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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羁縻刀-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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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清点了点头,道:“廖兄,那毕方恶贼有个习惯,乔装改扮时喜欢遮挡了眉目,似乎是眼睛生得有甚疾病一般。在下等人先时将廖兄误作了那恶贼,一半是为了火马蹄印,一半也是因为廖兄头上戴的这顶斗笠。”
廖云恺心道:“先时下雨,自然戴了斗笠出来,这也好算我同那恶贼相似?遇见这些人,只好算是晦气。”詹薇却大为诧异,道:“你说那樵子是个武功高手么?怎地我抢他鞭子要打他,他也不还手?”想到那人模样言辞,实是半信半疑。
俞清道:“詹姑娘,那樵子多半是假扮的。当真贫寒人家,爱惜牲口,决不会那般出力鞭打唯一的马匹……”廖云恺一凛,道:“不错,那是个大大的破绽。”只是这个破绽,却不是他这般衣食无忧的公子哥儿立时能想到的。俞清续道:“且他当真若是那样虐待牲畜,那红马到了他手上几个月,身上皮毛也决不能如现下光鲜。”
詹薇“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难怪……难怪那人那么乱打一气,马儿身上却没什么伤痕。”
旁边一人道:“咱们自江南千里迢迢追至此地,始终便捉不到毕方这恶贼偿命,固是为了他惯会乔装改扮,迭施诡计,一多半却也仗了这畜生脚程惊人。他却为甚么在这时刻弃马?”说话之人是个五十来岁的老者,鬓须微白,身形魁梧。
俞清道:“廖公子,詹姑娘,你们遇上那人前后,可还见到旁人没有?”詹薇道:“有啊。先前咱们在西边那处有山坳的林子里,见到了两起人马。一起黑衣蒙面的,好像叫什么走马川司徒家的,一起是背着弯刀的。”将林中所见的情形说了,人群中登时便有好几个人叫了出来:“原来如此!”“不错,不错!正是如此!”
詹薇睁着一双圆圆的妙目,不明所以。俞清道:“司徒襄追踪马迹之术原是天下一绝,据传只消被他见过一次的马匹,便能在些微蹄痕中辨认无舛。毕方骑了火狻猊,无论如何躲不过他眼目,这里山路崎岖,纵是良马不能长驰,这坐骑于他已无一用。”微一沉吟,又道:“然走马川和半月门那两家并未循迹往此路下来,莫非已然看破了他这声东击西的伎俩?”
廖云恺道:“司徒襄和张半月,也跟那个毕方有仇么?”俞清摇了摇头,道:“那倒不是……”一语未终,那使双刀的大汉已大声道:“咱们快去那山坳。毕方失了马匹,一定走不了远,说不定便被这两家截住。”说着向来路上急奔而去。众人纷纷叫道:“正是!咱们须赶紧过去,若是被这两家抢先一步杀了毕方,那可糟糕之极。”一面说,一面上马的上马,施展轻功的施展轻功,飞也似地向山道上奔回。
詹薇见到众人忽然一窝蜂地离去,心下好生奇怪:“听这些人语气,那走马川和半月门也是同毕方作对来的。他们既然是毕方的死仇,原该高兴才是,怎地听说毕方要和这两家打架,反而这般焦急?”
她抬眼望去,只见那黑衣青年管慎之翻身上了一匹黑马,向这一边拱了拱手,道:“两位,今天算我姓管的得罪了你们,山高水长,来日再见。”詹薇怒道:“你说这么一句话,便想走了么?” 管慎之早一夹马腹,直蹿了出去,风中隐隐传来他言语:“……要杀要打,只管到苏州来找我。”詹薇顿足道:“凶手!凶手!杀了我家两匹马儿,早晚要跟你算账。”其实管慎之只杀了廖云恺的青马,詹薇盛怒之下,将自己红马的账也算在了他头上。
便听身后一人道:“詹姑娘,今日之事系出误会,伤了两位的坐骑,十分过意不去。”詹薇转过头来,只见俞清牵过了一双白马,说道:“这里两匹马,请两位暂以代步,等了结了此间事务之后,在下定当去另寻两匹上等良驹来,给两位好好陪个不是。”他一行人千里追逐,每个人都带了两三匹马以备更换。
詹薇满心气恼,道:“我不要你的!又不是你杀的马儿,做甚么要你赔?”俞清微微一笑,道:“管慎之是我八拜之交,咱们兄弟一体,自然他做的事,由我一起承当。”
詹薇大是意外,心道:“原来他两个竟然是结拜兄弟,性子却差这么多。他们这兄弟称呼也奇怪,那姓管的对他便是直呼其名。”她性子直爽,心中这般想着,口中不觉便问了出来:“你是大哥么,怎地他对你说话也这般毫不客气?”
俞清微笑道:“你不知道我那管兄弟的为人,他诨号‘天不怕’,最是嘴里会得罪人的,其实心地却是极好。先时冲撞两位,都由我一并代为赔个不是罢。”他深知管慎之的脾性,先时在人前说甚么也不能拂了他面子,这时见众人多已走远,故尔说话也自不同。
詹薇和廖云恺听了这几句话,心中不平虽未全消,却也不像之前那般恼怒。廖云恺道:“大家江湖一脉,也不必这般客气。况且真应观和集闲庄,在下师兄妹也是仰慕已久,一些小小过节,不足挂齿。”
俞清道:“不敢。”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向詹薇身旁的那匹红马一指,道:“詹姑娘,我有一事相求,请你将这匹火狻猊交给了我。”詹薇一怔,心道:“我还道你是好人,却原来要谋夺我的马儿。”将头摇得拨浪鼓一般,道:“不行,胭脂小将军是我的,谁也不许拿走。”
俞清道:“火狻猊是那恶贼毕方心爱之物,他若不死,多半会前来夺回。这人行事乖戾,杀人如麻,恐怕于二位大是不利。”廖云恺道:“俞公子说得很是,师妹,咱们回去另找一匹好马给你,这匹马既是恶人的物事,不要也罢。”心想今日之事,种种倒霉,都是因这红马而起,可见这匹畜生大为不吉。
詹薇回头望去,只见红马大大的眼睛正一动不动瞧着自己,似是求恳,又似是恋恋不舍,满心爱怜之意大盛,说什么也要留下了它,道:“它原来的主人是个坏蛋,同它有甚么相干?且我明明便听你们说,走马川和半月门的那两家要去杀了毕方。这会儿恐怕他尸身也凉了,还怕他作甚?”
俞清摇头道:“凭这两家人马,未必便能拦住毕方……”詹薇截道:“他本事再大,双拳难敌四手,这么多人去杀他,哪里还杀不死?咱们这便一起过去,看个究竟。——那毕方倘若没死,还有你们这许多人呢!”说着翻身上了红马,往众人去处便行。
廖云恺叫道:“师妹,师妹,不可冒撞!”跃上一匹白马马背,追了上去。詹薇回过头来,嫣然一笑,道:“师哥,咱们去看别人打架,自己又不动手,有甚么冒撞的?有这许多人一起去,难道你还怕了那个甚么毕方不成?”
廖云恺明知她是激将,然而看着她红红的嘴唇微撇,似有不屑之意,说什么也受不得这一激,微一犹豫,道:“好,那便去看看。”

第三章 昔年青岭洒赤血

众人自那狭窄的山道返回,入了山谷,路面开阔,俞清赶将上来,与廖云恺、詹薇两人并辔而行。詹薇心中好奇难禁,向他道:“你们在追的那个恶人毕方,到底做了怎样的坏事,这许多人都要杀他?”
俞清微感意外,心道:“毕方这两个月在长江下游一带闹得天翻地覆,你们居然全不知道?”随即想到此地居处偏僻,想来消息未曾传到,说道:“毕方是昔年青海血人魔的传人。”
廖云恺吃了一惊,叫道:“血人魔!便是那个生食人血的恶魔?”詹薇诧异道:“那是甚么人?师哥,你怎地从没跟我说起?”
廖云恺道:“那是许多年前的事,血人魔作乱江湖的时候,你我都还没出生呢。我也在江湖上行走,才从人口里听说了一些。传言那是个无恶不作的大魔头,不但杀人如麻,杀人后更吸血吃肉,‘血人魔’的名头便由此而来。后来被中原十八家豪杰在剑门关外联手出击,这才教这魔头恶贯满盈。”
詹薇听到“中原十八家豪杰在剑门关诛杀血人魔”,大是兴奋,道:“十八家豪杰,那咱们门里有没有参加?”廖云恺犹豫道:“好像是有的。可是我去问师父、师叔他们,他们却都不肯跟我细讲。”
詹薇向俞清看去,笑道:“俞大哥,你一定知道这故事。”
俞清道:“三十一年前剑门关一战,惨烈之极,听说参与其事的数百好手,一多半都没能生还。十八家中竟有五家的宗师高手尽数覆没此役,百年门派传承,就此断绝。令尊当年亲历其事,想来心伤江湖同道之死,不愿再提。”
廖云恺道:“那血人魔有多少徒众?能和这许多好汉一战,倒也了得。”俞清沉默了一刻,道:“血人魔纵横江湖,从来独来独往,只有他一个人。”
这一句话说了出来,詹薇和廖云恺都是“啊” 地一声,惊讶无已。詹薇道:“岂有此理!他一个人,怎能杀得了这许多人?这……这还是人么?”俞清道:“这一件事,我也是难以置信,只听说当年确是如此。十八家人马七月初九追逐血人魔至剑门关外,其时共有两百余人同往,七月十一回返时清点,只余三十一人。近百年来江湖厮杀惨酷,以此一役为最。”
廖云恺和詹薇只听得惊心动魄,说不出话来。良久,詹薇道:“你们在追的毕方,便是那血人魔的弟子么?那岂不是……那岂不是凶险得很?”
俞清摇头道:“毕方是血人魔的后辈传人,他年岁尚轻,修为有限,自不能与当年的血人魔相比。”轻轻叹了口气,道:“也幸好他年纪不大,倘若他再等几年才来中原,则必为害更烈,更难剪除了。”
廖云恺道:“那毕方是甚么时候来到中原的?他又做了甚么恶事?”
俞清道:“此事说来话长。今年三月,天南‘羽衣刀’的掌门天鹤道长,忽然接到了一封信……”
这句话只说了一半,忽听远处有人高呼:“俞公子!俞兄弟!” 跟着马蹄嗒嗒,一行人自旁边山林间冲了出来。
俞清喜道:“是汾州四雄到了!” 拍马迎前。只见来人一色的玄色大氅,为首乃是个四十出头的魁伟汉子,朗声笑道:“咱兄弟在这里久等了!”
俞清抱拳为礼,道:“冯大哥,何二哥,常三哥,陆四哥,有劳你四位前来襄助,高情厚义,小弟先行谢过了。”那姓冯的汉子笑道:“咱两家原是世交,出了这样的大事,哪里有不来的道理!”
两人寒暄几句,俞清转身便向廖詹二人引见。那汾州四雄乃是师兄弟四个,分别叫做冯士英,何士秀,常士豪和陆士杰。廖云恺早听人说起,这四人乃是号称江北剑法第一的“一剑擎天”薛利平亲传弟子,个个英雄了得,尤以老大冯士英与老四陆士杰最是出类拔萃,据传一套“三十三重天”剑法出神入化,已有青出于蓝之兆。他自己是使剑的,对这路名动大江南北的剑法自是心向往之,却从未见过。当下彼此说了些久仰倾慕的话,俞清微笑道:“在下先时追赶那毕方凶徒,同廖兄和詹姑娘起了些小小误会,好在大家都已经解开了。”见廖云恺和詹薇都点了点头,才向冯士英道:“你们在路上可见到唐大侠和俞涛兄弟?他们原在咱们前头,一场雨后却不见了踪影,想是在山里迷了路。”
冯士英笑道:“早见过了。他们走岔了道,你家小兄弟的坐骑在山坡上失足,受了点儿伤。咱们想先来见你,就赶着来了。”回身看了一看,忽地伸手一指,道:“那后面来的不是?”众人循着他手指看去,只见山道上又陆陆续续走来了二三十人,领头的是一个耄耋老者,身后跟了一个道士,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又有三个青年,浓眉大眼,眉目十分酷肖。队伍末尾,走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遍身缟素,似是家中有人新丧,脸色苍白,手臂上缠了两道布带,隐隐透出血迹。
俞清纵马奔出,叫道:“唐师伯,蓝道长,毕掌门……”一一招呼过了,才转向那年轻人,问道:“阿涛,你伤得可要紧?”那年轻人道:“不妨事,一点皮肉外伤。” 俞清点了点头,拉起了他手,道:“你来坐我这马。”
廖云恺见那老者瘦小干枯,似是风一吹便能倒,背后却赫然竖着一把镔铁大环刀,怕不下有七八十斤重,心中一动,忖道:“这人姓唐,莫不便是‘十方一刀斩’唐摧?师父曾说,那是两湖头一个使刀的名家,不想今日却在此见到。”忙驱马上前见礼,自报名号。那老者向他打量一番,慨然叹道:“三十年前,我与詹文彬在江陵府会过一面,当日他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不想现今已有了这般出息的弟子,老头儿却落得孤身一人。”语声中满是萧索之意。
说话间,又有几人走近,互通姓名,原来那道人名叫蓝心隐,绰号“千手万线白云剑”,乃是泰山派的好手;那妇人名叫毕一凤,是衢州落英剑的掌门;那三个面目相似的青年乃是一母同胞的三兄弟,名唤章伯和、章仲齐、章叔同,却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荆州太极剑一门居处偏僻,平时少有人来往,廖云恺和詹薇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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