式的跪拜,已经是敬畏神明的姿势了。

宋老夫人夹着冷厉沉声问,“你可知错?”

戚媛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自己的行为大错特错,这还是封建家庭,就是在现代,一走十来天,修养再好的婆婆都得找媳妇谈谈了,何况这是重视礼教的封建社会呢。

“阿媛知错了。”不是她不懂得自称孙媳,而是宋老夫人不允许,说称呼孙媳显得见外,自称阿媛即可。

“错哪了?”

“错在不该擅自离家,一走数日不给家里送信,阿媛让老夫人担忧了,是阿媛错了,要打要罚请老夫人示下,就是别再气了,身子骨要紧。”戚媛的认错态度很是诚恳,若是不了解她的人肯定要松动脾气。

可宋老夫人没那么好哄,就听她冷哼一声,“这就是你的解释?”扭头对璎珞道:“叫宋诀进来。”

身后传来轻压的脚步声,戚媛忍不住瞥眼,就见一个白衣少年立在她旁边,规规矩矩施礼,清如山谷落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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