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们,借生一个宝宝-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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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久城位处中原,很少遇到这样冷的天气,所以衣服都不是很厚,保暖挡风还得靠披风,霍然送她的那件狐裘一直保持着重要位置,李沁虽然看见那披风就不爽,但不能否认狐裘是好东西。
为她拢好狐裘,幽怨道:“真要回去?积雪路滑,很难走的。”
戚媛晶晶亮的眼眯了眯,挑眉,“你不是搂的我极不舒服么?一整晚唉声叹气的,别以为我没听到。”
闻言,李沁狠狠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齿道:“阿媛,你真是太坏了!”
“呵呵……”戚媛绷不住笑出声。
昨晚为了报复李沁耍她,故意在刺青的时候嗯嗯哼哼完,只把某男撩拨的几次压上来,几次败下阵,大半夜的还抓着她的手腕号脉,最后哀嚎不已的左叹气右捶胸的信誓旦旦的说‘等你好了,看我怎收拾你!’。
今天的李沁眼窝下明显有青影,想必只搂着看着不能碰的滋味不好受。
两人笑闹了一阵,李沁出去吩咐准备马车。
戚媛在屋里等的无趣,晃了一圈后也预备出去走走,怜眸恰这时推门进来,意外的与她打了个照面。
怜眸愣了一下,“夫人还没出门么?”
戚媛面容一僵,第一次遇到被人往外撵的事,在现代,她虽不是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人,可也从没遭人烦过,心里有些不舒服,淡淡的应声,“现在就走。”
“夫人慢走。”怜眸轻慢的边说边与她擦肩而过。
就在这时,一样东西自怜眸怀里跌落,戚媛顺声望去,就见地上跌开一个小木盒,里面一对秀气的珍珠耳坠子掉到外面一只。
戚媛才要弯腰帮忙拾起来,怜眸却似十分紧张的快速收拢进手,见她这样,戚媛心头微动,突然想到她一个女子进李沁的房间做什么?还捧着耳坠子。
一旦在意就会细看,细看之下戚媛又是一愣,那不是碧螺阁店主交给她的小木盒,盒盖上刻着的雁子型两笔很容易辨认。
“这盒子好像是我从商州带回来的……”她疑惑的出声。
怜眸一把将盒子拢进袖子里,神情冷淡道:“这是傅娘子的东西。”
“傅娘子?”是谁?戚媛瞪大了眼睛,心头疑虑加深。
“傅娘子就是傅娘子,夫人还有什么事么?怜眸要去服侍吴夫人了。”说完扭身出去了。
耶?她进李沁房间什么也没做就走了?还是说见自己在这儿不方便做,暂且避开了?
戚媛边想边走,在院门口碰到迎面过来的李沁。
才开口唤了君‘李沁’,李沁已经拉过她的手,转身就朝外走,道:“药放到车里了,你回去让苑儿帮你覆上,我这两天有有些事情要处理,忙完就去找你。”
“哦。”戚媛点头,感觉李沁的步子有些急,出门口见苑儿已经立在马车旁等着了,宋诀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正站在马车的另一边。
既然李沁忙那就等以后再问,戚媛上了马车,朝李沁摆了摆手,马车很快启动。苑儿也跟着坐在车厢里,这会儿撩帘子朝外看,忽然惊奇道:“娘子快看,有人去吴夫人宅子做客呢。”
“什么人啊?”戚媛诧异的凑过去,两个小脑袋瓜子挤在一处向外看。
一辆青布小马车骨碌碌停在宅门口,就见怜眸神情激动的立在马车下,伸手将一名女子扶下来,那娘子戴着幕篱,看不清容貌,从袅娜的身段上看应是位佳人。
怜眸搀扶着那位娘子向里走,戚媛的眸光一闪,不远处李沁竟立在台阶上,似一直在等待,此时的神色惊讶又深沉,复杂的让人形容不出。很快与那娘子一起进去,那娘子带来的侍女将大门合上。
坐回身子,苑儿扫着戚媛的神色,闲话道:“那是傅娘子,婢子以前在吴宅见过她,容貌好,性子也温婉,是个大家闺秀。”
傅娘子……,戚媛默默念着这个不久前听过的称呼,蓦然抬头盯上苑儿,语气渐冷,问道:“苑儿,你是我的婢子,难道还要瞒我不成?”
苑儿一哆嗦,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急道:“不是的娘子,实在是婢子听说的事不能确定真假,所以一直没说,也怕娘子说婢子乱嚼舌根,说李郎君的坏话。”
第107章 赏梅宴⑴
一路上戚媛的脑子里乱七八糟,苑儿说的证实了她的猜测,那位傅娘子正是吴夫人提过的与李沁定亲的女子,李沁今年十九,看那女子的身段年纪也不小了,既然定亲为何如今还没成亲?六年前在商州碧螺阁,陪李沁去挑选耳坠子的会不会就是她?两人到底以什么关系相处?这些年一直都有来往么?
若说没有特别的关系,李沁为何对自己隐瞒耳坠子的事?刚才明明就是因为傅娘子要来,李沁才急急送自己走,若心中坦荡,何必藏首藏尾,阻止两个女人碰面?
戚媛心里极其不舒服,想让李沁给她一个明确的解释。
车到了宋宅,苑儿低着头,伸手去抚戚媛,戚媛面对苑儿很不是滋味,错过她的手,独自下了车,抬步先走了进去。
苑儿立在原地怔了怔,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急急的跟上辂。
才迈过二门,宋管事的在后面叫住戚媛,她站定,苑儿气喘吁吁的立在身边,就听宋有道:“戚家派人下帖子,这个月十二,戚二夫人办赏梅宴。”说着递过来一封请柬。
苑儿接过来在戚媛身前打开,戚媛淡淡的扫了一眼,来古代还是第一次接到帖子,去,还是不去?犹豫了片刻,让苑儿收下了。
正午的时候阳光普照,光线虽足,却因外面的雪融化而越发显的寒冷,戚媛靠着窗子,手里捏着请帖,上面印花的图案看起来很秀丽,女人家的东西许都是这般精致,还带着淡淡的清香味孥。
她看着请帖,回想着戚家的成员关系,戚老夫人下面有四个儿子,全都住在戚府,大房二房四房皆是齐整户,只有三房,戚九娘的母亲病逝,父亲一直未娶亲,由几个姬妾伺候多年,一般有正经夫人在的场面,三房姬妾嫌少露面,所以她这次若应邀回去,要见的人就是那三房人。
遗憾的是她刚穿来没几天就嫁人了,对那几房夫人并不熟悉,只在成亲当天见过一面,若非要在戚家扒拉出个熟人来,那就只有十一娘了,对了,赏梅宴这样高雅的事,柳十娘岂能错过?
戚媛将帖子丢到案上,叫道:“苑儿!”
苑儿正在外面训斥小丫头,自从帆儿不在,红笺与雪盏被老夫人处置的无影无踪之后,这院子里管事的就只有苑儿了,虽说是戚媛的贴身侍女,却因手头事务繁多,最近也难得到身前侍候。
听见叫她,转身进屋应道:“婢子在。”
戚媛越过她看向后面低垂着头的两个青涩的小丫头,不由叹气,道:“这院子里杂七杂八的事不少,帆儿回来之前你就多管着点,去罢。”
帆儿愣了愣,以前她就十分羡慕帆儿,没想到这个位置很快就轮到自己身上,一时既伤感帆儿不在,又感慨自己能得戚媛看重,可这份看重却是在帆儿不在的情况下施舍的,顿时心中百味陈杂,呐呐的施礼,道:“是。”
管理内院的大丫头职责正式落下来,她可以比之前行事名正言顺,利落的带着两个犯错的小丫头走了。
眼见苑儿的身影走远,戚媛撑着额头按了按,有气无力的靠上后面的引枕,苑儿到底阅历浅,不及帆儿稳重内敛,也罢,放手让她锻炼一下也好,只是自己身边没有可用之人,太过缩手缩脚。
至于宋老夫人给的宋诀,毕竟不是自己人,她还不敢用。
思来想去,对外道:“进来个人侍候茶汤。”
立刻有侍女端着几案及煮茶的一套用具进来,一个清秀的少年跽坐到几后,娴熟而姿态优雅的煮起茶来,四名侍女跪坐其后,几遍过水烫过,其中一个侍女端着托盘过来奉给戚媛。
戚媛不会品茶,特别是大周的茶里还要放些果品或糖、盐,更是喝不惯,可这盏茶味道清暖,含在嘴里微微苦涩,咽下后舌根却留有香甜的余味,她一下就爱上这个味道。
不由多看了少年两眼,清瘦,白皙,面容淡雅,五官不是很精致,胜在眉宇安静,嘴角轻抿,亦没有浮夸献媚的劣色,整个人给人感觉很舒服。
“你叫什么?”
问完,戚媛自己先噎了一下,名字这东西,不是男人问女人,就是女人问男人,含义都不相同,可途径似乎都一样。
少年规矩的始终微低着头,安静的垂着眼,闻言回道:“婢子叫诺。”
诺,一个字的名字。
戚媛见他回话时神色略显局促,显然有些不自在。
一瞬间灵光一闪,问他,“以前是哪个院子里侍候的?”
诺回道:“婢子是半月前被宋管事从人市买进府的。”
“哦?那你的名字呢?也是宋管事给取的?”宋有给宋府的男丁取名字都免不了一个宋姓,如长随宋能、小厮宋叶、车夫宋风等等,难道少年叫宋诺?
诺摇头,道:“婢子的名字是谁取的婢子也不知道,也不知从几岁起辗转各州府城人市,那日若不是宋管事买了婢子来,婢子此时大约应在倌楼,兴许就换了个名字。”
戚媛愣住,少年看起来有十四五岁了,却说从小在人犯手中倒来倒去,那会是怎样的经历?是不是就因为这样,所以他看起来安静谨慎却又有些拘束,怕被人嫌弃然后再被卖。
命运啊,真是生来就不公!
饮了茶,戚媛将那几个侍女打发下去,留下诺一个人。
在诺局促不安的快要浑身长刺的时候,戚媛将一样东西放到诺眼皮底下,道:“你将这个送到平康坊琳琅阁,做的好,以后你就是我的人,听我的话过安稳日子,再不会被卖。”
这对诺来说应该是极大的诱惑,结束跌沛流离不能掌控被卖的命运,只需效忠一个人,还有什么比这个选择更好?诺漆黑的眸子不住的闪烁,有兴奋却也有疑虑,小心的抬头,快速的看了眼戚媛,许是见戚媛样貌过美,竟愣住了。
戚媛摆出一个极为亲和的笑脸,让自己看上去和蔼可信,跟着这样的主子应该有安全感了吧?
诺怦的脸一红,忙低下头,抓起几上的灰布袋站起来,深深施礼,郑重道:“必不辱使命。戚媛绷紧的神经呼的一松,装作随意的摆手,“早去早回。”
诺揣好布袋要出门,首先得找苑儿要出门的腰牌,苑儿听说他是奉命出门办事,多打量了几眼,不自觉地就流露出一股子厌恶鄙夷来,说了句“倒是个长的俊的,可惜没囊气。”扔了牌子在地上。
受了奚落的诺捡起腰牌,若有所思的顿了一下才往外走。
一旁的小丫头没有敢吱声的,偷看苑儿的脸色,苑儿瞳孔发散,不知道在想什么。
傍晚临坊门关闭前诺赶了回来,见到戚媛,脸就一直是红的,有些结巴的回话道:“送到了,是,是一个姓于的男人收下的,说,说会,会转交。”
诺没办法不脸热,一想到那灰布袋子里装的竟然是女人的小衣,他就像被开水烫了浑身没有一处不灼热的,那小衣可是他揣在怀里一路送过去,现在怀里还有似有若无的幽香。
戚媛皱眉,之前没发现诺结巴啊,心下恍然,怪不得倒卖了多少次也没个稳定的落脚点。她微觉可惜,算了,培养一个自己人不容易,先留下观察观察吧。
“你煮的茶尚可一品,就留在我院子里罢。”
诺一愣,随即大喜,匍匐着行了大礼,说话顿时利索了,“谢主子大恩,婢子一定做好分内之事,谢主子。”
戚媛眉梢微动,看来还得多历练,这孩子情绪外泄的厉害。
诺下去找苑儿,搬地方,重新安置自己,脸上一直安静中带着喜意。
苑儿很快来见戚媛,问起诺的事,戚媛漫不经心的回了句,“煮茶怡情,就当他是个摆设,你急什么。”
被堵的哑口无言的苑儿一脸不满的退了出去。
戚媛抬起头,看了眼外面黑下来的天色,眼含期待。
是夜,一黑影探入内室,猛一抬头就见一女子久候多时的模样盘膝坐在榻上,微愣后连忙上前,拱手道:“金玉门门下弟子见过夫人。”
戚媛见此人穿着黑衣劲装,头发用黑丝带束着,见到她便将遮着半张脸的蒙面布扯下,让她清楚的知道他的长相,她在心里便已经确定是金玉门的人。
不由想起在悾系淖詈笠煌恚鹩α嘶羧坏乃胁缓侠硪螅蚧羧惶岢鋈梅艿埽羧坏阃吠猓臀剩绞痹趺戳担炕羧缓俸僖恍Γし镅垡幻校褪赘蕉溃骸鞍涯愕奶硇∫滤偷狡娇捣涣绽鸥蠹纯桑锶缂耍幢阄页椴怀鍪奔洌不崤傻茏忧巴!
这辈子加上辈子一起,都没遇到过像霍然这么恶劣的臭小子,要不是真有事要帮忙,她的想法是一辈子不联系。
戚媛暗暗吐了口气,定定神道:“帮我偷件东西。”
黑衣人抬头,静候下文,戚媛斟酌了一下,继续道:“平康坊戚府十一娘子那,有一个项坠,你拿回来。”说着从袖子里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